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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6列车 ...

  •   大佛爷军令如山,独承后世嗔恨怨;
      二月红铅华洗尽,冲冠一怒为佳人;
      半截李死里逃生,唯恋寡嫂成奇闻;
      陈皮四狠戾毒绝,兰花蟹藏情不表;
      吴老狗笑面若佛,大智若愚避浩劫;
      黑背六癫狂痴傻,单刀入地斩神鬼;
      霍仙姑犹胜须眉,周旋寰转慑容威;
      齐铁嘴不可说破,算尽天机一声叹;
      解九爷执迷破局,虚空丈量临湘城;
      惊天变风云难测,化传说九门提督。
      ——楔子
      1903年日本人大谷光瑞以宗教考察的名义,进入中国腹地,进行地理勘探方面的情报工作。在途径中国长沙时,他的探险队分支,跟随日本商人鸠山美志,在长沙城北一百六十公里的一座山镇里停留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离开的时候,考察对只剩下六个人,从那时起,鸠山美志停止了一切勘探活动,匆忙返回日本。为什么他要在长沙停留如此之久,为什么他的部下死伤惨重,这个看似普通的村庄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一切都无人知晓。一周后,鸠山美志向日本日清贸易研究所转外务省提交了一份十六页的报告其中提到了这个山镇底下埋藏的东西,史称鸠山报告。

      1933年,长沙,深夜,一辆黑色的076军列驶入长沙火车站,没有番号,没有标示,所有的车厢包括车头,全都被铁皮焊死。翌日,火车站被官兵围得水泄不通,为首之人身着军官服,仪态威严、神色冷静,他便是长沙布防官张启山。张启山在轨道边来回踱步,听着站长和守夜人描述昨晚火车进站时的情况。张启山身后站着一位年轻的副官,他正指挥士兵们爬上火车进行切割,很快,一节车厢的铁皮被割出了一个洞。张启山走进车厢,他看见昏暗的车中摆着许多老旧的棺材,不由神色一凛,眉头紧锁。这时手下来报,齐铁嘴齐先生赶到了。齐铁嘴一来便开始算卦,神神叨叨一阵后顿觉不妙,刚要转身开溜,立即被副官逮到,拎进了车厢里。车厢里有很多死状奇怪的尸体,还有一口巨大的漆棺,这些发现让张启山和齐铁嘴两人感到十分奇怪。张启山看出那口漆棺是个哨子棺,必须由张家人来打开,吩咐副官安排开棺。

      “佛爷,您家这亲兵行不行啊?”齐铁嘴看着开棺的张家亲兵不放心地问道。“不行,你上吧。”张大佛爷道。齐铁嘴听到这话连忙道“佛爷我看您家这亲兵体格健硕,相貌堂堂一定是可塑之才,咱东北张家果然不同凡响。”齐铁嘴一边说一边伸出大手指在张大佛爷晃了晃,活脱脱一副贪生怕死的江湖术士。两个官兵把琵琶剪架在棺材上并且将一根绳子通过一个滑轮栓在了一匹快马上,而马的旁边还有一面锣。

      “佛爷这琵琶剪架在这棺材上面,莫非是要”齐铁嘴的话说了一半。佛爷解释道:“用一条绳子连接琵琶剪和一匹快马如果棺中情况有异会有专门的人负责敲锣而锣声一响马会立即拉紧绳子琵琶剪会瞬间把亲兵的手臂剪断从而保住一条性命。”“佛爷,你这是断臂保命啊。”齐铁嘴道。“开馆。”佛爷不在管齐铁嘴冷声道。“糟糕佛爷,这棺里有东西。”齐铁嘴见亲兵的手臂好像被抓住立即对身边的佛爷说到。“别慌。”佛爷道。亲兵的手臂好像被东西抓住,见到此情此景守在锣边的士兵立刻敲了锣,佛爷大喊不要,却为时晚矣。亲兵的手臂已经被架在棺材上的琵琶剪给剪断了。佛爷走到棺材边,顺着小洞向棺材里望去,他摘掉手套,将手顺着洞口放进棺材内部,打开了棺材。

      棺材里有一具干尸和刚才那亲兵的手臂,“这棺材根本就没什么机关,是刚才那个兵过于害怕手臂卡在了棺材里,导致断臂。”佛爷解释道。“佛爷,这具尸体跟火车里面的其他尸体都一样面容朝下。这难道就是以前长沙的名门贵族入殓的方式吗?”齐铁嘴不解地问道。佛爷在棺材里发现了一枚戒指,“我看看佛爷,这东西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啊?这应该是南北朝的物件吧。这长沙九门当中,最了解南北朝古墓的应该就是二爷他们家。”齐铁嘴说到。

      “佛爷,刚刚接到消息,韵锦小姐已经回到长沙了。”张副官走进来对佛爷说到。“真的,还有多久可以进城。”佛爷听到这句话心情顿时大好差点把076列车和南北朝戒指的事情给忘了。“半个时辰。”张副官当然知道佛爷的心思。“今天二爷可登台。”张启山问道。“今日二爷登台唱霸王别姬。”张副官答道。“正好找二爷有事,备车。”张启山恨不得立刻见到她,所以一向冷峻的脸上也漏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是。”张副官答道。

      梨园,后台,二月红正在给自己上妆。“二爷,接到消息,韵锦小姐,已经回长沙了,还有半个时辰就可以进城了。”管家道。“立马吩咐人把那个地方打扫出来并送上上好的雨前龙井和芙蓉糕还有桂花糕。”二月红听到她要回来的消息别提多高兴了,立马吩咐管家去把她常用的那个包间打扫出来。“是,二爷。”管家应声退下。梨园前台来了一个满身铜臭的恶霸。戏台上一个风姿绰约的身影正在台上唱着一曲霸王别姬。

      梨园外,一个妇人带着一个丫鬟,想要进梨园听戏,但无奈错过了时辰无法进去,正打算带着丫鬟离开。这时,一辆车停在了梨园的门口,张启山从车里下来,梨园看门的小厮看到是张大佛爷立刻打开了门,若说整个长沙可以破了二爷的规矩的人那么除了她,也就只有眼前这个张大佛爷了。“她可来了。”张启山向守门的小厮问道。那小厮倒也机灵,自然知道张启山口中的那个她是谁,于是小厮道“还没,不过二爷已经命人准备好了。”张启山没有理会那小厮的殷勤,径直走进了梨园。那妇人不甘心问了一句为什么他能进。小贩告诉那妇人张大佛爷和二月红乃是至交。

      城门口,一名女子穿着黑色皮衣的女子正在马上驰骋,看到了长沙城,便勒紧缰绳,只见那千里马双蹄腾空,激起了街道两旁的灰尘,马上的女子不慌不忙的等□□的马放下双蹄便翻身下马。明明只是一个简单至极的动作但在她做来不知为何却有了一种别样的美。皮衣女子一绺靓丽的黑发飞瀑般飘洒下来,弯弯的峨眉,一双丽目勾魂慑魄,秀挺的琼鼻,粉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樱唇,如花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如雪玉般晶莹的雪肌如冰似雪,身材曼妙纤细,清丽绝俗,她的五官精致至极,精致而张扬,但偏偏又如昙花般神秘,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惑人的幽香。眸如秋水,剔透至极,分分明明地印出万物的影子,垂眼时墨色被深藏,便又显出几分温润,浅笑时又如同微风,轻轻巧巧地撩人心弦。行坐间发丝像是精灵,随风轻吻她侧脸的举动都带着数不尽眷恋。

      “小姐,您回来了。”早已等候在城门的宫家管家看到宫韵锦立刻迎上前去。“嗯,对了,这三个月里,长沙可发生什么事。”韵锦的声音如黄莺出谷,婉转悠扬,似水如歌,清澈动听,呢喃软语,清脆嘹亮,如梦似幻,刚柔并济,如空谷幽兰,酥软人心,甜如浸蜜,让人倍感舒适,心旷神怡。“昨日,长沙火车站驶入了一辆076军列没有番号,没有标示,所有的车厢包括车头,全都被铁皮焊死,里面有日本人的尸体和一些古老的棺材。”管家如实禀告。“嗯,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韵锦道。管家应声退下。

      韵锦向梨园走起,走到梨园门口,听到里面唱到“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赢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且听军情报如何。”守门的小厮看到是宫韵锦立马打开大门上前殷勤到:“宫小姐,您来了,二爷已经命人把你常用的包间给打扫出来了。还有,刚才张大佛爷也来了。”韵锦看了他一眼,便快步走入了戏堂。韵锦一走到戏堂就有几道炽烈的目光,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但韵锦却视如无物,走到了张启山身边坐下,那几个公子哥是长沙土生土长的人自然知道韵锦是何人,所以也只敢看看。

      “哟,小美人,长得真水灵,以后就跟着爷吧,爷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韵锦刚刚坐下,坐在他旁边的那个恶霸,就出声调戏道。听到这个恶霸的话四下看戏的人都不给面子的笑了起来。张启山和二月红听到这话都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了。“请放尊重一点。”韵锦的声音依旧婉转动听但却夹杂着怒意和一丝淡淡的杀意。“哟,小美女你看你这细皮嫩肉的,要是被伤就不好了。”恶霸看着韵锦,他看见韵锦的双手上刚才骑马时不小心被缰绳勒红,立马假装心疼地说到:“哟哟哟,这手是怎回事,怎么被勒红了,唉,这一双纤纤玉手还真是可惜了。”说着便要拉去韵锦的手,但只听那恶霸大叫了一声只见他那只要拉韵锦的手已经被韵锦给折断了,“下次,断的就是你的命。”韵锦的声音已经冷若冰霜了而且里面还夹杂着浓浓的杀意。看向那个恶霸的眼睛里也已带着滔天杀意。

      “还不滚。”坐在韵锦身边的张启山恨不得立刻让这个人永远消失,并且让他在消失前受尽人间所有的酷刑。“走,小娘们,你给我等着。”恶霸也是个识时务的人他看到张启山穿军装所以还是放弃了他那肮脏的想法。只是当那个恶霸走到门口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像笔一样的针筒,用力一吹,便有一枚针对韵锦飞去。韵锦抬手整理了一下刚才被那恶霸弄的有些凌乱的外衣,只见那枚毒针正好顶上了韵锦手上的戒指,韵锦两指一弹那针便向那恶霸飞去在离那恶霸三寸之处掉落。

      韵锦仿佛不知道所有的事一样,拿起旁边的茶盏泯了一口,就又看戏了。那恶霸这回是真的害怕了,于是就立马如丧家之犬的滚出了梨园。“手是怎么弄的。”坐在韵锦身边的张启山看到那恶霸滚了出去,周围人的注意力又都放在戏台上,便轻轻地牵起她的手低声问道。“没什么,不小心被缰绳勒的。”韵锦对张启山的话不以为常,毕竟她又不是那些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宫家的孩子不论男女,不分嫡庶从小就要接受极为残酷的训练,优胜劣汰。而且宫家的训练可比张家的训练更为残酷。

      宫韵锦被誉为这千年来宫家最为优秀的人,她所受的训练自然比旁人更为残酷血腥,她手上的血估计可以把整个长沙城给染红。“这三个月,你去哪了?”三个月前韵锦不辞而别张启山和二月红差点把整个长沙城给翻过来,后来还是韵锦的一封信把张启山和二月红给劝住了。“没什么,去西安那边到了个斗。”张启山知道她没说实话,至少不是全部的实话。但是他更知道韵锦如果不想说就一定有她的道理,所以他不会去逼她。韵锦不说他便不问,韵锦如果想说那么他愿意当那个最忠实的倾听者。

      “是吗,什么斗?”韵锦同样也知道张启山知道她没有完全说实话。她也知道张启山不会主动问她,只是在她想说的时候做一个最忠实的倾听者。“一个宋朝王爷的斗。”韵锦很喜欢跟张启山这样的相处方式,在张启山面前不想说的话,不想做的事,不想理的人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不说、不做、不理,不必虚以为蛇,因为她知道那个人是张启山,是即便全世界都与她为敌,全世界都孤立厌恶她时张启山也会毫不犹豫的站在她这边,哪怕是与整个世界为敌。

      “哦,得了不少宝贝吧。”“还好。”“不过,你好好的去西安倒斗干嘛。”“不告诉你。”“对了,你应该知道昨天的事情吧。”“嗯,听宫叔说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从宋朝古墓聊到长沙境况最后不知怎么的竟然聊到了各地的风土人情。“心情好多了吧。”在这曲霸王别姬结束前张启山说了这句话。韵锦猛然发现不论是这几个月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那件事,还是刚刚被那恶霸调戏的厌恶好像都被刚刚那并不长的对话给驱散了。

      张启山总有办法让她在不知不觉间心情好起来。如果说二月红是可以依赖的哥哥;陈皮是可以嬉戏的伙伴;吴老狗是可以捉弄的对象;齐铁嘴是可以放心的朋友;解九爷是可以陪伴的家人;那么张启山就是可以信赖依靠的伙伴,在他面前永远都不需要伪装,不需要谨慎,因为那个人是可以为她放弃一切,为她与世界为敌的张启山。张启山永远都不会管她去做什么,他只会在她需要他的时候默默地出现去帮她做好一切;张启山永远都不会问她因为什么事情心情不好,他只会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心情变好;张启山永远都不会去干涉她的事,他只会在她满身伤痕时帮她上药。

      韵锦侧头细细打量这个在长沙城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张大佛爷,那男人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那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那笑容中有着浓浓的宠溺和貌似没有丝毫忧烦的泰然。真的是这样吗,现在长沙城内忧外患,内有九门的貌合神离,外有日本人的虎视眈眈,不论是身为九门之首的张大佛爷还是作为长沙的布防官张启山,他都因该是最忙碌、最忧烦、最疲惫的那人。可是他在她面前却把所有的忧烦、疲惫都藏起来,只露出最宠溺、最泰然的笑容,不让她知道任何不好的消息。

      “谢谢。”谢谢你的无声陪伴,谢谢你的默默守护,谢谢你会永远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出现,谢谢...你在。“跟我你永远不用说谢谢。”张启山知道韵锦在想什么,但是她不知道只要是她宫韵锦那么无论她做什么他张启山都会心甘情愿的去帮助她,他不会问她为什么他只会在她需要他的时候默默地出现去帮他解决一切,他张启山愿意放弃一切只换她一真心笑靥,他张启山愿意拼尽全力护她一世安然。只要是关于她宫韵锦的事情,一向冷静睿智、理智到可怕的张大佛爷就会慌乱不已,毫无理智可言。

      张启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这个高贵、淡然、聪明、敢爱敢恨、与众不同的女人,或许是在他一人深入虎谭去救老八时被人偷袭就要丧命与日本武士刀的时候,那个女人仅仅用了几根细小的毒针便杀死了在场所有的日本武士,然后对他高傲地一笑;或许是在他被日本人包围弹尽粮绝时,那个女人身穿黑色皮衣,手持双枪,一人孤身犯险,他与她都把后背交给彼此,他们杀出去后那个女人冷淡地对他说下次用点脑子;或许是他在斗里不小心触发了流沙阵等死的时候,又是那个女人救他脱困,并且一路相互扶持,出来后她对他说我叫宫韵锦。或许是在她陪着他渡过一个个不眠之夜时;或许是在她在旁给他出了一个个锦囊妙计时;或许是她在斗里替他挡了那只毒箭时。无数个或许,让张启山在不知不觉间爱了宫韵锦,并甘愿守护她、保护她、呵护她一生一世,哪怕她爱的不是他。

      “我貌似打扰两位了。”一道略带沙哑却蕴含磁性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思路。声音的主任正是这梨园之主,老九门上三门洪家的当代家主——二月红。他也正是张启山此行的目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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