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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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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那个萧妃不就是姓萧么
“便是有意见又如何?!”
想起他先前的行为,白玉堂双手抱胸靠在床柱上一派冷笑:“你可别告诉我说,你没看出那个家伙一开始根本就是故意将那人引到你我身边来的!”
展昭瞧见那人此时眼角眉梢桀骜隐现,就是那遮了容颜的面具都掩不去眼角的戾气,一双薄且凌厉的唇紧紧抿着,虽然似是含笑微微勾着了,任谁都不会认为此时这笑带代表白五爷此时心情甚好天朗气清——更何况是知他甚深的展昭?
白玉堂天性嚣张冷漠,这不假。但却是对谁都真心交往,若是认定了的兄弟朋友更是不加丝毫怀疑。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拿来当猴子耍——之前是赵祯,现在是那个萧振翼。很显然,虽然现在萧振翼所代表的是他们所要保护的对象,但他触了五爷底线。
“我自然看得出。”展昭不紧不慢站起身,“从一开始那些官兵追着他往这边走时就知道,其实不一定非要走着条路的。再者,你我与他素不相识,我看得出官府那些人也不是想要节外生枝之人。那萧振翼开口说了那么一句话,才让那些人将视线瞄准你我——他根本就是打定了注意要将你我都拖下水。”
白玉堂侧目瞧了瞧他:“你这臭猫看的倒清楚——那么现在你什么打算?”
展昭无奈道:“能如何打算?他毕竟是目前我们来到兖州城之后所找到的唯一的线索。不保他你我不就白忙了一场?”
“保他?”白玉堂随脚蹭了下一旁的地面,将掉落在地上的一节纱布踢到旁边,漫不经心道:“保他是无所谓,只不过这个人,五爷实在是不喜欢到底了!从他身上我总是能嗅到一些很让人不舒服的感觉——就像那小皇帝带给我的感觉一样。”
展昭扬扬眉看他:“像皇帝给你的感觉?”
“只是都有过不怎么愉快的经验!”白玉堂笑的咬牙切齿,“你又不是不知道——白爷爷这辈子最讨厌的是什么人!”
展昭道:“我自然知道!”不过——他抬眼瞧瞧对面那人神色,“这个人——你我恐怕不仅仅要保,甚至还要保的慎重小心,不能有丝毫怠慢了。”
白玉堂闻言讶然看他:“什么意思?”
展昭眉心的沟壑微微皱起两分:“我说白兄,你给还没觉得不对劲么?我之前倒是没甚感觉,但是现在——想想你我前两天说的话,尤其是你在冲霄之前的那些!”
冲霄之前?白玉堂讶然看向展昭,脑中灵光一闪——
“你的意思是,这个萧振翼——”说着,他猛然想起先前之事,一拊掌道,“不错!那个萧妃可不就是姓萧么!”
这个想法一起,思绪立刻就跟着飞散起来:按照萧妃之前的那些事情,算起来萧妃的孩子应该要比赵祯大,当今皇帝二十七岁,原本他们联系到宗傅阳家的灭门惨案,以及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曾猜想过宗傅阳就是萧妃流落在外的那个孩子。
虽说岁数上似乎不太匹配,然而在此之前也只有宗傅阳可能性比较大——可能是他天生娃娃脸型,真实年龄显得比外貌小得多,可是如果算上萧振翼,那么问题就多了。
展昭想到这里沉吟着看向白玉堂:“玉堂,你觉得宗傅阳与萧振翼,他们两个人谁的长相与当今圣上最为相似?”
白玉堂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毫不犹豫的答道:“萧振翼!”
“那就是了!”展昭看着白玉堂,白玉堂也在看着展昭,半晌同时笑了起来: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宗傅阳目前失了音讯,却意外遇见这么个线索,是不是代表案子又能有新进展了?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性,”白玉堂忽然又想起一事,“猫儿,你说那个萧振翼有没有可能是对方派来试探你我的?就像那个韩琦,打算从内部来找到我们的弱点?”
展昭皱眉道:“我也想过这点,然而感觉上可能性并不很大。一来我确实听宗傅阳提起过他有这么一个小师叔,而且他能够正确对的上宗家独有的暗号;二来那个萧振翼在提到宗家灭门惨案之时神情之中的愤恨悲伤不似作假,三来——”他忽然顿住,想到什么般看看白玉堂,欲言又止。
“三来什么?”白玉堂见展昭说了一半就不说 ,很显然是有所顾忌,下意识追问。“你是不是又有什么打算瞒着五爷了?”
展昭叹口气,松懈下双肩,笑:“本也没打算瞒你,你急什么?其实第三点是应对他真是作假而想的。如果这个萧振翼是真,然而却已经背叛天成镖局,投降敌人前来当细作,也并非不可能。”
“……然后?”白玉堂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开始铁青。这两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糟!耗子似乎猜到了……展昭忽然觉得后颈有些凉嗖嗖,似乎被什么磨牙霍霍盯上了一般,不由得缩了下,干笑:“然后……其实不过就是放长线钓大鱼而已么!宗傅阳现在音讯不明,我们只要想办法取信于他,就可以……”
“放长线钓大鱼?我看你是打算拿自己为饵罢!臭猫,吞吞吐吐的,从小看你长到大,五爷还不知道你有几两花花肠子!”白玉堂毫不客气打断他的话,只差没扑上去一口咬上他咽喉——这笨猫就不能想点安全的法子?取信于萧振翼?当他三岁小孩儿不知道这样做多危险么?
——若真是这种情形,以身做饵,取信于萧振翼的话,无疑是在身边养了一条虎视眈眈随时可能择人而噬的野狼。只要一个不小心,“唐代寻”还好,本身因为名不见经传而不会成为旁人的眼中刺,但是“御猫展昭”可就没那么好运了,绝对是最先被干掉的目标!
展昭见白玉堂话里透着怒意,忙道:“我这不只是想想么!再说我感觉这种可能性并不大,一个萧振翼而已,只要谨慎一些……”
白玉堂大怒,一把揪住展昭衣襟,俊美如修罗的脸贴上来,青筋毕露:“臭猫!你有胆给白爷爷再说一句!”
“……”展昭识趣的闭口,耗子炸毛可不好安抚,这个时候在和他说这些恐怕只是火上浇油罢了。他心中却有些无奈,自己这法子本身还只是想想,再者,也并不似想起来那么危险,只是……唉,还是等稍后耗子平复下来再细加商量好了。
“玉堂……你放手……”展昭想扯下他手臂,却忽然被白玉堂反指扣住。
白玉堂察觉到展昭的松懈,同时也没放过他眼中无奈的神情,只拿了无辜的双眼瞧着自己——从小那双晶亮的黑曜石就是自己的最爱,此时此刻的感觉让他下意识回想起当初猫儿与自己在武当山上嬉闹的日子。
那时自己火大了也常常这般冲动的揪起他衣襟,然后被猫儿毫不客气亮爪子挠开;那时的猫儿还是比谁都奸诈比谁都灵动的少年,和自己在山上你争我抢的非要压对方一头;那时没有温润尔雅的南侠,没有敛了全身锋芒古华质朴的御猫……
而如今,而如今……
心口忽然有些叫嚣着想要冲出,一下一下的顶撞胸口肋骨,仿佛要冲破胸腔出来撕咬掉最后一层隔膜。这份想法被他自己困在胸口有多久了?白玉堂自己都有些想不清。是从当初在武夷山下猫扑上来惊慌且急迫的啃咬开始的?还是更早,情动之初就想有的拥抱?
从那时到如今,已经有多久了?久的几乎烙印在心底始终隐隐发痛,此时此刻,那漫长的年月却忽然间模糊起来,一切都化作释放心底渴望的钥匙,叫嚣着只有一个念头。
他想要他。
重逢的这些天他不止一次想过,然而顾忌着展昭的伤始终压抑的忍着。直到今时今日,镌刻了所有的烙印开始发烫,再掩饰不了这历久隽永的渴望。
执着展昭手的手指也跟着火烫起来,隐隐甚至有点震动。白玉堂执着那手慢慢贴向自己的唇,一寸一寸的挪移,视线紧紧锁住他的,仿佛想要吞噬一般火热。
“展昭……”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的低唤,极力压抑着什么般的低沉。
他轻轻吞咽一声,带着暧昧的气息顿时弥漫在四处,将两人紧紧缠绕。
“展昭,执子之手,下一句是什么?”
感觉到自己的指尖有些颤抖,展昭下意识攥紧了拳,却被那人温柔附上,霸道的一根一根扳开他手指,将自己的与他相交。
执子之手……么?
都是男人,他怎么可能不懂得面前这人眼中一瞬间燃烧起来的是怎样的热度与情感?只是一路上打打闹闹惯了,耳鬓厮磨不是没有。情人之间——也不可能始终搂搂抱抱就算了,总要走到最后那一步。然而……
说没有顾虑,绝对是自欺欺人。
——他与白玉堂,现在可以算是情人么?
当初武夷山下,忘却一切之前是自己毫不犹豫捅破了两人之间的窗纸,重逢之后忆起一切相拥相吻也是全然发自内心。但是——再之后呢?该是什么?
“耗子……”他叫了一声,有点尴尬的想抽出手来,这种时候……“我……”
“应我,展昭。”
白玉堂这句话明明算不得请求,而是近乎于霸道的要求,但是展昭知道,若是自己拒绝,这个人……这……这……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一阵笃笃的敲门声,而后是小二的声音:“展公子唐公子你们在么?刚住进来的那位萧公子请你们下楼用饭。”
萧振翼?他倒适应的快!白玉堂怔了下,正要不耐烦回绝,展昭已猛地抽出手,大声回了小二一句,顺手推他一把,“下去!”
“猫儿!”白玉堂哀嚎,“你——!”听着门外小二应声蹬蹬蹬离去,只恨不得追上前将那家伙大卸八块以发泄心头之恨。
“下去!”
展昭瞪他一眼,转身就要过去推门。白玉堂却趁着他转身的功夫猛地搂住他腰,展昭被他扑的立足不稳,踉蹡几步整个人贴在了门板上。他不由得一惊,紧紧相贴的身子让某些变化清晰可觉。展昭反射性一个回肘便要顶开他,手已被制住,铺天盖地的吻随之袭来。
“白——唔……”
耗子的啃咬全无耐性,却仍温柔珍惜得让人鼻酸。然而此时此刻,时间地点都不对,趴在门板上甚至能听到门外隔壁几个房间的开门声,甚至还有人在走廊上走动——嗤的一声,白玉堂已弹出一缕指风将桌上的灯灭掉,屋中顿时暗黑一片,只剩咚咚的心跳和着粗重的喘息。
展昭能清晰的感觉到白玉堂身上的热度正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到自己身上,烧的一片混沌。那人渐渐松了噬咬,靠在自己颈边重重喘息,模糊嘟哝:
“一会儿……昭,一会儿就好……”
“玉堂……我……”展昭想说这个时候不合适,也想说……想说什么?脑中混乱不堪,说什么似乎都不好。白玉堂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又一下,压抑着轻笑:
“要不是这个时候……五爷真想……”
展昭摸索到他手臂,又到手指,扣住了紧握。接借着窗外仅有的光线回头看他,郑重且温和:“回来再说。”
白玉堂的笑意腾然惊喜炽热,拥着他腰的手臂跟着收紧,低头去咬他耳朵:“我当你应了啊!”
“不应……我怕耗子被烧死。”展昭随他调笑了句,听着彼此擂鼓般的心跳渐渐跳的平缓,不很用力挣开他的拥抱,走过去开了窗,深吸口气,平复身上的燥热。
白玉堂随他一起,由着风平复躁动的身体,缓和彼此的情绪,才相视一笑,互相整理好有些皱乱的衣衫,关了窗子,也不再点灯,拿了剑推门一同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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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
萧振翼说着,双眼却若有意若无意的看着那两人,却全然没找到想象之中的局促,那两人坦荡的简直让人生疑。
展昭干咳了一声,反转筷子敲敲白玉堂的碗:“吃饭!”
(以下预告属于河蟹内容,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