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国度》瓜子猫

29、病床上的男人

　　警察们听到郑楚的话都为之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郑楚笑了笑，但是并没有回答警察的话。

　　一个警察沉不住气说：“郑先生，你最好解释一下刚才的话，否则我们有权利逮捕你。”

　　“解释？”郑楚很疑惑：“袅袅现在下落不明，你们为什么要逮捕我不逮捕犯人？”

　　警察也被问的愣住了，郑楚似乎有点生气，他看着面前的这几个男人说：“袅袅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你们不去追查她的下落，反而要逮捕我？你们凭什么逮捕我？你们有什么权利逮捕我？”

　　看着有些失控的郑楚，另一个警察赶忙说：“郑先生，你先别生气，我们这次来就是打算跟你询问一下陈女士的事情。”

　　郑楚看了他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

　　警察说：“你还记得撞你们的车辆是什么样子的么？”

　　“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是一个货车，直接就撞了过来，我没来得及躲闪。”郑楚回想了一下说到。

　　警察记录下来又问：“你跟你妻子方玲玲的感情怎么样？”

　　郑楚沉吟了半刻：“我们已经离婚了，但是还没来得及办离婚手续。”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是方玲玲杀害的陈女士呢？”

　　“玲玲……应该不会，我们是和平分手的。”

　　“和平分手？”警察疑惑。

　　郑楚点了点头：“我们已经协商好了，而且离婚协议书我也已经签了，本来过不久就能够办完手续，然后跟陈袅袅结婚的……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

　　看着郑楚难过的眼睛，警察们象征性的安慰了一下：“郑先生不要太过伤心，现在还没有找到陈女士，不能确定她已经遇害，我们这边也会加紧排查的，如果你这边有什么线索，也请跟我们联系。”

　　“……嗯，我会的……”郑楚重新闭上了眼睛：“辛苦你们了……”

　　“哪里的话，你这边就好好休息吧。”几位警官说完就离开了。

　　郑楚叹了口气，旁边的助理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正当这时，郑楚开口了：“去给方玲玲打个电话。”

　　助理说：“打过了，打不通。”

　　“那就给阙紫薇打。”

　　“好的。”

　　助理拨通电话，电话顺着无线电传到卫星那边，又从卫星传到远在云南的阙紫薇的手机上，她看着震动着的手机，默默的按掉了。

　　方玲玲听见了手机铃声，回头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哦，没什么。”阙紫薇笑了：“骚扰电话，响一声就挂了。”

　　像是为了推翻她的这句话一样，阙紫薇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阙紫薇冲方玲玲笑了笑：“我去旁边接个电话。”

　　方玲玲没有说什么，继续坐在茶庄里喝着茶，吃着小点心。

　　“喂？”阙紫薇很不耐烦的接通电话。

　　“紫薇。”郑楚让助理把电话放在他耳边，问道：“你现在跟方玲玲在一起是么。”

　　阙紫薇冷冷笑了：“我和方玲玲在不在一起关你什么事啊？”

　　对于阙紫薇的反应，郑楚并没有特别的生气，只是微微的皱着眉头：“让玲玲接电话。”

　　“为什么让玲玲接你的电话？郑楚，你知道你现在什么身份么？”阙紫薇想想就觉得可笑：“离婚协议你既然签了，那么你就应该远远地离开玲玲……”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郑楚打断阙紫薇的话：“你知道我不会那么不识好歹，有件事情我一定要问清楚，这关系到人命。”

　　“人命？”阙紫薇冷笑：“你打算吓唬我啊？”

　　“……我现在不想和你吵。”郑楚说：“陈袅袅失踪了，如果你不想让方玲玲成为杀人犯，就把电话给她。”

　　阙紫薇从来没有听到过郑楚这种认真的语气，一时之间也愣住了。

　　郑楚似乎察觉到了阙紫薇的想法，继续说：“紫薇，你把电话给方玲玲，给她，我时间不多了。”

　　阙紫薇想了想，她虽然的确不喜欢郑楚，而且觉得一个男人既然和前妻离婚了就不要再纠缠下去了。

　　可是阙紫薇有知道，郑楚不是那种不知道分寸的人，他也许真的是有事情想跟方玲玲说吧……

　　她不禁想起方玲玲拜托自己的事情，不禁觉得这几天的方玲玲的确很奇怪，自从她知道郑楚签了离婚协议书以后，就各种神情恍惚。

　　一开始阙紫薇以为是她还没有摆脱郑楚的阴影，可是郑楚的这番话，的确让阙紫薇心中有些疑惑。

　　她找到方玲玲，然后把她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

　　方玲玲不明白她打算做什么，阙紫薇把电话递给她的时候，按了扩音键。

　　“喂？”郑楚的声音透过手机传了出来：“玲玲？”

　　方玲玲有些愣住了，她没想到郑楚会给她打电话。

　　阙紫薇看着有点发愣的方玲玲，稍微摸了摸她的脑袋，让她放松点。

　　“喂？？玲玲？你能听到我说话么？？”

　　方玲玲沉默了一会，便伸手想挂断电话。

　　“陈袅袅死了。”郑楚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让方玲玲的手当时就停住了。

　　“是你做的吧？”郑楚问道。

　　“……”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那个的，但是我已经不想再追问了。”郑楚说：“现在如果你想活着就不要回来B市，现在警察已经开始着手逮捕你了，听我一句话，不要回来。”

　　“……”方玲玲看着手机上冷冷的两个字问道：“你……为什么不问问陈袅袅在哪？”

　　“……玲玲，我问这个你会告诉我么？”

　　方玲玲闭上了眼睛。

　　“我和陈袅袅的确对不起你，所以你会这么做我也知道，一开始就是我们不好。”郑楚突然笑了笑：“讲真我在听到陈袅袅失踪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做的。”

　　“我们对不起你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我并不打算怪你，因为……”因为我打也算跟她一起去。

　　方玲玲没有听到他的话，她只是闭着眼睛，浑身颤抖：“郑楚……陈袅袅她在……”

　　“玲玲。”郑楚说：“我给你打这通电话，是告诉你不要回来，并不是打算知道陈袅袅的尸体在哪里。”

　　“一尸两命……你真的不打算问么？”方玲玲疑惑。

　　“……”

　　“我是一个多么恶毒的女人，你看到了吧，你的女人，你的孩子，我都下得了手，现在是不是后悔遇到我了？”

　　方玲玲流着满脸的泪水：“你的孩子，那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就这么葬送在我手里，你怎么还能叮嘱我不要回去？”

　　阙紫薇看着哭泣的方玲玲，一时之间没有接受他们两个人的对话。

　　什么陈袅袅已经死了？什么一尸两命？什么B市警察？

　　阙紫薇不懂，明明她们只是离开了B市，怎么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方玲玲是杀了陈袅袅么？虽然那个女人的确该死，可是……可是方玲玲怎么可能会杀了她？！

　　阙紫薇看着面前的女人，突然觉得她似乎不认识了。

　　方玲玲虽然不软弱，但是也绝对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人，可是郑楚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她在听的难道是一起杀人案？一起情杀案？！

　　“玲玲……”郑楚隔了好久才说：“我的确恨你，你不仅杀了我的女人，还害死了我的孩子，可是……我也曾经有想杀过你。”

　　“毕竟我们已经回不去了。”郑楚说：“我只能告诉你那么多，今后的事情，我已经没有办法再给你忠告了。”

　　“郑楚……”

　　“玲玲。”郑楚叹了口气：“我们以后可能不会再见面了。”

　　“郑……楚？”

　　回答方玲玲的是一连串的‘嘟嘟’声。

　　方玲玲满脸的泪水瘫坐在地上，她看着手机上空荡荡的桌面，愣住了。

　　阙紫薇看着坐在地上哭泣的方玲玲，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似乎在一通电话以后，她认识的方玲玲就消失了，她看着面前的女人，缓缓地蹲下来。

　　“玲玲……”阙紫薇皱着眉头：“你不觉得应该告诉我什么么？”

　　方玲玲捂着脸，一直在哭，并没有回答阙紫薇的任何话。

　　郑楚让助理把电话挂断，他看向有点恍惚的助理，明显他也听到了自己的话，任谁听到这种话都会觉得头皮发麻的吧。

　　助理看着自己老板盯着自己，顿时觉得自己如同一个待宰的羔羊，虽然郑楚现在躺在床上，可是他还是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助理咽了口唾液：“老板，我刚才什么都没听到……”

　　郑楚对这个助理并不感兴趣，他对助理说：“没关系。”

　　随后又说：“你明天帮我联系一下警方，我有事要跟他们说。”

　　“警方？”助理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老板：“他们不是刚走么，怎么又找他们？”

　　郑楚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今天比较累，所以明天我才可以跟他们见面。”

　　助理知道自己的老板不想再说话，于是就乖乖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