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晨飞羽

77、77

　　77.
　　逃出生天的三人应该做什么？反正不可能是留在原地等着后知后觉的（也可能他们根本不知道）砂忍们追出城来吧？
　　那么就赶紧行动起来吧！
　　月光下，三个小小的人影在朝着他们事先和水门老师约定好的地点飞奔。
　　不过，他们眼下的尊容真是惨不忍睹。
　　三个人还穿着进城时穿的破衣烂衫。凛还好些，卡卡西和带土由于在通道当中那场不算争斗的争斗，本来就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还被扯坏了不少，很多地方都露肉了。三个人都是满头满脸满身白花花的粉末。带土和凛一下子老了五十岁；而卡卡西嘛，由于他本身就是白发，这一身的白@粉倒是让他全身都统一了颜色，看着就好像刚从漂白剂里爬出来似的。
　　也不知是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带土在笑，凛在笑，就连卡卡西……没有人能看得清他的表情，可是……他应该也在笑的吧？
　　他们的任务完成了呢！这么重要的任务，事先就连水门老师都没有把握完成，可终究是让他们完成了呢！
　　而且，他们是从壁垒森严的砂忍小城当中毫发无伤地逃出来的呢！
　　在这种欢欣鼓舞的气氛之下，他们三个身上挂的白@粉简直就好像狂欢节上人们身上的彩带和花环一样，让人看着就想从心底里笑出来呢！
　　几个人一边前进一边拍打着身上，晃着脑袋让风把头发里的白@粉吹走。他们路上并没有浪费时间去做什么交谈。虽然他们这边的任务完成了，他们还是觉得需要等到见了水门老师之后再肆意放松才对。直到他们抵达了约定地点，这才发现水门老师并没有出现在那里。
　　该怎么办？
　　虽然没有及时见到水门老师让人心里略沉，但他们三个并不真正担心。
　　以水门老师的非人速度，砂忍们应该没那么容易抓到他的吧？而且，老师还可以瞬身逃走的不是吗？他肯定是试图在小城里搞些更大的破坏才会晚到的对不对？
　　三个人席地而坐，生起了篝火。至于换衣服……拜托，身上这么多的白@粉，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不还是会弄脏的么？倒不如先啃点东西吃再去洗洗弄弄干净才好呢！
　　“……这破玩意真难吃！”
　　带土一边大嚼兵粮丸，一边嘟囔着，声音含糊不清。卡卡西一声不吭。这两个人都是图省事只带了应急的兵粮丸的。凛赶紧把自己的压缩饼干分给他们。
　　凛小口啃着压缩饼干——大概是刚刚圆满地完成了任务心情大好，就连干硬的压缩饼干吃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呢——她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卡卡西，带土，你们是怎么发现那个卷轴的啊？怎么拿到的？我刚才听着下面的声音不太对……而且这个粉末……”
　　这个粉末看起来人畜无害，手感也不刺激，似乎并没有毒，但问题是，不搞清楚这玩意到底是什么，凛还是觉得怪不放心的。
　　“是我发现的！”带土眉飞色舞道，两条白眉毛在月光下看着比他的黑眼睛还明显，“……现在在卡卡西那里……”
　　听了这话，凛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卡卡西。而卡卡西便把那个卷轴从怀里掏了出来给他们俩看了一眼，又揣回了怀里。
　　“等水门老师来做鉴定吧，不过我觉得八成没问题。”
　　带土则一脸兴奋地描述起了他当时的举动：他在那黑暗的通道里是以怎样坚韧不拔永不放弃的精神仔细观察四周的情况，并在墙上发现了那个并不明显的存放地；他把卷轴拿在手里就被那个什么粉末劈头盖脸地攻击了；然后……他就被卡卡西给扑倒了。
　　最后那句话，他是以一种非常不满的语气说出口的。
　　“喂，笨蛋卡卡西，就算你不是第一个拿到任务物品的人，也犯不上见到那东西就激动成那样吧？”
　　卡卡西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斜睨着带土，“哼”了一声道：
　　“你这吊车尾现在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啊？”
　　“明白什么啊？”
　　带土依然一头雾水。
　　不光带土，就连凛这会也迷糊起来。卡卡西低头思考了几秒钟，大概是觉得在带土面前抱着让他自己想着想着就明白了的指望实在是太不合实际，于是，卡卡西只能无奈地妥协。况且，凛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三个人当中有两个人都不明真相，这也称不上是什么默契合作的小队对不对？
　　不知不觉间，卡卡西终于开始认真地执行一个合格的队长所需要做的一切了。
　　他示意两个人仔细听。
　　“那是个陷阱。”卡卡西拍了拍自己的怀里——卷轴在那里，“这个卷轴，和我们身上的粉末，都是陷阱的一部分。”
　　“是……是吗？”带土迟疑地说，“可是明明我很容易就拿到它了啊……”
　　卡卡西瞪了他一眼：
　　“那是你踏入陷阱的第一步而已，自从你把它拿起来，我们就已经有一只脚踏进地狱了。”
　　有这么严重？
　　带土撇了撇嘴。
　　看着队友们一脸怀疑的表情，卡卡西叹了口气，开始解释：
　　“那个卷轴就那样明晃晃地放在墙上的凹洞里，很明显就是直接让你拿走它。而能找到那个隐匿处的人肯定不会是只想抄个近路到城外，他们——我们的目标一定是那个卷轴。所以，这就是陷阱的第一步。”
　　“可是……”凛问道，“那卷轴明明是高度机密的东西，为什么会就那么放着任凭人拿走？这好像不怎么符合常理吧？”
　　“常理……那个砂忍真的是做了很多不合常理的事呢……”卡卡西低头自言自语着，然后他很快抬起头来，继续解释，“就算是机密，也只是在我们有机会把它带出去的情况下才叫机密，不然的话，那就是一张催命符。”
　　这一次凛和带土谁也没有说话，都在等待着卡卡西自圆其说。
　　“据我分析，那个卷轴底下应该是个压力阀之类的东西，一旦有人把卷轴拿起来，压力阀启动，通道上方的翻板就会翻转，事先放置好的这些粉末就会掉落下来充满整个空间。”
　　这……这些粉末不会真的有毒吧？
　　带土不安地动了一下，推了推身边的凛道：
　　“要不，凛，你先去洗洗吧，这东西在皮肤上留着该不会有什么特殊效果吧……”
　　“放心吧，这东西没毒。”卡卡西淡淡地说道，“那砂忍也不会想毒死我们，他需要的是更加迅速强力地——把卷轴和我们全都毁掉。”
　　“通道里光线很暗，我们想到的第一点就是点火照亮。如果我们拿着个火把下去，视线当然没问题，但是，在你把那卷轴拿起来的那一刻——我们这一帮人就都可以下地狱了。”
　　凛的脸刷地一下子白了，两只眼睛也由于情绪激动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原来是这样……天啊，相对密闭的空间，粉尘加上明火……我们……我们……”
　　卡卡西慢慢地点了点头。带土则满头大汗地似乎还想把他看到的一切都说个清楚明白。
　　“可是……可是，那个凹洞旁边明明就有个火把啊……”
　　“你还没明白？那火把就是被故意放置在那里引你上当的。就算你像今天一样摸黑下去了，在拿到卷轴的时候首先就会想到照个亮确认一下目标真伪吧？或者是在被白@粉模糊了视线之后，下意识地就想点火照亮吧？正好旁边有个火把可以用得上——只要一个火遁下去，不，都用不上火遁，只要一点点火星——我不知道那爆炸威力能不能毁掉半条街，但是毁掉那栋小楼是万无一失的。到时候卷轴被毁，我们这些偷卷轴的也死定了。”
　　“所以你那时候才扑倒我……”
　　带土结结巴巴地说着，脸上的表情就好像见了鬼。
　　卡卡西没好气地用“你才知道”的眼神瞅着带土。但他很快想起了带土刚才胡言乱语的什么质疑他性取向有问题的那些话——这时再看着这家伙真有一种牙根痒痒的感觉——卡卡西扔过去个巨大的白眼，总结道：
　　“总之呢，这是一个非常简单却有效的陷阱。我估计当时那砂忍设置这个陷阱的时候也是在用什么重物控制那压力阀，后来才把卷轴替换上去的。但是由于光线太黑，他摸索着进行这一切，所以这些画面才没有被我们的审讯人员获取——这家伙……”
　　可惜的是，他死了。他所设置下的陷阱，也被破解了。这一切到底是一种悲哀还是一件快事，恐怕站在不同立场上的人会对其有不同的解读。但是就在此时此刻，一直处于震惊当中的带土和凛已经被深深地折服了。
　　“这家伙真是人才呢！可是……卡卡西你是天才啊！从级别上就比他高了不少！”凛说，“今天真是多亏有你，不然的话我们这会恐怕都粉身碎骨了。”
　　带土本来对凛夸奖卡卡西的话感到十分妒忌，可是，今天如果不是卡卡西及时阻止了他的愚蠢行为——当时的粉尘已经都掉在头上了，他居然还想着点火照亮，难道是那种闻到煤气泄露还要点根烟压压惊的段子听多了么——无论是他，还是上面的凛，现在都已经被炸得连个渣子都剩不下了吧？
　　“那个……恩，好吧，谢谢你……”
　　带土的声音低到简直听不见。
　　哎，上天为什么会这样不公平？给了一个人过人的实力，给了一个人聪明的头脑，为什么还要给他这样变态的反应能力呢？
　　“哦对了，那这些粉末到底是什么？”
　　带土总算找到了一个新话题。卡卡西耸了耸肩，说了句：
　　“总之这会还没看出有什么不妥，应该没问题。”
　　凛在一边稍微收集了些三人身上还没有被抖落掉的白@粉，先是放在手心里看了看，接着又用手指搓搓，凑到鼻子边上细细地闻了闻。最后，她长叹了一口气。
　　“这明明就是面粉来着！还有点发霉！”
　　想来在这座负责了砂忍后勤运转的小城当中，几袋面粉是非常容易就能找到的吧？那么这座陷阱的运行成本能有多高？
　　简直让他们更想见到那已经自杀了的砂忍本尊了好吗？
　　当然了，那人他们是见不到了。但是，破解了陷阱的卡卡西却还在身边。凛很庆幸这一点。
　　带土在一边悻悻地说道：
　　“那个……老师还没回来，我先去洗个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