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晨飞羽

57、57

　　57.
　　桢差一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早蕙喜欢井一老师？那个笨笨的井一老师？
　　虽然这事很奇怪……但，真的太好了！！！
　　“啊，不不不，”桢简直控制不住嘴角的笑意，“不明显，一点不明显，我都没看出来。”
　　虽然得知这个消息让人感觉振奋，可是搭配上这种对话，简直是太奇怪了好吗？
　　早蕙伸手敲了敲桢的脑袋，露出一个笑容来——虽然早蕙的长相温和柔美到了极点，可她的性格却是那种让人感觉舒服的爽快还带一些狡黠。桢早就在想，这种性格的早蕙要是成为自己的师母，可真让人高兴。
　　“小丫头，这么关心自己的老师啊，”早蕙说道，可惜，她的笑容当中混杂了一些让桢看不懂的东西，“你的老师很好，真的很好。”她重重地点着头。
　　桢期待着早蕙继续说下去，可是早蕙似乎感觉自己已经说得够多的了，她闭了嘴，唇边带着淡淡的笑容。
　　“你真的喜欢井一老师？”这会桢又有些不确定了，“可是我们之前都不知道啊，你又没有表现出来……”
　　这其实也不能怪井一老师太笨吧？早蕙是不是也需要担一部分责任？
　　早蕙摇了摇头，似乎在懊恼自己怎么和一个小孩子说了这么多不着边际而且略带羞耻感的话。
　　“桢啊，你就当我们之前什么也没说过，”早蕙耸肩，“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吧。好不好？”
　　“为什么？”桢迷惑不解地问道。
　　喜欢谁的话……就说出来啊。不然井一老师怎么会知道？
　　“你还小啦，这些事你不懂的，”早蕙敷衍地说道，“不管怎么说，别告诉别人就是了。”
　　桢表情茫然地点了头。成年人的世界她是真心不懂。
　　“其实，早蕙姐姐，我就是想知道个原因啦，”桢做了最后的努力，“你明明喜欢井一老师的，干吗不让他知道啊？”
　　“因为……有点丢脸啊，”早蕙不好意思地皱了皱鼻子，“一开始我是喜欢他……可，他应该会很讨厌我的吧，所以还是不要让他知道比较好……”
　　“讨厌你？？”桢大声叫道，“谁告诉你他讨厌你的？？”
　　远处的惠比斯和阿凯听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都在对着这个方向探头探脑。
　　“桢你小声点！”早蕙赶紧试图安抚突然激动起来的小女孩，“这还用人告诉我吗？他明明不怎么愿意和我相处。我知道山中夫人挺喜欢我，可是……每次和他见面都是我在很努力滴找话题，井一他似乎并不是那么愿意和我说话啊……”
　　桢沉默下来，眨着眼睛望着表情尴尬的早蕙，任凭一种“这叫什么事啊”的心理状态在心里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后面还伴随着一万只神兽奔腾而过，带起一股又一股烟尘，让她整个脑袋都被灌满。一时间，她简直呆滞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井一老师，你看看你的木讷给你造成了什么影响？
　　你明明喜欢眼前的早蕙姐姐到了极点，可给她留下的印象居然会是“井一讨厌我所以不愿意搭理我”？由此导致她对你望而却步……
　　这一切都是你自找好吗？
　　桢感慨地“哎哟”了一声，把脑袋转开长叹了一声。
　　在小女孩的心里，井一老师的形象已经从“认真负责的好老师”和“深情专一的好男人”变成了“任凭机会溜走的笨蛋”。
　　没错，就是个笨蛋！！
　　就连惠比斯和几乎没有情商的阿凯都一定会这么认为！桢觉得如果自己把今天得到的这些信息带回去和他们分享，绝对会得到完全一致的评价！
　　井一老师，你实在是太不争气了！
　　……但问题是，再不争气，他也是自家老师而不是别人。井一老师对他们那么好，对她那么好，无论是她，还是另外两个男孩子，他们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样错过自己的一生所爱？
　　桢在进行了一番排山倒海一般的心理活动之后悲哀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那么还需要找两个队友商量什么对策吗？显然不必。这种事她完全可以自己做主了，替那个笨蛋老师和完全没搞清楚状况的早蕙。
　　“那啥……早蕙姐姐，”桢无语地干咳了一声，“我要是跟你说，你完全搞错了呢？”
　　“什么？”
　　不管怎么说，表白这种事应该还是男孩子主动些比较好吧？桢不确定地摊了摊手——至少她看过的书里都是这样写的，
　　“早蕙姐姐你是喜欢井一老师的没错吧？可不许骗我哦！”
　　早蕙皱着眉头看了看眼前这个有点太过懂事的小女孩，慢慢点了下头，然后她很快认真地又叮嘱道：
　　“不要告诉别人啊！”
　　桢赶紧鸡啄米似地点头，同时作信誓旦旦状连声说道：
　　“我绝对不告诉别人（绝对不告诉那些不相干的人），井一老师我都不会说（我会狠狠滴骂他一顿）。可是井一老师真的很好很好（虽然他同时也是个大笨蛋），我只要知道你喜欢井一老师就够了（没错，我就可以联合惠比斯和阿凯让井一老师赶紧表白了）！！”
　　早蕙微微扬着下巴，看了看桢努力让自己表现得诚实可信的表情，干巴巴地说道：
　　“你是想回去跟井一打小报告吧？”
　　桢拼命摇头：
　　“没有没有绝对不是（回去我就告诉井一老师），我会保守秘密的（才怪啦！），早蕙姐姐你就不要管这个事啦（没错，你问那么多你说我到底要不要告诉你真话）！！”
　　早蕙沉默了一会，忽然清脆地笑了两声。
　　“这样也好，告诉他的话……至少也算有个希望。”
　　她的表情有些淡淡的落寞。就像是她虽然很确定自己心仪的人对自己并无感觉，可依然在内心深处抱有一丝求而不得的希望那样。桢撅着嘴巴，待在早蕙身边咬了咬嘴唇，忽然说道：
　　“早蕙姐姐，井一老师很喜欢你的，真的。”
　　早蕙抬头看了她一眼，息事宁人一般点头同意道：
　　“恩，好好好。”
　　早蕙很明显并没有相信桢的话。可是桢真心想让她知道井一老师的态度，虽然这看起来有点难。
　　“我没骗你，井一老师就是太笨了而已，他很怕在你面前说错话所以才表现得像个白痴一样……”
　　早蕙哑然失笑，她伸出手来戳了戳桢的脑门，警告一般说道：
　　“居然这么评论自己的老师，你可小心别让他知道。”
　　虽然是警告，早蕙脸上的笑容却很温暖。
　　桢捂住脑袋叫道：“真的真的！”在意识到自己又不由自主地放大了音量之后，她赶紧又强迫自己压低声音分辩道：
　　“井一老师对你一见钟情呢！他绝对是当时就爱上你了……”
　　“哟……你这么个小丫头，知道什么是爱啊？还一见钟情？”
　　早蕙的语气很有些对未成年的小女孩急于表现出自己洞悉一切的不屑。但她并没有生气，对于能把自己心中的感觉稍微透露出一些似乎也有些如释重负——虽然对象是这么个未成年人。
　　“我当然知道了！”被质疑的感觉不好，所以桢反驳了，“至少我看过好多书啊……书里写得很详细呢！”
　　“书里？”早蕙直起身把双臂抱在胸前，“你没有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书吧？”
　　桢刚要把自己从书里看来的有关“爱情”和“一见钟情”的冗长描写说给早蕙听，一见早蕙忽然板起了脸，难免有些不解。
　　“……乱七八糟的书？什么书啊？”
　　“就是那些……”早蕙望天，同时在斟酌着自己的用词，“封底有个圆圈，圆圈中心有条斜杠的那些书咯。”
　　桢摇了摇头。
　　“没有，凛没给我借过那样的书……那是什么书啊？”
　　早蕙略松了口气，抬手揉了揉桢的脑袋。
　　“就是一些你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不该看的书……好吧，没看过就好，要是你看过的话，我一定会去告诉你的井一老师的！！”她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
　　……早知道我就说我看过了，然后你就可以去找井一老师了对不对？桢第一次产生了一些“干嘛瞎说实话”的感觉。哪怕让早蕙误以为她乱看了一些违禁的书也没关系的吧？话说回来……那到底是些什么书啊？
　　不过……既然早蕙已经说明了那是桢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不该看的书，自己要是提问的话，早蕙也未必会作出解释——这一点她倒是和井一老师一样固执。
　　“所以，早蕙姐姐，你倒跟我说说什么是爱情？”
　　“哟……你不是已经看过书了嘛，干嘛还问我？”
　　早蕙逗弄着好奇心旺盛的小女孩。
　　“那……书里看来的又和你跟我说的不一样啦，我就是想知道知道嘛。”
　　爱情，这个词听起来实在是很高大上，还带着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意味。书里的男女时常会被它折磨到精神失常或者是死去活来……所以它到底是不是个好东西？
　　“桢啊，你今年多大了？”
　　“我十岁了……快了。”
　　早蕙皱了皱那好看的眉头，轻轻摇了下脑袋。
　　“哎，太小了，不过我想，再过上三四年，恐怕你也会体会到什么是爱情了吧。”
　　真的会吗？在桢看来，爱情实际上就是高等级的喜欢。她喜欢凛，喜欢井一老师，喜欢早蕙还有惠比斯和阿凯……可是对他们的喜欢似乎并没有让她精神失常或是死去活来啊！
　　“等你长大了以后，你肯定有机会爱上一个男孩，这种感觉会让你感觉非常甜蜜，但有时候……额，可能是大多数的时候，你会觉得有些酸涩……有的时候会非常酸涩，酸到让你哭出来的那种。”
　　桢开了个玩笑：
　　“豆皮寿司的那种酸味？”
　　早蕙反问道：“你会被豆皮寿司酸到哭吗？”看到桢摇头之后，她继续说道：“不，比那个要更酸一点。”
　　大女孩和小女孩沉默了一会。半天过去，桢忽然抬头笑道：
　　“好奇怪的感觉啊。”
　　“恩……将来你会有机会品尝到的。”
　　不管桢将来有没有机会品尝到这种传说中酸中带甜的爱情滋味，至少根据早蕙的自述和桢看到的井一的情况，这俩人目前都在被这种奇妙的感觉折磨着，势头无法阻挡。但他们并没有放弃的打算，而且似乎都是乐在其中甘之如饴，哪怕前方的希望就像墨蓝夜空中的一点星光那样渺小。
　　桢：……这不是犯贱嘛。
　　桢回去之后果然没有辜负自己对自己许下的诺言——她联合两个队友尽情滴“劝说”（或者说是嘲笑）了一番井一老师。结果未知。不过在那之后一个星期的某一天开始，井一忽然变得和蔼（比之前更加和蔼）起来，而且时常露出白痴一般（如桢所说）的笑容。几个孩子对此感到惊讶，但是在看到下一次井一和早蕙相处时的状态后，他们就一点也不惊讶了。
　　老实说，在他们看来，井一已经创造了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