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晨飞羽

538、第 538 章

　　538.
　　“你成长了不少嘛。”
　　一把总能让人联想到神话故事里那种毒蛇反派的嗓音在昏暗的货架后响起。伴随着轻微的制式忍者鞋踩踏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的“扑扑”声，这个木叶历史上最危险的叛忍之一——大蛇丸终于慢慢现了身。在卡卡西警惕的瞪视下，大蛇丸那张还称得上美型的面孔终于由模模糊糊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没有穿着什么彰显自己飘逸气质的长袍，而是穿了一身干练的青黑色忍者装，属于标准战时装备的那种；头上戴着护额，却一时看不出是属于哪个忍者村的。他的长发依然披在肩上；一张苍白的脸棱角分明了些——比刚刚离开木叶那时瘦了不少；嘴角咧开，微带笑容。双眼的瞳孔依然是野兽一般的竖瞳。这大蛇丸与卡卡西记忆当中那个变态科学家相差无几，将近十年过去，他甚至一点都没有见老，倒是年轻的卡卡西比那时老了很多……
　　眼前的这个危险分子，当年的他就把桢当成实验样本，更是差点把她带离了木叶，现在他又把目光放在了佐助身上，到底是何居心？
　　卡卡西向着自己的右侧迈了一步，把学生遮挡在身后。他的双手没再像平时一样慵懒地插在兜里，而是垂在自己身侧，手指屈起，保持着一个最佳状态，随时准备着施放忍术或是拔出武器战斗。然而，相比卡卡西那草木皆兵的紧张模样，大蛇丸却恍若未见，而是态度十分轻松地招呼道：
　　“好久不见了啊，卡卡西。”
　　他的目光却略过了站在他面前的高大上忍，向着卡卡西的身后蔓延过去。是的，佐助还在那里昏迷着，大蛇丸看得到他头上的漆黑头发。这小男孩倒在地上，毫无声息的样子就像是已经死掉了……哦对了，咒印这种东西对人体的负担颇重，佐助的反应可是十分正常的呢。
　　“抱歉了，不过我可不是来找你的，”大蛇丸挥了挥手，似乎想要把卡卡西像赶苍蝇似的赶走，“我是来找你身后那孩子的。”
　　“你为什么要找佐助？”卡卡西声音平静地问道，也同时在心里有了个影子。
　　大蛇丸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你看看你，卡卡西，原来你可没有那个，后来不是也有了嘛……”
　　卡卡西咬紧了牙。能和宇智波挂上钩的东西，除了写轮眼简直不做他想。如果说是从前满村宇智波的情况下，这大蛇丸兴许还找不到佐助头上，可是现在，满世界里也只剩下一个佐助可以打主意了吧。果然——
　　“我当然想要写轮眼了，也不止如此，宇智波的力量，我也十分想要呢！”
　　两个人对峙着。大蛇丸虽然宣称对宇智波家唯一血裔的眼睛和力量感兴趣，却也没有直接上前来拉着佐助就跑。他依然笑眯眯地站在货架旁边的阴影外，让头顶的昏黄灯光把自己的脸晃得如同恐怖片中的冥界大佬一般。处于防守方的卡卡西没有动，他就站在叛忍与学生之间，那身影虽然称不上伟岸却体现着一种异样的坚持——哪怕眼前这位叛忍曾经在重伤之下还能在自己面前全身而退，并且让自己完全丧失战斗力。
　　“目的是什么？”既然人家没有直接出手，那么，卡卡西总是可以把大蛇丸的动机搞清楚一点为好，同时也能稍微拖拖时间。卡卡西确信，大蛇丸现在并不想暴露身份，如果真有外人出现的话，他也不会随随便便地带走佐助。随着大蛇丸身体微动，卡卡西看清了他头上的护额标志，“最近成立的音忍村……”
　　大蛇丸接口道：
　　“……是我的村子。所以你明白了吧。”
　　“就为了你那无聊的野心？”
　　所以收集佐助和当初收集桢的目的是一样的？大蛇丸虽然没有明说过他的终极目的是什么，但这总不能归因于这家伙就是单纯地有收集癖吧？他之前是孤身一人，现在却已经有了一方势力，至于将来……
　　“你是聪明人，我也不瞒你，我需要很多棋子。”
　　“佐助，”卡卡西低声道。他自觉下面的话有些难出口，“他也是棋子？”
　　大蛇丸笑着摇头道：
　　“那可不对，佐助是一颗优秀的棋子。至于那些弃子们，应该还在考试呢。”
　　这次考试，音忍村也派来了一支小队……作为弃子的他们，天知道会遭遇到什么下场。卡卡西刚想到这里，便隐约听到外面传进来的微弱的尖叫和欢呼声。但由于他和佐助离开得太早，便对现在到底是谁在比试，以及比试的情况完全摸不到头绪。幸好，这尖叫只是持续了几秒钟，也许是这场比赛已经分出了胜负吧。
　　“嗒”，“嗒”，“嗒”，大蛇丸慢慢地，却是一步一步地向着师徒二人靠近，同时也在向卡卡西施加着无形的压力。那双竖瞳不再像是要把佐助生吞活剥一般贪婪，而是注视着卡卡西，并且满意滴看到这优秀后辈的战斗气息正在直线提升。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身体微侧，一只手略向后，仿佛马上就要从忍具包中掏出什么致命武器似的。
　　大蛇丸貌似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还是在越走越近。
　　“别再打佐助的主意了！”
　　在大蛇丸愕然的目光中，光线昏暗的库房内忽然被无数道刺眼的光线照亮，千只鸟儿鸣叫的声音同时响起，震耳欲聋一般。卡卡西当然没有掏出什么武器，他的手中正有一团蓝白色查克拉燃烧着——这一次他甚至没有结印，看来是早有准备。他抬头望着面前那叛忍，咬牙厉声说道：
　　“就算你是‘三忍’之一，现在的我应该还是可以跟你同归于尽的！！”
　　然而，再听到了卡卡西的警示之后，大蛇丸却根本没有露出什么惧色，而是放声大笑起来。他一直笑着，肩膀在笑声中颤抖着，双眼眯缝起来，像是根本不在意眼前的上忍随时会对自己发起进攻。大敌当前，卡卡西不敢移动分毫。尽管大蛇丸的笑声嘲讽意味十足，他依然维持着手中的雷切，听着那笑声和“叽叽嘎嘎”的电流爆裂声一起响个没完。
　　“你这口是心非的人啊，”等大蛇丸终于笑够了，他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十分耐心地道，“你可要知道，刚才你那个封印术根本没什么用的。你也知道，这小子就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什么危险的力量都能去追逐的人。”
　　佐助是个复仇者。
　　“你放心，佐助他会自己来找我的，追求力量嘛，不丢人的。”
　　说完了这句话，大蛇丸施施然地转身，把自己的后背露给了卡卡西。他按着来时的速度慢悠悠地走向了货物堆后方，却根本没对卡卡西的草木皆兵多看上一眼。看起来，大蛇丸应该是觉得在这种时候带走佐助十分不明智，也就暂时地偃旗息鼓了。卡卡西的丝毫不敢放松，他瞪着大蛇丸的背影，撤去了自己的查克拉，但仍然保持着攻击姿势，誓要等待大蛇丸的气息完全消失了才好做下一步动作。
　　“刚才，你说什么来的？想要跟我同归于尽？”眼看着那叛忍的身影就要融入阴影当中，大蛇丸停下了脚步。他甚至没有转身，只是扔下了一句话，“试试看咯。”
　　一息之间，当年的感觉又回到了卡卡西的身体上。他僵硬地呆立当场，全身上下无法移动分毫，心脏仿佛被什么强大无匹的网子套住一般，根本分不出半分精力来给他用于截获那罪魁祸首。沉闷的脚步声消失了足有两分钟，卡卡西艰难地吞咽着口水。他这才终于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
　　同归于尽……和大蛇丸同归于尽……自己未免太过自信了吧……
　　在这一刻，卡卡西感觉自己又变回了当年那个什么人都保护不了的小小上忍，只能靠着敌人的恻隐之心或者说不屑才能捡回一条命来。而从前的桢，现在的佐助……
　　卡卡西还能做些什么？
　　前面的比赛还在进行中。众忍者刚把一个身受重伤完全没有反应的考生送出了场地，那考生身穿一套胸口写满了“死”字的中二忍者装，额头上的护额正是——音忍！不管如何，大蛇丸给他设定的角色——弃子，总算是圆满了。只不过，如果这孩子知道了真相的话，他到底能不能甘心？
　　天底下能有几个心甘情愿做弃子的人呢？
　　就在鸣人和小樱站在观众席里担忧地猜测着这倒霉考生的最终命运时，身后发出了“噗”地一响。二人赶紧回头望去，却发现自己那个无良的卡卡西老师正出现在他们身后，还炸出了一团烟雾。他的眼皮子耷拉着，看着没啥精神，手里也没拿着什么证明他刚才在干啥的东西。当然，他的身边更没有佐助，没有！
　　“哟……”卡卡西打了声招呼，结果还没等他说出第二个字呢，便被暴躁的学生给打断了。
　　“哟什么哟啊卡卡西老师！”小樱瞪圆了眼睛，眼睛里都快喷火了，“佐助呢？”
　　鸣人也来帮腔：
　　“对啊对啊，佐助到底咋样了？”
　　队友们之间的互相关心肯定不会是假的。佐助能被小樱二人这样在意，卡卡西这个做老师的还是觉得心里甚是欣慰。他安抚地说道：
　　“已经没事了，我刚把他送进医院里去。”
　　两人刚才还紧张到僵硬的身体略微松弛下来。小樱长出了一口气，用手拍了拍自己那平板胸脯。她一边嘟囔着“没事就好”一边心有余悸地皱着眉头。鸣人却露出了一个笑容，叫着“我就说佐助会没事的嘛”之类的话。
　　佐助这会确实在医院中休息，但是，是在暗部的严密保护之下。作为暗部的老前辈，卡卡西只把佐助送去了医院，便得到了众前任部下的保证。还有另两名学生需要操心，卡卡西到底是无法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佐助身上。但他想了想，决定——既然佐助的进度其实远远超过他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那么，还是应该多教他一些东西，让他有些自保之力。这当然无法帮他抵挡住大蛇丸，但至少能让他更容易通过考试，不至于再次让咒印失控吧。
　　下一场比试是在砂忍三姐弟中的勘九郎与木叶的某忍者之间进行的。在之前的考试当中，勘九郎表现得中规中矩，不出彩也不拉胯。而那个木叶忍者更是名不见经传。所以，这比赛获得的关注度肯定不及刚才佐助那一场。勘九郎是傀儡师，一人一傀儡这也算二对一了，短暂的几分钟过后，勘九郎便大获全胜，赢得十分轻松。这也让在场旁观的鸣人难以自控地在一边碎碎念。
　　“喂，这难道不算作弊嘛？”由于输家是木叶这边的，尽管之前根本没和人家说过话，鸣人还是十分怨念地道，“二对一啊，也太卑鄙了吧？”
　　卡卡西一边思索着回头该怎样教导佐助，一边心不在焉地回道：
　　“这有什么卑鄙的？那只是个傀儡而已。”
　　确认了佐助这会没事，小樱也有心情搭理鸣人了。她耐心地解释道：
　　“那是傀儡术，是用查克拉操纵木偶的，跟手里剑之类的忍具都是一样的。”
　　然而这点话完全不够安慰鸣人那颗被外村忍者伤害的心灵——更何况勘九郎之前还在村里笑他是个矮冬瓜。鸣人没好气地嘀咕道：
　　“这些人全都怪里怪气的，都是怪物！”
　　卡卡西和小樱不约而同地用囧囧有神的目光瞅着鸣人——
　　你这个九尾人柱力居然好意思说别人是怪物了？
　　小樱忍俊不禁道：
　　“你还不是一样……”
　　然而，她的话很快被卡卡西老师打断了。卡卡西在小樱身后推了推她，伸手一指显示屏道：
　　“好了好了，现在可不是该笑的时候呢。”
　　那大屏幕已经不再闪动了，微黄的电子字幕正打出两个名字来——
　　春野樱VS山中井野！
　　命运中的比拼终于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