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1、第 5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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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1.
血继限界忍者白，被桢抓住了。这小子的忍术不拘一格，只要他不出现在正面战场上，无论怎样也是会被各个村子奉若上宾的存在。只不过，遇到了照美冥和桢便算他倒霉，被抓住是注定的。而且，不止如此，正常来讲只要把再不斩放在他身边，白就会很老实，不怎么需要村子操心。
作为一个基本算是摸透了雾忍村现今行事准则的旁观者，桢对白、对再不斩能保住命这件事毫不怀疑。本身矢仓对再不斩要在他失控阶段刺杀他的这件事就没抱着什么恶感（兴许他后来清醒过来已经懊恼得想自杀来着），那么，再不斩有可能回归，回归之后又能带来个小拖油瓶的这件事对雾忍来讲就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好事。兴许再不斩回来了，其他那几个“忍刀”也能陆续回来，雾忍村能沿着良性轨道发展下去，越来越壮大。这样在她将来目标达成的时候，她身上的怀疑目光总会少一些呢。
所以，在收到了“白被再不斩救出，两人失踪，所幸雾忍无人伤亡”的消息时，桢总是觉得有些疑惑的。事情明摆着，再不斩可是那个妄图谋害水影的危险分子，白又是他从哪个犄角旮旯搜罗出来的沧海遗珠，这两人但凡有一个单独出现，也肯定会被重点关注，不至于放任不理。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再不斩两人厉害不假，雾忍村也算是家大业大，如果雾忍村铁了心要留住他们，只要在监狱附近认真布控，那么不管是再不斩还是白，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即便是就此丢了性命，也是正常的。
而现在，既然两人跑了个无影无踪，意在留下他们的雾忍还基本没啥损失，那也就代表，那位水影大人根本就没有下发什么“务求留住他们”的命令。桢猜想，兴许这个现在看来很重感情的枸橘矢仓还会假惺惺地跟那些看守白的忍者们说一些“你们辛苦了，千万注意身体”之类的鬼话呢！
不过，尽管最终矢仓并没有听取桢那吸引再不斩归来的建议，至少也从侧面证明了桢的分析是正确的——如果说矢仓对再不斩心存恶意，那鬼人恐怕再厉害，也只能真正成为一只鬼吧。
本来桢还以为自己恐怕这辈子都听不到那两人的消息了，可没想到，隔了不过几个月功夫，她便再一次听到有人提起了再不斩。
在此期间，桢依然按部就班地在做她的秘书工作之余出任务。但出任务的机会也称得上是越来越少。桢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当初那个神经病矢仓在位的时候，恐怕是什么人都能给派出去执行一些乱七八糟任务，更有不少人真的折损在了他手里……于是，当矢仓清醒过来时，发现年青一代们被他祸害得所剩无几，长老们也是七零八落，村子战力算得上一落千丈。矢仓当初恐怕是巴不得自己马上死掉才好的。然而，由于雾忍当时堪称风雨飘摇，如果水影再死了，这村子可就真无可救药了。于是在长老们的劝解下，矢仓继续留任，对外的政策开始紧缩，多多吸收外来的新鲜血液，尽量让本村忍者们休养生息，这才力挽狂澜，勉强稳定了局面。然而，战斗力这种东西可以临时补充，只要多多注意忠诚度的问题就可以，但学问、知识这玩意可算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即便是现在的雾忍再重视忍者们的文化教育，这种东西也得若干年才补充得回来。桢的文化水平也许在木叶还不是特别冒尖，但到了雾忍可就足够横扫一大片了。
她再次和水影搭上话也是因为这个。本来上次的再不斩事件过后，桢还挺希望自己被矢仓注意到，然后再获得一次提拔之类的。然而她一时忘记了，作为外来者的自己，在雾忍的接近四年时间里，从普通忍者做到长老秘书，晋升速度已经堪比坐火箭了。反应过来的她暗暗心惊，果真是最近的顺风顺水麻痹了她的理智。像她这种人，本来平时就会接收到比别的雾忍土著更多的质疑目光，如果再不谨慎行事，那之前的一切努力，恐怕就都白干了。
那是一个深秋的夜晚，天色暗得很早，但不算怎么冷，街上还有些人群活动。桢在办公大楼里，隔窗子看看外面，心想今天不需要加班，下班之后要去买点菜，防备照美冥哪天过来蹭饭才好。
等她完成了最后一项工作，把办公桌上的纸页整理好，关上办公室的灯时，时间也不过才过去了将近半个小时。这一天还算得上顺利。有那么一晃神的功夫，桢几乎要以为自己就是雾忍村的人，雾忍对她也不算亏待，她的职位比照在木叶也不遑多让，而且也更加受欢迎，她就需要在这里一直做到死，为了雾忍的发展大业鞠躬尽瘁呢。这种想法不是刚刚有的，而是在她加入雾忍不久时就已经产生了。然而，没有了隔墙的遮挡，扑面而来的邪恶查克拉让她立刻反应过来。
娃娃脸外加娃娃身材的雾忍水影枸橘矢仓和她走了个顶头碰。突如其来之下，两个人都有点错愕。她连忙冲面前的上司外加仇人点了下头，恭恭敬敬地说了声“水影大人”。然而短暂的一瞥之下，她看得出，这位大人那小男孩一般的白嫩眉头处正起着褶子，红润的嘴唇两边角度有点下挂，显见得情绪不佳。他那双绿眼睛目光有些复杂，落点正在她的脸上。
“哦，是阿彩啊，”桢能感觉到自己受到的尾兽的威压正在减小，看来是这位水影大人记住了她的状态，这是个好现象，“你这是……下班了？”
桢点了点头。她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这也算是感知系忍者的通病。她略微向后退了一步，后背贴在了刚刚关好的办公室大门上。
矢仓敷衍地“哦”了一声，预备离开，但是，他很快叹了口气，转回头来，带着一种无可无不可的态度，装作顺便似的问了她一句：
“……你一会是有什么年轻人的安排吗？”
“年轻人的安排”那自然就是对象约会、朋友聚会之类的活动了，然而敏锐地感觉到矢仓这会必定是对她有所求的桢就算是有活动也会立刻当它不存在，何况她一直都在等待这么个机会呢？她赶紧摇了下头道：
“额，没有的。我只是要去买个菜就回家了。”
矢仓又“嗯”了一声，他说道：
“既然没有活动的话，你不介意跟着我这老头子加会班吧？”
“啊，可以的……您是需要整理什么文件或是有报告急着写吗？”
领导提出要求了，做下属的自然需要毫不耽搁地给出回应来。所以桢只是愣了一下就同意了。以她的实力想要正面对战当然不行，对她来说这样的机会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不过，男性上司对女下属提出这种要求，很难不让人往歪处想啊……但那又能有什么办法。就算是真到了那一步，也许她也只能照单全收，然后在将来报复回来吧。
不过，她还是产生了某些侥幸心理。首先矢仓年纪不小，虽然他看着年轻，实际上足可以当她的老爹；而之前那些年虽然这家伙风评不佳，却从没听说过他有什么作风问题。也许，今天的加班只是让她和办公用品们一起亲密地待上几个小时吧。
听了她的问题，矢仓的嘴角略动了一下，像是要忍住一个微笑。但由于速度太快，再加上他的眉眼走向是斜斜向下，整张脸看起来居然十分愁苦的模样。但这也是转瞬即逝的，很快，水影大人调整好面部表情，对她说了句“跟着我”便转身向楼外走去。
耽搁了这么几分钟功夫，外面的天差不多都黑透了。水影走在前面，两只手背在身后，看着就是个故作老成的熊孩子。大概是由于腿短，他走路的速度不很快，桢紧跟在他身后，两人错开半身，既不会让领导觉得自己僭越又能听清领导的话不至于冷场。但一路上矢仓还是没有和她说一句话。他就这样稍微低着头走在周围气氛略诡异的人群当中，甚至没有给他们一个眼神。有人向跟在矢仓身后的桢投出了询问的目光，但一个合格的下属怎么能将领导的意图胡乱传递给别人知道呢？她只能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继续做那个不怎么合格的护卫。
片刻之后，他们来到了村子东边的某个地方。放眼望去，在他们面前大约二十多米的薄雾当中，耸立着一座通体灰白色的三棱锥式纪念碑。这纪念碑大概七八米高，基座大约得三人合抱。随着他们走近，碑身上所刻的密密麻麻的名字便显露真容——这分明就是雾忍村的慰灵碑一类的东西了。在这纪念碑周围，有洁白的栅栏围出了一块约有大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场地，而在那场地之外，则是排列得十分规整的墓碑。和木叶一样，慰灵碑这东西总归是和墓地挂钩的。但不一样的地方还是有的。如果是白天过来，就能看出这附近风景其实还不错，所以，这里时常有孩子过来玩。不过现在天色太晚，周围早没人活动了，也就是眼前这两位大老远地跑过来加班吧。
“你原来是火之国的，恐怕对这里兴趣不大吧。”矢仓站得离纪念碑近一些，他没有回头，轻声问道。
仇人就在面前……他是那个害死了凛的人……他害得她年纪小小就成了孤儿……他让她与爱人分离与村子决裂……他让她这许多年吃了多少苦……
她应该愤恨，然后，应该恐惧。
她不是他的对手，即便是她从未在雾忍村暴露自己的真正实力也是一样。眼前这位是个影，更是个可以自如操控尾兽的人柱力。她怎么可能打得过他，怎么可能逃出生天？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这位水影看穿了她的意图，特意把她带到这里来灭口的？
倒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但是，真到了那一步的话，她也是无法抗拒的。而且，也说不定没有那么严重呢。
桢十分随意地回答道：
“也还好。我们那边也总是会有值得纪念的牺牲忍者来的。”
“……比如呢？”
“比如……”桢喘了口气，“比如我的老师吧。”
水影缓缓转过身来，一双清澈的绿眼望着她。桢感觉自己身上的压力又大了一些，但她运转起自己身上的查克拉，勉强忍住。
这也许会是一次普通的交谈，但也有可能成为她这一生最后一次谈话，所以，她不想让自己示弱。
矢仓说道：
“我还以为，你会恨你的老师。”
桢摆了摆手。既然水影大人这会把她当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平等的人来对待，那么，她也不想提醒他自己现在只不过是他手下的手下。她把双臂抱在胸前，眼帘低垂下来：
“一开始可能有点恨……但是现在也不了。他一直是那个说到做到的人，不光对我，对他自己也是一样的。我之前擅自离开去报私仇，确实违反了规定。我能理解他……他现在也不在了，所以我想起来的全都是他当初待我有多好。虽然之后他的确追杀过我，但也没有下死手，不然的话，也没有我的今天了。”
守护忍十二士名不见经传。他们在木叶可能还有点名气，但真到了国际上，由于他们只是大名大人的家臣，又从不出门做任务，就算是黑市上对他们的了解也很粗浅，谈不上如雷贯耳之类的形容词。
矢仓点了点头。他的语速有些慢，显得非常真诚，像是在安慰人，但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为了家人，能做到这一步，也很不容易了。”
桢不置可否地露出一个淡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微笑，她等待着矢仓说出自己真正想说的话，或者，直接表明她的身份，然后一巴掌把她拍死。
“他们之前，也曾经为了自己的家人、同伴、朋友，想要来杀我，”矢仓静静地说道，“我……放了他们走。也许我那时真应该听你的意见留下他。可是……”
她唯一的一次给水影大人提建议，可就是再不斩了吧？听矢仓的意思，再不斩是出了什么事？
“他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521章 第 52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