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晨飞羽

502、第 502 章

　　为什么被牺牲的人一定要是卡卡西？
　　“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因为他就是那个被选中的人啊。在他十三四岁上，他被那卑留呼选中。卑留呼觉得白牙和写轮眼的结合未来一定会不同凡响，所以，在那个时候，在宇智波家族尚且鼎盛的时期，他选中了卡卡西。这个选择哪怕是到了现在看来也是极其有眼光的。当年那不可一世的宇智波家族全体覆灭，死的死，叛逃的叛逃。最终这家族只留下了一丝血脉而已。至于卡卡西，他尚且保留着那另外的一丁点，再加上卑留呼选择了他。所以，他不去，谁又该去呢？
　　难道让那个小不点佐助去吗？
　　佐助和卡卡西一样，失去了身边所有他最爱的人。但也有一点不同，那就是，佐助还年幼，还没有真正体会过这个世界的美好。而已经历尽千帆的卡卡西则不同。在经历了一切之后，他才可以真正做到放下一切，只为了这个他所热爱的村子牺牲自己。虽然事情的发展也没有全然按照卡卡西的设想来。而且，木叶在卡卡西为之付出的同时也在尽全力补偿他——看，不是还有很多人冒着生命危险跑去救他，甚至包括自己之前拒绝了的孩子们嘛。
　　“怎么说呢，一开始的确有些纠结，”卡卡西含着一丝微笑，看着身边已经不再瘫在轮椅上，而是直直地坐起来，像是准备聆听什么教诲似的达鲁伊，“但是，我毕竟是木叶的忍者，对这个村子，乃至对整个忍者世界都是有那么一部分责任的。更何况，正是卑留呼选中的我活到了现在，所以，由我去阻止他，也是很自然的事。”
　　“但是，但是，”那一双一直耷拉着的眼皮略微往上挑起了些，显得达鲁伊终于有那么点急切的模样了，“自己的生命还是最宝贵的啊……我也是忍者，我也可以为了村子牺牲自己，但是，事到临头的话，我总觉得自己很可能做不到那么坦然面对。”
　　那也许是因为达鲁伊尚且年轻，未尝体会到这个世界那残酷的一面吧。但这种话并不怎么适合在这个场合下说出来，所以卡卡西也就不说了。
　　卡卡西慢慢地说道：
　　“也许是因为还没有事到临头呢。你实力出众又天赋异禀，未来有很大可能站在忍者世界的顶端，所以四代雷影看重你，肯定不止是因为这些原因。”
　　在一位最高领导人春秋鼎盛的时候对他看重的年轻人说这种话，可算是杀人诛心了。但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卡卡西深觉自己不该错过这个机会——云忍们不敢当众当众把这话宣之于口，他一个外人却无所谓。达鲁伊被雷影看重是众所周知的事。说到“看重”，那必然有着“培养他当接班人”的意思在。如果说卡卡西这一句话有可能在达鲁伊的内心深处种下什么种子，那也不能怪他嘛。而且，接班人这种东西不可能只有一个，虽然达鲁伊很重要或者说是最重要，后面也必然有着能替代他的人在。如果达鲁伊真的转上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的话……木叶的人不是也乐见其成嘛。
　　“卡卡西老师！”
　　远处清亮的少女嗓音响了起来。卡卡西回头望去，见是小林美加、高桥大辉和竹内田那三人组合正挤在忙忙碌碌的医生、护士、病人和病人家属的空隙里向他们挥着手。美加一叫唤，引得不少人向这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卡卡西余光瞥了一眼，达鲁伊的腰背又弓了起来，高大魁梧的身躯蜷缩在轮椅里，活像是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似的，一副病殃殃的模样。卡卡西难免在心里暗笑。和他所看到的一样，达鲁伊虽然伤重到不能随便移动，但经过这么久的治疗，情况好转是很正常的事。至于说到他为什么好转了却还要摆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来，那原因也许只有他自己，或者是云忍们才知道了。
　　美加三人给卡卡西带来了香气浓郁的漂亮百合花。卡卡西并没有矫情地把学生们的馈赠给达鲁伊“见面分一半”。在三个孩子凑了过来之后，他们还十分好心地想要把达鲁伊的轮椅给他推回到病房里，免得大伤初愈的他在外面吹风过久再染上什么传染病。不过云忍的人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孩子们刚要动手，人群当中便挤出了两个黑黝黝的彪形大汉，一左一右好像门神一般站在了达鲁伊身边。在这种情况下外人再主动提供帮助就难免有居心不良的意思了，孩子们虽然还不太懂这个，却也慑于云忍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而不敢乱说话。于是卡卡西与这位云忍未来栋梁之才的短暂交流到此为止。达鲁伊被人送了回去。当然了，在临走之前，他还是从自己厚厚的眼皮子底下向卡卡西投出了一束包含着会意、理解以及祝好运的复杂目光。这也标志着云忍们这一次对木叶的短暂造访告一段落。
　　在那之后，卡卡西再没有单独与达鲁伊会过面。但他也不觉遗憾。他不讨厌达鲁伊，却也称不上喜欢他。就算两人的谈话当中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但是他们各自的立场还是会在他们之间筑成厚厚的阻隔。未来的事谁又说得准。天知道以后两人一旦在战场上遇到，到底会不会拼出个你死我活呢！
　　总之，这一次卑留呼给整个世界带来的灾难一般的冲击就算是有惊无险地平息了下去。始作俑者身死，各国各有损失。他们全都在暗地里决定加强各自的安保工作，并且往木叶村多放上几只眼睛才好放心。事情明摆着，就算是这件事给弹压了，但天知道木叶在众人都不在场而且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什么好事。随时保持警惕是所有忍者应该保有的素质，就继续这样保持下去吧。
　　木叶也就此恢复了平静，甚至比人想象当中的还要平静得多。
　　这两年，惠比斯一直在全天候地带着三代大人那个小孙子。由于小孩子父母不在身边，三代难免娇惯些，导致幼小的木叶丸为人处世总有些霸道。惠比斯尽心尽力地教导着他，不光是忍术，也包括很多人生的道理，也不知道这小霸王能听得进去多少。背地里，惠比斯管这小子叫小少爷，这多少也有些吐槽的意思。当然了，一个家庭教师的正常的内心活动三代倒不甚在意，于是尽管三代对这种称呼有所耳闻，也没如临大敌地阻止惠比斯，甚至还对他称赞有加。忍校老师的级别总是很难得到提升的，但惠比斯在短短的三年之内就升至特别上忍的职称，倒是让老师们好一番妒忌。
　　把体术开发修炼到极致的阿凯早就当上了上忍，虽然情商依然为负值，却已经多次带队去做A级任务，同时涉猎过几个S级。他的品味倒是常年不变，身上的惨绿色紧身衣包裹了一层上忍龟壳绿马甲之后，也没那么辣眼睛了。现在的他在村子里还算受欢迎。大家喜欢他的真诚热情，却也偶尔嫌弃他那独树一帜的审美。但不管怎么说，阿凯整体来说还是过得不错的。
　　年纪小小的人当中，鸣人井野那一辈的孩子们还都在上忍校，数着日子盼着毕业。男孩子们尽情跑跳、没心没肺地打打闹闹；女孩子们搞着自己的小团体，今天两个人决定老死不相往来，明天又莫名其妙地和好如初。鸣人秉承了学渣特质，三天两头被罚站自己还不当回事；佐助在人前冷若冰霜，人后却又难免落寞；井野性格活泼，交到了不少小朋友，也帮助过不少小朋友。其他的孩子们各有各的特点，也算是长成了父母期待他们成为的模样。现在的他们虽然还看不出什么远大前程，但这短短的几年功夫谁也不会太过拿它当回事——忍校的孩子们未来当然要当忍者，而想要做忍者的话，需要学的东西可多着呢！
　　这几年。卡卡西也是这样平淡无聊地度过的。二十二岁到二十五岁，这一阶段本该是一个年轻人最意气风发、最踌躇满志的年龄段，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忍者们如果到了这个年纪还没有获得像样的成就的话，未来突破的可能性也不算大了。但以上定义到卡卡西这里算是完全相反。他没有怎么意气风发，他也早已经取得了不小的成绩——他的朋友们甚至觉得，如果卡卡西不是因为童年时期太过早熟，后期又接连遭遇不幸的话，如果老天爷能把他的一生均匀地向后平铺过去，他说不定已经可以功成身退了。过多的人生经历如此集中在一个年轻人的身上，虽然还没有直接压垮他，却也强力地将他的灵魂扭曲成了一个被禁锢在年轻身体当中的老态龙钟的怪物。
　　其实这也没什么，谁又不是这么过来的呢。他卡卡西除了比普通人多经历了些，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么。
　　木叶村这几年也相对平静，其实不如说，整个世界的局势都是相对平静。各个国家之间暂时没有了热战，都摆出了一幅欣欣向荣的景象来。最大的威胁——卑留呼已经被彻底□□毁灭，也许是由于各个忍村高级忍者都同病相怜的缘故，忍村忽然就多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默契。他们在任务当中见了面之后喊打喊杀的几率降低了，忍者的损耗似乎也减少了不少。可以说，在险些被世界人民的敌人支配之后，各个国家之间的和平应该还能多持续上几年，直到那根线由于什么可知的原因被绷断了为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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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凯和卡卡西虽然同为上忍，却基本没什么机会一同出任务。最大的原因就是两个人的少年时代差距过大，而到了青年时代，在实力的鸿沟越来越浅的时候，又由于两人负责的工作完全不同而总是无法统一步调。事实上，如果不是阿凯一有空就满村里寻找卡卡西的身影以便进行一些乱七八糟的比试，这两人的朋友关系很可能早就不复存在。但既然他们已经这样磕磕绊绊地一起度过了许多岁月，所有人也都相信，他们这种拥有着怪异开头的友谊必将永远地持续下去。
　　之前已经说过了，鸟取市的那位椎名大人是打算把自己生意的触角延伸到木叶村来的，这才在自己那婚礼上邀请“老成持重”的木叶忍者们列席。然而天不遂人愿，这位大人在自己的新婚之夜被暗杀，新娘……啊不，新郎……算了，就这样吧……逃得无影无踪，哪怕是木叶忍者们也没能将其捉拿归案。于是，自己老爹死了之后就顶上“椎名大人”这个缺的椎名大人的继承人椎名大人便接过了老爹的衣钵，和木叶签了服装订单。
　　这种大规模的商业行为当中总归是免不了泄密、贿赂、吃请之类的不良行为的，顶多是多少的区别。但是，木叶这一次居然牢牢把控住了审核流程，半点空子也没给那些同类的布匹经销商们钻。到最后新晋的椎名大人靠着自己的最低价中了标，基本相当于赔本赚吆喝。椎名大人不太在乎这个，毕竟眼前的这些订单数量并不大，但只要牢牢抓住木叶这个客户，以后的交易当中总归会有很大机会多赚利润；木叶这面也在憋着一口气……额，为什么呢？
　　你要不要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