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晨飞羽

39、39

　　39.
　　忍者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也就是说，不管他们接到了什么任务，都必须以一种狮子扑兔的态度竭尽全力将接到的任务完成，而不能也不应该去在乎任务的内容。
　　卡卡西自诩合格的忍者。所以虽然心里不爽，他还是毫无怨言地完成着三代火影交代给水门班或者是水门老师留给他们的每一个任务，无论那个任务是寻找迷路的鸵鸟还是陪熊孩子打扫庭院。
　　作为忍者，卡卡西可算是把“忍耐”这一项技能练到了满级。
　　只不过这一次，他破天荒第一次地感到别扭。
　　不不不，当然不是那种后悔接到任务的别扭，只是……情绪很复杂吧，有些期待，又有些抗拒。
　　至于心里那一点点本来可以被称为近乡情怯、百感交集的情绪，则被卡卡西果断忽略了。
　　这天水门又被抽调走执行其他任务，身为中忍的卡卡西自然就承担起了代理队长的任务来火影办公室接任务。只是在那之后，他在三代门口叹了口气，对于如何将任务交给队友，以及任务当中出现那种同情和理解的目光应该怎样应对，他暂时还没有办法想象。
　　对于“那个人”，他离开时卡卡西五岁，到现在卡卡西九岁，四年过去，卡卡西一直在刻意回避、否定有关他的一切，可谁知道那个人那些乱七八糟的往事还是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冒出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没想好的话……就干脆不想了。反正那人只是委托人而已，似乎不用怎么直接跟他接触呢。
　　卡卡西拿定了主意，便去找他的两个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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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务来了。”
　　卡卡西耷拉着眼睛出现在凛和带土面前，递出手里的一根小卷轴。凛赶紧接过来打开，带土一边伸着脖子看，一边嘟囔道。
　　“是什么任务啊？抓猫还是哄孩子……哦对了，现在开春，不会是让我们帮着耕地吧？”
　　上次的B级任务完成后，水门班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做那些低级小任务刷经验攒金币。如果不是凛听桢说过井一老师家里前一阵子办过白事，井一老师为了帮助被叔叔缠住脱不开身的老爸，放了桢他们小队好几天假的话，她几乎会以为上次那任务是自己做的一个恐怖的梦。
　　只不过那梦来得如此真实，真实到让凛回想起来还在一阵阵地后怕。
　　还好接下来的一大堆杂七杂八的破任务分散了凛和带土的注意力。
　　虽然带土已经一再告诫自己，就像水门老师说的那样，饭要一口一口地吃，任务要一步一步地做，现在做的低级任务都是在为将来做高级任务打基础。恩，这样想准没错！！
　　可惜他并不能很好滴掩饰自己的情绪。
　　“负责接待叶之国关白大人的家眷……叶之国是哪啊？”
　　带土大声地读着卷轴上的文字，抬头问凛道。
　　凛想了想：
　　“我记得它是火之国和铁之国交界的一个小国家。”
　　带土只记得五大国和中立国铁之国，其他的那些小国家嘛——“那么多名字起得那么奇怪的国家，谁耐烦记住它们啊？？”
　　“……接待家眷……这不还是要看孩子么？烦死人了。也不给我们下发一些重要点的任务……关白……这是什么官职，听着就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重要点的任务……就像上次那种？凛真心希望能等到自己的医疗忍术有小成的时候再接那种任务。
　　她看着带土笑了笑。不过她并没有来得及解释什么，倒是卡卡西叹了口气，带着些心不在焉的神情声调平板地说道：
　　“关白是辅助大名总理万机的重要职务，”卡卡西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这样解释带土肯定听不懂，于是简短地又加了一句，“……就是大名手下最大的官。”
　　眼看着这一次卡卡西情绪不高，但居然违反本性似的耐心给带土解释，凛好奇地抬头看了看卡卡西。带土也吃了一惊一般，呆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
　　“他们就在木叶待三天，我们只要负责带他女儿在木叶逛逛就好，”卡卡西又像刚想起来什么事情一样补充道，“我见到那女孩了，十三岁，已经不是孩子了。”
　　带土眨了眨眼睛，又“哦”了一声。
　　既然不是孩子的话……肯定是不需要像对待孩子一样小心了吧？带土暗想。但是……这女孩可是什么大官的女儿，带着她逛街……规矩会不会很多啊？她会不会很矫情啊？会不会碰都碰不得，稍微教训两句就会连哭带闹让所有人都头疼啊？
　　带土沉默着，看样子陷入了难得一见的思考当中。
　　卡卡西也并不在意带土有没有向他表示感谢，解释完之后，他依然皱着眉头，走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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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卡西第一次很庆幸自己是独自一人来领取任务，而不是带着队友一起。水门老师不在的话……那也很好——甚至更好。
　　因为他事先并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到那个人当年的故人。
　　得到了三代大人的通知之后，卡卡西还以为会有什么了不得的任务交给他们三人。他还在心里暗笑：带土那家伙总是吵着要完成重要任务，这回终于有机会了。卡卡西倒要看看他会不会再闹出像上次被豪猪扎了大腿的乌龙来——虽然那次被投诉了，但实在很好笑啊。
　　委托人带着个随从就坐在三代火影对面，两个人似乎相谈甚欢，卡卡西能看出他们刚刚大笑过。天气很热，火影办公室里门窗大开，却也弥漫着一股略呛人的烟味，卡卡西能看到两个人手里都捏着烟斗。桌上照例摆放着各种文件，卡卡西距离桌子的距离太远，看不到那些到底是什么文件。
　　——不过看着三代大人开心的模样，想来这个任务的回报率是相当高的吧？
　　“火影大人，旗木卡卡西前来报到。”
　　卡卡西向三代施礼。三代抬头，委托人也同时回过头来，带着一种……怎么说呢，似欣慰，似悲痛，又似感叹的目光向卡卡西望了过来。
　　“所以……这就是卡卡西了？”
　　委托人低声问道。不，那种语气并不是在询问，而是在确认，确认卡卡西就是他想象中的人。
　　距离这么近，卡卡西终于有机会仔细打量面前的中年男人。
　　虽然他并没有站起来，但看他并不魁梧的身材，想来个头不会很高；穿了一身漆黑配白色领子的位袍；看脸大约是四十多岁，留着一字胡，眼角的鱼尾纹有点重，眼睛下方有阴影，想来应该是时常熬夜的结果；不过再仔细看看……这个人似乎很激动的样子？
　　如果只是想下发任务的话，有必要表现得这么出乎意料吗？
　　“没错，”三代介绍道，“他就是卡卡西，已经是木叶的中忍了。”
　　“他今年应该只有八岁……不，九岁吧，”委托人眉头略皱，“这么小就当上了中忍？”
　　“是的，他是我们木叶村难得的天才，”三代的声音中略带感慨，“卡卡西，这位是矢田部大人，是来自叶之国的关白大人。”
　　叶之国的关白大人？卡卡西知道这个职务。各国的大名名为一国领袖，其实都只称得上是挂个名而已，是国家名副其实的吉祥物。他们的实权——军权一般在忍者手中，而政权基本都被掌握在关白们手中。眼前这个关白大人差不多也就是叶之国的最高领导人了吧？不提他为什么大老远的跑到木叶村来发出委托，单就他不错眼珠地盯着卡卡西的状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果然是朔茂的孩子，”矢田部大人露出一个略伤感的笑容，“不光实力像，长得更像。”
　　这家伙曾经见过那个人？
　　自卡卡西有记忆以来，所有见过那个人的人，无论是三忍还是家门口卖糖炒栗子的小贩都会在看到卡卡西之后感叹一句“果然是父子，长得真像”。他已经习惯了这种评论。那一夜过后，已经从忍校毕业的卡卡西发誓要修正那个人犯下的错误，同时让自己从与那个人相像的阴影中彻底走出来。如今，由于朔茂已经不在人世，稍微懂些人情世故的人也基本不会在卡卡西面前再提起朔茂来。所以听到这话，卡卡西本能地有些抗拒。
　　自进门以来，他就没有对眼前这位大人物表达出一丝一毫的恭敬之情，他只是站在门口，等待着新的任务下发。这会，就连矢田部大人的随从都略不满地瞪着他，而那个关白大人本人却没有一点被冒犯的意思。
　　他卡卡西到火影办公室来是为了领取任务的，而不是为了和那个人的老相识叙旧的。
　　“火影大人，请问这次的任务内容是……”
　　矢田部大人和三代对视了一眼。卡卡西能看到他们的脸，脸上的表情就是常见的那种“我就知道是这样”。这让卡卡西觉得有些不爽。就好像自己现在只是个在闹情绪的小孩，而不是三代口中那个木叶村难得的天才。虽然卡卡西对天才不天才的名号也不怎么在乎——他在乎的是自己的实力能否提升，自己能否更完美、更有效率地完成任务，而不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什么并不重要的名头或者是某个死人老朋友的身份上。
　　三代打圆场似的干咳了一声，
　　“矢田部大人的家人要在木叶村盘桓大约三天时间，你们小队的任务就是在这三天之内保证他们的安全。”
　　在木叶这种忍者村里，一般情况下安全性还是能得到保证的。更何况只是官员的家人而已，似乎并不能成为那些恐怖分子们下手的对象呢。所以说……这任务名为保护，实际上也就是跟着那群人在木叶村里逛街的吧？
　　“是。”
　　同以往一样，卡卡西毫不犹豫地接下了任务，并且并没有提出任何疑问。
　　“那就见见你的被保护人吧。”
　　三代发了话，关白大人身边的随从速度很快滴出了门。不多会，他又折返回来，身边多了一个穿着浅黄底紫色花纹振袖一脸不耐烦的女孩。虽然不耐烦，她的礼节却不差，和室内的几人一一见礼之后，她用略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卡卡西，并没有多说什么。
　　按理说，委托方与被委托方已经见过了面，任务应该可以按计划执行了。这会那矢田部大人却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任务开始之前，我想先与卡卡西单独谈谈……不知道……”
　　三代刚要同意，却被卡卡西打断了。
　　“我们的任务内容应该只是陪同您的家人在木叶村的行程吧？单独谈话什么的，其实大可不必。”
　　矢田部大人自嘲地笑了笑，叹了口气后转向三代，
　　“……既然如此，我们的委托就在下午开始吧。”
　　他冲随从点了下头，那人心领神会地将一袋钱币放在了三代的桌子上。
　　“矢田部大人……这金额似乎和我们商量好的并不一样啊……”
　　“无所谓的，我相信卡卡西能把这任务完成的很好，”矢田部大人低声道，“多出来的钱……就当是给木叶村的赞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