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晨飞羽

368、367

　　367.
　　试问“根”里有几个人能有这么大的面子，让一把手团藏大人亲自辅导忍术的？桢虽然并没有亲眼见过团藏大人如此贴心地辅导别人，可也知道，这种事可遇而不可求，如果团藏大人不是真心想要培养自己，是绝对不会出手的。
　　所以，她需要非常艰苦的努力——她觉得自己似乎有好几年没有听过这句话了——这才能不辜负领导的垂爱。一个领导看重你培养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为了用起你来更顺手么！这事没什么难以接受的。要是一个人连被领导“用”的价值都没有了，想想看会发生什么？木叶体量大，有个把不求上进碌碌无为的庸人顶多没人把他放在眼里，要是换成水之国那种地方，说不定一言不合就被那个水影干掉了呢。
　　嗯，她运气好，没碰上水影，碰上的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团藏大人。而且，她的好运气一直持续到了现在。想要施放这种封印术果然需要极其强大的精神力，她便成了不多的人选（也许是独一无二的）之一，这也让她难免觉得有些飘飘然。不过，在短暂的膨胀情绪过后，她还是想到，高收益自然会伴随着高风险，等她真正学会了这种忍术，天知道前方会有什么彩蛋在等待着她。
　　“说得倒是不错，只是不知道你能掌握到什么程度。”作为一个严厉的领导，手下人随便回答了一个答案很明显的问题肯定是不够的，挫折教育必不可少，团藏大人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小卷轴，把它放在了地上示意桢细看，“感受一下吧。”
　　感受？感知系忍者所谓的“感受”当然就是直接用出忍术了！想当年，井一老师第一次带她去山中家族那个培训室的时候，不是也让她感受一下室内的一切吗？除了和蔼的井一老师换成了严厉的团藏大人，以及她从小变大，那时的场景与现在何其相似！
　　不，还有其他的不一样。
　　井一老师使她无条件地信任他，而团藏大人……团藏大人却告诉她，任何人都不能轻信……
　　哪怕是现在……
　　桢没有动手，只是试着分出一小部分查克拉来，探向了团藏大人身前那看上去还在散发着寒气的卷轴——其实这个月份正常纸张的温度不会低到哪里去，然而，她依然能感到那卷轴冷得像冰一样，上面的暗红色也像是干涸了的血浆一般刺着她的眼睛。正当她小心翼翼地用感知力形成的触手深入到卷轴内部，感受着那粗糙纸面上的一个一个瓦楞状突起以及细密墨点组成的咒文时，一股强大的吸力突然被激发出来，她那点可怜的查克拉根本来不及抽退便被彻底吸入了卷轴内部。
　　桢的心狂跳着，脸色苍白。在确认自己彻底失去了那一部分查克拉之后，她惊恐地望向了团藏大人。他一定是早就知道这卷轴会造成这种效果，却连提醒她一句的打算都没有……
　　好吧，这能证明领导对她彻头彻尾的信任，当然了，如果她真的傻到被这卷轴吸收了所有查克拉的地步……额，这可不太可能发生吧。
　　到了这个地步，她也免不了进行一些联想——团藏大人刚才已经说过，这种卷轴以及她的封印术的使命就是为了封印某人。她无形无质的查克拉都能被这东西彻底吸收掉，那么，如果刚才真的有个活物在那卷轴上方，会出现什么情况？
　　当然了，在团藏大人看来，要是因为探查个卷轴就被弄到昏迷绝对是不可原谅的大错误，然而尽管桢非常有分寸地没有全力投入，他也会觉得这只是她应该做到的水准，完全不值得夸奖。更何况，桢事后依然被吓白了脸，简直没有定力，不堪大用！桢猜他心里一定在想：
　　“这点小场面都能让你如此，还算什么合格的‘根’啊！”
　　不过，团藏大人终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他高高在上地斜睨了她一眼——当然了，由于他只比桢高一点点，这种姿态并不是特别容易摆出来——弯腰把那卷轴捡了起来，并紧接着展开。于是桢便看到了在微黄的卷轴上铺展开来的……一小片如同扩散的水迹一般的颜色略深的印记，倒是很像一片洒在一本大部头上的咖啡渍。额，当然了，如果这片印记面积再大一些，实在是很容易让人误以为这是某个还控制不好排泄功能的幼儿尿在了上面。
　　尽管心里略微有些影子，桢还是试探地问了一句：
　　“这是它吸收我的查克拉形成的痕迹吗？”
　　为了确认这一点，她下意识地伸手往这卷轴的纸面上摸了过去，一时间也不确定自己想要摸到什么。她以为那查克拉痕迹处的触感还会像卷轴外侧一般冰冷，却没想到，那纸面居然是有温度的，至少是接近体温。
　　“是。”
　　这一次团藏大人倒是回答得很快。他的眉头略微皱起，看样子倒不像是在对她的行为有所不满。他说道：
　　“这个卷轴是山中平城拿出来的，说实在的，就连他也无法发挥它全部的效力。保守来讲，至少需要三四名和他实力相当的感知系忍者才能做到。”
　　所以理想的效果又应该是什么样？她控制不住地去想象这一点。
　　“……我们研究过，如果想要达到最终将活人封印其中的目的，就只能加强施术者的查克拉强度和控制力。所以，接下来你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提升这一点。懂了吗？”
　　桢默默点头，又摸了摸那有温度的纸面。团藏大人尽管之前十分耐心地撑好那展开的卷轴由着她摸，这会也觉得有些不耐烦。他把卷轴收好递给了她，又扔给她另一个土黄色平平无奇的卷轴。
　　“这就是这种忍术的结印方法和要点了，你自己看看吧。”
　　桢赶紧点头。现在应该做的是听好领导的每一句重要或是不重要的指示，学习研究卷轴什么的完全可以放在后面进行。这一点她还是清楚的。
　　团藏大人对桢的反应还算满意，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来，他看了看她若有所思的表情，再次出言训诫道：
　　“你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高度，有些话想必不需要我多说。这种高层次的训练所面临的危险你也有所了解，我也就不多此一举去告诉你千万小心什么的。机会摆在你面前，能不能抓住机会……可就全看你自己的了。”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平齐地交汇，就算是没有交流也像是诉说了千言万语。几秒种后，桢抿嘴微笑，她扬起脸来把脑袋转向一边，望向了一片在阳光下丝毫不显幽深的碧绿树叶。
　　“多谢您，团藏大人，”她的声音当中也带着笑意，“您既然给了我机会，我当然会好好努力，抓住这机会的。您放心，我会努力不让您失望的。”
　　“不让我失望……”
　　一丝讽刺的笑意出现在了团藏大人的嘴角，他瞪了她一眼，又从鼻子里发出了一个意义明确的“哼”出来。嗯，领导的意思她自然了解，不就是他之前想拉拢却没拉拢成功后来又从他手里拉拢走了好几个人的卡卡西嘛。
　　额，可不能让他得知自己和卡卡西的关系已经亲密到那种地步了……不过，既然团藏大人之前只是放任她顺从心意，想来也不会太反对这种事的吧？团藏大人这种人这么看重实际利益，估计她这个部下就算是和卡卡西跑去领个证，他也只当没看见呢。
　　既然说过了正事，接下来应该做的就是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办这件正事。还好，这一次团藏大人并没有由着自己的部下胡思乱想或是自己跑出去乱打听，而是很好心地做起了解说员的角色，甚至有些过于详细了——
　　“村里的情况你也都知道，不过是面上光鲜，麻烦可不少。自从九尾袭击之后，我们损失了多少忍者……五年的时间，看着不短，可在木叶历史上也不算什么。我记得云忍他们刚来那时，可是给我们找了不少麻烦啊……”
　　那是自然的。一提起云忍，桢就忍不住心中冒火。不过，她现在已经能像团藏大人一样做到轻蔑地“哼”一声，而不去破口大骂了。
　　所以说……团藏大人今天教给她这种封印术，便是想让她把这东西当成一项秘密武器，留着将来某天去对付哪些重点国家的重要人物了吧？
　　“砂忍、雾忍、岩忍，都不是省油的灯。我们内部……哼哼，野原桢，你应该听说过了吧，宇智波家族最近做的事。”
　　今天的团藏大人好像话很多的样子啊。哦对了，其实团藏大人从来不是惜字如金的人，面对着敌人或者是对手，他可是能花样翻新地说出很多刻薄话来的，只不过面对着部下，为了维持他的领导形象，才不得不闭紧嘴巴来着。桢理解地点着头，却又马上听到了团藏大人提出的问题——
　　宇智波家族最近做的事？
　　“他们最近做了什么？”
　　别怪她这一时的不敏感。这几天她都没怎么出门，当然无从了解宇智波家族的新动向。事实上，她今天能把体力恢复到平时的状态就已经够不容易的了，这归功于她回到家就睡了个昏天黑地不闻外事，否则哪有那么容易。
　　“宇智波鼬，你认识的，”团藏大人声音低沉地念出这个名字来，就好像鼬的名字当中有什么吸引力一般——这原因也明摆着，团藏大人本来就是既恨宇智波，又想要他们的眼睛嘛，不然何故要为了一只写轮眼那么折腾天藏和卡卡西呢，“我没想到宇智波富岳这么豁得出去，居然把鼬派到暗部里来了。”
　　桢一惊。宇智波鼬？小鼬？那个崇拜着止水又被小佐助崇拜着的小鼬吗？他加入暗部，年纪未免太小了些吧？
　　“宇智波鼬今年才十二岁吧……好像小了点的样子。”
　　团藏大人摇了摇头。
　　“虽然年纪小，可是，实力却不同凡响。那双眼睛更是……我之前还从未见过宇智波家族有谁能把写轮眼运用到那个地步的。虽然他还没开万花筒，但我确定，就算是宇智波富岳，在这个年纪也做不到这一点。”
　　说到这里，团藏大人克制不住地“啧”了一声，表情像是对宇智波家族实力得到提升而不安，却又像是对鼬的眼睛馋涎欲滴。桢想了想，决定不去提醒领导这一点。毕竟，这可算是领导信任她的表现，她何苦要告诉他“团藏大人你的哈喇子要掉下来了”让他再给她来个处分？
　　“我之前已经对日斩说过这一点，暗部的血液一定要纯净。宇智波家族……的确很强，可是，就这样让他们混入了暗部里，我们之前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宇智波富岳能把儿子派出来，肯定是志在必得。我们不做些应对可不行……”
　　团藏大人的目光盯在她身上，如同火炭一般让人难受。桢难免冒出个想法来：
　　他不会已经向三代提出要让小鼬过她这一关了吧？嗯，让她好好检查一下小鼬的思想动态，如果小鼬有丝毫对木叶的不轨之心，便名正言顺地把他扔出去，然后村里便可再次出手对宇智波家族进行一番削弱什么的……
　　只不过要是这样的话，团藏大人把她推上前台，她岂不是明目张胆地把宇智波得罪到死了？到时候如果卡卡西向那位族长大人提出某些要求的话，还不得被人家扔出去啊？
　　到了现在，她简直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不想让卡卡西摆脱那份婚约了。卡卡西重获自由当然是不折不扣的好事，可是，在那之后，她真能毫无顾忌地和他在一起吗？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团藏大人叹了口气，就好像那可怕的宇智波大军已经兵临城下，要给予木叶致命一击了一般，“那群宇智波们之前一直在警务部里抱团，就好像让他们到村里其他部门去会浪费了写轮眼似的……”
　　桢耸了耸肩道：
　　“可是虽然如此，他们在一起更方便村里管理的不是吗？”
　　团藏大人无视了她的反问，而是自顾自地说下去：
　　“……宇智波们尽管刚愎自用又排外，可如果他们当真下定决心对暗部进行渗透，后果会很严重啊。”
　　桢张了张嘴，一时顾不得问团藏大人今天教自己封印术是不是为了防范宇智波。一个非常明显的反例就在眼前，宇智波止水也是宇智波族人，更是个出了名的天才。团藏大人这是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还是说早已把性格完全不像宇智波的止水开除出了宇智波的行列？
　　“那个……团藏大人，止水……”
　　“不，他不一样。止水再受族长重视，在其族内也起不到太大作用。说穿了，这小子无非是天赋高些，却也有限，对富岳来说，亲儿子才是举足轻重的。看看吧，他让卡卡西带话过来，可不光是为了鼬，还有佐助。”
　　卡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