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晨飞羽

357、357

　　357.
　　对比刚才卡卡西在三代面前的那种毫无水分，毫无营养的干巴巴的描述方式，桢述职的方式要有意思多了。再加上刚才团藏大人的命令可是“一切细节”，她当然要把这些事描述得越清楚越好了——额，夏日祭那天晚上的事对推动剧情没啥意义，纯粹是两个人瞎胡闹搞出来的分剧情，就不说了。其余的，她事无巨细地上报给了领导，没做丝毫保留。
　　团藏大人的表情从始至终地没什么变化。明摆着，自从他得知了宇智波家族牵涉其中，再加上他配合三代把桢派了出去，任务结果其实是在他意料之中的——这么说来，他们完成了任务是理所当然，完不成任务的话……就算不受罚，估计也不会受什么褒奖。他对大公子和宇智波长宁的对话内容倒是相当感兴趣。桢当时是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天藏的脑袋里，得到的是天藏听到的第一手资料，外加天藏把那两人的每一句对话都对卡卡西复述一遍，所以桢对那些对话的内容印象颇深，基本相当于一字不漏地重复给团藏大人听。然而团藏大人依然不是很满意，翻来覆去地问了桢好几遍，生怕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导致他脑子里的链条断掉。
　　看到上司如此紧张，桢自然也不敢怠慢。她一边回答着团藏大人的问话，一边考虑着照团藏大人对宇智波家族的行为如此深恶痛绝的模样，接下来村里将会对宇智波们采取什么行动——之前她的确和三代说出了自己的粗浅分析，可是，谁又真正知道这些领导们会不会为了一举解决麻烦而去选择最简单粗暴的法子……毕竟人的想法随时在变，就算她违规去探了团藏大人的脑袋也用处不大啊。
　　她的确不喜欢宇智波家的人，更是手染宇智波长宁的鲜血，可是，她喜欢带土，喜欢止水和小鼬，还有和鸣人做了同学的更小的佐助，就算是为了卡卡西能摆脱束缚，她也不想让偌大一个家族遭受什么不可挽回的损失……适当的打压其实也就够了吧？
　　“总算是没有白费力气，”团藏大人在确认了所有那些对话的内容之后，长吁了一口气。能够顺利粉碎这样一场可能造成严重后果的政@变让他轻松不少，就连望向桢的眼神都温暖了那么百分之一，“之后呢？会谈结束之后长宁就该离开了吧？你们跟上去了？”
　　没错，这本来也是事先计划好的。三代和团藏两人算是把这任务当中的每一步都算计到了。大公子回府之后便会被自己父亲控制起来，而长宁便会走向木叶忍者为他布好的罗网内——他可能会挣扎一阵子，然而在这种算计之下，就算是一向不可一世的他也变成了一只被蜘蛛捕获的苍蝇。结果注定了，过程长短其实并不重要。
　　这样看来，三代和团藏还真是谁也离不开谁的样子。
　　桢便把自己和卡卡西配合的过程说了出来。于是团藏大人的表情和刚才可不一样了。他的嘴角挂着一丝讥诮的冷笑，似乎对两人一同出战的过程觉得万分不屑的样子。嗯，她的背后是团藏大人，卡卡西的背后是三代。看来，就算很多事只有三代和团藏两人配合着才能完成，也改变不了团藏大人对卡卡西的看法——哪怕之前他说过“我懒得管你们”之类的话，可还是不想让自家白菜被三代家的猪拱了呢。
　　听她说完之后，团藏大人“哼”了一声道：
　　“从不在一起训练也能达到这个效果，看来你们两个相当有默契啊。”
　　这句话该怎么答？
　　桢想了想，小心地回答道：
　　“额，还好吧，我的队友阿凯和卡卡西是朋友，他们俩倒是经常一起训练的，我和阿凯在一起的时间长些……这么看来，我们大概算是间接的训练过，所以才比较默契。”
　　团藏大人自然无从了解阿凯和卡卡西是怎样成为朋友的，他也并不关心这个，看他的模样，他连阿凯是谁都根本不在乎。他瞪了桢一眼，让她后背冒了一层冷汗，同时回顾着刚才自己有没有在提到卡卡西的时候脸红什么的导致上司更加不爽。
　　团藏大人总算没有在卡卡西身上纠结太久，他的问题很快转移到了战斗之后的事——额，其实，这段说出来团藏大人大概会不太高兴的吧？于是桢决定抢先出手，她做了个深呼吸，把手揣进兜里，掏出了那个小木瓶放在了桌上。
　　“这个是？”
　　团藏大人显然是猜出了这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他的眉头拧着，那一只眼睛牢牢地盯住她，仿佛想确认桢是怎么把这玩意带回来的。
　　天知道，她真的很想说这东西是自己特意给团藏大人带来的战利品，而不是向三代讨要来的。可是，不行，她必须实话实说。
　　“我们在打扫战场时，因为卡卡西是这一次行动的指挥者，战利品什么的都由他保存，所以……我当时并没有拿到这只眼睛……”
　　团藏大人“嗯”了一声。他一边打开瓶子，确认了这一只眼睛是货真价实而不是木遁假眼睛之后，那紧锁的眉头略微舒展了些，一边点了点头。听声音，领导的心情倒是比刚才好了不少，于是桢赶紧再接再厉：
　　“回来之后，我跟他们一起去了三代那边，然后，三代便给了我这只眼睛，让我带给您。”
　　“所以，你是预料到了他会这样做，才没有第一时间回到‘根’里来？”
　　团藏大人的声音还算镇定，可是，自从拿到了长宁那只眼睛之后，他的目光便再也没有放到桢身上来。桢难免觉得有些好笑。
　　她讨要眼睛的第一目的当然就是为了让团藏大人少关注卡卡西的意思。可是，这样说了的话，当初的那些让团藏大人丢脸的场面又要一次又一次地提起来。哪怕现在团藏大人终于如愿获得了一只眼睛，如果说他得知自己为了这么个目的才替他向三代讨东西，难说不会恼羞成怒吧？
　　所以，这里不能说实话！
　　“团藏大人，我路上仔细想过这个问题来着。这一次的任务我们完成得的确不错，而且，我相信，我和卡卡西之间配合得默契，也就代表着您和三代之间配合得默契。毕竟如果你们出于某种考虑，比如说为了……额，换了其他人来——我不是自夸什么的——任务结果未必会是这样。”桢摆出一副略为难的模样，话说的有些吞吞吐吐，“三代也很清楚，不管怎样，现在的木叶村离不开您，也离不开‘根’。再加上您对宇智波家的事一直很关注，我相信，村里不会有谁对他们家的研究会超过您的。三代应该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把眼睛交给我的。”
　　话说到这里，桢突然产生了一种在闹别扭的老两口之间连哄带骗拼命拉关系的女儿的感觉。这比喻并不十分贴切，感觉好像也不太对得起琵琶湖大人，可就是在她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团藏大人不置可否地“呵”了一声。验视完毕之后，他扣上了瓶盖，把瓶子重新封印起来收入了袖内。桢好奇地看了一眼，又赶紧收回了目光。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团藏大人清了清嗓子，转向了桢：
　　“说吧，想要什么？”
　　看看，同样的话换种方式说便会收到完全不同的效果。想想看，如果她直截了当地把自己的想法——你和三代谁也离不开谁就别老相爱相杀了——说出来，她相信团藏大人一准会恼羞成怒，就算不当面骂街，回头肯定也要找她麻烦，奖赏什么的就更不要提了。但是现在，当她态度真诚地把团藏大人还有他所代表的“根”的作用一再加强的情况下，哪怕这位大人心里十分清楚自己在村里的地位以及三代是如何看待自己，肯定也是被拍得心里暗爽的。
　　既然如此，下一步就到了——她该如何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的阶段了。
　　她想要团藏大人放下对卡卡西的成见，她想要他不要再盯着卡卡西的眼睛。是的，她知道由于他们两人的亲密关系，团藏大人看卡卡西不会特别顺眼，但是……她总是想要保证卡卡西在村子里乃至在执行任务当中不会再遇到另外一个要夺走他眼睛的人的。天藏的确这样做过，但是，天藏是独一无二的，她总不能指望卡卡西的魅力强到能把一切敌人都迷倒的程度吧？
　　所以必须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桢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来。她的眉头略微拧了起来，脑袋转向一边，一边用手指无意识地挠着自己的下巴，一边轻声嘟囔“想要什么”，就好像对自己可能会获得什么奖赏完全没有主意一般。团藏大人则眯着眼睛看着手下在自己面前表演。如果是平时的话，他说不定会觉得十分不耐烦——毕竟他自己的说话风格也是直来直去的，但今天，刚刚获得一只万花筒写轮眼的喜悦让他变得耐心了很多。多少也觉得手下这个明明已经拿定了主意却还有些纠结该如何出口的模样有些意思。
　　“团藏大人，我就一个请求，”再三权衡之下，她还是决定尽快把话说出来，“如果将来……您和三代之间闹了什么小矛盾，我希望到那时，您能把卡卡西无视掉。”
　　指望团藏大人像对待自家后辈一般照顾提携卡卡西是不可能的——真到了那时，提高警惕的应该是三代才对。当然如果三代发了神经让卡卡西去刺杀团藏什么的，“无视”一词就十分管用了。换句话说，桢想要的根本不是团藏大人特殊对待卡卡西（无论是好的一面还是坏的一面），她只希望团藏大人根本看不到卡卡西才好！
　　团藏大人“嗤”了一声，扫了她一眼：
　　“就这个？”
　　桢回想着刚才自己有没有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以及还需不需要补充什么。很快，她点了点头，确认道：
　　“嗯，就这个。”
　　以目前村里的情况来看，三代和团藏的良好的合作关系还会持续很久，谈不到闹什么伤筋动骨的矛盾。况且，以团藏大人的实力来看（桢没和团藏大人交过手，也不知道他实力如何，但能和三代同为二代火影的弟子，肯定不容小觑就是了），也大概率不会把年轻的卡卡西放在眼里吧。果然，团藏大人笑了笑，状似十分随意地道：
　　“这可得看他会给我找多少麻烦了……”
　　有这句话其实就足够了。
　　桢心里一松，咧开嘴巴笑了起来。她的笑容一向能感染人，就算是团藏大人也不例外。不过，长辈在看到能当自己女儿的手下为了个男人讨赏，什么都没给自己要，总归是心情复杂的。于是桢很快被赶出了办公室。桢立刻离开了这层楼，心里不断告诉自己团藏大人这会肯定十分想好好研究一下那只眼睛，自己已经耽误了人家不少时间，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心情好到了极点的她高高兴兴地在外面吃了顿拉面，还很奢侈浪费地给自己加了一份叉烧。然后，她买了些水果，回到家里打算给自己做个浇满了酱汁的沙拉吃。晚上，她躺在自己那张舒服的床上，认真地把最近这将近一个月的任务捋了一遍。她发现，除了欺骗了藤壶夫人让她良心略不安，其余的所有部分居然都能成为她的快乐源泉来着。这可是在之前的任务当中很少出现的情况！
　　嗯，能和卡卡西一同出任务，过程还如此顺利，哪怕旁边有个天藏做电灯泡，她都觉得幸福到了极点，一点都不觉得遗憾。
　　然后，她的思绪便飘到了夏日祭那一天。一向稳重又有些小古板的卡卡西居然用影分身来开小差，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过来陪她过节，陪她一起玩，陪她看烟花。他那样态度强硬地吻着她，甚至还……
　　这个混蛋！仗着她那时为了隐藏身份不敢反抗，就对她动手动脚……嗯，她本来应该狠狠跺他一脚才对来着，这么轻易放过他实在是太便宜他了……可她这会为什么只觉得脸红心跳，并不觉得真正被冒犯到了……嗯，如果这会卡卡西在的话，她到底是会抽他一耳光，还是会扑进他怀里呢？
　　她的时间有限啊……没空和卡卡西因为这种事闹别扭的是不是？
　　桢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想着，不然的话……就遂了他的意，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