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晨飞羽

263、263

　　263.
　　“就是他！”小云忍尖叫着，“我亲眼看到他把古桥大叔杀了的！！”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日向日足是一个身材匀称的男人，中等个头，身穿日向家族的制式和服，一头漆黑长发披在肩上。他那双著名的白眼看不到瞳孔，于是也看不出什么情绪。只不过，这位族长大人面沉似水，嘴角略微挑起一点，嘴唇紧抿着，似乎对云忍的指控十分不屑一顾。
　　尽管场地中无论是暗部，还是“根”，亦或是日向家族的护卫们对木叶的忠诚度都经得起考验，但是，毕竟人多嘴杂，这种有很大可能引起国际纠纷的事件，不论真相如何，只要发生在木叶就是丑闻一件，知情人自然是越少越好，影响也是越小越好。但是，就在三代和团藏打算威逼利诱云忍迪低调解决这件事时，迪的答案是“不。”
　　迪说的话是：
　　“古桥大叔在云忍代表团当中虽然地位不高，但是是受到所有人尊敬的人。这样一个人却惨死在了你们木叶村。如果木叶村不给出一个交代的话，我们云忍绝对不会忍气吞声。我们是使团不是人质，我已经将这件事上报给雷影大人。哪怕因此引起了新一轮战争，我们云忍的战士们也是不怕的，我们这些代表团成员更不是懦夫。你们想要息事宁人，我们不同意。”
　　既然对方已经摆出了一副打算立刻撕破脸的架势，木叶忍者们当然也不甘示弱。于是在场的无论是暗部还是“根”，甚至是日向家的忍者们都进入了战斗状态，打算得到了领导们的指示就把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云忍们碎尸万段——可是，真的要这样破坏那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合作关系？战争就真的要这样开打？那梦寐以求的和平……当真就这么脆弱到不堪一击？
　　“我说过了，这件事还未水落石出，在那之前任何偏激行为都会被视为主动引战的挑衅，”作为木叶的最高领导，面对着云忍代表团如此嚣张的言行怎么可能不动怒，但是，三代依然保持着冷静，话里也不乏锋芒，“我建议我们双方立刻对这件事展开调查，如果的确是木叶理亏，我们当然会给贵方一个交代，可如果是贵方行止不端，我们木叶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迪表示接受三代的建议尽快调查，但是，云忍众人不约而同地就在日向家的庭院当中坐了下来，看他们的架势，如果调查结果不尽快出炉，他们便打算把日向家的地面坐穿。
　　这摆明了耍无赖的行为让木叶众人愤怒不已。但是，事情是必须要调查出个结果的。于是木叶和云忍迅速成立了一个小组，打算把这件事彻查到底。
　　首先他们检查了那具尸体。这位名叫古桥通介的忍者在云忍代表团中只不过是个做饭的，所以无论是木叶领导还是护卫们一开始根本没拿他当回事。由于此人死亡的时间过久，感知系忍者无法在其体内攫取信息，只能勉强得知他死于心脏上的一记柔拳。而且，这人身上穿的是一套黑色的夜行衣。但云忍们对此提出异议，之前那指控日向族长的小忍者更是直接断言，昨天晚上“古桥大叔”穿的明明是普通的忍者装，那夜行衣肯定是日向家族为了毁灭证据和栽赃特意给尸体换上的。
　　那就听取一下各方的证词吧。
　　被指控的日向族长的证言如下：昨夜有人潜入了日向家族，差一点把日向家族的继承人——小雏田掳走，幸好被及时发现并被击毙。那人还有同伙，可惜那人溜得飞快。就在日向家族打算马上把这件事上报给火影大人时，云忍忍者们找上门来，抱着碰瓷的态度一直纠缠到现在。
　　云忍小忍者的证言如下：昨夜他和古桥大叔一同逛街，正巧来到了日向家族门外，古桥大叔走得快，却在日向家族门口被日向族长一击毙命。幸亏他跑得快，不然的话，肯定要惨遭毒手，现在还得背上个“云忍使团妄图掳走日向家继承人”的罪名。
　　日向家族质疑云忍们为什么大半夜的跑出来逛街，还特意逛到了日向家族附近，云忍们则反唇相讥，说木叶夜间并未戒严，他们又不是囚犯，凭什么不让人出门。不过，这话到了三代和团藏的耳朵里，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他们明明已经派人盯住云忍代表团驻地了，为什么还会有人偷跑出来？这种话是无法放在台面上说的，虽然监视外交使团早就是各国的传统，但从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和忍者村敢承认这一点。
　　还有另一点就是，假定日向日足说的是真话（其实木叶一方根本没人质疑这位族长的话），为什么云忍能够长驱直入到日向家族并且把家族继承人抓到了门口处才被发现？日向家族的护卫们都是死的不成？但这一条明显对木叶不利，于是没人敢提。
　　小云忍是云忍一方的证人，咬死了日向族长就是凶手。迪也非要木叶“给个说法”。而日向族长则对云忍的所有证人证词嗤之以鼻，表示他女儿还由于云忍的犯罪行为昏睡在床，而日向家族就算势力再大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把一个云忍抓到自己的庭院里来处决。两方人马针锋相对，争执不休。
　　“他们是有备而来，”团藏大人在脑子里说道，“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他们把执行特殊任务的忍者安排来做饭，而不告知迪等人，就是为了不让迪露出破绽，给我们造成错觉。而且在事件发生之后，他们第一时间通过特殊手段给雷影那边发去了情报。我们封锁消息不及时，压力很大啊。”
　　由于云忍代表团的坚持，三代和团藏一时无法单独讨论这件事，桢便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她一刻不停地充当着三代和团藏无声沟通的桥梁。有她在，云忍们根本不知道木叶的领导人们眉目传情都在传递着什么信息。
　　桢现在很愤怒，十分愤怒。
　　云忍们以缔结和平盟约为由，到了木叶村的地盘上却不履行访问团体的职责，而是觊觎属于木叶村的东西，之后更是巧施诡计，硬是让整个村子都束手无策。身为火之国和木叶村的忍者，这一点点朴素的爱国之情她还是不缺的。
　　还有就是，她作为团藏大人的护卫，也接下了团藏大人交给的监视云忍的任务。对于任务，她一直兢兢业业地完成，不敢有丝毫懈怠，哪怕是累到疲惫不堪，她也没有说出半句怨言。可是，就这样的付出，依然让云忍们在她，在他们眼皮底下钻空子，尽管团藏大人没有指责她一句，可是，桢自己依然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实在是太憋屈，太不甘心了！！！
　　她一边替三代和团藏传递着消息，另一方面，她也不时地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到那些正在日向家庭院里静坐示威的云忍们身上。到了这个地步，无论是查克拉还是精神力的损耗都是巨大的，她也懒得再在云忍们面前维持良好的仪态，不时把手伸进忍具包里掏上一颗兵粮丸或是巧克力塞进嘴里进行补充。她咬牙坚持着，并打算一直坚持到最后，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样让云忍占了便宜去。
　　于是，在差不多搜索了所有云忍们的脑子之后，她勉强得到了一个被拼凑而成的，应该算是合逻辑的故事：
　　云忍们早就打着攫取白眼的主意了。他们在这一次访问团阵容当中混进了两个忍者专门负责此事，一个是那个被日向族长一掌轰杀的古桥通介，另一个就是跟古桥通介合作以速度见长的小云忍。而这件事并未通知给迪知道。以迪为首的代表团成员只知道如有特殊情况便予以配合，其他的事一概不知，如此木叶的感知系忍者作用也就不大了，因为迪等人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在顺利进入了木叶之后，古桥通介和小云忍不知通过什么手段溜出了云忍代表团驻地，试图把日向雏田掳走。日向家的护卫当夜出于不明原因未在岗位上，而古桥通介却运气不好地遇上了日向日足。日向日足杀死古桥通介后却没拦住那跑得像兔子一般快的小云忍。之后的事情也就无需赘述了。
　　整个过程倒是与团藏大人猜测的无甚出入。
　　“云忍驻地那边的监视工作不到位，我们的人毕竟无法直接进入，也就罢了，”三代脑子里的声音倒是一派平静，“现在看来，日向家族的情况也很复杂啊……”
　　桢这会可抽不出时间来去分析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手头的工作已经让她精疲力竭了。她又拿出一颗巧克力来，皱眉吃了下去。
　　“怎么样，火影大人，你们已经检查了这么久，想来是对昨夜的情况有了一些了解的吧？我倒想知道，你们对这件事是个怎样的态度，到底想怎样解决？”
　　迪有些咄咄逼人，他的眼睛有些赤红，显然是为了那个古桥大叔的死感到十二万分悲痛。
　　三代似乎根本不在意对方那剑拔弩张的态度，他依然状似心平气和地道：
　　“我们自然是已经调查过了。我之前说过，在这件事上不论原因，肯定会给贵方一个完美的交代。毕竟和平来之不易，无论是木叶还是云忍恐怕都不想让战争再度打起来吧？”
　　软中带硬的回答让迪的神情略变了变，他的嘴边露出一个讽刺的微笑：
　　“这是当然，否则的话我们这些人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不过，还请火影大人的速度稍快一些。毕竟我们传递信息的速度太快，雷影大人这会应该已经接到消息了呢。这种让我们云忍颜面扫地的事件，我很担心雷影大人会无法接受这件事而派兵出来啊。”
　　“原来如此，那么，首先还请贵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这位古桥通介能大半夜地出现在日向家族墙外？”面对迪那明显的威胁，团藏大人针锋相对道，“您可千万别说这位受你们所有人尊敬的长辈是特意到木叶体验我们丰富多彩的夜生活来了。看来雷影大人御下甚严，忍者们在云忍村不能自由活动，加入使团之后倒是有机会跑出来了。”
　　团藏大人尽管身为木叶的高级领导，关键时刻说话还是很尖刻的。而且木叶的两位代表人物，三代大人抓住大义向云忍施压，团藏大人则揪住细节质疑云忍此行的目的不单纯，也堪称配合默契了。
　　迪的嘴巴稍稍咧开，短促地“呵”了一声，并没有去正面回应团藏大人的问题。沉默了几秒种后，他说道：
　　“古桥大叔的行为，我们云忍内部自然有定论。但是，我想提醒诸位，我们这些代表团成员在木叶村可是享受着治外法权的。不管怎样，我们的人死在了木叶村，而且正是死在你们木叶村的日向族长手里，这件事，木叶必须给云忍一个交代，否则的话，这种行为将被视为对整个雷之国和云忍村的冒犯。木叶想打仗吗？我们奉陪！”
　　碍于云忍们使者的身份，就算是在木叶村内，木叶忍者也无法当众教训他们。没办法，任何一个忍者村也无法说自己的村子固若金汤水泼不入。尤其是在刚刚发生过这种棘手的外交事件之后，三代和团藏需要考虑的事情就更多了。
　　“你们连自己治下的忍者都无法管理清楚，却来找我们木叶的麻烦，吃相未免太难看了吧？奉劝你们一句，你们立刻终止这种无理取闹的行为，我们可以当之前发生的不愉快都不存在。木叶固然不想打仗，难道云忍就很期待着战争？既然如此，就让我们耗下去吧，想来你们使团这十几个人的安全雷影大概是不放在眼里的。”
　　团藏大人威胁的话语刚落地，被云忍众人护在当中的那个小忍者突然站了起来。他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双眼怒视着三代和团藏。他的声音尖利刺耳，却仍然无法遮掩住那一丝颤抖。
　　“你们这些木叶的人已经把古桥大叔杀了，当然也不会在乎我们的命了！我就是要为了古桥大叔讨回公道！我就能证明，你们木叶村根本就不想要和平！你们就是在打着我们这些云忍的主意！这样的话，这条命我也不要了！这都是拜你们木叶所赐！！！”
　　小忍者突然从兜里掏出一支尖锐的苦无，半点不迟疑地对着自己的腹部一刺而下。木叶忍者们一片哗然，几位忍者不约而同地飞冲过来想要阻止小忍者的自杀行为。死了一个云忍就已经够棘手的了，大庭广众之下，如果云忍再死一个，这件事就彻底说不清了。至少，一个“逼死云忍使团成员”的帽子是妥妥的扣在木叶脑袋上了。相反，就在试图自杀的小云忍身边的迪等人，却没有一个人出手阻止他的行为，就像是——
　　他们早就默认了此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