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174 ...
-
174.
卡卡西长大了。
这个“长大了”可不止是指他的心智成熟了。
他十四岁了。下巴上开始有青色的胡茬拱出来，喉结开始突出，个头也蹿高了不少。而且，卡卡西发现，这一年当中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公鸭”，乍一听别扭得要命。所以说，最近他不怎么开口说话，除了和他情绪依然低落的状态、和他不善交际的性格有很大关系，他不喜欢自己的声音这一点也占了一小部分原因。
青@春期的变化在他身上当然还有其他表现，不过那不足为外人道也。
学霸卡卡西对自己身体上发生的变化当然并不惊慌，毕竟这些东西他早八百年就从书里看到过。而且，这些变化可比女孩子们每个月都要迎接的月@事省心多了（他还记得凛当年因为来了月@事肚子痛到要请假的事呢）。当然了，作为一个男人，就算是和女孩子们一样每个月也痛一次他也不会在乎——可毕竟还是没有那麻烦事比较好呢！
只除了一件事吧……
“卡卡西，你长大了哟~~~~~”
卡卡西到现在都记得某一天早上，钻在他床上睡眼惺忪醒来的帕克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嗅了嗅他的被子，然后对他说出这句话时那张狗脸上的揶揄表情。当时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能红着一张脸逃进浴室去洗澡。
而他不会告诉帕克的是，那天早上他做了个梦。在梦里，他一不小心掉到了一堆白花花的棉花堆里。他想逃出来，手脚接触到的却始终是软绵绵的触感，根本摸不到实处。他费了半天劲和那堆棉花搏斗，忙活出了一身臭汗。然后，也不知折腾了多久，突然一阵凉风吹来，卡卡西顿觉神清气爽，整个人都好像脱胎换骨了一般。等到他醒来，他才意识到自己梦到了什么，意识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
他长大了。
本来这件事并没让他觉得怎么难为情，他当着帕克的面脸红不过是因为被调侃而已。然而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或者几件事）让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干嘛要跑去找自来也大人？干吗想从自来也大人那里得到什么教诲？身为水门和玖辛奈的弟子，他不是早就应该对自来也大人不正经的性子有了极其深厚的了解吗（自来也：是没正经！！不是不正经！！）？他怎么还会……而且，他那天到底是怎么了，居然连自己身处何方都没搞清楚，那地方明明就是村里温泉澡堂的墙外啊！！！
他被自来也大人一把丢进了女@澡堂里。虽然他及时醒悟过来，在那群女人看到他之前就变成了自来也大人的模样，算是挽回了一些颜面——他堂堂一个上忍居然一不留神结错了印，明明应该解除影@分身的，结果却施放了变身术，还变成了他见过的最后那个人。可是，拜他那敏锐的视力所赐，他依然把该看的不该看的看了个清清楚楚。
于是那天晚上他的梦发生了一些明显的变化，第二天早上，他面对着根本没想调侃他的帕克，脸红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棉花团没有了，他怀里的是真真切切的人。虽然看不清脸，他却依然能感觉到那人拥抱着他的力道，还有她那娇@软@柔@滑的，如同他在女@澡堂（咳咳）看到的那样年轻奔@放的身体。
这可太过分了！！！
哎呀呀，旗木卡卡西想@女人了……这事说出去实在是太丢人了！就算不说，光在心里想想，卡卡西也觉得羞耻得要命。
恩恩，书里写“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会慢慢发现异@性对自己的吸引力”，卡卡西了解这些。可是，他并没想到这汹涌澎湃的雄@性@激@素对他的影响如此之大。
自己最近光顾围着师母转，不会像从前执行任务和拼命训练时消耗太多体力，所以他闲着没事才能像这样想入非非。那么……要是自己再像从前一样忙碌起来，估计每天累成死狗的他就没空瞎想了吧？
于是，卡卡西学着阿凯的样子，在自己的身上添加了不少便于拆卸的负重物，以保证他可以靠这些东西消耗体力，但有突发情况的话也可以扔了负重跑去战斗。这么做的效果不错，他有些日子没有梦见过那让人脸@红心@跳的一幕了。
这天是8月15号，夏日祭。水门老师给他放了假。卡卡西心想老师肯定想和师母单独过这个节。那他就赶紧消失吧！
可是，消失了的他应该去做些什么呢？
本来水门是想让卡卡西出去逛吃逛吃放松一下。可惜的是，毫无情趣的卡卡西并没有领会到自家老师的意思。他跑到训练场去消磨了一整天时间，六点多钟时才拖着疲惫的身子混在出门游园的人群当中回了家。什么花车巡演，什么烟花盛典，卡卡西不在乎，也不想看。
吃过晚饭，卡卡西正想着看会书就早点睡觉，他的房门便被敲响了。
是谁啊？这个时间了还来找他？
卡卡西琢磨着是不是阿凯又心血来潮地想来找他比试，于是他开了大门——果然是阿凯，当然了，阿凯的身后还有另外两个身影。
“卡卡西！跟我们一起出去游园吧！！”阿凯兴奋地叫道。
卡卡西把手放在门把手上，身子堵着门，说了句“我训练了一天很累了”。然后，他发现阿凯根本没有听他在说些什么。阿凯往前凑，卡卡西下意识地后退，后退，再后退——好了，大门洞开，三个客人把他这个主人撇在身后进了屋。
“快点快点！”阿凯挥舞着手臂作雀跃状，“我们得赶紧，不然说不定会赶不上放烟花的！！！”
桢四下里打量着室内的陈设——跟她上次和水门班的人一起给卡卡西过生日时差不多，室内没添什么新东西。而那个惠比斯就站在那里，似乎并没有发表意见的意思。
“我就不去了。”卡卡西无力地拒绝道。“明天还要早起……”
阿凯打断了他的话：
“这可是一年一次的夏日祭！你就不想出去玩玩啊？商业街上肯定有射气球的比赛，我告诉你哦卡卡西，这一次我肯定会赢过你的！！”
这种小游戏有什么好玩的啊……目标那么大，想射不中都困难。卡卡西又想拒绝，可是，等候在一边的人已经不耐烦了。
“我记得水门老师和玖辛奈大人送过你一套浴衣的，你放哪啦？”桢不看卡卡西，而是把目光转向了他的衣柜，看样子是想过去打开看个究竟。
她会走到衣柜旁边，伸手拉开柜门。然后，她会看到他的那些叠得规规矩矩的忍者服和内@衣裤……
卡卡西机灵一下子醒过神来，赶紧快走几步隔在了桢和衣柜之间。到了这个地步再拒绝就实在不合时宜了。于是他叹了口气，低声道：
“……我去就是了。”
他从床底下把那个落了不少灰的纸盒子掏了出来，也没再多说什么，夹着它进了浴室。
卡卡西换衣服的速度很快。他脱了忍者服，把崭新的、从未上过身的浴衣套好。望着镜中自己略无奈的脸，他忽然露出一个苦笑来：
好像……面对着阿凯和桢的时候，自己的意见向来不重要呢。
不过，虽然他出门是被迫的，换衣服是被迫的，可当他戴着新面罩，被阿凯拉扯着的时候，他嘴角的笑意却一直都在。
……
……
……
街头早已人满为患。放眼望去，身穿各色浴衣的男女老少说笑着在街头漫步，时而停下来射几个气球，时而弯下腰捞几条金鱼（当然没几个人能捞到），时而买些章鱼烧、棉花糖之类的零食边走边吃。从他们脸上看不到丝毫阴暗沉郁，只是一派欢乐祥和。
商业街上的业户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这消费者的狂欢节。街上店铺新制作的招牌一个接着一个，灯光闪烁着，弄花了路人的眼；最鲜亮的商品被毫不吝惜地摆放在店门前，完全不介意被路人观赏品鉴上@下@其@手。两只耳朵充满了店主招揽生意的吆喝声，那声音又喜庆又急迫，撩得人心头痒痒的，恨不得把兜里的每一个铜板统统花光才好呢。
既然是忍者村，那么，众人游玩的项目可就有了新的规则。否则的话，让忍者和普通人同场竞技，普通人岂不要吃大亏？再有，比如什么射气球的游戏，忍者们百发百中；或者捞金鱼时，忍者们用查克拉封住纸网子，店主还不得把裤子都赔进去啊？于是，便有了以下约定俗成的规矩：射气球时，平民有平民的场地，忍者有忍者的靶子，绝不会出现忍者欺负人的情况；捞金鱼时，店主悬赏，如果发现有人违反规则用上了查克拉，那告发的人就可以获得店主的奖励。如此，射气球的场地严肃得好像成了训练场，忍者们都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态度；而那些跑去捞金鱼的忍者们也在对身边人不错眼珠地盯着自己手上的纸网子有没有发出查克拉的光芒而略不满——喂，我是来玩的！你们死盯着我干什么？？
阿凯这会眯缝着眼睛，正在用一支飞镖对着远处的气球瞄着准。那气球比平民们玩的那种拳头大的气球还要小不少，挂在边缘有彩灯装饰的板子上就好像一颗颗五颜六色的荔枝。
“嗖……”
一颗黄色的“荔枝”啪地一声炸开。桢忍不住拍了两下巴掌，惠比斯也略诧异地赞道：
“这一次准头不错啊阿凯！”
阿凯木然道：
“我瞄的是那颗蓝气球。”
惠比斯：……
桢：……
“没关系没关系，”桢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比刚才强多了么，有进步就好啊！”
阿凯哭丧着脸道：
“这是最后一镖了啊！！！”
就像是为了配合他这句话，离他不远的卡卡西同样在面前的桌子上拈了一支飞镖，也不见他怎么瞄准便投了出去，一颗“荔枝”应声而炸。那块面板上稀稀拉拉的小气球又减少了一个。
十比一啊十比一！阿凯输惨了！
阿凯抱着惠比斯放声大哭。惠比斯则站在那里，像个姿势古怪的木制人形靶那样，稍微推着阿凯的脑袋免得他把眼泪鼻涕蹭在自己肩膀上（惠比斯：师母刚给准备的新衣服可不能这么糟蹋）。身为队长，惠比斯似乎已经认命了。而阿凯虽然每次输给卡卡西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却并没有人担心阿凯的生命力。这家伙当时情绪低落得似乎能见花落泪望月生情，可是要不了几分钟，他就会豪气冲天地满血复活，然后重新给他的下一次挑战攒能量条——或者说是以非人的决心重新振作起来折磨卡卡西。
当然卡卡西现在也被纠缠习惯了。
“咳咳，”桢清了清嗓子解围道，“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哦……”
食物果然是调剂情绪的最佳选择。闻听此言，阿凯抽噎着慢慢放松了惠比斯，惠比斯也迅速脱离了阿凯的钳制，飞快地挤进了离气球摊最近的一家食品店门前的人群当中。
章鱼烧的浓香在空气当中飘散着，桢一边吸着鼻子一边踮起脚尖想越过重重人群看看那摊主有没有可能卖给她一份。可惜，她个头太矮，就算是跳起来也无济于事。阿凯这会终于调整好了情绪，抹干了眼泪鼻涕，凑过来问道：
“卡卡西去哪了？”
桢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那头惹眼的银白头发。她回想了一下，好像自从她说了要大伙去吃东西，就没再看到卡卡西的身影，看来这家伙饿得很啊！
“我没注意啊，不知道他……”
桢的“干什么去了”被她自己噎在了嗓子眼里。因为卡卡西护着手里一个热气腾腾的纸盒，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桢晚饭还没吃，她一边看着那纸盒，憋不住咽了下口水，一边琢磨着自己要等多久才能买到食物。没想到卡卡西来到她面前，把那纸盒递了过来，又顺手塞给她一双筷子。
是炒面。
桢一头雾水地瞅瞅卡卡西，卡卡西则耸了耸肩：
“刚才打气球时听到你肚子叫了。”
桢：……
她眼馋地转头望着卖章鱼烧的摊位，苦着脸道：
“我想吃章鱼烧。”
卡卡西：“肚子饿的时候还是吃主食好一些吧？”
桢：“……我还想吃糖苹果呢。”
卡卡西一本正经地指了指桢手里的纸盒。
“别浪费粮食。”
桢：……
作者有话说
第174章 17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