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晨飞羽

106、106

　　106.
　　虽然在水门的计划当中，他是想一直在孩子们身边保护他们的。然而残酷的现实似乎根本不允许他这样做。素有“黄色闪光”之名的他想要抽点时间陪着学生们训练都难，就更别提训练之后再把三个孩子挨个送回家了。
　　所以这一天，当火辣辣的夕阳正在向大地倾泻着自己最后的热情时，水门正蹲在一棵大树的树荫下乘凉，一边看着三个学生在烈日下挥汗如雨地对招，一边享受着夏日难得的悠闲时光。然后，他便看到了久未谋面的自来也老师向他靠过来。自来也走路的速度很快，脸色略慌乱，水门还以为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乱子。
　　“自来也老师？”水门从树上跳了下来，就像是体操运动员完成的最完美的结束动作，之后他便可以得到一个满分，脖子上挂着金牌回家，“出了什么事吗？是不是三代大人那边……”
　　“额，不不不，”自来也满脸油汗，伸出一只手来打断了水门的提问，“那个……我就是想来问问你一会有空没有。”
　　自来也的目光游移开，没有直接和水门的接触。他不自然地扯着自己的领子，就好像被领子上的标签扎了脖子。
　　“我一会只需要送他们几个回家就没事了呢，老师你……”
　　“哦，那就好，”自来也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一会我正好有个任务，你去替我一下，我会送这几个小鬼回家的。”
　　水门神情尴尬地冲自己的老师笑了笑。他下意识地伸手抓了抓自己的满头黄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一旦水门露出这种表情，就代表着几乎算是站在忍者巅峰的黄色闪光遇到了相当难解决的事，急需得到长辈们的指点。
　　“怎么？”自来也问道。
　　“额……那个，老师你方不方便把这么做的原因告诉我……”
　　一阵微风吹来，并没有带来任何凉意。今年夏天太热了，七月本该流火，却流到八月也没把那股躁意带走。所以，当水门鬓角的汗珠淌到他的下巴上时，他几乎没有意识到这种躁意他那个不靠谱的老师需要分担一大半。
　　师徒两个默了默。然后，响起了一声闷闷的“咚”。
　　“我打死你这个小王八蛋！”自来也恶狠狠滴往只比他矮一点的水门头上锤了一拳——虽然这已经相当不容易，“居然敢来管老子我……你老师我的事了！”
　　“老师我不是那个意思，”水门委屈地揉了揉自己脑袋上的肿包，还探头探脑地左顾右盼，生怕这丢人的一幕被自己的学生们看到，“你也了解我的情况，你不告诉我原因，玖辛奈那边我也不好交代啊。”
　　凶悍的玖辛奈……暴躁的九尾人柱力……当面热情好客背地里数年如一日地宣传让身边成年未成年的女孩子对自己提高警惕的女人……
　　这回自来也没动手，而是动了脚。他一脚踹在了水门的屁股上，把一米八多的徒弟踢出了三米远。
　　“这还没结婚呢就怂成这样？我怎么教出你这么个怕老婆的废物？”自来也口沫横飞地骂道，“你老师我的优点你一点没学会是不是？”
　　无论水门年纪多大个头多高，自来也永远能一脚踹到他。到底是因为自来也实力太高水门躲不过还是水门根本就没有费心思躲……师徒两个谁也没有探寻过那个原因。
　　水门一手揉脑袋，一手拍屁股，讪笑着连声道：
　　“老师，对我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啊？你告诉我，我们都方便，你不告诉我，回头玖辛奈闹起来……”
　　两个人差不多同时打了个寒颤。
　　良久，自来也没好气地瞪着学生，无奈地招了招手。
　　“这不是浪费我时间么……你个小混蛋离我那么远干什么？想死是不是？”
　　他胳膊一抡就圈住了学生的脑袋，冲着水门的耳朵小声说了些什么。然后，自来也又用力一把将水门推开，差点把他推了个跟头。
　　“哦哦哦，我知道了，”水门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可是他的神情马上又凝重起来，“这事……三代大人没意见？她就这么走了，村里……”
　　“那些东西不归你管你就别插手，”自来也怒道，“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去不去？”
　　水门连声道：
　　“去去去去我这就走自来也老师一定记得照顾好我的学生啊。”
　　“什么时候轮到你小子教训我了？”自来也怒气冲冲地上前作势再踢，水门连忙一个瞬身跑远了，“滚滚滚……看见你就来气。”
　　最后这句话由于水门落荒而逃的速度太快导致自来也完全是自己说给了自己听。他冲着水门的背影一边喘粗气一边瞪眼睛。最终，他只是叹了口气，喃喃地说出了一句话：
　　“水门啊，你可不知道这世道到底有多么艰难啊……算了，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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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夕阳很快就要沉入远处的树丛当中了，三个孩子终于收拾好了自己，满脸挂着高强度训练之后的汗珠回到了这一片休息区。可惜的是，他们没有看到水门老师那犹如阳光一般灿烂的金发和笑脸，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故作严肃的自来也大人。
　　“咦，自来也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带土抢先发问道。
　　水门的这三个学生当中，自来也最喜欢带土了。首先凛是个女孩子，在被玖辛奈洗脑之后虽然对自己一直保持着骨子里的尊敬，却远远称不上亲热；而卡卡西呢，闷闷的性子也实在不招人喜欢。这个带土虽然有点咋咋呼呼的，实力也就一般，但并不是个熊孩子，而且又懂礼貌又努力，乐观向上一点都不像宇智波家族那些自视甚高没事就拿鼻孔看人的家伙。
　　自来也一直绷着的严肃姿态立马破了功，他咧开嘴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伸手胡乱地在带土脑袋上揉了两把。当然了，卡卡西也没能逃过这一劫。
　　“哎哟，你们俩可都长高了不少啊！”自来也热情洋溢地说道，“我看要不了多久就会超过水门了呢！凛也变漂亮了哦！”
　　带土和凛自然是对师公的评语照单全收，而那个不讨人喜欢的卡卡西，则斜睨了自来也一眼，垂下了脑袋，似乎在发出无声的抗议：
　　“自来也大人你别拿我当三岁孩子看！”
　　凛在一边笑眯眯地道：
　　“师公你的气色也很好呢！”
　　“……没错没错，看着又变帅了对不对……”
　　有了凛和带土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吹捧，就算是自来也也把嘴巴咧到了耳根。然后，轮到卡卡西泼冷水：
　　“自来也大人，水门老师呢？”
　　“哦哦，差点忘了，”自来也正色道，“上边有紧急任务下发给水门，他就先离开了。正好我路过，水门就求到我头上让我照看你们几个，我这不就过来了嘛哈哈哈哈……”
　　原来如此。自来也大人你来得是真凑巧啊！
　　“不过我那边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所以，你们今天就等我办完了事再回家吧。”
　　这倒没什么。最近村里的治安似乎也比较安定，至少没听说再有失踪的忍者了。更何况，自来也大人可是水门的老师，威慑力应该会更强一些的吧？只是，等自来也大人办完事的话……去井一老师家接阿桢似乎就要晚了啊……
　　该怎么办呢？
　　“师公啊，”凛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那个……您要办的那个事大概要多久啊？”
　　“额？”自来也心不在焉地回道，注意力根本没在他们几个身上，“很快很快。”
　　师公都发话了，说会“很快”，那……应该就会很快的吧？凛忐忑不安地想着。阿桢在井一老师家多等一会应该也没什么的吧？毕竟谁都可能有个特殊情况嘛对不对……可是师公已经说过要送他们回家了，现在再提出自己单独走的话，好像不大合适哦。
　　那就等着吧。
　　自来也带着孩子们一路小跑一般来到了木叶村口。夕阳下坠的速度很快，天边红霞的颜色逐渐黯淡下来，由鲜红向紫褐转变，他们也隐隐闻到了村民家里传来的阵阵饭香，勾得肚子“咕咕”乱响。这个时间村口人并不多，再过一会，除了巡逻的忍者，已经再没有什么人与他们擦肩而过了。
　　自来也大人斜靠在村口的石柱上，双臂抱在胸前，稳稳当当地站在原地，偶尔还和路过的忍者们打招呼，看样子并不着急。可是，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直通村口的那条街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凛焦急的目光。
　　自来也大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会是谁呢？
　　路上带土非常好奇地问过自来也到底有什么事要办，可是这位大人居然一脸难言之隐的模样，吞吞吐吐的就是不肯明说。几个孩子面面相觑，无声地交换着心领神会的眼神。
　　自来也大人向来是心里有一就要说出三来的。能让他这样吞吞吐吐的事或者人，会是谁呢？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能在这种战争年代让自来也大人如此挂心的事或者人，会是谁呢？
　　对师公隐私的好奇心暂时压过了急于接妹妹回家的欲望，凛偷偷和带土交流着自己的想法。
　　带土问道：
　　“会是纲手大人吗？”
　　凛迟疑着摇了摇脑袋：
　　“会吗？看着不太像啊。”
　　带土略带幽怨地看了凛一眼：
　　“你不知道，自来也大人喜欢纲手大人的。”
　　在喜欢的人面前好像孔雀开屏一样表现自己——通过各种方式，带土能理解自来也的所作所为。
　　这回凛可真的震惊了，她用见了鬼一样的目光瞅着带土，完全不敢相信。
　　在玖辛奈师母的口中，自来也大人就是个个性张扬的色狼，而且丝毫不在意让所有人知道这一点。而在凛的心中，如果她是自来也大人，一定会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还会担心自己不够美好，配不上那个人。再看看自来也的表现——别的不说，几个孩子可都不是第一次听说自来也跑去偷窥女澡堂，更别提偶尔他的脸上还会挂着纲手大人揍出来的伤痕了！
　　为什么会有人在心上人面前是这种表现？他想得到的难道是心上人鄙视的目光？凛简直感觉自己的三观要被刷新了。
　　凛目瞪口呆了一会，继续说道：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如果真的是纲手大人的话，自来也大人带着我们干什么？”
　　这实在是太违反常理了！先不说以之前自来也的表现，纲手会不会喜欢他，单看着自来也的反应，如果纲手一会来了，这说不定会是一场浪漫的约会。但是，谁约会时不是希望自己能和心上人独处啊？带这么多孩子算怎么回事？
　　……还是说因为水门老师把学生托付给了师公，认真负责的师公宁可带着电灯泡约会也不愿意食言？
　　带土偷偷地看了看凛，凛偷偷地看了看卡卡西，卡卡西……他皱着眉头，正看着和自来也大人相同的方向。
　　有人来了。
　　一个平民打扮中等身材的女子从远处走来，满头淡黄色头发扎成两个辫子垂在胸前。她的身边走着一个黑色短发的女孩子。两个人一高一矮，都背着远行时常备的背包。
　　自来也大人不着痕迹地挺了挺胸，但是，孩子们眨下眼的功夫，他依然保持着斜靠在石柱上的姿势，一手插在兜里，嘴边的是他平时那种玩世不恭的笑意。
　　带土小声说道：
　　“是纲手大人啊，还有……静音？她们这是要出门任务吗？”
　　自来也大人显然没有搭理带土的意思，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越走越近的女人身上。到了这种时候，就算是神经最大条的带土都看到了，身边一向自信满满的自来也师公，他没插在兜里的那只手有些颤抖。
　　第一次约会会有这么紧张？带土暗想，又看了凛一眼。如果是自己的话，说不定也会紧张到不行的吧？但是肯定也会非常幸福，非常非常幸福……
　　凛却和卡卡西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纲手大人可是背着行李过来的，这代表……
　　“哟，是自来也啊！”纲手大人远远地招呼了一声，“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她显然是看到了水门班的三个孩子。
　　“咳咳，你这一走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自来也故作姿态地清了清嗓子，“好歹队友一场，过来送送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