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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虎牛之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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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准备热水和针线,让我来试试。”柳青云说着已来到了母马的身边,拔出了佩剑。
剑光一闪,众人根本来不及看清柳青云是怎样出的剑,只见一道细血线从母马胀大的肚子渗出,然后一声马嘶长鸣声,骨碌一滚,一头个头异常大的黑色小马驹滚到地上,哞哞叫了几声又从地上站了起来。
而那刚才还似没气的母马此时似乎重新活了过来,抬起颈也呼应着小马驹的声音叫了两声。小马驹听到母马的叫声忙撒腿跑到身边,挨着母马的脸蹭了蹭,母马则伸出舌头舔了舔小马驹还湿漉漉的头,马眼中满是柔情。
梅花堡的众人看着这一幕时先是呆了一会,然后一下都高声欢呼了起来。萧三担更是高兴激动得眼角噙着泪水,转身悄悄擦掉。
“柳青云!”柳铁开看着眼前一剑解围的人片刻后,忽然大叫了一声。
铁匠柳铁开平日总是一副冷漠脸,众人从没见他大惊小怪过,现在他大叫一声很是反常。
“青云!真的是你回来了吗?”萧包兴听到“柳青云”三个字,也打了一个激灵,忙看了过来。一看之下满眼是惊喜。
“柳青云啊!你总算是回来了!你丈母娘可是对你望眼欲穿的啊!端了一大盆热水过来的梅钟梨楞了一下后,也呵呵大笑道。
另外两个小伙伴梅大保和萧三担此时也终于知道是谁救了他们的母马。
柳青云啊,从小在小伙伴中最温柔人缘最好的一个,也是他们当年那一群从军小伙伴中剑术最高明的一个。除了他还有谁能那么快那么准的一剑,助母马生产而不伤马母子分毫?
现在两人见棕马母子平安无事,柳青云又归来,当真是是喜上加喜,一个撅着拐腿,一个拖着断臂之袖,过来和柳青云相见。
“是我回来了。”柳青云稍稍向小伙伴们纷纷点头致意后,也不多说什么,先用热水清洗了一下母马的伤口,然后从腰间取下葫芦,倒了一些药丸,捏碎后洒在母马的伤口上,又拿起针线为母马仔细缝起伤口起来。
梅大保看见柳青云那个葫芦和倒药的动作,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断臂,想起了往事。当年雪岭关那场恶战,自己断一臂倒在血泊中,如果不是柳青云找到自己,用葫芦里的药为自己止血,只怕自己这条命就丢在那里成孤魂野鬼回不了梅花堡了。
一起的小伙伴们都对柳青云什么时候学的医药之术感到好奇,问他时柳青云的回答也是奇,说是从小被萧二郎经常打得青一块紫一块肉痛骨痛,为了抗打疗伤就钻研起了医药之术。
小伙伴们对这样的回答也都相信了。说起萧二郎,虽然大家都挨过他的揍,但被揍得最多的当之无愧就是柳青云啊。
“哦,对了,青云,萧二郎呢?他没跟你一起回来么?”萧包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是啊,青云,萧二郎那小子呢?难道那小子留恋荣华富贵不回梅花堡了不成?我就说过,苟富贵无相忘只是那小子随口说说的,现在当上大将军成了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却早已把我们忘光了吧。”梅钟梨一边为柳青云打下手一边有些不满地牢骚说道。
“萧二郎没有忘掉梅花堡,他今天也回来了。那个穿红衣的就是。”柳青云回答完后继续为母马伤口缝线,头也不曾抬。
小伙伴们循声看去,目光一扫,看到马厩门边站着的那个衣带飘飞、红裙飘逸、身姿窈窕、俏身而立的萧慕月后,一时都惊得目瞪口呆。
当然最引人目瞪口呆的还是那高耸的胸部……
这这这……这萧二郎怎么变成女人了!
当年一起从军时,萧二郎分明是和他们一样扎马尾,穿短褐,胸前平如钢板可以碎大石的男人啊!
难道从小将他们揍得屁滚尿流,现在横扫天下的萧二郎竟然是个女人?
到底谁搞错了啊!
萧慕月正为小伙伴们都围着柳青云转而冷落了她感到有些不爽,这时看见小伙伴们望过来的目光,还有梅花堡众父老乡亲们看稀奇看古怪的目光,却一下有些不自在起来。
要说以前有人用这种目光一齐看着她,萧慕月早就要用拳头说话了,但此时不知为何,萧慕月倒有几分羞涩了起来。
“嗯嗯,柳青云说得没错,是我萧二郎回来了。不过我爹娘没告诉你们,我从小其实是个女孩,只是女扮男装长大,又女扮男装从军而已吗?”萧慕月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稍稍羞涩不自在片刻后,就落落大方地对众人说道。
“女扮男装?你爹娘哪有挨家挨户跟我们说!”柳铁开还是有些不信,“装得那么像?那一身虎牛不及的力气又是怎么装出来的?青云,不会你也一直被蒙在鼓里吧?”
“哦这个……不瞒你说,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柳青云这时已为母马的伤口缝好了针线,站起身来拍了拍柳铁开的肩道:“铁头,管那么多女人的事干什么?我们好久没喝过酒了,把兄弟们找齐,我们痛痛快快喝一场才是正经。”
“青云说得对!不知这些年你的酒量有没有增加,能不能喝过我!剩下那几个现在估计还在田里干活,等会我去叫齐他们。”柳铁开听见说酒的事,也就不管什么男扮女装了。
其他人都还在对萧二郎到底是男是女感到诧异时,这时忽然堡前的广场又传来一阵乱哄哄的声音,众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跑出去一看,原来是两头公牛在斗架!
两头牛都斗红了眼睛,不过明显那头高大蛮壮,牛角像弯刀的公牛占了上风,另一头较矮小的几乎是被追咬着在斗,牛头牛颈有两处都已被斗伤,滴着鲜红的血。
“他娘的,不知哪里跑来的疯牛,两天前就在梅花堡出现过,斗伤了我们梅花堡两头牛,赶走它又践踏了我们大片麦田而去,没想到今天又来梅花堡撒野。”看到那头鼻头已挣脱缰绳的高大黑公牛,梅花堡已有人骂了起来。
“畜生都来欺负人了,他娘的我们抄家伙,宰了那畜生!”又一个年轻后生骂道,就要去拿斧头。
“大柱子,你先别威武,要是这头牛是荀家堡那边跑过来的,我们宰了可惹得起荀家堡的人?这年头牛命比人命贵,到时他们大勒索要陪我们陪得起?或者告官去,到时谁去坐牢?你大柱子去吗?大家赶紧抄棍子把那疯牛赶走是正经。”梅三叔哼了一声,抄起一把扁担就要去赶那头公牛。
“梅三叔说得没错,荀家堡人多势大,不仅有个左丞相,又出了个大将军和贵妃娘娘,我们梅花堡惹不起,年轻人别逞一时之快做事不计后果!”萧四叔也抄起一根竹竿,和梅三叔一起去赶那发疯了般的高大公牛。
提了斧头在手的大柱子,听两位长辈这么一说,却又吓得有些不敢动了,只能空感觉手中斧头的饥渴难耐而咬牙没办法。
还有柳五叔、梅六叔也抄起家伙准备去赶走发疯公牛。这年头的牛精贵着呢,哪家有一头耕牛官府可以多授六十亩田地,而且官府严禁宰杀耕牛,杀耕牛比杀奴婢的罪还要大。所以这年头一家一户有一头耕牛那是极少数,大多数是两、三家甚至四家共一头耕牛,都当祖宗般的供着,别说是荀家堡那边跑过来的牛,就是张王堡那边跑过来的,梅花堡也难惹得起。
“棍子,棍子,我那天放这里的一根大木棍呢?哪个小崽子给我拿跑了!”柳五叔一时找不到棍子,急得大声叫了起来。
“五叔,你还找什么棍子?你也不回头看看,疯牛已经被人一拳打死了。”柳铁开对萧慕月那一拳呆了一瞬后,发觉自己有些失态,忙转头对柳五叔说了声。
柳铁开啊柳铁开,你毕竟也是上过战场手中刀沾过无数鲜血的人,怎么现在死一头牛也这么失态呢?柳铁开在心中自嘲笑了一声。
当时的情况是,那高大的蛮公牛不知受了什么挑逗后,竟然舍弃正在斗的那头牛,四蹄狂奔打着响鼻发疯般地冲向一个红衣女子——萧慕月。
众人看到那一幕,也都有些吓傻了。那蛮公牛那样疯狂的速度往前冲,别说是一个人,就是一堵墙也要被它撞得土崩瓦解啊!
但是,让众人更惊呆的是,那疯蛮公牛快冲到红衣女子跟前时,那女子连脚步动都未动,只是稍稍一个侧身,轻轻出了一拳,那可以撞倒墙的公牛就软趴而下,口吐白沫死了。死时牛眼圆睁,死不瞑目。
“啊大柱哥,你□□怎么湿了一片?这么大的人还随地撒尿么,我都不随地撒尿了!”众人都惊呆沉默时,五岁的小铁桶忽然发现什么一声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