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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锲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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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人
“慕向晚,我待你不薄,为什么要背叛我!”
“我没有,安戬,我再说一遍,我没有!”
“那他是谁?”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混蛋!”
“好,安戬,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们夫妻的情分便到此结束吧!”
“砰”
这是子弹出膛的声音。
“向晚,不要!”这是父亲惊慌的声音。
一个小小的身影,就这样站在门外。看着屋子里的一切,那个是她母亲的人,现在正浑身赤裸的躺在地上。太阳穴处“咕咕”的冒着血。
血液映红了她的脸颊,血花落在她洁白的身躯上。她的眼睛,大大的睁着,朝着她的方向盯着。
一边,还跪着一个不知名的叔叔。
那个会对她好,会哄着她睡觉,会给她买一切她想要的人不在了。
那个高贵冷艳,优雅狠历,别人只能舔舐她的裙摆的人不在了。
她去那儿了呢?
二哥说,她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很远是多远呢?
那一天,安家的一个旁枝被父亲全部处死了。其中,就有那天的那个不知名的叔叔。
悲伤吗?痛苦吗?不,她是一个有自闭症的孩子,外人的世界,她不懂。
自那日后,她变的更加沉默,母亲死去的模样,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里。血染的脸颊,血染的肌肤,让本来有一些自闭的她,精神也有些分裂。
折磨别人,成了她的爱好。
宽敞明亮的房间里,她呆呆地,静静的坐在床上。六哥以及好久没有来和她玩了。
“吱”
门开了。
“卓尔,最近哥哥们都忙,让这个哥哥陪你好不好?”是她的父亲,还有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
她看了那个男孩子许久,才开口“好。”
男孩子长的很漂亮,栗色的头发迎着阳光闪闪发亮。
后来,她才知道,男孩叫颜子佑,是她一个很远房很远房的表哥。
男孩不会照顾人,第一天就把酸奶撒在了她的衣服上,她也很不客气的大哭起来。
男孩被奶奶用带钩的鞭子抽了十下,可奇迹的是,男孩依旧拖着受伤的身体照顾她。
看着男孩一瘸一拐的步子,白衣裳也染着血迹。
她依旧想着办法折磨他,可是男孩很聪明,每次都躲了过去。
那一年,她五岁,他八岁。
第二个人
那是在春末夏初,她刚刚从国外做完心理辅导回来。
加长的黑色林肯停在一家叫“梦巴黎”的服装店门前。
裹着公主裙的她从车里出来。
一团黑影,确切的说是一个全身破烂,浑身污垢的男孩。他全身都是伤口脓包,头发乱糟糟的,脓包破了,流出黄色的液体,因为是夏天的原因,还散发着恶臭。
还未靠近她,便被保镖一脚踢飞,撞在“梦巴黎”的玻璃门上,身体抽搐了一下。便抬起头,有继续向她爬来。
保镖掏出枪,对准了那个男孩。
“带回去!”她突然出声。
那个男孩抬起头,她看见了他的眼睛,很漂亮。细长的丹凤眼向上挑着,左眼下还有一颗鲜红的泪痣。
一栋白色的别墅内
她静静地看着面前洗干净的男孩。伤口因为得到了处理,已经结痂了,身上的白衬衫似是有些小,他不停的扯着领口。
当然,衣服小也是她安排的。
面前的男孩,很是瘦弱,也许是长期营养不良的原因,虽然与颜子佑同岁,可身高却是和自己一样。
“孤儿院不好吗,为什么要跑出来?”她突然开口。
“当然不好,孤儿院吃不饱,穿不暖,还得受别人欺负。”
男孩大声喊道。
“叫什么?”
“谢琦!”
“好啊,那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我。”
那一年,她八岁,他十一岁。
………
夜,微凉
华丽的别墅里,电视屏幕上还在播放着恐怖片。硕大的吊灯明晃晃的在头顶闪着。
“哒哒哒”穿着白衬衫的少年踏着白玉石的楼梯,黑色的头发看起来柔软如墨,细长的丹凤眼向上挑着,眼角的泪痣更为他添了一抹魅惑。
看着卧在沙发上的女孩,谢琦微笑着摇了摇头。走上前去,弯腰抱起女孩。
还未抱起,女孩突然睁开了眼睛,目光阴沉。
“小姐下次不要在沙发上睡觉,不盖被子,容易着凉。”他低垂着脸,敛下目光。
“嗯。”女孩不冷不热的应了声。目光却游到谢琦抱着她修长的手指上。
记忆中,母亲的手指也是一样的修长白皙。
记忆中,母亲的钢琴弹的是极好的。
记忆中,母亲就是用这样修长的手指扳动手枪,自杀。
“小琦的手指真漂亮,我们把它切下来好不好?”女孩的目光突然变的阴冷,勾唇用温柔的语气,却说出残忍的话。
谢琦愣了一下,却也很快的荡出笑意“小姐说好就好。”
管家拿了匕首,却迟迟未动手。
“怎么,要我亲自来吗?”安卓尔盯着管家。
“唉!”管家叹了一口气,小姐的精神分裂症又犯了。他看了看谢琦,谢琦却是在用眼神示意他动手。
“嘶”匕首很锋利,划过手指立刻出现血痕,露出森森白骨。
“继续!”安卓尔冷声道。
“哒”血滴在白玉石的地板上,显得十分灼眼。当然,混合着血液的还有一根葱白的小指。
“不疼吗?”她看着少年苍白的脸庞。
谢琦紧紧咬着下唇,连唇色都已经发白,牙齿咬的地方也快要破了,却没有回答。
“哗!”
安卓尔忽然抓起桌上的一个水晶杯,猛地向他砸去。
血,从额头浸出。杯子径直砸在了谢琦的头上。
“混蛋!”安卓尔骂了一句,是木头吗?都不会躲的吗?
那一年,谢琦的左手失去了小指。
那一年,他十四岁,她十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