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过客》小琪

5、第 5 章

　　Part 8

　　虽说事情绕开小姑娘进行了，参与进来的人比张启山设想中的多了不少，进展仍不顺利，形势逼得张启山不得不考虑张起灵的建议，让小姑娘参与。只是这样一来，张启山不免多想了，他或多或少觉得没能顺利完成有张起灵的原因。这是张起灵的计划，逼得小姑娘来参与这也不一定，依着之前的表现来看，并非没可能。
　　同样的，张启山也不能理解张起灵对小姑娘的关注，似乎有些过了度，过了还不是一点两点。以往在张家都不曾如此。
　　这意味着什么呢？
　　张启山免不了猜测起来。
　　再多可能，张启山也想不到张起灵的想法，因为他们站的角度本就不一样。张起灵看到的是张家的未来和延续，以及另一条路；张启山看到的是，在大部分族人失去联络，张家一片混乱的前提下，族长不明原因的要他妹妹进矿山。
　　自然想不到一块。
　　但张起灵想的也过了些。
　　小姑娘从未想过担起责。
　　嗯这是真的。
　　虽然是有些对不起张家。
　　可小姑娘一想到，她百般艰难从泗州古城逃出生天后又被带回泗州古城，丢到堆满淤泥的密道找机关这些都算了，权当是锻炼了，可采血……这事就犯忌讳了。不止犯了小姑娘一人的忌讳。偏生，她还没法反抗了。
　　想想都憋屈。
　　好不容易回到张家本家吧，小姑娘又碰上分家大乱，逼着这闹着那的，什么都别说了，头都快疼死了，仗着存在感低，对张家内地的熟悉，避开所有人到达族地吧，伤还没养好，隔壁祠堂开了，她家那闷葫芦成族长了。
　　这些经历都别提。
　　小姑娘只是想想都觉得心累。
　　若不是闷葫芦找人上是一绝，她逃得过今次，逃不过下一次，小姑娘才不送上门呢，你说，下墓有什么好的吧……
　　她一点也不喜欢。
　　因而，张启山等人再出发前，看到的是一个满不高兴的小姑娘时，他一点都不意外。但等进了矿山，张启山就明白，为什么张起灵要求小姑娘进来了，所有生物都避开了他们，连那让他疼了许久的发丝样的东西都退了。
　　宛若退潮一般。
　　“这太神奇了。”
　　齐铁嘴看着上回张牙舞爪的东西，这回在小姑娘的加持下，全然没了嚣张的气焰，退了何止三里啊这，他啧啧称奇。
　　“神奇什么啊，最烦下斗了。”
　　小姑娘泪眼汪汪的抱怨道。
　　但这话没人接。
　　在场的就没人不是道上的。
　　包括齐铁嘴这个文弱书生。
　　“你喜欢什么？”
　　“有很多啊~”
　　只是也只是喜欢罢了。
　　“你讨厌什么？”
　　张启山看了张起灵一眼，换了个截然相反的问题。
　　“张家，采血，下斗和蛇眉铜鱼。”
　　这答案出乎意料。
　　张启山本还以为，自小在张家长大的小姑娘无论如何都对张家抱有一分特殊情愫，却怎么都没想到讨厌的行列里，张家榜上有名。
　　不过蛇眉铜鱼……
　　这是第二回听到了。
　　“你见过蛇眉铜鱼？”
　　“或许吧。”
　　小姑娘只是隐约记得，多的其实她也不确定，失魂症对她而言，多少还是有影响的。若半点影响都没有，她爷爷就该哭了。
　　“你到底忘掉了多少？”
　　张起灵眉头越皱越紧。
　　若说，张启山提到这个话题时，他略有期待，此时那就是莫名了，他不确定，小姑娘知道多少，更不知道小姑娘忘了多少。
　　这很纠结。
　　“忘都忘掉了，你问我会有结果吗？”小姑娘趴在张启山怀里，懒懒的看了他一眼，“闷葫芦，你越活越回去了啊？”
　　怎么这都问啊？
　　都摆明面上了。
　　“你忘的都是些不该忘的。”
　　这才是他急的原因。
　　“可忘了，那不就证明这不值得被记住吗？”在记忆这上头，小姑娘的看法同张起灵截然不同，她觉得人总要往前看的。
　　“……”
　　张起灵闭口不言了。
　　往后的路更安静了。
　　机关有小姑娘，拦人有张起灵，指挥有张启山，武力有黑背老六，算卦有齐铁嘴，外加一个同样不情不愿的二月红，这队伍也绝了。
　　一路堪称无阻。
　　自然矿山的秘密也破了。
　　但陨铜？
　　张起灵总觉得在哪见过。
　　不是模样形状，是材质。
　　“你见过吗？”
　　“你确定你是在问我？”
　　小姑娘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她怎么可能没见过，之前的六角青铜铃铛就是这个材质的，不，好像还不止六角青铜铃铛，还有她母亲从某个斗里带出来的不锈铜质匕首好像也是这个材质的，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张家。
　　好像，是没带出来。
　　“她忘了，你就别逼她想起来了。”
　　张启山此刻的语气也好不起来了。
　　任谁被针对至斯都没关系，可张起灵针对的是他的妹妹，比他小二十岁，这就有问题了。尤其，她还是个患了失魂症的小姑娘。
　　那就更逼不得了。
　　“这些事有多重要……”
　　“那也没她重要。”
　　张启山生硬的打断他的话，抱着小姑娘，一点也不退让，张起灵看着也只能另做打算，他便是有时间陪她耗，也不能耗那么多时间在她身上，时间拖得越久，事情就会变得更糟，以后……总有机会会知道那被埋藏的事。
　　“走吧。”
　　陨铜拿到了，他们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之后还有几颗陨铜，那是之后的事，有线索就好行动，现在最重要的是长沙的安定。其次是，即将到来的陆建勋该如何解决？这或多或少需要小姑娘出马，因为张起灵说这些她最擅长。
　　然而张启山信了。
　　嗯小姑娘傻眼了。
　　之前说好的坚持去哪了？
　　哥，您这是信我掀不起多大风浪，不会把长沙城给掀了还是怎的？这种事算得上是小事一桩吗？她手里半个人都没有，就算有计划，你让她怎么做？等等，为什么她要插手这件事，难不成，这两位还另有计划和打算吗？
　　小姑娘默了。
　　大不了，她找霍七娘去。
　　“我信你。”
　　看小姑娘蔫了吧唧的模样，张启山不免觉得好笑，强压着笑意安慰着小姑娘，一眼看穿他是个什么情绪的小姑娘会领情才怪了。
　　“没人那怎么做？”
　　“我会派人给你。”
　　“佛爷，乖宝是十二岁，不是二十二岁。”
　　二月红几乎看不下去了。
　　这叫什么事？
　　坑个小姑娘算甚，有本事坑别人去啊。
　　“二爷，他们若是有这个意识就不会说这话了。”小姑娘脸都黑了，你说，张起灵不来多好，一来就丢事给她，这算什么啊？杀熟吗？要真是如此，小姑娘恨不能回到多年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威胁她妈别收养张起灵。
　　要不……
　　别碰面那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