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过客》小琪

15、第 15 章

　　Part 31

　　“后来，被逐出门的小舅舅，张云信听信了那些分家人的话，手执那些人捏造的真相，同我母亲闹了起来，在这一次计划中，爷爷和母亲相继身死，爷爷死在泗州古城，母亲死在张家老宅，我则在爷爷的庇护下逃出泗州古城。”
　　小姑娘回想着。
　　“再之后呢？”
　　说到这还没同她夫君相遇，那片空白时间，尹新月想知道，张启山也很想知道，只是，张启山已然逝去，只留尹新月在这守着。
　　“我被张家人追杀了几年。”
　　在尹新月骇然的眼神下，小姑娘淡然说出那埋藏已久的真相，这样的说法让坐在一旁的张家次孙眼神微动，不知想到了什么。
　　“追杀的过程中，我犯了失魂症，可他们依旧没有停下追杀的脚步。因为我有族谱、族长印玺和族长信物等东西，张家的密辛全在我脑子，故而，到了前几年，张家后裔还有找上门来的，我在斗里都撞上好几个放野的孩子了。”
　　“什么是放野？”
　　这个名词，尹新月没听过。
　　“放野啊，就是等你基本功过关了，让你自己去找墓，去建立自己的名声，在道上树了威信，让人信服，这就被称之为放野。这是张家独有的名词。”小姑娘看了看后花园，神情有些疲惫，“在张家，放野成功的孩子才有了自己最基本的地位，在家族内才有说话的资格，若不然，那只是个随时都可以被牺牲的工具。”
　　小姑娘记得很清楚。
　　因为她知道这些时是在第一次采血后，那时爷爷刚死，母亲的死，她还不知道，故而，那些孩子给出的答案，她记得很清楚。
　　“若没能成功会怎么样？”
　　尹新月略有些沉默了。
　　“会被亲生父母扼杀，因为他们丢了脸面，当然，这是侥幸活着回来的结果。若是没有回来，哪怕知晓人死在了哪也不会有人去收的，甚至，家族内的亲朋好友再也不会提起这个人的名字，因为他给张家带来了耻辱。”
　　“启山也是吗？”
　　尹新月最想知道的是这点。
　　“不是。”
　　小姑娘肯定道。
　　“不是每个孩子都这待遇吗？”
　　那位次孙提出疑问。
　　“每个孩子都一样。”
　　“那为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经历这些。”
　　小姑娘笑道。
　　“舅舅在世时，哥在上学，在张家，那也是在我母亲跟前，一直被当没长大的孩子，后来，张家出事前，爷爷下令，舅舅和哥领着一批人前往长沙，刚好避过了这些，而我就不一样了，我虽有一个族长爷爷和暂代族长的母亲，我也要经历这一茬的，我很小就下过斗，被采过血，所以，在爷爷命我离开后，我逃离了。”
　　这是所谓真相。
　　但不是全部的。
　　“在前往长沙的路上，迁移的张家人里有很多都死了，舅舅也死了，张启河也死了，几百人的队伍最终只剩下数十人，那段日子，哥是怎么熬过来的，我不清楚，因为那段日子，我在逃亡的路上，半点都没敢休息过。”
　　“那张家兵呢？”
　　“那是迁移到其他地方的队伍的幸存者，一部分被哥收留了，一部分跟随张起灵在另外的地方从军从政，一步步走上和哥一样的路，还有一部分在我手下，被我派去镇守张家老宅了。”小姑娘歪着小脑袋，说出让尹新月意外的真相。她以为，小姑娘手上的全是张启山给予她的，原来，还有一部分是小姑娘自己的人？
　　“在第几次…我也不知道的犯病的次数，我没记过这玩意，发病后，有好长一段时间，我在张家古楼度过，后来，我从道上的人那得到了哥的消息，我就来了长沙，那时候，我已经十岁了，我就比你早二年来到长沙。”
　　尹新月点点头。
　　这件事，她虽然不知道，可这也很接近了。
　　“再之后的事，你大都知道了。”
　　“你离开后的也算吗？”
　　“不算吧。”
　　小姑娘有些茫然。
　　她也不怎么确定。
　　“解决了西洋人的阴谋，将日本人解决了，暗中帮助了许多场战役，再之后，我进了青铜门，待了二十年，算是替哥和霖琅他们守的了，一出来就被召集了，就在四姑娘山那里，收到消息后，我第一时间回了长沙，安排了一些事情，同陈皮联络上，再之后我在张家古楼见了哥和张起灵，再之后去了大漠，嗯还有不记得了。”
　　尹新月无奈。
　　这倒像是她会做的事。
　　但为什么……
　　之后不记得了呢？
　　“又犯失魂症了？”
　　“不确定。”
　　小姑娘确实不确定。
　　忘的虽少，可那也是实实在在的忘掉了，能想起多少全凭本事，她又不像张启山他们，有写日记的习惯，只能全靠记了。
　　“你这回为什么要去云顶天宫？”
　　尹新月问道。
　　“闷葫芦犯了失魂症，他那忘得老干净了，我不去盯着，我都不放心，啊对了，闷葫芦现在有孩子了，我弄得哦~”
　　小姑娘笑眯眯的邀功道。
　　尹新月还没说话。
　　那边……
　　“合着你当初离开是为了他？”
　　一旁当了许久背景板的解九如今身上都冒出了黑气，那语气恶狠狠的，听得小姑娘都不免担心他的牙是不是要不好了。
　　“孩子的母亲又不是我。”
　　“那你还跟着他？”
　　解九那语气别提多酸了。
　　听得小姑娘整个人都要不好了，我说，九哥哥，就算是为了报当初的仇，你如今说话可不可以好好说啊？别整怨妇调子行吗？
　　“您至于吗？”
　　小姑娘好不容易憋出了这么一句。
　　惹得尹新月当场就笑了。
　　“那你说，你喜欢谁？”
　　“我自己。”
　　小姑娘面无表情的回道。
　　“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
　　解九悲愤了。
　　“不能。”
　　小姑娘断然拒绝。
　　她就这调子，爱谁谁吧。
　　“孩子多大了？”
　　尹新月更关心这个问题。
　　“三岁。”
　　“三岁？”
　　尹新月的脸色顿时复杂了不少，三年前，她收到了陈皮的消息，三年后，小姑娘告诉她，张起灵的孩子如今三岁了……
　　这要说不是亲生的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