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当人民教师这些年》耶一

9、第九愿

　　当绪川重新回到女人消失的那个隧道拐角时，时间已经超过了凌晨两点。
　　为了寻找事发地点，四人打着手电筒把水无隧道走了一遍，笑面青江很快在拐角深处发现了一块贴满咒符的水泥墙，他试着拔刀斩劈，却只在水泥墙上留下几道浅浅的刀痕，最后还是第二天要上班的绪川等不下去，消耗终端的电量使用异能一脚踢蹦了它。
　　水泥墙后是一条草草挖掘出来的小道，绪川拿手电筒照了一下，没看到尽头。

　　“看来我们得进去看看，”笑面青江摸着下巴说，“真是非常标准的恐怖片展开啊。”
　　绪川有些惊奇，“除灵师也看恐怖片？”
　　“主……老板喜欢，但是她没胆子一个人看，偶尔会叫我陪着。”笑面青江说。
　　那这个老板可真是会享受，绪川想，和这么帅气的除灵师一起看恐怖片，片子里出现什么妖魔鬼怪都不会惧怕吧。

　　四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一起进去，笑面青江负责打前阵，狛枝和最原走在中间，绪川留到最后。
　　“总感觉有点微妙，”狛枝走在小道上，和最原一前一后聊天调节气氛，“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无论是和班上同学出去郊游还是大家集体排队，我们都不会让女孩子走在最后的。”
　　“因为我们对付不了恶灵啊。”最原苦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范子现在怎么样了。”
　　范子就是最原正在寻找的女孩，她已经失踪了一个多星期，最原心知就现在的情况而言，范子平安存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却还是决定冒险跟随绪川他们进通道寻找。

　　“其实叔叔一开始是怀疑她被隔壁调味市的少女失踪案嫌疑人影男拐走了。”最原说，走在他后面警戒的绪川转过头。
　　少女失踪案的……嫌疑人？
　　最原没有察觉到她的注视，继续道:“我们就此调查了好几天，但都一无所获，后来我想起她提到过在水无月站归还过捡到的IC卡这件事，于是去失物招领处查看记录，结果刚从管理室出来就捡到了那条该死的手链，如果不是先后遇到笑面先生和小野老师，我大概也会和那位母亲一样难逃厄运吧。”
　　狛枝安慰他:“在我们找到范子之前，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绪川拍了拍他的肩膀，也道:“你已经尽力了。”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绪川才努力不经意地问，“你说的影男是怎么回事？少女失踪案已经有嫌疑人了？我们学校这边没收到消息啊。”
　　“影男是一个在警界非常出名的变装怪盗，”最原解释道，“特征是喜欢在头上套纸袋，他每次作案都很低调，不像怪盗基德那样提前大张旗鼓地发预告函，所以在普通人里没什么名气，叔叔也是听警局的朋友说起才知道。”
　　“他被警察列为嫌疑人，是因为他之前一直有少女癖的传闻，而且近期有人在少女失踪案的案发现场附近目击到疑似影男的头戴纸袋的可疑男子，警方已经内部通缉了他，但因为没有明确的证据，所以还没有在大众面前公布消息。”

　　绪川在心里记下这些情报，狛枝回头惊奇地看着她，“小野小姐是位教师？”
　　绪川眼皮都不抬一下，新的人设信手拈来:“对啊，我在调味市的黑醋中学任职。”
　　空气逐渐变得潮湿，小道也越来越难走，扶着墙壁的最原一手泥泞，他喘了口气，用手背擦掉额头上的汗。

　　这一通闲聊让最原紧张的心情轻松不少，他也找起了话题，“话说，狛枝君就读于在哪所学校？我是春望学院的学生，校门口距离水无月站只有几百米，没想到新建的地铁站居然那么危险呢。”
　　“我吗？私立希望之峰学院。”狛枝随口道，“它还蛮有名的，最原君或许听说过。”
　　他身后的两人同时惊住了。

　　“希望之峰？”最原没控制住音量，他大声道:“是全国高校排名第一的私立希望之峰学院吗？”
　　怎么可能没听说，最原心想，那可是全日本中学生都渴望入读的梦幻高校！
　　私立希望之峰学院——一所以培养社会各领域顶尖人才为目标的被政府所认可的、日本最出名的私立学校，其中最出名的高中部本科每年从全国初中毕业生中选拔各领域的精英入学，据说如果只要能在这间政府公认特权的学校毕业，就基本上已经获得了成功的人生。

　　走在最前面警惕前方，一直没有参与聊天的笑面青江也回头了。
　　笑面青江上下打量狛枝，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你是希望之峰的学生？”
　　狛枝点头:“是啊，怎么了吗？”
　　笑面青江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他没有说什么，转回头继续走。

　　最原热切地询问青年，“狛枝君认识雾切响子小姐吗？她是今年新入学的[超高校级的侦探]，在侦探界非常有名……”
　　狛枝想了想，抱歉道:“新生的话我不太清楚，不过雾切这个姓氏……学校里姓雾切的，我只知道校长一个。”
　　最原有些失落，很快又抖擞起精神转而问起了其它，狭小的通道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的说话声，没人注意到队伍最后的教师苍白的脸色。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词能瞬间搞坏绪川的心情的话，那无疑就是“希望之峰”。
　　她几乎很难对那所学校留下好的印象，其它学生所看中的希望之峰的财力和教育资源，对于绪川来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每次提起希望之峰，她最先想起的不是高中部本科的辉煌和荣耀，而是那些又长又繁琐的校规，身后永无止境的议论声，以及其他人让她如坐针毡的尖锐目光。
　　绪川这辈子所有槽糕的回忆都留在那里了。
　　她用力抓紧终端，脚步越来越沉重。
　　这沉重感太过真实，绪川忍不住低下头，呼吸一滞。

　　黑色的液体胶质一样黏在她的鞋边，被突如其来的手电筒照射后迅速撤开，缩回黑暗中。
　　“有东西过来了！”绪川大声提醒前面的人，伴随着她的喊声，身后的通道传来令人发毛的悉索声。
　　“那是什么玩意？！”最先回头的最原忍不住大叫。

　　无数身形各异肢体扭曲的人形生物从后方快速地向他们爬来，它们像是刚从石油地里滚过一遍，黑得看不清五官，绪川被这一幕惊得头皮发麻，抓狂地咆哮:“快跑！”
　　不用她说其他人也知道怎么做，四人疯狂地跑起来，通道太狭窄了，笑面青江不能拔刀御敌，只好逃跑，这样崎岖泥泞的小道他居然也跑得飞快，不多时后面的人便听不见他的脚步声了。

　　前方没有阻挡的狛枝很快意识到了队伍的安排出了问题，他们四人之中笑面青江和小野老师体力最好，但现在小野老师被他和最原堵在最后，要是他们两个谁先体力不支停下来的话，第一个被恶灵淹没的就是小野老师。
　　这么多的恶灵，就算是小野老师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吧？
　　狛枝越想越慌，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回头看的冲动，黑暗中不知道谁摔了一跤，他们三人马上滚成一团，绪川感觉到什么冰冷稠湿的东西摸上她的腿，被触碰到的肌肤强烈的刺痛起来，她惊出一头冷汗，顾不上其它，急忙抓住身下两人发动[瞬间移动]的能力。

　　绪川的身体晃了一下，然后踩空滚了下去。
　　往下翻滚时她松开了抓着其他人的手，拼命扒住什么定了下来，绪川慌乱地抬头，发现自己正在一座不知道由什么东西堆积的小山上，一个黑色人形的怪物抓着她的腿，咧开一口脏牙的嘴。
　　绪川面无表情地和它对视，反手一巴拍灭了它。
　　“混蛋！浪费我电量！”她骂道。

　　绪川设置的终端快捷功能[瞬间移动]在不设定具体条件的发动后，可将持有者转移到一千米以内存在活物的任何地方，这个能力可以通过接触条件附带其它人转移，每多加一个人多扣除0.5％的电量，绪川腿上的恶灵最先抓住她，所以被一起转移了过来。
　　绪川悲伤地心疼了两秒电量，爬起来寻找其它人，这座小山堆处在一个巨大空旷的空洞里，附近到处都是岩洞，一道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打下来，勉强照亮了四周。

　　不远处爬起两个人，是狛枝和最原，他们抬头后都惊住了，“这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绪川说，小心地向他们走过去，脚下堆积的巨大块状物软绵绵的，踩上去感觉十分恶心，她忍不住蹲下身扒拉，想看看是什么。
　　她翻出了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