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当人民教师这些年》耶一

18、第十八愿

　　当绪川按着女生指示的方向赶到据说是八田和伏见正在打架的巷子时，并没有看到他们大动干戈的样子。
　　正相反，他们两人一如多年前形影不离般地黏在一起——字面意思上的黏，伏见和八田手脚交缠抵死相拥，他们脸颊相贴，表情狰狞得活像是见了鬼。
　　影男：“……魔女小姐，你的朋友是基佬吗？”
　　绪川茫然的同时不忘面不改色地踩他一脚，提醒道：“鄙姓绪川，请务必叫我这个名字。”

　　巷子里除了伏见和八田，还有其他人，安娜舔着甜筒，向走进巷子的绪川打招呼。
　　“老师好。”她说。
　　安娜身边的男生也道：“绪川老师好。”
　　“影山君？”绪川走上前，看到男生时有些吃惊，“你怎么也在这里？”
　　另一个表情平淡的男生正是她的学习委员影山律的哥哥影山茂夫，影山茂夫比起弟弟来稍显平凡，绪川偶尔会在学校走廊上遇到他。

　　“他们刚才在街上打起来了，动静有点大，所以我跟过来看了一下。”影山茂夫说。
　　他话音刚落，抱在一起的伏见和八田就触电般地分开，两人跳得远远的，八田骂骂咧咧地瞪了伏见一眼，转头对影山茂夫道，“你疯了吗？为什么把我和猴子——”
　　他憋了两秒，没能从国中毕业的贫瘠词汇量里找到“抱在一起”之外的动词，只好努力凶狠道：“总之不要再这样！”
　　“好的。”影山茂夫说，“那你们也不要再在街上打架了，会给路人带来困扰的。”

　　“国中生都比你明事理啊美咲（misaki），”伏见站在另一旁，表情冷淡地整理打闹时弄乱的衣领，他皱着眉看向影山茂夫，“你……”
　　绪川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影男忽然开口：“魔女小……”
　　她回头看了怪盗一眼。
　　影男打了个哆嗦，“绪、绪川老师！”
　　“什么事？”绪川问。
　　“你和那个孩子认识吗？”他指着安娜的方向，“我有一个想法……”

　　绪川立刻意识到影男在想什么，他们正苦恼于无法找到少女失踪案的犯人囚藏女孩的地方，如果作案者能在绪川的眼皮底下再一次动手，他的去向绝对无所遁形。
　　——但这是不可以的。
　　安娜是绪川的学生，是绪川的客户，是一个柔弱的未成年女孩，哪怕绪川愿意为了委托不择手段全力以赴，也不可能牵连上无辜的人。
　　“你想都别想！”她怒喝，“安娜和这件事没关系！”
　　“诶？”影男一愣，“安娜？”

　　“你搞错了，”他说，“我指的是那个男生。”
　　这回换绪川愣住了，“什么？”
　　“安娜？安娜怎么了？”敏锐地听到了吠舞罗小公主名字的八田插话，影男没有理会他，笔直地走到影山茂夫面前，握住男生的手。
　　“少年，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神明们需要你的帮助。”影男语气真诚，谆谆善诱，“你愿意为了她们，尝试一下女装吗？”

　　正如影男所自述的那般，他深爱着这世上一切的少女，绝不愿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人陷入危险，所以他跳过真正的少女安娜，劝说尚未长开的男生影山茂夫换上女装吸引少女失踪案的犯人。
　　绪川觉得影男疯了。
　　和教师抱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其它人，了解了事情前因后果的伏见上下打量影男，嘲道：“如果你在头上套纸袋是为了掩饰你的愚蠢，那我想你的努力毫无意义。”
　　八田也问：“绪川老师，你的朋友脑子坏掉了吗？”

　　安娜不说话，她酒红色的眼珠转动，看看伏见又看看八田。
　　这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处在同一个空间好好说过话了，更别提持有相同的意见。
　　“我也可以帮忙。”她举手。
　　“谢谢，但是不用了。”绪川扶额，对捂着脸不停喃喃“真是可爱的少女”的影男说：“影男先生，我知道你挂心大曾根同学的安全，但我想我们应该还有其它的办法找出失踪的女生，没必要为难影山同学。”
　　影山茂夫：“啊，这件事……其实我可以的。”
　　还准备说什么的绪川平白哽住了，“……诶？”

　　“如果是为了那些失踪的女孩子，我愿意这么伪装一次。”影山茂夫说，“她们的父母肯定很着急，还是早点找到她们比较好。”
　　“而且，”他补充道，“犯人被抓住了的话，社团活动就会恢复了吧？”
　　自从调味市发生了少女失踪案，所有学校都取消了社团活动，影山茂夫所在的□□改造部虽然全是男生，但主力成员们不愿让家人担心，同样放弃了放学后的集体跑步，改为在家训练。

　　影山茂夫觉得这样很不好，他加入□□改造部正是为了和强壮的社员一起活动，追随那些在学校附近的跑道上挥洒汗水的不屈背影，总能让体力不支的影山茂夫有毅力继续坚持痛苦的长跑。
　　他想要回到这样的日子。
　　所以——
　　“让我帮忙吧。”影山茂夫说，“我会找到失踪的女孩们的。”

　　影男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选中的人！虽然你不是少女，但我觉得我们或许很合得来！”
　　“……你在开玩笑吗？”伏见忍不住皱眉道，“我承认这个计划成功的可能性不低，不，如果这个纸袋男的情报是准确的话，你一定能见到犯人——可是小朋友，这不是能让你的英雄情结随意发作的游戏，会在短时间内连续诱拐十三人的嫌犯太危险了，你不能参与这件事。”
　　“你真的要穿裙子？”八田的注意力完全在别的地方，他吃惊地看着影山茂夫，“我开始有点佩服你了。”

　　绪川心说这是佩不佩服的问题吗？这很危险好吗！
　　而且为什么影山茂夫同学对女装一点抵触都没有啊？
　　她还想劝说一下男生，后者却被影男好哥们似地勾着肩膀拖去买衣服了，绪川哪里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和伏见八田道别一声就要追上去。
　　“他要穿裙子就让他穿呗。”八田对教师说，“那个男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这是要去作死，你也不阻止？”伏见冷冷地问，“你以前不是很热心这种事吗？怎么这次只是安然地站在一边看热闹了？”
　　“你这个家伙——”八田瞬间火大起来，他几乎要克制不住再和伏见打一架的冲动——如果绪川没有慌张无措地回头看向他们的话。

　　“你们……”绪川来回看着两人，语气飘忽，充满了不可思议：“你们真的决裂了？”
　　她对伏见和八田的印象还停留在五年前某个飞艇横跨星空的深夜，他们几个人曾一起骑着自行车追逐过天空之上的传说，大概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会和朋友一起做些傻事，那些荒唐但纯粹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
　　绪川从没听过伏见用这么挑刺的语气对八田说话，八田也不像现在这么易怒，他们曾经亲密如半身，现在却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的积怨已久。

　　我不在的这几年，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绪川的心里控制不住地出现了“先把影男的事情丢在一边按住这两货说清楚一切”的念头，她甩掉无用的冲动，查看着终端的[地图]便要离去。
　　现在最要紧的是影山茂夫的安全和影男的委托。
　　“等等！”八田叫住她，“我和你一起去！”

　　绪川和伏见都愣住了。
　　绪川：“……八田？”
　　“安娜，抱歉，我们今天要晚点回去。”八田对安娜说，后者摇摇头，他继续道，“绪川老师，上次十束哥的事，多谢了。”
　　他指的是绪川雨夜跑出去给十束解围那次。
　　“所以你要帮朋友找人的话，也让我加入吧。”八田精神地说，“找到犯人后由我来制服他，这种诱拐小孩的混账必须狠狠地教训一顿，我保证打到他肠子都吐出来！”

　　“……谢谢。”绪川感动道，“可是八田你怎么变得这么暴力了……”
　　伏见“啧”了一声，不耐烦地表示：“我也去。”
　　绪川转向他，“伏见君？”
　　伏见躲开其他人的目光，不悦道：“我不负责刑.事案件，但不代表我遇到了不能跟进处理——反正抓到了少女失踪案的犯人也有奖金，警视厅那些蠢货天天传来辅助调查的申请，烦死了。”
　　绪川和八田对视一眼。
　　伏见微微恼怒起来：“看什么看？纸袋男要跑没影了，你们还不快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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