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手冢莫名的执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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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識趣地往後退開留出了安全距離，貓眼里的情緒收斂了起來，漫不經心地問跡部，“跡部君來青學是找手冢部長關於網球部的事嗎？”在越前的認知里，跡部出現在這裡只有網球一種可能。
“切，網球什麼的本大爺早就不打了。”跡部不屑地撇撇嘴，然而這個表達輕蔑的動作在越前的眼裡看起來格外地孩子氣，可愛得幾乎令他失笑。
不過很快越前就反應過來跡部說的話，難道那個為了網球不惜放下驕傲用持久戰不惜摧毀一個令人尊敬的對手的冰帝萬人之上的跡部——竟然這麼輕易就放棄了網球？！
越前的眼睛瞪得老大，他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麼情緒，失望？失落？憤怒？還是不甘？或者隱隱地有種想法，跡部是不是因為自己當年的不告而別才放棄了網球？
不過心裡的念頭百轉千回，最終到了嘴邊也只是淡淡地一句，“哦。差得遠呢。”
熟悉的口頭禪沒有意識地蹦了出來，出口卻把自己也給嚇到了，已經多久沒有說過這句幼稚的口頭禪了呢？
跡部顯然也愣住了，大概用眼前這個越前說出自己記憶中那個越前常用的口頭禪，對跡部而言有種及其違和的感覺，一下子不知自己該作何反應。
倒是越前先回神，咳嗽一聲，暗暗提醒自己保持淡定。
“那跡部君今天到青學來是有什麼事嗎？”語氣盡量平淡，就好像只是普通的對手偶爾地遇見寒暄一番，然而聽在跡部耳朵里卻是刺耳地冷漠。
心裡一種莫名的情緒滋長開來，讓跡部感覺自己像個愚蠢的獨角戲演員。
“嗯哼！還是那麼自大狂妄啊，越前君，說起來你至少應該稱呼我一聲’前輩’才是！”跡部自大地斜睨一眼，“不過本大爺大人不記小人過就不和你計較了。今天我是來找手冢的，不過不是作為網球部部長，而是作為學生會會長。至於什麼事，恕難奉告。再見！”語速極快地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跡部明顯的疏離同樣也令越前有些失落。
越前盯著跡部離開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在視線內，才轉頭繼續找自己的路。
跡部的反應大體算是意料之中，不過越前還是止不住有一些酸澀。
也許遲早有一天可以當成一個誤會解開彼此心結，不過，此刻，恐怕時機未到。
越前心裡暗歎一聲，仿佛一隻蝴蝶輕輕地略過，翅膀無意間掃過平靜的湖面，漾起一圈淺淺小小的波紋，一圈一圈地擴展開去，卻最終還是消失在湖面的盡頭，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那一頭，匆匆逃離的跡部快步離開了青學，然而心裡卻止不住地又想起第一次在青學花瓣漫天飛舞的櫻花樹下看見越前的情景......
當跡部渾身散發著冷氣找到手冢的時候，手冢正在和龍崎教練說話，而不二則始終帶著一抹看不透的微笑站在一旁。
“手冢啊，我之前也說過了。我年紀大了，覺得自己也沒有體力做到同時兼顧兩頭。與其因為盡不到全部的心力導致兩邊都荒廢，倒不如繼續專心在培養網球好苗子上。”
跡部站在幾步之外，聽到龍崎教練語重心長的聲音。
不過似乎手冢對這個解釋並不買賬。
“很抱歉教練，我並不是對您有異議，只是您的身體向來很好，甚至不輸給年輕人，在我看來，因為年紀隱退這個原因大概只是個托詞吧。”
跡部聽到手冢一如既往沒什麼波動的冷冷的聲音，只是此刻質疑著教練的這個聲音中，似乎還隱含著一絲不甘，這令跡部倒是有些吃驚，手冢這座冰山，不是向來是泰坦尼克號撞上來也不會有絲毫裂縫的嗎？！
好奇歸好奇，跡部依舊不動聲色地站在不遠處，等待著手冢趕緊將對話結束，好讓他能夠談正事。
不二先看到手冢身後幾米遠的跡部一臉不耐煩地看著他們，這位大少爺應該說此刻正展現出驚人的耐心，竟然在等手冢結束談話。
“手冢，我想教練這麼決定一定有她的原因，你為什麼就在這件事情似乎特別在意呢？”不二笑瞇瞇地接過話，倒不是幫跡部，只是他自己想用話擠兌擠兌手冢，畢竟這種時刻不可多得。
“學校要求社團顧問至少應該是成年人。”手冢似乎有些不依不饒，這個驚人的發現開始勾起了跡部進一步的好奇心，想要知道他們究竟在說什麼話題可以讓手冢表現得如此糾結。
“是的，理論上來說，學校希望由成年人擔任社團顧問，那樣更令人放心。”龍崎教練似乎早就料到會有此質疑，不慌不忙地應對道，“雖然越前是第一個破例的人，不過畢竟也不是什麼硬性規定，只要校董會能夠承認顧問的身份，那他就是合法的。何況，設立顧問另個重要原因是希望顧問能夠對於社團的發展起到積極的作用，就這一點而言，我相信應該沒人比越前更適合了。”
龍崎教練說完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看起來就像一隻狡猾的老狐狸，說起來話一套一套地堵得手冢不知如何再接著質疑下去，而不二則似乎一臉了然地在一旁笑而不語。這一切都令手冢有點煩躁，不過聽到龍崎教練的最後的一句話，他倒是想起來國中的時候因為越前成為破例的一年級正選而激發其他部員拼命練習的場景，似乎也無法反駁龍崎教練這番話的合理性。
正不知如何接話而感到焦躁的時候，手冢聽到身後傳來跡部的聲音：“喂，手冢，我說你還準備讓本大爺等多久，啊？！”尾音慣例上揚，表達了這位大爺的耐心告罄。
對於此刻的手冢而言，藉著跡部結束這個尷尬的談話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於是他趕緊和龍崎教練告辭，說要和跡部討論一些學生會的事宜，帶著跡部飛快地走向學生會辦公室。
誒？！手冢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不二睜開眼睛，水藍色的瞳孔里流露出一絲深思。
——對了，手冢忘記叫上他這個學生會副部長了。
真是少有的緊張呢，手冢。不二笑瞇瞇地想著，好像猜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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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會教室內。
跡部：“真是麻煩，竟然還要本大爺特地跑來一趟。也不知道校董那些老頭子們在想什麼，竟然要和你們合辦學園祭！青學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
跡部似乎很有些不滿。不過他從剛才見到越前的情緒中緩和過來了。
要多虧了手冢和教練的談話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所以跡部大爺並不是耐心突然變好了，只是剛才還沒從見到越前的震驚中徹底回過神來。此刻回神了，終於將注意力放在了吐槽上。
“本大爺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手冢你趕緊把青學的提案給我。”大爺今天很不開心，憑什麼要他親自來一趟青學，有什麼事情是不能通過電話解決的？
如果有，那也應該手冢到冰帝去找他！
手冢拿出整理好的文件夾遞給跡部。隨後安靜地聽著跡部大爺一邊翻看一邊滿肚子吐槽一言不發，似乎在聽又似乎神遊天外，等到跡部一頓抱怨“各種不華麗”的青學方案后，突然冒出一句：“你今天很反常。”
不是疑問，而是陳述句。
這句話驚得跡部一口口水來不及嚥下差點噎到自己。假咳兩聲后鎮定地反駁：
“反常的人眼裡看見的都是反常。”說完唇角微微上揚挑釁地看著手冢。
話中有話手冢又豈會不知，聰明如跡部，在聽完手冢和教練的那一番對話，結合自己剛才看見的那個他，再傻都知道手冢的反常必然也是那個罪魁禍首造成的。曾經球場上能看穿對手一切弱點的這一雙犀利的眼睛，如今還能看出手冢因為某個人的突然出現而被擾亂了一池春水。
手冢頗有深意地看了跡部一眼，似乎有些詫異，聲音略低地問了一句：“你遇到他了？”那個“他”不言而喻，也只有如此方能解釋為什麼今天的跡部的過於喜怒形於色，不過欲蓋彌彰而已。
跡部微愣了一下，沒想到手冢會直截了當，然而他還是選擇像只鴕鳥把頭埋進沙子，於是他裝傻：“你說誰？”
手冢不再接話，亦敵亦友這些年，眼前這個人的口是心非他還是了解的，此刻也無意戳破讓跡部尷尬。手冢微微低頭，看著跡部手上的文件夾，話題一轉：“今年的學園祭不同往年，根據校方的授意，壓軸節目希望由兩校共同演出。對此你可有什麼提議？”
“嗯哼！你可問到點子上了。本大爺已經......”
跡部的話被一個溫和帶笑的聲音打斷：“我說小景，我猜你是不是準備說莎士比亞？”跡部轉頭，看到學生會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不二笑瞇瞇地倚著門調笑地看著自己，不禁皺眉，心裡有些疑惑，不二是怎麼知道自己就是準備了一部莎士比亞的《仲夏夜之夢》，跡部大爺打算請專業的舞美團隊和導演做出一部最最華麗的戲劇。
不二看到跡部眼裡的疑惑，回道：“我瞎猜的，不會真的猜中了吧。”
跡部看到不二一臉了然的笑心裡氣便不打一處來：“哼！被你們這種不華麗的人猜中，看來忍足的建議也不怎麼樣！”
呀呀，推到忍足頭上了啊！不二心裡好笑，不過嘴上并沒有揭穿，而是順著跡部的話接了下去：“既然小景也覺得傳統戲劇沒什麼新意，不如我們來搞一部能活躍氛圍的舞台劇吧。”跡部和手冢詢問地看著他，不二心裡一陣得意，上鉤了，不過臉上依舊平靜，“我已經構思了一部舞台劇，能做到既華麗不失體面，也能將學園祭的氛圍推上高潮，畢竟兩校合辦學園祭的機會難得，大家都希望令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對吧？！”說完，不二睜開湖藍色的雙眸看著面前兩位學生會會長，眼裡閃爍的是躍躍欲試。
不二的話打動了跡部和手冢，跡部被點破了意圖臉上有些掛不住，心裡便想放棄原來的計劃，手冢則是之前就已經聽過不二類似的想法當時便沒有意見。
不二順利爭取到編劇兼導演這兩項靈魂任務，笑得異常燦爛地補充道：“兩位會長大人，那麼請記得到舞台上可是我最大了喲。”說完轉身離開，連背影都透出股喜樂，卻讓身後看著他的兩位部長無端端有點發顫。
“不二為什麼這麼高興？以他的性格不是應該嫌麻煩然後拼命找藉口拒絕的嗎？”跡部疑惑地看著不二離去的背影，總覺得自己已經開始後悔了。
“......”手冢沒有說話，不過他也確實不知道為什麼平時最愛當看客的不二這次為什麼這麼積極，回想從不二出現開始的場景，手冢總有一種被下了套的感覺。
然而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此刻想要反悔貌似略有點晚了，兩位會長大人盯著手上的名冊，在壓軸舞台劇導演、編劇那欄里，赫然填著不二的名字，旁邊備註為“同意”并二位會長的簽名。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手冢莫名的执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