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醒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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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雏田知道她说出真相的后续的时候，宇智波斑已经怒气冲冲的冲进了千手家，把柱间按在地上揍了一顿。
前一秒爸爸还温柔的和她说着话，下一秒就被父亲大人按在地上揍成狗，饶是雏田早知道他们平时的相处模式就和普通人不大一样，还是被他们吓了一跳，连忙跳起来阻止：“父亲大人，爸爸做错了什么吗？您不要生气了！”
然而，一直对她还算和颜悦色的斑，这个时候却转过头来瞪了她一眼，恶狠狠地说道：“你以为你跑得掉？等会儿我再教训你！未来的事情，你不先告诉我，居然先跟千手扉间说！”
雏田先是一愣，随后再忍不住，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她选择告诉二叔而不是父亲，一方面是自然是信任扉间能够想出解决的办法，另一方面却也是不想让斑知道——在这一点上，她和泉奈的想法不谋而合，就算是到了不得不让父亲知道的时候，也希望是在有解决方法以后。
柱间一面架住斑揍过来的拳头，一面关心的看了女儿一眼：“斑，别怪雏田啦，她也是为了不让你担心……”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情为她说话！”他一开口，斑的仇恨立刻又稳稳的拉回了他身上，冷笑着揪住他的衣服，把他拉了起来。“与其让你将来死在什么莫名其妙的病上……还不如我现在就杀了你！”
他说得倒是激愤，但柱间如何不知道隐藏在冷酷话语下的担心，反倒笑着安慰他：“不要说得那么肯定啊，我们不是应该相信扉间吗？他肯定能想出办法来的。不过，真可惜啊，斑，你和泉奈不能用我的细胞来治眼睛啦，不然，要是连你们都感染了，那可就更糟糕了呢。”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下去：“不过，我想了一下，其实，也未必需要我的细胞，只要把你和泉奈的眼睛对换，应该也能让你们同时拥有永恒万花筒……趁我现在还能为你们治疗，越早进行越好……”
“蠢货！这种事情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宇智波斑不耐烦的打断他。“你弟弟……也就只有这点好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当然啦。”千手柱间笑着摸了摸他的脸颊，显得十足十的平静，似乎一点不担心自己的生死。但不得不说，他的态度的确拥有一种安抚人心的神奇力量，不仅斑的表情有所和缓，连雏田都从惶恐之中暂时镇定了下来。
没错，就算未来的确可怕，可是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还怕不能做出改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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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切说出来的结果就是，不仅柱间被限制了人身自由，雏田也被斑狠狠地教训了一顿，然后又让她把一切都说清楚。
她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就下意识的收集了很多和父亲们有关的信息，知道的倒比卡卡西多一些，但是很多具体的事实，比如千手柱间为什么离开村子，为什么父亲和叔叔都坚信他已经过世，却还是弄不明白——毕竟她和父亲们的时代足足差了五十多年的时间，许多事情都已经随着老一辈的逝去而永远的埋葬在了黑暗里，而长辈们短暂复活的那一回，也许是不想让她担心，也许是不想再提起那些伤心的往事，任她怎么问起，也没有人肯回答她。
——只有宇智波斑留给她那句莫名的话，让她拥有永恒万花筒以后，再去看宇智波神社底部密室里的石碑……这件事情，跟爸爸的死应该没有关系吧？
因为这个时代的父亲还没得到永恒万花筒，雏田也就没说这件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过回忆事情的前后经过，让她觉得自己似乎忽视了一些事情，但每每想要细想的时候，扉间就开始催促她再回忆一些细节，思路一再被打断，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想什么了。
更别提话说到一半，泉奈气冲冲的走进来，朝着千手扉间就是一脚，一副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的模样。扉间往常都对他不假辞色，这次却一声不吭，也不反抗——他到底也不是不明白泉奈的心情、不是不羞愧的，只是为了兄长，实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忙忙碌碌大半天，很快夜幕降临，家长们有再多的心事，还是不约而同的选择回房间睡觉——眼睁睁看着哥哥把千手柱间拖进房间，碰的拉上了门，泉奈动了动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雏田也老老实实的走进桃华特意给她安排的房间，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想心事。其实她最不明白的，不是柱间莫名其妙的病症，而是，就算是生了病，为什么他就非得离开木叶不可呢？就算是……就算是二叔也没办法治好他，在木叶度过最后的时光，落叶归根……不是也很好吗？
以前她不了解柱间的性格，所以一直下不了定论，然而现在见了柱间本人，她却更疑惑了：以爸爸的为人来看，他也不是那种畏惧死亡的人，究竟是什么，逼迫他客死他乡，甚至连死亡都那么扑朔迷离呢？
她想得太过入神，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清楚。然而夜半时分，她却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
醒来后再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刚刚是不是又做了噩梦，脑袋里空空如也，只有方才那种难以言说的心悸剩了下来，这倒是从未出现过的情况。雏田捂着噗通直跳的心脏，好半晌才缓过神来。面前黑暗空荡的房间突然就变得难以忍受，连一刻也待不下去，她披上外衣，小心翼翼的拉开纸门，逃也似的跑进了庭院。
谁知道才往院子里走了几步，她就看见自己房间门前的樱花树下，影影绰绰的立着一个人影，再定睛一看，不是爸爸柱间又是谁？难道，他也和自己一样半夜睡不着，出来走走吗？
她其实还有些心里话想对柱间说，趁着四下无人，时机正好，连忙快步走过去。柱间也发现了她，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脸上慢慢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于是雏田也跟着笑起来，更加愉快的向他靠近——
突然，一阵风在他们之间猛地掀起，像是奔腾的浪潮一般，将他们推向两个不同的方向。雏田才要伸出手，就看到柱间在她面前，被那股夜风猛地卷住一绞，拧碎成了一地的落花，落在她脚边。
……那花朵鲜亮的红色，仿佛被鲜血浸透了一般，刺得她双眼生疼，忍不住落下泪来。
刺鼻的铁锈味，顿时在鼻息间蔓延开来。
再一次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方才那种难以言说的心悸和惶恐，又一次将她笼罩，然而雏田已经明白那是因为什么了。
就这样获得了永恒万花筒，然而，却没能给她带来半点的喜悦——甚至，她恨不得现在就割开自己的手腕，将全身的鲜血放尽！所谓的身负诸多血继，这样令人艳羡的血统，不过全是诅咒罢了！
她翻过身把脸捂在枕头上，又忍不住小声的哭泣起来。眼泪迅速沾湿了脸庞，把刚才落下的血泪又一次蔓延开来。在此之前的每一刻，她都从未觉得，死亡距离自己竟然这样近，但更没有想到，危及生命的竟然不是那个不知道的敌人，而是她自己身上流淌的血统！
真是太可笑了！
还能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吗？！
她想起团藏死前，被藤蔓缠绕成一团干枯的人形、想起那些因为被木遁细胞排斥，痛苦死去的各式各样的实验体，突然有点能理解柱间的不辞而别。如果是她到了那最后的时刻，应该也不愿意让宁次哥哥看到自己那副模样吧。
如果让他看到的话……那他该多痛苦啊……
一想到那样的场景，雏田就止不住的泪水长流。结果哭了一整晚，第二天自己的脸倒是轻松遮掩了过去，枕头和被子却是一片血红。家忍来给她收拾寝具的时候吓了一跳，怎么也不可能给她隐瞒，连忙报了上去，于是没过一会儿，她的两个叔叔就跑了过来，关心的问她出了什么事。
只是，泉奈倒是单纯的关心，而扉间一对上她的眼睛，就知道她一定是明白了过来。
虽然早就知道，这根本是迟早的事，但扉间还是忍不住怨恨未来的自己：既然不和她说明白，又何必要让她知道这么多呢？让她站在这样一个危险的境地，进一步退一步都是万劫不复，又有什么好的呢！
——当然，他也隐约能猜到一点那个“自己”的想法，想必是希望雏田再明白一切之后，再自己做出决定吧。
是欣然赴死、拼死一搏、还是苟且偷生，这件事情，除了她自己以外，谁也不能帮助她，若是一味的为她安排好一切，说不定还要适得其反。
看见雏田一言不发，只是定定的看着他，扉间叹了口气，难得走过去抱住她，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害怕吗？”
害怕自然是害怕的，怎么可能不害怕呢？雏田死死的抓着他的衣服，感觉刚才干涸的眼睛又要冒出眼泪，但她沉默半晌，突然开口说道：“我到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二叔要把那些实验一样一样的做给我看……”
明明她是真的毫无兴趣，只是不好拒绝他罢了，但扉间还是借着警告的名义让她完全明白了木遁细胞的移植原理、反噬的过程，以及结果。其实，那也是在警告她，不要太相信自己的血继限界吧？
只是不能对她说明白，因为那个时候的她，实在太过弱小，白眼帮不上什么忙，写轮眼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到万花筒，如果木遁的修行不跟上的话，说不定不用等到血统反噬，她就已经悲惨的死去了。
哪怕从那个时候就知道这是蚀骨的毒药，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喝下去，倒不如不让她知道，只是在她心底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等到将来……开始不对劲的时候，让她也有反抗的方向。
她闭着眼睛回忆了几年前扉间对她说过的话，终于睁开眼睛，对面前年轻的叔叔点了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醒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