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相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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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聊了许久，直到日暮低垂，宇智波兄弟才起身告辞。
雏田被父亲抱了很久，直到这个时候才被放到地上，也很自然的抬头和宇智波斑道别：“父亲大人，明天再见啦！”
她虽然经常千手宇智波两边跑，但的确一直住在千手，这才是她之前受了委屈立刻哭着跑回千手的原因——习惯了。
结果跑到半路才想起自己的房间现在还没有，这才中途转道去了扉间的实验室。这个地方她也熟，扉间是个闲不下来的人，一边给侄女讲课一边还要做实验，弄得雏田习惯以后，也只把这个地方当做教室看了。
谁知道泉奈本来还露着笑脸，闻言顿时冷下脸来：“你不跟我们回宇智波吗？”
雏田正要去拉扉间的手，闻言顿时一僵，讪讪的回过头道：“额……我明天去宇智波住，好不好？”
泉奈正想发火，然而想想今天她才哭过一场，又陪他们说了那么久的话，已经很累了，这才勉强答应下来：“好吧，你好好休息。”
“是！”雏田果然高兴起来，连连点头，一路送他们到大门口：“父亲大人，小叔叔，慢走哦！”
结果回来的路上，来来往往的千手族人都拿诡异的目光盯着她直看。传言是一回事，被两个族长印证真相又是另一回事，此时此刻，所有人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扉间大人，你不是说一定会看好族长，不会让他跟宇智波斑搞在一起吗！？你敢说他们能有这个孩子跟你没关系？！
扉间：“呵呵。”
雏田倒是泰然自若，拉着扉间的手臂撒娇：“二叔，我今天睡哪里啊？”
扉间不由有点为难。族里有的是客房，当然也不是不能让雏田将就一晚，但他却也不大乐意，雏田可是他们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哪有让她将就的！
倒是柱间摸了摸女儿的头，露出一个笑脸来：“你今晚住我的房间吧，我去跟扉间挤挤就好。”
雏田迟疑了片刻，还是没拒绝父亲的好意，笑着说了声好。不过等到她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的时候，才沉下脸来，轻轻叹了口气。
千手柱间的房间并不脏乱，大多数东西都摆放得井井有条。雏田帮他把桌案上的散乱的卷轴整理了一下，就舒舒服服的躺进温暖的被窝里，吹熄了灯。
四周都是千手柱间的气息，雏田一时有些睡不着，感觉自己像是又回到了那个空无一人的小村落，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做和大筒木兄弟有关的噩梦。
想到那个村子，她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千手柱间，真是个秘密很多的男人，总觉得但凡涉及他的事情，似乎都笼罩着一层看不透的迷雾一般。
——可他又是如此的特殊、如此的不可取代。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他、如果父亲大人没有和他相遇，那他的人生该是多么无趣啊！
雏田这样胡思乱想着，终于困顿的沉睡过去。
*
阴沉的仿佛没有一丝光亮的天空……
细细密密、连绵不断的雨幕……
那个男人从背后，将刀深深地捅进了另一个人的心脏。宇智波睁着通红的眼睛，似乎完全想不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
“对不起，斑，但我要保护我们的木叶……”他顿了顿，又冷酷的改口道。“不，应该是我的木叶才对。”
“啊啊啊啊！！！——”
“雏田？！”听到隔壁传来的尖叫声，扉间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外衣也来不得披，就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
柱间比他速度还快，迅速拉开门冲了出去。然而等扉间急急忙忙的跑到隔壁兄长的房间，正好看到雏田猛地把他推开的场景。
“走开！你走开！”雏田看上去像是吓坏了，煞白的小脸上满是惊恐，一个劲的向后退去。柱间显然也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连忙举起双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放柔了声音安抚她：“雏田？你做噩梦了？我是爸爸啊？”
雏田却不理他，只是哭着向他身后的扉间伸出手：“二叔……”
扉间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马上走过去把她抱起来，雏田却还不消停，一个劲的抱住他的脖子叫道：“我要去找父亲大人，我要父亲大人……”
扉间被她闹得没办法，只得先拍着她的背哄她说：“好好好，我现在就带你去宇智波。”又小心的看了看柱间：“兄长，我先带雏田走了。”
“……你们去吧。”柱间看起来倒还平静。但在扉间抱着雏田出门以后，他的眸色却骤然加深，轻轻叹了口气。
雏田有不少事情瞒着他们，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去问罢了。
毕竟她刚刚见到我的时候，可是完全不认识我呀
……他有些无奈的想到。
……果然那个时候，我已经不在了吧。
千手扉间深夜到访，指名要见宇智波斑，家忍们不敢阻拦，本想请他在会客室稍作休息，他却停也不停，直接冲了进去。
“斑！”虽说没有直接踹门，但扉间还是空出一只手大力敲了敲纸门——他另一只手抱着团被子，雏田裹在里面，眼泪就没停过。“快醒醒！出事了！”
门唰一声被拉开，露出宇智波斑一脸不爽的脸庞来：“千手扉间，你又想做什么——”
然后他就被塞了一团被子，紧接着又被哭唧唧的雏田一把抱住了脖子，千手扉间还一脸焦虑的催促他：“你快哄哄她啊，她都哭了一路了，这样下去，眼睛怎么受得了。”
宇智波斑先是一愣，随后下意识的拍拍雏田的背。然而他哪会儿哄孩子，只是恶声恶气的问她：“又怎么了？千手家难道还有人敢给你气受？”
雏田顿时哭得更大声了，大有魔音灌耳的倾向。
“应该是做噩梦了。”扉间看得焦急，在一边解释。“半夜叫了好大一声，把我和兄长都吓了一大跳。然后就一直闹着要见你，我就带她过来了。”
连个噩梦都要被吓哭，还能更胆小些吗？将来的自己到底是怎么养孩子的？！起床气严重的斑相当不耐烦，张口就问：“那柱间呢？他怎么不知道哄一下？”
扉间脸色一变，沉默了片刻，还是说了实话：“她不肯让兄长抱，就是闹着要……见你。”
这就说明那个噩梦正是和他们俩有关系了。
宇智波斑神色一振，疑惑的看了看扉间，又看了看怀里的雏田，轻声回答了一句知道了，随后就回到房间里，拉上了门。
这个时候，泉奈才披着外衣姗姗来迟，看着扉间只穿着一件单衣站在哥哥的房间门口，眉头深锁，一副凶恶的模样，不由上前踢了他一脚：“出什么事了？”
扉间心情不佳，也难得跟他计较，只三言两语说了事情经过。泉奈自然也着急，但想着哥哥会哄侄女，倒也不是太担心，反而拉着扉间的衣襟嫌弃道：“所以你就穿成这样跑过来了？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宇智波幽会的呢！”
“和谁幽会？和你吗？”扉间条件反射的呛了他一句，随即脸色却变得异常诡异起来。雏田昨天说的话又一次响在耳边：“可你们俩将来……是结婚了的啊！”
……不！就算他非得跟一个宇智波结婚不可，那也不可能是宇智波泉奈！
“你在想什么？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想太多！”泉奈的脸色也一样诡异，声色俱厉的警告道。哼，就算将来他非得跟一个千手结婚不可，也绝对不会是千手扉间！
门外两个人争锋相对，门内的宇智波斑却十分头痛的哄着女儿。他性格傲慢冷酷，并不怎么讨人喜欢，就是族里的小孩也只是对他恭敬有加，谈不上有多亲近，更别提像雏田这样，死死抱着他的脖子不放，还一个劲的把眼泪往他的衣服上擦。
“别哭了。”要是换成其他人，宇智波斑早就把人扔出去了，偏偏这个是亲女儿，只能忍着怒气柔声哄她：“你梦到了什么，告诉我吧，我倒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梦，能够吓到我宇智波斑的女儿！”
“父亲大人……”雏田沙哑着嗓子在他耳边诉说。“我，我梦到你死了……”
听到这句话，斑眼睛也不抬一下，就继续问她：“然后呢？”
“是……爸爸杀了你……”雏田牙齿打颤，这样短短的几句话，竟像是要耗尽她全身的力气一般。“我看到，他从背后杀了你……拿刀捅进了你的心脏……还说是为了木叶……为了木叶……”
为了木叶！多么讽刺！他们当初建立木叶，不就是为了建立一个没有争斗、没有死亡的和平国度吗？能真正放下仇恨，携起手来，建立一个美好的未来……他怎么敢说，“现在是我的木叶了”！
一想到梦中的景象，雏田又忍不住想哭。她对千手柱间本来就有些偏见，又做了这样的梦，几乎立刻信以为真，简直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要不是当年发生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为什么父亲大人和二叔要对他的死亡讳莫如深呢？！
谁知道，听完她的哭诉，宇智波斑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轻轻笑了起来。
“傻瓜，这叫什么噩梦啊。”他摸了摸女儿的头，淡定自若的开口。“如果我一定要死在谁的手上，那个人一定是柱间！就像柱间如果要死在谁的手上的话，杀他的人必须是我一样。”
“父亲大人？”雏田根本不能理解这种非得死在对方手里的惺惺相惜的心理，说到底，她是个和平年代长大的普通姑娘，就是杀个人还要犹豫半天，倒不像宇智波斑他们，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
她百般惊恐、难以接受的噩梦，在父亲看来，似乎根本不算什么大事，雏田注视着斑微笑的脸庞，一时之间，竟然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你就是被这个梦吓到了？真是胆小。”虽然她现在的表情看上去傻乎乎的，但因为太过震惊，总算没再哭泣。宇智波斑摸了摸她哭得通红的眼角，嗤笑一声：“柱间不会轻易杀死我，理由还是为了木叶……要是你的梦境真的变成现实的话，那一定是我做了什么要毁灭木叶的事情，柱间不得不阻止我，为了保护我们一起建立的木叶，他当然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一方面毫不在乎的将过错归咎于自己，一方面又坦然承认了看似温和毫无脾气的柱间，实际上也有残忍的一面，宇智波斑的态度是如此自然、坦诚，又毫不在意那看似十分悲惨的命运。
“雏田，我希望你记住，我和柱间，谁都不会为杀死对方后悔，永远。”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相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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