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落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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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从斑肩膀上放下来的时候，雏田还一阵晕眩，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放开。斑拉了两下没能把她拉下来，立刻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如此，你是在对我撒娇吗？”
“没……”雏田勉强摇了摇头，但还是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间。她实在说不下去了，生怕自己一张嘴就会吐出来。
父亲大人的战斗方式……真是太豪迈了……
被强行带着战斗了一圈的雏田内心是崩溃的。
宇智波斑完全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还在为女儿对自己撒娇沾沾自喜，当然表面上还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他踢了踢地上死狗一样躺着的团藏，对方的一只手臂扭曲的痉挛着，从经脉血管之中长出无数的藤蔓。此时他已经没了反抗的力气，木遁细胞的吞噬也顿时加快，那些藤蔓反过来扎根在他的血脉中，吸食着他的血肉，只怕过不了多久，这个人就会彻底死去。
“真是难看啊。”他嘲讽的说道。“其实，你也应该猜得出这很可能是个陷阱吧，不然也不会让根倾巢而出……不过要我说，什么守护木叶黑暗的根，你要是真的这样想，不如就干脆烂在黑暗里好了？”
团藏勾起嘴角，冷笑了一下，随后又变成了沙哑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斑大人……你当然不明白……你怎么会明白！”
“你生来就出身大家，拥有强大的血继限界，想要的一切都得到了……就连火影之位，那个唯一能和你竞争的人竟然死得那么早，柱间大人……他是不是宁可自己死了，也要让你成为火影呢？”
“啊，我倒是差点忘了，这‘火影’之位，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啊。就像‘木叶’，不也是你用他的木遁为这个村子命名的吗？”
雏田才缓过口气来，就听到这么劲爆一个消息，明明知道时机不对，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千手柱间，虽然也是她的父亲之一，但她对这个人的印象，大多来自木叶的教科书，小部分来自其他几位亲人的描述，但是总觉得这些信息，根本没法整合成一个人来。
历史书中他就是强大而坚毅的忍界之神，寥寥几笔的平生却完全和初代、二代两位火影联系在一起，只草草说了他的经历和性格，只觉得太过笼统。
宇智波斑提起他从来只有称赞，好像他是一个完美无缺的人一般。但也因为他说得未免太完美，总让人感觉那只是他眼里的千手柱间罢了。
至于千手扉间，虽然大部分时候都说他“是个大麻烦，一点做兄长的样子都没有！永远都让人放心不下！”，但雏田从没错过他眼里的伤感和怀念。也许对于二叔来说，倒情愿这个早逝的兄长一直留在他身边，给他找麻烦吧。
在那之后，她就很少在扉间面前提起千手柱间了。
不过，父亲大人倒是从没为此表现过悲痛，他提起柱间的时候，仍好像他还活在他身边一样。雏田有些心烦意乱的想到：虽然知道他们感情很好，但总觉得二叔的反应才是最正常的，父亲还是有点奇怪啊。
她趴在宇智波斑肩膀上想自己的心事，只听得父亲冷笑一声：“怎么？到了这一步，你终于不说是为了木叶了？”
“不！我是为了……创造一个更好的木叶、一个更好的世界！“团藏的脸上露出扭曲的神色来。“只可惜……天不佑我！”
话音未落，他又吐出一口鲜血。雏田下意识的把斑抱得更紧，她能感觉到，反噬的木遁细胞已经蔓延上了他的心脏。
——在她体内，始终温和活跃，生机勃勃，为她治愈着所有伤口的木遁细胞，在别人的身体里，竟然比病毒还要可怕！
宇智波斑拍了拍她的腰，抱着她往后面退了一步。扉间从他身后走出，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已然变得十分陌生的弟子。
“……我不记得有教过你，要把自己的过错怪给天意。”扉间叹了一口气。“作为老师，是我没有教好你。”
“老师……”团藏的目光已经开始变得涣散，却仍然转动着眼珠，试图看向他。“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只是……只是……”
“……猿飞，你也来了吧。”
“啊。”三代火影上前了一步，轻声回答他。“我在这儿。”
“你一直……都走在我前面，不管是作为老师的学生，还是成为火影……”团藏的声音渐渐变得微弱。“真不甘心啊，日斩，我明明，不会做得比你差……”
“你就像阳光下的木叶，而我永远是黑暗中的根。日斩，对于这样的我，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从来没有爱过你。”泉奈的声音冷不丁响起。“你可以死了，下一个！”
瞬间，所有人跟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样齐齐看向他，连猿飞都难以掩饰自己的震惊。泉奈昂起下巴哼了一声，走上前踹了团藏一脚：“要死了还那么多废话！什么对对错错的，你唯一做错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输了。”
成王败寇，无非就是这样的道理！
“还有你，什么叫你没教好？这几个小混蛋都是我们一起教的，你的意思是我也没好好教他咯？”
扉间哭笑不得，无奈的说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泉奈。”
“哼！”泉奈冷笑一声，余光扫过脸色难看的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意有所指的说道。“做错了事，就说是你没教好，那谁还愿意当老师！废物就是废物，和是谁教出来又有什么关系？”
“日斩，若是日后，还有谁再敢坏你老师的名声，你就代替他，清理门户吧！”
对上他那双冷酷无情的眼睛，日斩只觉得如芒在背，连忙答应下来。至于在场的其他人心里如何担忧害怕，那自然也只有他们各自知晓了。
直到目睹团藏咽下最后一口气，斑放下雏田，从他眼眶里取出那只万花筒写轮眼，随手封进了卷轴里，交给泉奈：“拿回去给富岳吧，尸体恐怕是找不回来了，好歹把这个好好入葬。”
“你放心吧，哥哥。”泉奈接过卷轴，看了雏田一眼。她正盯着地上的团藏的尸体，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你也快带着雏田上路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啊？”雏田愣愣的答应了一声，就被斑一把拉住了手。“走。”
眼看着兄长搂着侄女几步跨入夜色中，泉奈收敛了神色，示意一边呆滞的千手沙罗和宇智波纯平：“你们俩个，快点跟上去。”
“是。”虽然现在还满头雾水，只大概知道他们大概是被当成了诱饵，但既然泉奈开了口，沙罗和纯平均是应答了一声，急忙跟了上去。
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泉奈才收回了目光，看向满地的尸体。
“猴子，找人收拾一下这里。”他毫不客气的命令三代火影。“还有，团藏的那个‘根’，你也好好查一查，清理一下有什么人，这本来就是你该做的事，可不要给年轻人添麻烦。”
“是。”日斩明白小祖宗是不满他这些年放任团藏的所作所为，只能苦笑着答应下来。希望水门能看在他的老师已经是个糟老头的份上，能给他帮把手。
“至于你。”泉奈拉了一把扉间的手臂，后者还沉浸在一种莫名的失落当中，只是抬眼看了看他。
“——我们回去再好好算账！”
*
直到走到半路，雏田才明白过来。从一开始，这场突如其来的离村就是半真半假，一方面是利用她诱使团藏出手，另一方面也是检验千手、宇智波家的几个优秀的年轻人有没有被人蛊惑、背叛家族。
“如果团藏最后什么都没做呢？”她询问宇智波斑。“既然明知道是陷阱，那么他也可能选择不出手吧？”
“比起错过这次机会，成功的诱惑可比这个大多了。”宇智波斑随口回答她。“只是要冒一点险罢了。但像他那样的人，是最不怕冒险的。”
有的时候，输赢就在一念之间，就算明知道自己多半会失败，可人们就是乐意去赌那一点点的机会。
毕竟一旦输赢置换，就是天翻地覆。
雏田似懂非懂。她还不明白这种赌徒的心理，只是觉得团藏的失败有点畅快又有点引人唏嘘。如果父亲和二叔没有被阴差阳错的召唤回常世，而她的血继限界还是照样被曝光，那么最后的结局，又会是什么样呢？
不过，宇智波斑会亲自送她前往修行的地点，倒是一件意外之喜了。虽然对这个父亲其实也还没什么深厚的感情，但是能和他多相处一段时间，雏田还是很乐意的。
她心满意足的偎依在宇智波斑身边，享受着父亲算得上温声细语的闲聊，并没有发现不远处看着他们的纯平和沙罗好似见了鬼一样的眼神。
宇智波斑一直把女儿送到位于一个偏远森林深处的小村落，才停下脚步。雏田本来以为他们要去的地方有多隐秘，到了地方才发现，这片土地简直就像是个缩小的木叶，处处是参天大树，溪水潺潺贯穿了整个村落，各式各样的木屋三三两两的坐落在道路两旁。
——然而空荡荡的土地上，却没有半个人影。
雏田能看到包裹着村落的巨大结界，以村子中心的一颗参天大树作为枝干，伞一般将整个村落包裹在其中。宇智波斑教导了她打开结界的手印，这才带着她走进村子，站在那棵巨大的古树下，这才告诉雏田：“这里，是柱间创造的村子。”
“……为什么？”雏田吃了一惊。柱间生平的奇闻异事，其中最有名的一桩，就是木叶乃是他用木遁·树界降临改造的环境，定下的根基。虽然扉间也给她讲过这个忍术的原理，但她连这个原理都似懂非懂，更别提这个忍术所需要提供的查克拉，简直不是普通人该拥有的份量。
可是他为什么要在距离木叶那么远的地方造个村子呢？既然创造了这里，又为什么要用结界将这里藏起来，而不是让人住进来呢？
她满脑子都是疑问，宇智波斑的回答却更是直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柱间这么做，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这里还残留着他查克拉的气息……虽然已经没剩下什么，但哪怕你能从中领悟到一二分，也就足够了。”
这样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卷轴，递给了雏田：“这是柱间自己写的忍术详解，你拿去吧。就当，这是他留给你的礼物吧。”
“这是……他留给您的……？”雏田神色复杂，并没有伸手去接。没有把珍贵的木遁忍术留给弟弟扉间，却是留给了身为外族人的宇智波斑，爸爸的心理，还真是意外难懂啊。
她止不住的想这该不会是爸爸留给父亲的遗物，说不定还是陪葬品之类的，正琢磨着该怎么拒绝，宇智波斑却已经强硬的把卷轴塞到她手里。“如果柱间在这里，一定也会同意的。配合着白毛的笔记一起看，你应该能进步得更快。”
说完，他顿了顿，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抚摸了女儿的发顶，又像是避不可及一样，迅速抽回了手。
“他一直，都很喜欢女孩……我相信他也会在冥冥之中，一直庇佑着你的。”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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