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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作(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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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楠回家的时候,遇到了那天那个“亲师兄”。
而一向遇到熟人都会装作没看见直接走人的秋楠这一次停了下来。
“亲师兄”今天穿着一身白大褂,应该是刚从实验室回来。
“师兄好。”秋楠主动打招呼。
“亲师兄”点头:“你叫我洛冬吧,叫师兄显得挺老的。”
“师兄高龄?”
“......二十八。”
“哦,那还是叫师兄吧。”
“......”
“我的意思是显尊敬。”
“.......这个真不用。”
后来,秋楠便被邀请吃饭了,原因是,洛冬饿了。
洛冬随口问了一声:“你吃饭了吗?”
秋楠说:“没有?”
洛冬问:“要一起去吗?”
秋楠说:“好啊。”
于是,就这样了。
他们去的是N大的子衿阁,吃饭的地方。
据听说给这个餐厅取名的人是这样解释的:“大俗即大雅,饭是俗物,也可以出雅味,用子衿来称尤其贴切。”
秋楠无聊的时候竟然仔细琢磨过这句话,没觉得哪里贴切的,也没从那言语不明的解释中找出什么逻辑,她觉得,子衿阁如果是卖衣服的或许更合理一些。
吃完饭,洛冬问秋楠要不要走走,秋楠点头,好啊。
他们又围着学校走了一圈又一圈,然后,顺便一起吃了晚饭。
秋楠回到家的时候,奶奶问她谢教授有何吩咐?秋楠回答说,骂我不上进。
老太太登时就不吭声了,心里却难免又将谢婉玲抱怨了一通,想着她的孙女明明除了不谈对象这一点比较烦人,其他方面都很优秀啊。不过,听说谢教授今年五十五,应该是更年期没过。
秋楠后来凭着拿得出手的学校,拿得出手的导师,以及拿得出手的履历,在一个还算拿得出手的公司里找了一个四平八稳的实习工作。
谢婉玲听说后只是哼了一声,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苏晴听说秋楠找到了工作,狠狠的敲了她一顿后,跟着陆梓枫出国逍遥去了。
而洛冬,又请秋楠吃饭了。
原因是,他们俩交往了。
现在想想,秋楠都觉得那个时候自己挺诡异的,两个人在第三次一起吃饭时,秋楠问:“师兄,你有女朋友吗?”
洛冬把嘴巴里的汤咽下去,拿起桌上的纸巾擦完手后不说话,只是盯着秋楠看。
秋楠被看得发毛,忙低下头含糊道:“就当我没问。”
“可是我已经听见了。”
秋楠埋着头想,反正不该问的既然已经问了,是死是活已经差不多了,我还怕个屁,头一抬:“所以,你有吗?”
洛冬眯着眼笑:“没有。”
秋楠不说话了,就只是盯着他看,有些赌气的意味。
“那你想做我女朋友吗?”洛冬问的无奈。
“我考虑考虑。”
“好,”洛冬继续低下头喝汤,“吃完饭给我答复。”
秋楠......
吃完饭,他们就在一起了。
速度之快,秋楠事后想想都觉得瞠目结舌。
而更让秋楠觉得想不到的是,一年后,她和洛冬住在一起了,在城西的一套公寓里。那套公寓是洛冬的,恰好在秋楠公司附近。
事情是这样的,N市的冬天又冷又暴力,呼呼的北风恨不得把人脸剌出个口子,秋楠虽然从小在这长大,也还是很难适应这种让人痛心疾首的天气。她所在的公司离家比较远,而N市什么都好,就是马路规划的有问题,一年到头无论高峰不高峰,竟然都有堵的时候。害的秋楠每次艰难的爬起床后都要经历从城东到城西近一个半小时的苦楚,如果堵车堵得厉害了,就需要耽搁上两个小时。
虽然地铁快些,可是地铁站离家要走二十分钟,那样会冻成冰棍的,秋楠在两相权衡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公交车。
在和洛冬交往半年后的某一天,洛冬突然说他在秋楠的公司附近有房子空着,秋楠可以搬进去住。
说实话,秋楠当时是很动心的,毕竟空房子嘛,洛冬又不住,多浪费啊。
她在自我纠结和自我唾弃中凌乱了半年,在冬天再一次来临的时候还是妥协了。
秋楠给奶奶的说辞是,她在公司边儿租了房子。
秋奶奶虽然舍不得孙女儿,可是想着她每天起早贪黑,冻得青头紫脸的样子,也很心疼,就勉强答应了。
在秋楠搬进去的一个月后,洛冬也搬了进来,理由很简单,学校提供给老师的住房很简陋,不如自家舒坦。
秋楠不是没有进过他的教师公寓,那边的环境虽然说不上好,但是......哼哼,她知道洛冬究竟安的什么心。
秋楠眯着眼上下打量眼前这只看上去沉稳可靠,敦厚老实的狡猾狐狸,冷笑一声:“司马昭之心啊。”
洛冬倒也没否认,他坦坦荡荡的看过来:“所以,让不让我搬回去?”
“你的房子我作得了主吗?”
“作得了。”
“我可不敢。”
“不敢什么?”
秋楠不理他,转身去厨房了。
然后,洛冬就登堂入室了。
不过事后,秋楠公正一点儿想,真正登堂入室的那个人应该是她。
然后,大家都是成人,一些事情发生的很顺理成章,却也出乎意料。
那天本是个好日子。
那天陶瑞和李新宇大喜,秋楠恰好得了重感冒,就想着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太难看了,还是不去丢人的好,就把包好的红包给了苏晴,让她带去。
出于礼貌,她给陶瑞打了电话表示抱歉。
陶瑞一向是比较热情的,当她听说秋楠想要不来时,愣是对着电话跟她谈心谈了一个小时,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你不来,老娘还会继续打。
秋楠最后还是在洛冬的眼神压力下妥协了,主要是,她没想到他也会去。
到了那她才知道,原来陶瑞跟洛冬本科时都在N大,而且迎新的时候,是洛冬接的陶瑞,后来,因为两个人都是学生会的,又都参加了学校的围棋社,一来二去,两个人很熟。
原来如此,所以秋楠第一次见洛冬的时候,邀请他去的不是班长,是团支书。
陶瑞拉着秋楠的手开始介绍洛冬的丰功伟绩,然后说:“他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哦,你现在不也单着吗,郎才女貌,多配。”
当时新郎新娘身边围着很多人,秋楠被她这番好意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还是李新宇扯了扯陶瑞的胳膊,小声说:“好了,今天来了那么多客人,别只招呼秋楠,冷落了别人。”
“我也是好心嘛!”说完,陶瑞瞪了李新宇一眼,就去忙别的了。
李新宇对着秋楠和洛冬说了声抱歉,也尾随着离开了。
剩下的秋楠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如果刚刚我们一快儿来,应该就不会出现刚刚的场面了。”洛冬说。
“得了吧,今天人家结婚,我们公布恋情是想跟人家抢风头吗?那得让新郎新娘多堵得慌啊。”
“你为什么觉得我们在一起的事说出来会给他们添堵?这明明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洛冬的这点扭劲儿又上来了,秋楠有些头疼,是不是做研究的人都那么难对付。
“好,算我表达有误,咱们吃点儿东西吧。”
说完,她就跑到了离洛冬远一点的地方坐下吃东西了。
那天回去的路上洛冬一直都没说话,秋楠虽然觉得那并不是什么大事,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不过,洛冬不高兴了,就道歉吧,他平时也不是个爱生气的人,还要经常忍受她姨妈来的那几天的无理取闹。
这样想着,秋楠就热了一杯牛奶给洛冬端过去,她敲门,洛冬说请进,声音里夹着点儿鼻音,听着像是感冒了。
怪不得会生气,生病的人脾气都不太好的,秋楠想。
秋楠推门进去的时候,洛冬还在伏案写写画画,秋楠把奶放在桌子上问:“吃药了吗?”
洛冬放下笔看她:“没有。”
“头疼吗?”
“还好。”
“要吃药吗?”
洛冬盯着秋楠看了一会儿,才低下头:“不想吃。”
“还是吃点儿药的好。”
“不想吃。”
秋楠笑:“你这是生气呢还是撒娇呢?”
“生气怎么说,撒娇又怎么说?”
“生气的话我赔礼道歉,撒娇.......这个我还真不太会处理。”
“你会的。”
“哦?”秋楠挑眉,“还请赐教。”
“哄我开心。”
秋楠......
“或者说......取悦我。”
“......你开玩笑的吧。”
洛冬站起身,将秋楠困在桌子边,看她的眼神有些耐人寻味,他说:“你觉得我是开玩笑吗?”
秋楠......洛冬的呼吸就在耳畔,很尴尬,也很煎熬。
过了好一会儿,秋楠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故作轻松的说:“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不怀好意的。”
“你不知道,从把你拐进来的第一天,我就没安过好心吗?”
这人......看来今天是铁了心不想让她好过了。
“洛冬......”
“不愿意吗?”
秋楠想说不愿意,可是抬起头的那一瞬,她双臂还是环上了洛冬的脖子,不过,手臂抖得厉害。
洛冬的眼神刹那间变得很亮,他笑了:“我可没逼你。”
秋楠瞪了他一眼,刚想说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狂风暴雨般的吻就落了下来,秋楠第一次知道,洛冬也有这么.......嗯,热血的时候。
后来的事情就有些惨不忍睹的意味,秋楠是第一次,而洛冬看上去也没什么经验,一部动作片最后以灾难片收场,秋楠哭的稀里哗啦的,而洛冬似乎也好受不到哪去。
不过,就像洛冬说的,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做的多了,自然就会熟能生巧,事实上,他也是如此践行的,探索的过程频繁且花样繁多,秋楠真的是怕了他,她有些恼怒的想,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一本正经的男人心里住着这么大一只流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