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道尽清歌》舟自横

66、第四章 一梦逍遥

　　仙凤虽然是侍女，但是同样也是疏楼龙宿的挚爱徒儿，更是和龙宿相处了无数的岁月，所以也随了龙宿，几乎全能，龙宿身边事务无论大小，都是仙凤在亲手打理。

　　然后，三分春/色之中的三位四肢不勤、空有美貌的男人便心安理得地坐在龙烟苑的凉亭之中，等着开饭。

　　“清歌，汝真是一点都没有变，”龙宿喝了一口茶，“依然如此穷酸。”

　　浪清歌笑了笑说：“大概因为龙宿你实在富甲天下，华丽无双，所以穷酸都爱跟你做朋友？”

　　“噗嗤，”端着精美佳肴的仙凤走了过来：“先生果然慧眼如炬，想必和剑子先生很有话题讲。”

　　“仙凤丫头。”龙宿无奈喊了一句。

　　“好了，菜齐了，上好的剑南春，贵客慢用。”仙凤施了一礼，“仙凤告退。”

　　龙宿摇了摇头，笑看仙凤离开，对着清歌和笑剑钝说：“两位请。”

　　“此次事情，麻烦龙首了。”笑剑钝说。

　　“能劳烦清歌替阁下奔波，想来雅少也非凡俗之人。如此客套之语，还是免了。”龙宿不在意的说。

　　“其实早已听闻儒门龙首之名，可惜在下早已归隐，竟是直至今日方有机会一睹真容。”笑剑钝举杯敬酒：“两位请。”说完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耶，雅少你想喝酒就直说。”浪清歌近几年都在闭关，后来出了江湖又没什么钱，更是买不起好酒，他虽然不是酒不离身，但是也是一位嗜酒之人，许久不喝着杯中之物，实在想念的很。

　　龙宿本就是心思灵巧之人，若是想要结交什么人，向来是手到擒来，而浪清歌和笑剑钝也均是潇洒豪杰之辈，所谓英雄惜英雄，一顿酒下来，三人谈笑风生，彼此关系又更进一步。

　　宴席撤下，月上中天，三人并未休息，反倒是兴致颇高的赏月品茶。不想，仙凤匆匆而来，在龙宿耳边低语了几句。

　　龙宿收了谈兴，说：“有消息了。”

　　浪清歌本来还想在龙烟苑多赖两天，这里的玉波池实在算是一个享受生活的好去处，谁料，儒门天下的动作迅速。

　　“请说。”

　　龙宿让仙凤送来纸笔，亲自画了路观图：“此人名为一梦逍遥，乃吾儒门天下客座上卿，他传来消息，天刀在其手中，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自己去问他吧。”

　　笑剑钝接过了路观图，道了声谢。虽然有了消息，但是天色已深，所以两人还是在龙宿这里歇息了一晚上方才告辞。

　　离别前，浪清歌郑重地对龙宿说：“好友，若吾未来寻你，无需去寻，吾之存在，也无需向他人言说，将来再见到吾，同样不必吃惊。”

　　龙宿摇了摇扇子，发丝飞扬，立在亭中，目送两人离去，眉头却罕见地皱了起来：“故弄玄虚的混蛋。”

　　这边浪清歌和雅少走在路上，雅少问道：“这一梦逍遥是何人？江湖似乎并未听闻过其名声。”

　　雅少虽然是退隐之人，但是身边有个消息灵通的海派天老爷，所以江湖消息并不闭塞。

　　浪清歌摇了摇头：“我认识的人本来就少，更何况此人既然是龙宿所属的客卿，身份隐秘理所当然，儒门天下总要藏一手的。”

　　一梦逍遥所居之地名为清梦星河，乃一处青山之顶，
　　青松翠竹常在，却无红花绿柳，但视野极为开阔，似乎伸手便能摘星辰。一栋青竹所建的小屋在郁郁葱葱之间静静伫立，竹门突然被人打开，一道身着白色儒衫，手执纸扇，潇洒翩然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

　　“十指心牵，半影相依，千载客忆一梦秋；万古流水，江湖夜雨，任我逍遥快哉风。两位可是龙首的朋友？”一梦逍遥面带笑容：“此处偏远，已许久未有客人上门了。进来吧。”

　　清歌两人忙道：“打搅先生。”

　　室内以竹砖铺地，空间不大，会客厅也就摆放了一些桌椅，有几个瓷瓶插以鲜花装饰，墙上也挂着些画轴。

　　浪清歌对苦境古董名画不太认识，但是笑剑钝却是个中好手，更有一位喜好名家古玩的书生好友，所以不由得多瞄了几眼。这些瓷瓶画轴看着普通，却都是名家手笔，价值不菲。

　　不愧是儒门之人。看似简陋的居所也并不如表面那么平凡。

　　似乎在哪里见过此人。

　　浪清歌见一梦逍遥面熟，仔细思索却终于想起来，这位不就是当年他和龙宿都很感兴趣的那位神秘的操偶卖艺人？他后来诸事缠身，阴错阳差，并未再见其人。但是龙宿却是个执着之人，仔细一想很正常，疏楼龙宿想真心招揽什么人，还真难有人能逃开。

　　“想必阁下就是龙首的至交好友。”一梦逍遥说：“两位来意吾已知晓，只是天刀虽在吾手中，却是另有用处，可能需要暂借一段时日。”

　　“哦？”浪清歌来了兴趣。

　　“此刀是位偷儿交于吾的庇护之礼。”一梦逍遥说。

　　浪清歌皱眉没说话。江湖有江湖的生存规则，虽然他并不是圣人，见不得这种事情，但是一梦逍遥身为儒门天下客卿，如此行事还是惹人非议的。

　　一梦逍遥苦笑：“非是贪图这些宝物，重点是那个偷盗宝物之人。”一梦逍遥说：“吾在寻找天下绝顶盗贼，希望能找到一人帮我一个忙。”

　　“那这偷盗天刀之人便是你想要的绝顶盗贼？”浪清歌问。

　　“不错，此人名为浑千手。”一梦逍遥说：“轻功绝顶，身法诡谲，更有秘技在手，是最好的人选。”

　　“那留下天刀的意义何在？”浪清歌不明。

　　“因为吾至今还未见过此人。天刀虽被他送与吾，但是想来也不过是他将麻烦随意丢出来的处理方式罢了。所以需要天刀作为诱饵，这贼嘛，基本上是看到宝物就走不动道的，特别是这个暂时寄放在别人之处的战利品。”一梦逍遥笑了笑：“所以若是两位没有什么要事，不如在此住上一段时日？”

　　浪清歌说：“我无所谓，雅少你呢？”

　　笑剑钝却有些为难：“我有点担心家中之人，所以不方便久住。”

　　“天刀你不用为难，想必这段时间你朋友给这位神偷施加了不少压力，他大概不久就会出现了。”一梦逍遥说。

　　笑剑钝一向体贴他人，为别人着想，闻言想了想便同意了。临山古照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才是。

　　一梦逍遥自知委屈了两人，待客自然用心了一点，甚至，浪清歌和雅少更是有幸见识到了一梦逍遥的‘大大小小的老婆’。

　　嗯，大大小小的老婆。

　　一梦逍遥是个傀儡师。

　　傀儡师是个极其罕见的流派，它并非是单纯的机关之术，而是术法、机关术、暗器刺杀术等等综合起来的一种武学流派，修炼以气御物之术，将气凝练为不见形体的细线状，连接需操控的傀儡，以傀儡御敌，修习高深之处，甚至可一心二用，与傀儡修习合练之招，威力更加倍增。而傀儡本身，自然配备了武器，暗器，毒药等等能增加其威力之物。

　　而一梦逍遥的傀儡形态各异。

　　“吾修为不够之时，多用此等小人偶，后来随着境界日益高深，便只使用等身人偶了。”一梦逍遥的竹屋有一大半的空间便是摆放了他曾使用过的傀儡。明明只是安静的死物，但是当三人跨入之时，所有傀儡却都转过了头，幽幽地看着三人。

　　浪清歌纵然胆大，也觉得有些毛毛的，雅少也罕见地有些毛骨悚然之意。

　　“噗，不好意思，”一梦逍遥见两人表情，“我好像开了个过火的玩笑。在我看来，傀儡是有灵魂的，但是他们的确不会动。”不过是他稍稍做了手脚罢了。

　　“你的傀儡似乎都……”浪清歌想了半天：“嗯……栩栩如生，和人太过相似。”

　　一梦逍遥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伸手指了指其中一具半人高的傀儡，随着他的动作，那傀儡便轻盈地站了起来，提起华丽的裙子，施了一个标准的福礼，然后再坐回了木架上。

　　“你看，他们像不像活的？”一梦逍遥说：“虽然看上去他们只是我的木偶，是我的傀儡，只有我动手，他们才能行动，但是，哪怕不能动，我也觉得他们有着自己的生命，有着自己的思想，有着自己的灵魂。所以，我在制作的时候尽量做得逼真，希望他们能更有灵气一点。”

　　笑剑钝闻言，倒是有些认可：“万物皆有灵，既然你注入了心血，自然也赋予他们灵魂。”

　　而浪清歌戏称这些傀儡师一梦逍遥的大小老婆，自然是有原因的。这么多傀儡不仅全都是女子外形，还都是各有特点，平分秋色，风格迥异的角色美人。浪清歌自问阅历丰富，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见过的美人，加起来还没有这些傀儡的多。

　　一梦逍遥虽是个先天，但显然还是摆脱不了喜欢显摆的个性，不然当年他也不会在酒楼里公开表演，现在自然还是喜欢给朋友们介绍他的傀儡，也会即兴表演一番，可能是舞，也有可能是武。此次他见笑剑钝虽是个风雅之人，却生性持正，所以选择了武。

　　于是三人便到了竹屋前的空地之上。

　　瞬间，不知从何处来的等身人偶便出现在了浪清歌和笑剑钝的身后，没有气息，没有动静，如同她本来就在那处一般。

　　这个人偶呈现蓝色基调，瓷白的肌肤，幽蓝的双眼，黑色的齐肩发丝，身着一袭蓝色劲装，指间闪烁，显然藏着暗器。

　　“她名幽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