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四章 袭灭天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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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受一步莲华之托，来看看九峰莲潃，浪清歌有自己再入江湖的目的。
他想入异度魔界。
异度魔界现在被封印，本无路可进，但浪清歌相信，苦境这么大，神奇的宝物这么多，一定能够找到特殊的方法进入的。
他没想着凭借他的身板能超度异度魔界的魔，也没想着去阻止什么事情发生，天命之前，一切举动都是无用的，甚至很有可能他自己回去见佛祖。
浪清歌不似一步莲华那样能够窥探天命，但是他有属于自己的直觉。
他要去见一见袭灭天来。
至于为什么，他自己其实也模模糊糊，只是感觉罢了。
嘛，见到再说吧。
浪清歌对于江湖的事情了解的不多，但是，有一个人的大名却是听过的。
众生芸芸难貌相，海水滔滔难斗量，平凡不是平凡客，世情百态掌握中。号称掌握武林众多机密的天下第一辩，秦假仙。
浪清歌听闻秦假仙之名还是原无乡师叔的徒弟莫寻踪提起的。师兄弟二人听多了江湖中的英雄事迹，虽说各有各的性情，却都是武艺高强、性情坚定、英勇无双之辈，第一次听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个性自私小气、欺善怕恶，出门总带着一群跟班小弟，但又急公好义、脑筋灵活、辩才无碍，鬼点子永远用不完，一手包办武林中大小琐事，是正道最重要的情报贩子，也是中原武林正道第一人，清香白莲素还真的左膀右臂。
秦假仙是英雄吗？是，但他非正常意义上的英雄。
独特的总是容易让人记住的，秦假仙消息灵通，渠道广泛的印象也深深刻进了浪清歌的心中。
最重要的是，比起其他人，秦假仙人比较好找，也比较好说话。虽然这个好说话是看着钱的份上。
浪清歌没有钱，但万圣岩有。
果然，多方打听，并未经过多长时间，浪清歌便找到了秦假仙。
秦假仙的身边果然带着俩位跟班，见到浪清歌，他便开口：“听闻大师找我老秦？”
“是。”
“不知是有什么事？”
浪清歌微笑：“不知秦大侠可否找一处方便的所在，好安心谈话？”
秦假仙混江湖多年，靠的便是小心谨慎和察言观色，虽这和尚看上去不是什么坏人，但是一见面就跟人走的，可不是他老秦的风格。
“老秦我可是一分钟几百两银子上下，大师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在下就告辞了。”
浪清歌叹了口气，无奈道：“不过是想请秦大侠帮个忙，无需如此戒备。”
“哦，什么忙？说来听听。打架相杀免谈。”秦假仙眼珠一转，并不拒绝。
“秦大侠想必知晓，苦境之外尚有集、灭、道三境。”浪清歌开了个头。
“不错，除此之外，境外之域，不明空间、地界也不少。”
“贫僧就是想请教秦大侠，有什么办法能越境而行。”浪清歌说。
“大仔，这个和尚不要命了。”业途灵凑过来插话。
秦假仙一掌扇开业途灵：“我听见他说什么了。”然后转向浪清歌：“你想去哪一境？”
浪清歌不语。
秦假仙说：“大师随我来。”
一家酒家包间，秦假仙名下的产业，谈话的好去处。
“秦大侠，你听说过异度魔界吗？”
“老秦我只听过魔界，异度魔界又是何处？”
“没听说过也不要紧，我只是想向你了解，世上可用什么办法能越境。”
“你去那个异度魔界所为何事？”
“去见一个朋友。”
“你这个朋友是什么人？”
“一个质疑自己的人。”
“大仔，其实我们可用给他用用挪体超空仪（科普2）。”业途灵又来插话。
“要你多嘴。”秦假仙敲了业途灵一下脑袋，本在思索到底要不要帮忙的脑子被这句话点醒，笑的有点神秘：“不过你没有说错。大师……”顿了顿：“还未请教大师法号。”
“万圣岩，觉溪。”
“原来是万圣岩的高僧。大师你也听到了，老秦手中的确有一宝物可来去自如越境而行，不过，大师也知道，这种宝物比较珍贵。”秦假仙语气名副其实，假仙的很。
浪清歌无奈的笑了笑：“放心，秦大侠，只是借宝物一用，用完自当奉还。”见秦假仙还是不太满意的表情，便将早已准备好的银两取出，放于桌上，继续说：“并且，贫僧也备下租借费，还请秦大侠给个方便。”
秦假仙见银子分量不少，立刻眉开眼笑：“好说，好说。何必如此客气。”手中动作却不慢，立刻将银两带包裹收起：“走，大师请立即随我去取宝物。”
千邪洞乃秦假仙根据地之一，洞中宝物无数，千奇百怪，浪清歌取得怪模怪样的挪体超空仪，问清用法后，十分感叹自己果然没有找错人。
业途灵见浪清歌满意离开，立刻和秦假仙说：“大仔，你又在坑人了。”
秦假仙哼了一声：“这不是你的主意吗？”
业途灵委屈：“那我想提醒那个和尚挪体超空仪已经坏了，你为什么打我，不让我说？”
“万圣岩虽然是佛门圣地，但是我可没听过名叫觉溪的高僧。异度魔界听这名字就不是什么好所在，到那里去见朋友，十分可疑。素还真的麻烦已经够多了，非常时期，还是小心为妙。”秦假仙分析的头头是道：“更何况，那挪体超空仪已经坏了，基本不会起作用，不会出人命的啦，打发那和尚走也不错。”
一直未开口的荫尸人此刻吐槽：“其实大仔你就是想拿报废的破烂多卖点钱。”
瞎说大实话的荫尸人被暴打了一顿。
这厢浪清歌并不知花钱租用了个报废品，反而带着挪体超空仪来到了封云山。封云山便是当初玄宗、圣域与异度魔界大战并一起被封印之处，浪清歌并不清楚异度魔界具体方位，只有这一处是有关联的，便来此处碰碰运气。
按照秦假仙的说法使用挪体超空仪后，却并不见动静，突然，一直在脖颈之中没有动静的灵珠光华绽放，浪清歌一阵头晕目眩，身体似乎被挤压成了碎片，不知过了多久，方停下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睁开了眼，浪清歌发现自己到了一个莫名的所在。此处空间不见天日，灵气稀薄，魔气却昌盛，地燃火焰不灭，硫磺气息扑鼻而来。
异度魔界。
这是异度魔界，也只能是异度魔界。
浪清歌定下心神，仔细观察四周地形，却见一道深渊亘横在眼前，深渊这边是怪石嶙峋，深渊那侧是无尽虚空。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道看不见尽头的铁链，而铁链的末端却锁着一个人，不，浪清歌细想，不是锁住那个人，而是那个人在通过铁链拉住了什么东西。
“你是什么人？”浪清歌开口问。
那人端坐于高台之上，并不答话。
浪清歌身形一晃，便至其身旁。
真看见那人面容，浪清歌却不由的倒退了一步。
黑色的恶氅法袍，同样的面容不见慈悲仁和，却是邪魅冷煞，额上的印记乃逆反梵字，脸上多了些黥落异纹，一头灰黑相间的长发被收纳于帽下，只有一缕倾泻出来。
他和一步莲华实在像是水中的倒影，一层水面，划出完全相反的世界。
“你是袭灭天来。”浪清歌语调沉重。
见到了想见的人，浪清歌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闯入异度魔界，你，已经死了。”石台上的袭灭天来睁开双眼，语调肯定的说。
浪清歌却被他激起了豪情：“哦，异度魔界有何能为，我倒要好好看看。”
袭灭天来厌恶地说：“和尚，总归是这么虚伪，惹人厌恶。”
“你好像过去也是一名和尚。”浪清歌看出，异度魔界现在暂时无法立刻就有人过来，而袭灭天来身拖锁链，也无法动手，便有恃无恐的坐在了他对面，似乎想来一场不受人打搅的交谈。
袭灭天来复又闭上眼：“吾没想到，一步莲华灭吾之心如此强劲，异度魔界都已被封印，他还想办法送人进来。”
浪清歌却否定了他的说法：“我来异度魔界，非是一步莲华的指示。”
袭灭天来问：“那你又是如何进入？”
“苦境能人辈出，术法无数，宝物千万，总有办法。”浪清歌也不傻，会将事情和盘托出。眼前人虽然一步莲华说是他自己，但看样子，也只是一步莲华的一厢情愿。
袭灭天来又问：“那你来此所为何事？”
“见见你。”
“见我？”
“大概还要问俩个问题。”
“一个和尚问一个魔问题，我有趣味了。”袭灭天来并不介意拖时间：“你问吧。”
“一步莲华说，你也是他。那，你是他吗？”浪清歌第一个问题就戳了袭灭天来一刀。
袭灭天来虽是恶体，却有自己的心魔执念，他之心魔便是自己脱胎于一步莲华，在所有人的眼中，他，不过是一步莲华的一道幻影。可，他是袭灭天来，非是一步莲华，更不是一道幻影。
“吾是袭灭天来。”虽袭灭天来极力保持语气的平稳，浪清歌却听出那隐藏的一丝怒意。
“魔与佛，究竟有何差别？”
“这个问题，你不该问吾。”袭灭天来说：“你应该更愿意相信一步莲华之答案。”
“他之答案吾已经听过，现在，我比较好奇你的答案。”
“吾之答案，”袭灭天来沉吟：“如果杀一个人能救十个人，佛会妄图十一个人一起救回来，而魔会杀掉那个人；如果杀十个人能救回一个人，佛绝对不会救这个人，而魔会杀掉那十个人。佛之虚伪慈悲，魔之真实无妄，立明矣。在吾心中，佛与魔，差别就在此了。”
“吾明白了。”浪清歌听完话语，沉默许久，方回答。
“你明白了什么？”
“明白了我佛心缺少的东西。”
“原来你在质疑佛。”
“是。”
“难怪一步莲华将你带到吾之跟前，你，是个上好的试验品。”袭灭天来微笑，笑容之中的恶意却昭然若揭。
“吾说过，非是一步莲华派我来的。”浪清歌强调，虽然他来异度魔界的确有一部分一步莲华的原因，却非主因，更何况：“试验品吗？那也要看看，你够不够格。”
浪清歌不等袭灭天来反应，起身跃起，运起梵海菩提第一式菩提化禅，朝着袭灭天来胸口印去：“一步莲华不忍心，总想等天命将至，不如吾提前替好友清理门户吧。”
袭灭天来嘴角露出一丝诡笑：“你，上当了。”
只见他一晃锁链，附注十足功力，劲道十足的砸在了浪清歌胸口，没反应过来的浪清歌被砸了出去，根本无还手之力。
浪清歌见袭灭天来并未失去行动力，又错估了袭灭天来的功力，立刻就放弃原本的计划，打算使用挪体超空仪离开回苦境，却不料身体一痛，一箭透体而出。
浪清歌苦笑，本以为自己已是半步先天，入异度魔界虽不能除魔，也能全身而退，却不料，异度魔界实力如此强劲。
一步莲华啊一步莲华，不愧是你的恶体。
袭灭天来果非常人也。
弥留之际，浪清歌见一戴着半截面具的男子自暗处走来。
“辛苦你了，元祸天荒。”袭灭天来转头对浪清歌说：“吾说过，闯入异度魔界，你就已经死了。”
可惜浪清歌已听不见了。
“搜一下他身上事物，看看到底是凭借什么闯入异度魔界，若是所料不错，一定能助我们破封而出。”袭灭天来吩咐。
但不等元祸天荒动手，却见浪清歌之遗体渐渐风化，变成无数光点，消散于空中。
袭灭天来静静的看着那无数的光点，淡淡说了句：“可惜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四章 袭灭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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