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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卜算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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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一物降一物吗,吉爷头上也有怕的人。
梁珮嘉。
他和林笛瑾童年,从先也在韩国,不过比林笛瑾待的更久,林笛瑾和濮箴说过梁珮嘉,挺表里不一的一人。濮箴笑说你看看我们谁不是表里不一的人。柔弱的外表下散发着王者的味道,甜蜜的笑容尝起来却咸涩苦辣。
林笛瑾摇摇头,我们都不能和他相比。
[看上去都不错吗]梁珮嘉在办公室里翻看启轩五人的照片,对站在身边的男人轻语。
[他们可都不是泛泛之辈]男人开口,声音极低而沉。男人名晰,本来叫晰子,后来较顺了就成了蝎子。
[哼,泛泛之辈]梁珮嘉轻蔑一笑。
陈简睿推着苏筱进了启轩的门,他也有阵子没有出那个小院了,平时赖在小院里面晒太阳十子也把要用的都买好了,他显得格外闲。苏筱极度厌恶这种坐轮椅的感觉,还好只有一个月,相比于像个瘫痪了下肢的人被推着,他更愿意在陈简睿身边跳着走。
任琰筠坐在正中的木椅上,身后挂了幅猛虎的中国画,以及两盆种在瓷盆里的常青松。苏筱勉强撑起来,跳着去拥抱张原和萧辰哲,伤口扯的有点痛,陈简睿上手扶起了苏筱,却被任琰筠拦住,张原萧辰哲一人一只手扶着苏筱进了内院。殷寒阿刀也识趣的带上门出了启轩堂,内厅里面只剩下了那两个。
[怎么过来了?]任琰筠劈头盖脸就是如此一问。
[不是送阿随回来吗]陈简睿笑的温文尔雅,手指插在口袋里。
[他没那么脆弱要人这么照顾,不用几天他就能走路了]任琰筠没理由的恼怒起来。
[那你这么紧张干嘛]陈简睿声音很轻,轻到可以听见任琰筠手指节发出的咔嚓声[我只是在赎不属于我的罪,我可以选择做,或者不做]陈简睿继续。
[选择权一直在我这里,不!是!你!]任琰筠及其无礼的用手指点着陈简睿的肩膀,一字一顿的说。陈简睿却没有生气。
[你真的这么认为?]陈简睿转身[还是你一直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任琰筠忽然觉得好像身体里面的力气被抽走了一样无力,只能瘫倒。
林笛瑾挤在台球室边上的椅子上喝酒,前面是几个打台球的兄弟,灰暗的房间里空气混浊。林笛瑾抬起酒瓶猛灌了一口威士忌,末了吸了一大口呛味很重的棕色雪茄,自己都呛的咳起来。身边坐下一个人,抢下了林笛瑾手里的雪茄。用白话和他说了一句别抽这个了,伤身体。
林笛瑾抬头,对上眼神之后就趴在来人身上嚎啕大哭起来,还黏黏乎乎说了一声[小嘉,我想你了]
梁珮嘉和林笛瑾坐在码头上和啤酒,林笛瑾也慢慢醒了不少。
[你看这里海风清新的多好,何必要闷在那种地方,熏死了]梁珮嘉抱怨。
林笛瑾偏了偏头[哎呀你不知道,心情闷呢,就要去比心情还闷的地方,这样就会舒服很多了]说完还故作深沉的挥了挥手。
[是阿箴又欺负你了吧]梁珮嘉微笑着调侃,而林笛瑾却只能苦笑。
[有时我觉得我真的不知道他要什么,搂着她却不懂他]
梁珮嘉叹气[人总是不知足]
他还搂不到自己喜欢的人呢。
林笛瑾看着大海,而梁珮嘉眼里,只有林笛瑾。
[我送你回去?]梁珮嘉问林笛瑾,海风吹拂下林笛瑾的头发四处飘扬。
[哎哟不用啦]林笛瑾歪歪斜斜站起来,打翻了身边那罐啤酒,雪白的泡沫溅到了梁珮嘉身上。
梁珮嘉小声嘀咕了句还是那么笨,扶住了林笛瑾上自己的车。
任琰筠在给苏筱洗澡。
因为腿不能沾水也不能站太久的缘故。
水有点烫,躺在塑料盆里面的时候还是白气飘摇,任琰筠手很轻,可是苏筱的脸还是在一片迷茫中显出红晕。任琰筠看着苏筱笑,他不知道自己真的了解苏筱吗,还是,只是自己已经把苏筱栓在自己身边,让他不能离开了。
苏筱隐约感觉到任琰筠呼在脖子的热气,痒痒的。
有人开门,门Pia的被踢开了,之后就是林笛瑾没心没肺的大叫。濮箴从被子里爬出来,咒骂着出来看看这小子犯什么抽呢,殷寒和阿刀挤在通铺里也心不甘情不愿的眯着眼穿起衣服。任琰筠倒是不着急,慢慢把苏筱那件T恤给他套上,在慢悠悠晃出去。
林笛瑾一副大醉未醒的样子四处看,濮箴守在他身边骂骂咧咧,梁珮嘉站在厅中间,看到苏筱和任琰筠掀帘子出来。
苏筱看到一个黄色头发的人扶着林笛瑾。鼻梁高挺,蓝色眼睛,看样子是中欧的混血儿,和大部分中欧混血儿一样,他格外漂亮,不是男生的帅,是女人的漂亮。
梁珮嘉尽量礼貌的嘴角上扬,耳朵里全是濮箴越来越不堪入耳的话语[梁珮嘉]
除了殷寒和林笛瑾,几乎所有在场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苏筱克制住心中的惊讶,把手伸了出去[我叫苏筱,今天谢谢你把阿瑾送回来了,他喝了酒就比较麻烦]
梁珮嘉笑了起来[论酒量,他怎么和你和任先生相比]
苏筱心中又是一怔,他不知道林笛瑾和梁珮嘉是怎么会认识的,甚至两人还这么熟络,看任琰筠的表情,似乎也和梁珮嘉没什么来往。而现在,显然对方已经把自己了解的一清二楚了。苏筱讨厌这种自己在明对方在暗的感觉。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是敌是友。
[明天一起去喝一杯?]苏筱还是一副宠辱不惊的表情。
[我不喝酒]梁珮嘉几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苏筱不会和人硬拼,而具体说来,他是个善于玩花招的老狐狸。
[何必呢,我这里有上次从巴西带回来的咖啡豆,尝尝?]苏筱一副你怎么都得答应的表情,梁珮嘉无奈的眨了眨眼。
[小瑾这边有我电话,那明天联系了]
苏筱有种预感,梁珮嘉和林笛瑾很熟,相当熟,熟到可以和他们相提并论的地步。不,可能超过他们中的任何人。
林笛瑾像只大猫一样瘫软在最里面隔间的沙发上。棕皮沙发上的味道并不好闻,不过梁珮嘉倒没有和苏筱一样的洁癖,他只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看着苏筱挤在吧台里面一边煮咖啡一边和调酒的胖子搭话。
做酒保的胖子叫李政桓。是苏筱仅有的几个不是道上的朋友之一。真不知道李政桓是天真还是迟钝,又或者是自己本不想涉世过深,在吉爷的酒吧里,竟然什么都没有沾染。
这家就是上次苏筱受伤的酒吧,按说苏筱不应该再来,不吉利。苏筱并不顾及这个,他想喝老桓调的酒。
藏在里面的咖啡机是苏筱一个人独用的,本来就没人到酒吧里要咖啡。苏筱上次从巴西带回来的咖啡豆,不多,他自己还舍不得喝。
回头,自己那杯Corretto被老桓装在酒杯里面,不伦不类。
[你妈没和你说过不要喝别人给你的东西?]看着梁珮嘉继续窝在沙发上准备喝自己刚煮好的咖啡,苏筱来了这么一句。
[我妈难产死的,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梁珮嘉的大眼睛顿时显得凄凉。
苏筱垂眉,第一次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你那个是什么?]梁珮嘉尽量模糊掉刚才的话题。
[Corretto]苏筱看到梁珮嘉听到这个名称后完全没有表情,又不得不补充道[一种意式咖啡,加酒的]
梁珮嘉往自己那被咖啡里面倒着大量的冰牛奶嘟哝了句真是怪怪的喝法。苏筱笑了,他想你加那么多牛奶就不奇怪了?
[阿瑾]苏筱刚开了个口,却被梁珮嘉打断了。
[昨天苏先生那么努力把我约出来,只不过要和我谈谈林笛瑾的事情?]梁珮嘉说着,逗苏筱笑的大声了起来。
[不然你以为呢?]
[我以为你要泡我]
[我有人了]
[任琰筠,还是陈简睿?]
苏筱头低下来。这是他从始至终都避讳的问题。也许是猜到了对方有些不悦,梁珮嘉没有继续问下去。当然,在殷寒以及自己身后这些黑衣保镖面前问出苏筱这个问题,已经有点失态了。而殷寒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在知道苏筱去小院之后,任琰筠会如此生气。
不知道谁吼了一声有条子,所有人做鸟兽状散。苏筱弹了弹手指示意殷寒离开。
[随哥]殷寒俯身说了一句。
[你先走就好了]苏筱眼神,直勾勾盯着梁珮嘉,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冒这个险只为了看看对方是什么反应。不过梁珮嘉,值得他冒这个险。
[那你们也先走吧,我陪陪苏先生]梁珮嘉笑起来,着实很妩媚。
任琰筠手插着生闷气,能让他生气的,除了那个叫苏筱的,也没有别人了。
[他是疯了吗?!这几天我看他一直就不对劲!还是他犯病了?!]任琰筠破口大骂,隐约也透出些责怪殷寒没有坚持拖走苏筱的感觉来。当然着毕竟不是殷寒的错,他不过是听了苏筱的话而已。
[阿随也没什么把柄让他们抓到了,不会有事的]濮箴这个时候倒冷静清醒不少[不过最近这班子人好像都挺新的,出现在吉爷的酒吧里,不一定他们会不会24小时心里轰炸,虽然这种事情阿随也不怕,不过难过也是要难过一会的]
[他只是想要试试那个梁珮嘉的反应而已,一定是这样]任琰筠越想越气[值得吗!]
[小嘉会有办法,向来如此]林笛瑾无心的一句,却让任琰筠品读良久。
几个菜鸟一会把灯打向苏筱,一边挥着拳头武力威胁。苏筱只是眨眨眼,来一句不知道。与其说一直保持微笑,翘着二郎腿,话一句也不多说的苏筱是个吸毒的,那似乎一直处于亢奋状态的菜鸟警察嫌疑倒是大点。
[那啥,你到底和内个蒋盛吉啥关系啊]一警察操着浓烈的河南口音问苏筱。苏筱终于坚持不住喷出来了。
[I’m sorry sir Can you repeat?]苏筱斜眼,鄙视的嘲笑了下。
河南人身边一人凑到他旁边用苏筱绝对能听得一清二楚的声音说怎么这么多外国人,旁边那个也是,打字员说他说的是韩语,叽里呱啦的听不到,咋不是棒子国的就是这一口鸟语的呢。
河南人顶他,尊重外宾,外宾知道不。
苏筱叹气,警察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所以苏筱站在警察局门口的时候,梁珮嘉也站在他身边。
[那他就什么都不知道?]十子倚着大树,树下坐着的是陈简睿。
当然,前几天坐在他身边的还是苏筱。
[说过啊,我和他说过]陈简睿声音不大,脸上却出现了笑容。
十子一下子来了兴趣[是吗,那他就什么都没说?]
陈简睿这下倒是吞吞吐吐了起来[那个时候,他应该是喝醉了吧,他醉了我才敢和他说的]
十子一脸沮丧[就连喜欢他这种事情都不敢和他说?]
陈简睿叹了口气。
[明明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可是就是对他,说不出口]
十子看着陈简睿,顿悟,只对那个他,说不出口。
苏醒晃着一脸的笑进了门,酒窝闪烁。任琰筠想怒却怒不起来。
林笛瑾吐着长气,终于放下心来。濮箴把殷寒叫过来让他看看苏筱的腿有没有什么恶化,任琰筠拦下了殷寒,扶着苏筱进了院子里面。
夏天深了,蝉鸣声声甚是恼人。苏醒说这个烦,任琰筠说那他就帮他把这些虫子都弄下来好了。那是的苏筱会咯咯咯的笑个不停,不像现在绷着个脸。
[梁珮嘉绝对不好对付,该硬时则硬,该装傻时就装傻]苏筱抬起来看任琰筠,眼睛里尽是窗帘缝里面透出来的光。苏筱的房间是长期黑暗的,不开灯,背光,拉紧窗帘。任琰筠抱怨过这是不是太黑暗了点,黑的和你似的,苏筱推他说我就喜欢黑的行不行,任琰筠皱着眉说这可不算什么理由。而苏筱这个时候,则长长沉默不语。
[切,这谁做不到]任琰筠瞪眼,压在苏筱身上。
[哎哟,这是哪里的醋坛子打翻了]苏醒的手搭在任琰筠肩上。
[你身上的]任琰筠笑起来,虽然心中仍然忐忑。
厅内濮箴正准备审问林笛瑾关于梁珮嘉的事情,阿刀却一脸慌张的跑进来说手下有几个兄弟哄起来了,要叫琰哥吗?濮箴挥了挥手示意阿刀先出去。带着点湘南口音的说我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