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枝梅》橘衣二春

4、说愁

　　>>>>>>>>03 说愁

　　燕清秋的结婴大典开始不久，江沚见自家老爹献了礼，便找了个换衣服的借口离开了。这衣服一换，便换了一个时辰，燕清秋的结婴大典都快进行了一半，江沚却始终不见踪影。叶莺是跟着江沚来的，这时眼见着主子不见了，她自然不能还好好地坐在这里。

　　她跟在江沚身边，与其说是她需要一个明面上的身份，还不如说是江沚需要一个护卫。

　　穿过初春和风吹开的大片粉白山杏，穿过春日里绿了一大片在石上随风飘荡的女萝。

　　醇厚酒香在微冷的风中氤氲，一点点，一点点地飘过重重绿葱葱的春藤。爬满寻芳藤的木架隐隐绰绰地映出伏在石案斟酒自饮的苍蓝身影。

　　少年拿着酒葫芦的手一顿，怔怔地望过来，俊秀如玉的脸上却是缓缓地牵出一个苦涩悲哀的笑容。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江沚自顾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并未理会叶莺挖苦讽刺似的话语。

　　他饮尽后，又给自己斟了一杯，水流声中，他问道：“莺歌，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叶莺毫不犹豫地答道。对于她来说，正是豆蔻之年，少女怀春的年纪，八十两银子，卖身契一签，醉欢楼这种从不会有真情可言的地方便绝了她情窦初开的机会。

　　……再后来，她拼死进了追命堂。

　　一个杀手，……怎么能有心呢？

　　“……”江沚少年变出一只酒杯，给叶莺也倒了杯酒，“诶，好巧，我也没有。”

　　“……”

　　江沚一手撑着脑袋，皱着眉，神情中仿佛沧桑老人正仔细回想着什么久远的事情。

　　一杯酒饮尽，忽然听见他道。

　　“……十年前……是我七岁的时候。”

　　叶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