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铃还须系铃人》疯十二

36、离别

　　知道他们在一起，他除了震惊难以置信外，更多的却是担心：“我难过，很难过你知道吗，你知不知道这条路多难走，我看着唐宋的变化，也知道你在C市那几年的不易，可你们俩、、、、、、”
　　“大秦子，”秦忆的话像是一堆火，包裹着他彻寒的心，他的弟弟，在知道这种事后，那些愤怒只是因为心疼他俩将要承受的压力，没有偏见，没有歧视：“我知道这条路难走，可你知道那种想要一辈子，仅此一人的悸动吗？和唐宋，一直都不是冲动，哪怕他只是站在我旁边，我就可以自动忽略外界的一切有色目光和不堪言论，你怎么爱秦茴，我就怎么爱唐宋，不，是更甚！”
　　秦忆当然知道这种感觉，一世一双人，和心爱的人从黑发到白发，也是他的幸福。他胡乱搓了搓头发：“姑姑让我劝你出国待几年。至少现在的你们，还得上大学，还没能力去承受社会舆论，我们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有些意外，只要一次就是毁灭，如果你们的事传开，连最基本的应付手段与能力都没有，怎么谈一辈子呢？倘若你们够爱，这几年，就不算什么，没人逼你们分开，我们，只是想要你们未来的路多些保障，少些阻碍，毕竟，没人能代替你们去承受这些。”
　　唐宋轻轻掩上门，背靠着门脑子里全是那句“出国待几年”，出国，就是离开这里吧？李若乾最近的不对劲，也是因为这件事吧？原来，他自己挣扎了这么久，还整天顶着一张灿烂的笑脸陪着他，心，狠狠拧了下。
　　李若乾无力地蹲下身，脑袋埋在膝盖上，像是对秦忆说，又像是喃喃自语：“和他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害怕分开，唐宋，他是我的救赎，抓着他我就舍不得放手，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我发狂，我怕那一天一觉醒来发现他离开了，那样的我，怎么忍受没有他的日子？去年我生日那天，他说‘不分开’，这三个字，稳住了我心中的慌乱，和他在一起这两年，我才知道什么叫活着，看着他，我就会很满足，我想和他上同一所大学，毕业后生活在一起，找时间一起去支教，一起去澳门塔，直到有一天当着所有人的面，为他戴上承诺一辈子的婚戒、、、、、、、想和他做的事太多太多，多到可以延续到下辈子、、、、、、”
　　“那就出国吧。”
　　“咯吱”楼上的门被打开。楼下的秦忆李若乾一齐望上去。
　　唐宋拖着沉重的步子，踩着一节一节楼梯下来，朝秦忆笑了笑，然后，蹲在李若乾对面，拥住眼角微红的人说：“至少，在我们幸福之前，先让家人安心，乾若，等我们足够强大，独当一面的时候，我们一起，得到他们的祝福好吗？你放心，只要你在，我绝不会后退一步。”
　　秦忆眼角也跟着酸涩了起来，这世界，只要是爱，就值得尊重，可不是所有人都会祝福这样的爱，他听到李若乾长吁了口气说：“好。”
　　好，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答应。
　　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去做。
　　好，只要你在，我就可以去拼，去闯。
　　只要，我们的感情还在，我们的心还在一起，又有什么呢？
　　这一年夏天，注定了各自的离别，包括曾经说好的永不分离。李若乾飞新加坡那天，唐宋没有去送机，他还是不习惯这种分别，哪怕是为了未来的短暂性离别，他独自一人去了郊外，那里他们度过过一个美妙的夜晚，那时的他们才算得上是真真正正的认识与熟知。小溪里似乎还有他们嬉戏的身影，花开正盛，绿树成荫，都在，却又都不在，唐宋苦笑着，才刚开始，却已是这般，思念成灾、、、、、、
　　终年为夏的新加坡，到处遍布哥特式建筑，维多利亚式大厦，浓郁的欧式风格弥漫在整座城市，李若乾还是喜欢中式建筑，线条，对称，古韵，现代化，怎么看来都符合自己的审美，安置好一切，他便急急拨通了那串熟悉的号码。
　　那边的唐宋刚回到家，很快传来柔糯的声音：“那边怎么样？”
　　才第一天，李若乾想想以后难熬的日子，嘟囔道：“哎呦，都快累死了。”
　　唐宋听到他口气里的撒娇，笑了笑说：“又没有时差，有那么累吗？”
　　“飞了6小时，又忙活了一阵儿，哼，媳妇儿都不心疼我、、、、、”
　　唐宋一听到那个别扭的称呼便红了脸，无奈至极：“我是男的，才不是你媳妇儿！”
　　“我不管，在我心里，你就是媳妇儿，乖，老公今天很累，叫声老公犒劳犒劳呗？”李若乾 几乎能想到自己媳妇儿现在的窘迫，眉目间尽是温柔。
　　这边的唐宋一头黑线，挑了挑眉大喊：“老婆！”脱口而出后，自己都忍不住乐了。
　　李若乾被这声“老婆”喊闷了，缓过来后还是一脸宠溺，不由调戏：“媳妇儿不乖哦，老公不介意告诉你，谁是‘老婆’。”
　　联想到某些令人口干舌燥的画面，唐宋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你上辈子不会是西门庆吧？”
　　“那你就是哥哥的金莲妹妹。哥哥会好好疼你的哦！”李若乾的声音都变味儿了。
　　“傻逼！”唐宋被逼急了，生生吐出这么两个字。
　　“呦呵，我家宋小唐这是急了啊，哈哈哈哈哈、、、、、、”一想到炸了毛的唐宋，他就莫名的兴奋。
　　在李若乾这资深的老流氓面前，唐宋被秒的渣渣都不剩，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到深夜，直到电话这端唐某人的声音愈渐朦胧，那端的李若乾才轻轻说了声“晚安，娘子”才挂了电话。
　　他家宋小唐貌似不是很喜欢“媳妇儿”这个称谓，那么，他就换一个“娘子”，反正性质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