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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江南有烟雨,信手可咏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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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的时节,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天气还有些冷,江以望站在檐下,看着蒙蒙的雨雾,抬手拢了拢衣襟。
那年也是这样的天气,雨过之后,地上积起小水洼,映着碧蓝的天,偶有一两小雀好奇的扭扭脑袋,然后扑棱扑棱的飞走,自己则与好友轻便衣装,计划同游江南。
当时不过行及冠之礼,早听闻江南风情,美景如画,好友发出邀请,便欢喜应下,满心期许着梦中的江南。
“哎。”江以望念起往事,不由叹口气,似是失望,却又带着释然,弄的自己也不知心情为何。
江南烟雨楼,乃是当时闻名的风雅之地,楼中皆为女子,却均满腹才学,精通诗书,引得天下不少骚人迁客竟相前往,一求红颜。
江南有烟雨,信手可咏絮。
那年,当今圣上的亲弟承王殿下途径烟雨楼,惊叹于楼中女子的才情,亲笔题词,自此之后,烟雨楼声名大振。
此刻,江以望正与好友坐在烟雨楼中,新添的茶水水汽氤氲,一抹红色身影在朦胧中起舞,距离有些远,看的不太真切,只是偶然之间,颇有些当年惊才绝艳的苏氏女儿之风。
看着台上的舞女,江以望一时之间有些恍惚,他依稀记得,自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苏婵,是在太后的寿宴上,十四岁的小女儿,穿着柔软红衣,在大殿之上,宛若惊鸿。
“她是谁?”
好友抿一口茶,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她啊,是烟雨姑娘。”
“烟雨?”江以望疑惑,这不是跟烟雨楼的名字一样?
“江兄有所不知,这‘烟雨’二字,并非是一个名字,而是一个称号,只有这楼中最优秀的姑娘,才担得起这二字。”
烟雨楼是十多年前突然出现的,楼中的女子皆是孤女,由当年的楼主芜华夫人从各地搜寻而来,亲授诗书,传以技艺,从而组建烟雨楼,最初只是楼中姑娘们谈诗论词、抚琴挥墨,用来排解平日寂寥,随着风雅盛名传出,便开始吸引当地颇有才学的世家公子,其中有一姑娘名唤“烟雨”,是芜华夫人收养的第一人,也是众女子中最具才学的一人,后嫁给了当地的县令公子,自那之后,“烟雨”一名就传了下来,每隔一年,就会从楼中的姑娘中推举一最优秀的,继承这“烟雨”二字。
江以望垂眸,手指摩擦着茶杯的边缘,开口道:“可是,纵使百般优秀,她们也只能沦落风尘,随着年华渐逝,去处怕是也难以及得那真正的烟雨姑娘,倒是可惜了。”
“嘿,江兄如此怜惜,不如挑上一两个合眼缘的,带回府中去?”蓝衣公子戏弄着好友,眼里满是调侃之色。
“休得胡说!”知道好友是在开玩笑,江以望故意板起一张脸,装作生气的样子。
“诶,江兄,我听说,这位烟雨姑娘,来历神秘的很。”
“嗯?怎么?”
“这楼里的姑娘,都是很小的时候就被接到楼中教养,可这位烟雨姑娘,进楼的时候都已及笄,实在不合常理。”林江流在手中拍打着纸扇,刻意压低了声音,生怕被人听去,“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姑娘极具才情,又精通音律,如今在这江南的人气,可是直逼当年那位真正的烟雨姑娘。”
“哦?这般厉害?”好友的话激起了江以望的兴趣,他不由得将视线投向那红色身影,“听你这样说,我倒是想认识一下这位——烟雨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