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上的房子》银凰

33、别扭

　　蔚然连续几天没有回来，莫香芝确定他和安邦在一起，就放心了，有种类似“女大不中留”的感觉，蔚然比女孩子好看，说话奶气带尾音，有些人觉得可爱，有些人就看不惯了，有了真心爱你的人，何必要寄人篱下，受人白眼自找苦吃？

　　亓静做主把小南的幼儿园换了，就在马路对面，小南哭闹了一阵，看见奶奶没反应，就收兵了，反正到新幼儿园也会认识新朋友！

　　步赞亓很争气，在家里打了3天吊针，明显好转多了，亓静安心带着薇薇和刘嫂一早出去喝茶会友，要过了中午才回来！说这么漂亮的孩子要多见人多见世面，不然傻乎乎的，书念得再好，挑老公也没眼光！

　　莫香芝觉得亓静在含沙射影，步赞亓傻乎乎的，挑老婆没眼光，心里别扭着：“你妈妈比较喜欢薇薇，说薇薇长得像你，眼睛接得好，和你和她的一样，都是什么鹿眼！听起来要比牛眼要高档次，唉！小南就不起眼了……”

　　“牛？听起来也高不到哪里！”步赞亓：“小南像你，不可能都像爸爸。”

　　莫香芝抓狂，趴在床上踢腿，不会连小南不是你亲儿子也忘了吧？这几天大部分时间都留在房间里，小心的照顾着他的饮食起居，怕他闷坏了，又欺负他记忆不全，东拉西扯的逗他玩，有时候反而咬着自己舌头气着自己。

　　步赞亓瞅瞅她，有个热情爱说话的老婆也容易打发时间，“蔚然去哪里了？几天没见了！”

　　“他在安邦那个大别墅里住着，天天溜狗逗猫，乐着呢！有一个能为他处处着想的人，真是幸运！过几天你复诊没大碍了，我们买礼物过去看他吧！搬新家应该去贺喜的！”

　　“用不着吧！”步赞亓没多大兴趣！

　　“那这么行？他和安邦这样也不容易，也是合适互相陪伴的人，我们应该支持鼓励！”

　　“我不反对，也不会支持！”步赞亓不想谈这个话题了。

　　旁边不识相的女人：“死脑筋，你没知道他是你弟弟前，还不是喜欢他？你都没喜欢过我，我也只是个好伴侣而已，只允许你这样，不许蔚然这样？不是家里相互之间的关系太乱，也许当年你就放下一切和蔚然在一起了！”

　　“莫香芝！”步赞亓大喝一声，脸色变了！

　　“我倒觉得自己和你喜欢过同一个人，感觉很亲切，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实患难之交！”口无遮拦说得过头了，“好像有人来了，我下去看看！”莫香芝赶紧溜出房间！

　　楼下确实有人来了，安妮带着上次那两个老外过来，在手作室里，还携带着装备和背包，看样子是要下暗河了。

　　莫香芝把自己的手机录音功能打开，放在蓬蓬裙的口袋里，又跑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切好的西瓜，在门边呆了几分钟，才把西瓜端进去，招呼他们吃！假意问安妮：“他们这是要干嘛呢？还带着仪表盘呢！”

　　安妮：“安邦不是告诉你了吗？”

　　“不应该是本地的国土部门来鉴定吗？为什么是外国人？”

　　“本地？你认为他们有水平吗？连地震都没一点预警，落后国外多少年了？”

　　莫香芝堆起笑容，热情洋溢起来：“哦！也是，他们待会要上来吃午饭吗？他们喜欢吃什么呀？要准备面包和培根，还有咖啡吗？”

　　安妮板着脸：“不用，没那么快上来，他们带有吃的。”

　　到了午饭的时间，家里除了厨子，基本没见人了，莫香芝把饭菜端到房间里，准备和步赞亓一起吃，“哥哥，有鸡汤，我尝过了，比较清爽，是你喜欢的！”

　　步赞亓不理她，拿着本书在看，莫香芝把书夺走，“看什么书啊，多费脑，书上的东西没有网络更新的快，又落后又没趣，跟不上时代，都是被淘汰的东西！”

　　“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经典？什么是文化的传承，什么是举一反三，触类旁通？不要在网络上看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莫香芝把饭菜摆好在小茶几上，答道， “不知道！我只考上一个不入流的野鸡大学，而且也没念，不知道你说的那些有什么用？来吃饭了！”

　　“不吃，还没饿！”

　　“一发脾气就不吃饭，我生气的时候为什么胃口会更加好啊？”

　　“你就知道装傻！”

　　“我是真的傻，哥哥你别跟我生气！”莫香芝上前搂着他，磨上了：“就吃一点点！我知道你在家对着我也挺烦的，要快点出去工作，就不用24小时看见我了，吃吧，你吃了饭，我给你看个好玩的东西……”

　　“你在逗小孩么？”

　　“呵呵！” 莫香芝觉得他记忆不全倒比平时可爱了，说话的神态有些是自己没见过的，原来的那种冷静和世故少了很多！从口袋里淘出手机，“你看，刚才那两个老外下暗河前，我录音了，是英语，还说得飞快，你听听，他们说什么了？”

　　步赞亓听完，拿过她的手机，脸色凝重，又点开重新听了一遍，然后把那个录音文件删除了！

　　“为什么啊？我好不容易录的。”莫香芝在一旁跺脚，气道：“是不是安妮做坏事的证据？你在毁灭证据，还说不喜欢她，明明在维护她！”

　　“我不想你知道太多，当年蔚然就是知道太多了，身不由己做了很多不应该做的事！”

　　“你认为我就只会闯祸是吗？那我不管了，我要出去吃喝玩乐，好久没出门了，我要去逛商场买衣服，买安妮那种高级的衣服！”

　　步赞亓不悦：“你怎么能出去，家里一个人都没回来！”

　　“对哦，厨子也休息了，不然你叫安妮来陪你，她有文化一定知道什么是经典，什么是举一反三？哼！”

　　莫香芝出门了，但是没去逛商场，去找蔚然了，要看看他过得好不好，再一个有事情要问安邦！

　　安邦别墅的大院子里多了几个狗屋，莫香芝一走近，有些狗兴奋就冲过来叫了！

　　“香芝！”蔚然从房里跑出来，高兴地打开院子门让她进来！两人拉手欢呼雀跃！改过的别墅带着温馨亲切的乡村风格，大厅的一角放着一棵粗壮的干树杈，两只橘猫蹲在树枝上面，有一只和嗨嘟一模一样，还有可爱的宠物沙发，人和宠物的家居用品融洽在一起了。

　　莫香芝看蔚然的脸色就知道他过得不错，安邦是谁啊？是不会让蔚然受委屈的，但还要表达家人是他的坚强后盾，“要是过不开心，就回来找我们，闷了也回来找我们！房间给你留着没动，想回来就回来！”

　　安邦从楼上下来，笑道:“香芝啊，你怎么能这样教唆我们家蔚然？他该用这个威胁我了！昨天还想带着狗狗一起上桌吃饭，说餐桌大，两个人用可惜了！后来答应给他买一匹矮马才罢休！”

　　“啊？”莫香芝惊讶:“蔚然，你可不要得寸进尺了！”身为男人做不到贤良淑德，那也不可以无理取闹啊，有一天安邦烦你了，怎么办？

　　蔚然:“哼！”

　　安邦大度道:“没关系！无伤大雅，工作上不闹小孩脾气就行了！”

　　说到工作，莫香芝顺便提起安妮和安权要入股军工企业的事，安邦说现在沿海局势不稳，战略防御开始转向战略进攻，对军事装备需求很大，也很需要钱开支，深入改革势在必行，国家现在引进民间投资参于公有制与私有制混改，目的是打破铁饭碗，提高国际竞争力，为国防服务，但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入股的，安家毕竟有点那个什么……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

　　莫香芝倒希望能成功，到时候，安妮顾不上步家的疫苗，各自能分开就好了，总不能拉着步家也入股吧，步家现在就是一个空壳，根本没钱！

　　安邦出去忙工作了，蔚然告诉她，这两天已经把江堤隔壁那间房子买下来了，准备改建装修，让他们随时可以搬进去，什么也不要担心，随便安妮闹腾，现在不是非得住在那个暗河上面。

　　两人邂意的喝了下午茶，吃了小点心，莫香芝回到家里，有些晚了，晚饭都做好了。

　　亓静很不高兴: “香芝，你怎么能跑出去一个下午？把赞亓一个人留在家里，要是出什么意外怎么办？你要出门也应该打电话给我，让我好做安排。”

　　“我已经叫他打电话给安妮，让安妮过来陪他，安妮没空吗？”

　　“我们赞亓怎么可能主动打电话？他从来不会这样做！”

　　“男人主动不是应该的吗？那就是安妮没留心了，她不是家庭妇女，满脑子光想着怎么赚大钱了，那么好的机会都放过了！不能怪我啊！”莫香芝摊摊手，无所谓的样子！

　　“香芝！”亓静真的生气了，“你这样阴阳怪气的，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吗？我只所以没反对你和赞亓，就是看你愿意在家里守着老公孩子，我也不想自己的儿子再找一个成天在外头忙碌的事业女性，他要的是个温顺体贴的女人，以前家有钱，我老公也没能留住，有什么比身心健康重要？别人的老公能活蹦乱跳出去沾花惹草，我还羡慕得很，风月之事不过是过眼云烟，男人重视的还是家庭，女人心胸宽广些，眼光要看长远！把饭菜端上去，好好的让他吃，不许吵嘴闹别扭！”

　　这什么跟什么？永远都是你们正确！莫香芝默默被婆婆训着，盛好饭菜端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