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一数到三就（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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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一数到三就（06）——作死小能手上线
对这一遭变故，众人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
倒是这小东西，在这儿突然遇着人原以为是被长辈逮了个正着，于是果断认怂。没想到等了一会儿，没等到预想中的狂风暴雨，小东西悄咪|咪抬起脑袋，露出只眼儿来偷觑。
待发现这儿的人压根不是它以为的长辈，小东西顿时哆嗦不打了，怂也不认了，在佟白水手上自顾自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懒洋洋地窝了下来，很是一股娴熟的大|爷做派。
“原来不是我爷爷，害，吓了小爷一大跳。”
它那虽然胖被挤得稍有些变形，却依然看得出漂亮的眼珠努力睁大成圆|滚滚，极力摆出斜睨人的架势来，语调也是颐指气使的，偏生被它看到的人没能感受到这些，倒是被它的装模作样和顽童一样的话语给逗乐了：“倒都是有些道行的狐狸了，居然都已经修成了人形，不过你们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圣地吗？居然也敢乱闯，真是胆大包天……唔，这手掌倒是冰冰凉怪舒服的，小爷我准许你以后就专门侍候我了，放心，既是爷的人，爷自会保你不被我爷爷打屁|股。”
突然就有了主的佟白水（的手掌）还没发话呢，一旁的镜子不干了：“你这小狐狸还挺贪心，居然想叫我家小泉儿来侍候你，你脸是有多大！”
像是被触着了什么不能触的点，小狐狸懒洋洋的躺姿没有了，拱起背部在佟白水手上炸了毛：“我脸大？你这是在说我胖？不看看你自己，滚|圆|滚|圆的，我看你的脸才叫大！还重！”
一样被触着了逆鳞的镜子：“重？睁大你胖得快只剩下一条缝的狐狸眼看看清楚！我要是重还能这么轻飘飘地飘在半空中？我看重的是你才对吧！看你这膘肥体壮脸还圆的，一看就知道肯定没少吃！”
小狐狸不服，跳下地仰头就干：“没少吃怎么了！吃你家鱼虾还是偷你家鸡鸭了！你管得着吗？”
“哼，我是管不着，晚点等你|爷爷来管你，我一定大笑三声看他管着打你屁|股！”
小狐狸吃惊地拔高了声：“你怎么知道我爷爷会打我屁|股的？”
发现自己气势上败下阵来了，小狐狸连忙补救，“就算我爷爷会打我屁|股又怎么样？你们擅闯圣地，被我爷爷知道了，一准也要被屁|股打开花，你就等着吧！”
……
旁观了这一幕的蓉娘，一开始见它们吵得厉害，本是想制止的，只是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制止为好，等到了后来，蓉娘索性放任它们吵去了：“总觉得像是在看两个小孩子吵架。”
嘴上功夫有余，实际杀伤力不足。
佟白水点头：“同感。”
蓉娘见佟白水也不急着阻止俩小孩吵架，更安心了，过了会儿问：“你说它们还要吵多久？”
佟白水极为淡定：“吵到吵不动，也就停了。”
“有理。”蓉娘等了一会，见它们还没有停的趋势，怕一旁的佟白水干等无聊，努力找话题，“听那小狐狸说，这里好像是它们狐狸的什么圣地。”
“嗯，”佟白水将从小狐狸的只言片语中提取到的信息整合后告知蓉娘，“这地方既然是圣地，还通常不许旁人进入，想来要么极为隐蔽，要么有专人看守，这说明，把你带到这里的人跟狐狸一族脱不了关系。”
蓉娘惊了，她听吵架就只是听吵架而已，白水姑娘听吵架居然还听出了线索来了？她眨了眨眼，将佟白水说的慢慢消化：“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被带到这个地方，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故意把我扔到了这里……”
“不见天日，又无人打扰，还会有比这更好安置你的地方吗？”
佟白水在说“你的”和“地方”中间略停了停，蓉娘知道，她没有说出来的，其实是她的“尸体”，只是照顾她没有明着说出来罢了。
“而且，能准确无误找到你并把你带来，这个人跟害你的人肯定也是关系匪浅。”更有甚者，说不定害人的那个，也是只狐狸。
蓉娘再看佟白水的时候，眼里已经满满的佩服了。小狐狸说的话她也是听着的，其实压根没说多少有用的。可就从小狐狸那么简单的几句话，白水姑娘居然就得出了这么多线索，这也太厉害了吧。
被蓉娘过于灼灼的目光瞧着有些受不住，佟白水避了避视线：“都只是些简单的推测，还不一定做得了准。”
“这样也已经很厉害了，”蓉娘说完，开始疑惑，“只是这些狐狸害了我，图什么呢？”
“要想知道答案的话，要么你恢复记忆，要么，”佟白水看向仍在吵架中的小狐狸，“找到那个把你带来的人。”
但这一切的前提。
是她们能够离开这里。
*
在佟白水和蓉娘的对话告一段落的几乎同时，镜子和小狐狸的架也吵到了尾声。倒不是这俩终于吵不动了，而是……发生了一点意外事故。
针锋相对的两小只谁也不肯认输，镜子到底占了居高临下的光，灵机一动想到便说：“你自己都会被你|爷爷打屁|股，凭什么敢说能保证小泉儿的安全？就会说大话，你羞不羞！”
小狐狸被激得自尊心起，不知从哪儿叼出个铃铛。它极力提高气势说话，奈何嘴里叼着东西声音含糊，这气势硬生生被压了好几分：“谁说我是在说大话？看到没有，这就是我的办法！”
镜子不理：“这算是什么办法？”
小狐狸一转头就叼着铃铛跑到佟白水手上，把铃铛上的红线圈给佟白水套上了，能正常说话的它这次气势格外足：“瞧见没，这是我的本命铃铛，我爷爷说了，能戴上我铃铛的就是我们族的贵人，所有人都要把人奉为上宾的！”
镜子还是不信：“不过是个铃铛，能有这么大能耐？”
“光是戴上当然不行，还得摘不下来才行，”小狐狸开始骄傲得扬起小脑袋了，“我爷爷说了，当铃铛摘不下来的时候，就说明我遇到了命定的劫数，逆是不能逆的，说不得还会逆成更大的劫数，唯有顺着方能得到一线生机，这样的人当然得我们全族都供起来！”
说起爷爷的箴言时，小狐狸一派老气横秋的模样，一看就是压根没明白它爷爷究竟说了些啥，只是单纯把爷爷说的话记住了，现在复述出来而已。
镜子纳罕：“你会这么好心？就不怕这铃铛真戴在小泉儿手上摘不下来了？”
小狐狸显得更骄傲了，得意洋洋的样子简直像完成了一次完美的恶作剧：“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铃铛我试过的，只有我对着它祈祷戴的人摘不下来之后，再把它给别人戴上，它才会奏效，其他时候不管是谁来戴，从来都没有摘不下来的时候。而且，就算我祈祷过了，戴的人也顶多只有一天时间能牢牢戴上，一天之后铃铛就会自动回到我这里。”
“啧啧啧，”镜子从未见过这样明知不可为却热衷于反复尝试还尝试出了心得来的，它难得自愿败下阵来，“你可真是时刻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行吧我认输了。”
“哼哼，叫你跟我吵，这世上还没有小爷我吵不赢的架呢！”完全忘记一开始是为了什么开始吵，总之吵赢了的小狐狸心满意足地吁出一口气，回身叼起铃铛就要把它从佟白水手腕上扯下来。
一扯，没扯动。
小狐狸不以为意，许是它角度没找对。
二扯，还是没扯动。
小狐狸有些纳闷，它是最近吃胖了牙口不好了还是怎地，怎么两回都没咬准位置吗？
三扯，依然没扯动。
不止小狐狸，镜子也飞过来了：“你傻愣着干什么呢，快把铃铛从小泉儿手上拿下来呀，我都已经主动认输了，你可别想霸占着我家小泉儿不放啊，小泉儿我是不可能让给你的。”
小狐狸原本嚣嚣张张的气焰几乎熄灭了个干净，它抖了嗓子仍强作镇定道：“咳，这次还是算我认输好了，我最近可能确实是吃胖了不少，位置找不太准，要不，让你主人给我摘下来吧。”
“你别乱用词，小泉儿才不是我主人呢，我们是平等的，没有主仆关系——等等，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来着？这铃铛你摘不下来了？胖狐狸你别跟我开玩笑！告诉你这一点都不好笑！你赶紧起开，让小泉儿自己摘！”
从碰上面就跟炸药包点燃了引线一般吵起来，吵得旁若无人又沸反盈天的俩小孩，终于将目光聚焦到了除它们外的其他人身上。可惜，从铃铛莫名其妙被戴在自己手上时就已经试图摘下来过的当事人表示，她也无能为力。
“怎么会呢，”小狐狸声音缥缈得像是快成仙了，“是不是也是角度没找对，不然就是力度没使对？不可能会摘不下来的，你再试试？”
待佟白水当着它的面演示过摘铃铛，而除了铃铛叮铃作响，红线绳压根纹丝不动，一向外扯就像是有什么阻力一样定在了原地。
见状，小狐狸“哇”地一声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原来爷爷说的是对的，铃铛真的会摘不下来的！呜哇，我的劫数真的出现了，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才活了几百岁我还不想死啊！”
镜子也飞到佟白水跟前哇哇叫：“小泉儿我错了，我不应该跟个小破孩子怄气的，输赢胖瘦哪有你重要哇，这下给你绑定了这个破铃铛，以后可怎么办呀？这胖狐狸该不会要一直跟着你吧？小泉儿都是我对不起你呀！”
佟白水倒是没特别慌张：“不是说祈祷后会戴牢一天，说不定是这种情况，先不急着哭。再说，这小狐狸平时遇到的都是同族，人戴上铃铛的效果也许有所不同。”
对佟白水一向信任惯了的镜子信了，乐观地表示：“真的？那一天后我们就把这破铃铛摘下来！我们才不稀罕这劳什子东西！”
好哄的镜子压根没想过，要是一天后铃铛还是摘不下来怎么办，小狐狸听了却是哭得更欢了：“你居然是人？你怎么不早说！一天后铃铛要能摘下来还好，要是真的摘不下来了……人的寿命那么短，一不小心就死了，劫数死了我是不是也会跟着死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镜子气了：“说什么死啊死的，瞎咒什么呢！小泉儿才不会死！再说了，不是你自己把铃铛给小泉儿戴上的吗，凭什么把锅甩给小泉儿！”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都要死了管不了那么多了！我都不知道遇到的是个什么人，万一只会压榨我使唤我奴役我，我短短狐生岂不是更可怜了吗？”
颇有些耳熟的台词叫佟白水看了眼镜子，再看向小狐狸时就多带了一分审视，少顷，她忽而笑了：“行了，就算这铃铛真摘不下来，我也不会差使你做什么，等这铃铛能摘下来了，也会第一时间还你。”
小狐狸兀自哭着，耳朵却尖，闻言脑袋没抬，耳朵却竖了起来，抖了抖：“真的？你能发誓吗？”
佟白水确实不打算差使这小狐狸做些什么，如果可以，她甚至想尽快把铃铛摘下来送还。这誓言对她来说不痛不痒，她随口就作出了保证。
毕竟，戏精，身边有一个就已经够了。
果不其然，得了她的发誓后，小狐狸立马不哭了，脑袋一抬又是一副嚣张模样：“算你识相，告诉你，这铃铛能摘下来了一定得第一时间还给小爷，不准私吞！”
当局者迷，一向爱演的镜子这才看出这回是被别人的表演给骗了，顿时气咻咻：“好哇，你居然都是演出来的，你从哪儿开始演的？从碰上我们开始不会就是你算计好的吧，就是为了跟着小泉儿！狡猾！”
“不狡猾那还叫什么狐狸？”小狐狸对这个词颇以为荣，“不过铃铛的事还真是意外，还有，你得时刻记牢了，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随随便便骂我了。你可是还要给你主人做事的，我却什么都不用干，咱俩地位孰高孰低已经一目了然了吧？”
“都说了我跟小泉儿是平等的，她不是我主人！”
小狐狸随眼看蓉娘：“那就旁边那个是你主人，反正你就是没我厉害！”
“蓉娘更不——诶？”条件反射顺着小狐狸视线看过去的镜子，在看清蓉娘的一瞬间话音僵住了，隔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好像，能看到一点东西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一数到三就（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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