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5~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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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撩拨小孩子的后果我今天算是知道了。我捂着肚子气息奄奄地躺在地上，清晰地认识到泉奈那点跟我抢零食的小任性根本算不上啥。
起码泉奈不会真动手啊！我摸他脑袋揉他脸蛋夸他可爱都没动手揍我啊！
顶多就是我百分之九十会被宇智波斑黑着脸拽着衣领子拖出去“对练”，然后被揍得爬不起来后再以脸着地的姿势被拖着脚脖子拽回来。
说多了都是泪啊。
看我倒在地上动也不动，小白站在一边抿着嘴皱着眉纠结了会儿，还是蹲下身犹犹豫豫的开口：
“……喂，你不要紧吧？”
我抬眼看看他有点紧张的小眼神，蜷起双腿把自己团成一个球，开口惨兮兮道：“不孝子啊，你这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啊——”
“……”
“乡下的老妈因为思念自己的儿子不远万里来到大城市，然而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孩子居然要把妈妈赶出家里浪迹天涯——”
“……你演够了没有。”
“然而儿子不知道的是，他其实是妈妈跟隔壁老王一夜春|宵的风流债而他的妻子则恰好是隔壁老王跟隔隔壁老李在一个风雨飘摇的夜晚里因为一次肮脏的X眼交易——”
“……不要擅自给别人添加一些奇奇怪怪的设定。”
“老母亲在风中含着泪看着儿子，想起了她和隔壁老王那些年走过的青春，那是啊啊啊啊啊我错了少年你快放下那台无辜的显微镜！！”我一个轱辘爬起来扑过去死死抱住小白的腰，阻止了对方要将显微镜人道毁灭的暴行。
“我错了我错了，你不是我儿子，你是我爸爸还不行吗！”我抱着小白的腰泪流满面。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连点玩笑都开不起。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手臂里扒住的人似乎僵了一下，尤其是他的腰，感觉硬邦邦的。
我试探性的戳了下，小白整个人一个激灵，脸上的表情也差点绷不住。
嘿，因垂死听。
“不要乱碰我！”小白用空着的手去试图掰开我的手，奈何我八爪鱼的姿势可谓牢不可破，他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最后他磨着牙虎着脸一字一顿道：“给、我、松、手。”
我露出了然的奸诈笑容，松开一只手抵在下巴处：“小白同志，老实交代组织，你是不是怕痒啊嘿嘿嘿~”
“……”
“不说？那我再试试啊。”我说着做出要再戳一次的动作。
然后我就被小白一脚踩趴下了。
“再碰我试试。”
……嘤。
真是对这个一点幽默感都没有的世界绝望了。
16
千手扉间不高兴。
虽然他平时就是一副“我不高兴我不开心我每天都在操劳一看我就知道我活得累”（柱间语）的模样，其实大多数时候他都没有特别大的情感起伏。
作为千手一族的未来核心之一，这无疑是值得赞叹的优点。他过早地丢弃了一切属于孩童的幻想，用成人的目光审视世界和现实。
千手扉间曾以为自己的未来将会如他的祖辈一般，为家族而活，为了一族的延续不断地战争，最后十有八九死在战场上，如果运气足够好的话，说不定能活过娶妻生子的年龄，留下自己的血脉。
他不喜欢战争，但既然没有手段和希望规避，他也不会允许自己逃避。
但命运或许就是这样神奇，在他把所有不切实际的期盼压在心底后，却让他见识到另一种人生，或者说与他心底愿望隐隐贴近的可能。
千手扉间无法判断这是否是件好事。
自从认识了这个神叨叨的家伙，他的心情就时常处在“想要踹死这个蛇精病”的羞恼和“虽然很不爽但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确是个点子稀奇古怪而且思路跟他相近的人才”的在意之间。当然，在绝大多数时间，他都在“掐死那个混蛋”和“把那个混蛋掐到四分之三死”的暴怒局域里徘徊。
他是第一次见到比他大哥千手柱间还令人崩溃的家伙。
毫无疑问，这个不把自己真名说出来也不打算打探别人姓名的家伙是个聪明人，而且把忍者之间不成文的共识记到了骨子里，克制且现实。可她虽然把这一套执行得很好，却似乎打心眼里不是很在乎这些规矩，否则也不会任由自己去接触她。
尽管他其实也是在放任自己的好奇，或者说任性。
千手扉间习惯稳定，但这不代表他喜欢一直压抑自己。他懂事得很早，知道自己的兄长心肠柔软，虽然待人赤诚但不擅长以利益衡量世界。哥哥是个热血笨蛋，那弟弟就只好任劳任怨地去做个不遗余力泼冷水的现实主义者了。
如果大哥无法下定决心，那他不介意成为千手最锋利的刀。
反正当他作为一名千手，一名忍者诞生于世时，他就注定很难为自己活了。
这就是他的未来了。
直到他因为一次不合时宜的好奇心遇到了眼前令人根本招架不住的……忍者？
千手扉间忍住想要抬手捂脸的冲动。
该怎么说呢……一想到自己居然跟那个家伙是同一类人，就感到迷之羞耻呢。
好吧，这个一言不合就耍流氓装智障的家伙的的确确是个货真价实的忍者，还是个有很多奇怪知识和奇怪想法的忍者。
总是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一副得过且过混吃等死的赖皮样，但他却觉得这个人其实是不满的。
不满这个世界的规则，不满自己乃至于忍者们的未来。
她眼里的世界似乎跟大多数人不同，扉间见过很多忍者，他们活得疲惫却混沌，没有期盼和信念，仿佛仅仅是能呼吸的活着这件事就耗尽了所有的热情，而这个人不一样。
她清晰且专注地注视着自己想要的未来，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在她提及关于她的那些小秘密时，她习惯性眯起的眼睛看起来格外的虔诚平和，有那么一瞬间，扉间觉得自己能看见她懒洋洋的笑容下骄傲的，不容让步的坚持。
那一瞬间，千手扉间觉得自己真的很难去讨厌这个人。
……
结果。
“小白——菜啊~来来来快帮爸爸我把目镜调整一下——”某个家伙抱着【他】（扉间心里特地在这个字上重音强调）安好的仪器挥着手招呼小狗似的冲他嘚瑟的笑。
“放心，即使你怕痒，傲娇还暴力，但你永远都是阿爸的崽儿~”听着这尾音都打着转儿的话，扉间默默捏紧了拳头。
……他决定收回原话。千手扉间太阳穴上青筋蹦得格外欢快。
“嘿嘿，对面的白毛看过来啊~阿爸带你去上天啊——嗷！你这弑父的不孝子！”上一秒还恨不得挥舞着小扇子的某位抱着肚子“噗通”一声倒下了，但这次扉间一点都不心软。
“活该。”
这个世界没有谁比这家伙更、讨、厌、了。
他就不该放纵自己去接触这个能把人气得七窍生烟的混蛋！
17
我很忧伤。
小伙伴是个聪明又好学的好苗子，要是不那么暴力，那就更好了。我碰了碰下巴处的淤青，酸麻的刺痛感激得我整个人都抖了下。
该庆幸小白不是一拳头砸在我脸上吗？我仰面躺在走廊的木质地板上，睁着眼盯着廊柱发呆。
搞出了低配版显微镜是好事，遇到姑且算是能说点心里话的小伙伴是好事，但我现在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我再过两天就要上战场了。
杀人。被杀。我终于要面对这些光是想想都令人反胃的选择了。
即使我蹦起来大叫“这不人道”“我才不想杀人啊”“你妹啊知不知道整天杀杀杀是解决不了真正的问题的我们应该大力发展生产力来获取优质资源啊”，也无济于事。
族长很严厉，很不近人情，有时我甚至会在心里吐槽他糟糕的教育方式，可他确实说对了一件事。
战场上是不会有人把你当孩子的。在战争中，胜利是唯一衡量生命价值的天平，要么生，要么死。
我翻了个身侧躺着，重重吐出一口气。
这跟绞肉机有什么区别呢？把人变成毫无区别的肉块，然后毫不在意的丢进去，最后连肉渣都得奉给那些贵族做餐后甜点。
啧，好想报社啊。
“信安姐，你在这里干什么呢？”视线里一对小脚丫哒哒地走过来，泉奈蹲下来，伸手想推推我。
他的手还没碰到我就顿住了。
“……信安姐，你受伤了吗！？下巴上青了一大块！”泉奈一下子把我拽起来，也不知道比我矮上小半头的他哪来的力气，他紧张地把我的脑袋左转右转打量我下巴处的淤青，紧张的表情就好像我不是下巴被人揍了一拳，而是脑袋被人开了个洞。
最后泉奈腾地站起：“信安姐，你等等，我这就去给你找点药膏抹下！”
“停停停，”被泉奈转头转得头晕脑胀的我一把拉住他，“只是点小伤不要紧的，过两天自己就好了。”所以真没必要这样大惊小怪啊泉奈小朋友。
“那怎么能行，信安姐你马上就要去战场了，必须得保证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出差错才行！”出乎我的意料，一向好说话的泉奈这次很坚决。
“真不用啊……”
“不行！”
“我说啊泉奈……”
“不行！”
“……”
“总之就是不行！”
我看着这次莫名固执的泉奈，叹了口气举手选择认输：“好好好听你的都听你的。”
然后泉奈心满意足的去拿药膏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那儿纠结。
看泉奈这么谨慎的样子，我下巴难不成被小白砸平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15~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