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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一教之主(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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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瑾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那个孽子反正是个傻子,跑了就跑了。
但是,如果那个孽子被人认出来……
那自己的名誉会受损,整个蔚家也会受牵连!
必须找几个杀手,把孽子解决掉!
与此同时,杭州分舵。
凌渊看着手上的消息,神色淡漠,内心却升起滔天怒火。
很好!很好!
凌渊一拂衣袖,桌子变成尘土。
却是凌渊与男子见面的当天,就让下属查了一下男子的身世。
杭州蔚知府嫡子,不好读书,却好武功,年轻时武功不弱,而后无端失忆,生母早亡,疑似其母之死与其父有关。
正当凌渊准备暗搓搓地把那位姓蔚的绑过来,给小朋友出气时,日月神教杀手组织的头给了他这样一个消息:杭州蔚知府出价五千两白银,买小朋友的命!
竟敢动小朋友!
凌渊气得气息不稳,真气一动,稍稍抒发内心的气愤,便往外走去。
只见小朋友正站在红枫下,一脸好奇地看着手中的枫叶。
听到来者的脚步声,青衣男子转过头,头上一根呆毛随着转头的动作晃动。
懵懂的眼神,浅青的衣服,如血的枫叶。
凌渊心神为之一颤。
吾……好像爱上这个小朋友了。
不不不,吾一个年龄四位数的人居然看上一个年龄两位数的小朋友!
万万没想到吾的情劫是这个时候开始的,肯定是吾神魂受损心境不稳的缘故。
这个人的出现太诡异,一定有阴谋。
不可以,吾如今处境岌岌可危,怎可连累他人,可吾又很想与小朋友结为道侣……不可以……
……
青衣男子看着凌渊脸色变幻,顿时觉得很好奇:“子琛,你怎么了?你的脸怎么变得那么奇怪?”
凌渊这才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渊进来得知一个与汝父有关的消息,汝可想知?”
“父是什么?什么消息?吾想知道。”
凌渊这才释然一笑,这么单纯的小朋友,自己只希望他生活在快乐中,保护起来,不接触这残酷的世界。
但人总归要活在世上,自己把小朋友保护得太好,若自己不在了……小朋友会不得不以极大的代价,认识到世界的本质。
凌渊不禁将小朋友抱在怀里,喃喃低语,语气坚定:“汝生而无母,汝父不慈,但他乃汝之父,汝冠他之姓,从此与他再无瓜葛,渊今日为汝取名取字,汝名蔚昕,昕,旦明日将出也。望汝勿失本心。吾为汝取字,子蘖,斩而复生曰蘖。”愿你永不陷入黑暗,希望你,无论在多么艰难的环境中,都能如断枝的树一样,重新萌发新芽。
虽然不明白凌渊为什么转移话题,但男子还是点点头:“好。”男子只觉得原本漂泊不定的自己,突然有了根,安定下来。
凌渊心中顿时涌上一股罪恶感,这样拐走一个小朋友……
喜欢一个人,就要对他好,让他再也离不开自己。
如果小朋友离开自己……
只怕自己会放他离开,依然对他好,直到自己对他再无感情。
情劫情劫,既是情,又是劫啊!
凌渊叹息,多思无益,自己不能连累小朋友,最好的做法是离开小朋友,可自己又会不由自主地关注小朋友,根本无法放手。
这或许就是情劫的可怕之处吧。
凌渊收回奔放的思维,就看见沈昕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
凌渊这才想起歪到十万八千里的话题,耐心地跟小朋友解释。
“阴阳之气结合,便成生命,汝之母赋予汝阴气,汝之父赋予汝阳气。吾欲告诉汝的是,汝父欲杀汝!”
“为什么?”
……真以为我什么都知道吗!
“……现在渊教汝武功。”
“嗯QWQ”
在凌渊教导蔚宝宝时,华山思过崖正在很努力地练剑的令狐冲,听到一声洪亮的声音。
“令狐兄,故人到访——”
原来是田伯光!
令狐冲听到此言,惊诧不已,前脚师父师娘刚下山追杀田伯光,后脚田伯光就上来了,若是让师妹看到他……
令狐冲还剑入鞘,朗声应到:“田兄远道过访,当真意想不到。”
(原著,田伯光请令狐冲喝酒,不想看可以跳过。) {只见田伯光肩头挑着副担子,放下担子,从两只竹箩中各取出一只大坛子,笑道:“听说令狐兄在华山顶上坐牢,嘴里一定淡出鸟来,小弟在长安谪仙酒楼的地窖之中,取得两坛一百三十年的陈酒,来和令狐兄喝个痛快。”令狐冲走近几步,月光下只见两只极大的酒坛之上,果然贴着“谪仙酒楼”的金字红纸招牌,招纸和坛上篦箍均已十分陈旧,确非近物,忍不住一喜,笑道:“将这一百斤酒挑上华山绝顶,这份人情可大得很啦!来来来,咱们便来喝酒。”从洞中取出两只大碗。田伯光将坛上的泥封开了,一阵酒香直透出来,醇美绝伦。酒未沾唇,令狐冲已有醺醺之意。田伯光提起酒坛倒了一碗,道:“你尝尝,怎么样?”令狐冲举碗来喝了一大口,大声赞道:“真好酒也!”将一碗酒喝干,大拇指一翘,道:“天下名酒,世所罕有!”田伯光笑道:“我曾听人言道,天下名酒,北为汾酒,南为绍酒。最好的汾酒不在山西而在长安,而长安醇酒,又以当年李太白时时去喝得大醉的‘谪仙楼’为第一。当今之世,除了这两大坛酒之外,再也没有第三坛了。”令狐冲奇道:“难道‘谪仙楼’的地窖之中,便只剩下这两坛了?”田伯光笑道:“我取了这两坛酒后,见地窖中尚有二百余坛,心想长安城中的达官贵人、凡夫俗子,只须腰中有钱,便能上‘谪仙楼’去喝到这样的美酒,又如何能显得华山派令狐大侠的矫矫不群,与众不同?因此上乒乒乓乓,希里花拉,地窖中酒香四溢,酒涨及腰。”令狐冲又是吃惊,又是好笑,道:“田兄竟把二百余坛美酒都打了个稀巴烂?”田伯光哈哈大笑,道:“天下只此两坛,这份礼才有点贵重啊,哈哈,哈哈!”令狐冲道:“多谢,多谢!”又喝了一碗,说道:“其实田兄将这两大坛酒从长安城挑上华山,何等辛苦麻烦,别说是天下名酿,纵是两坛清水,令狐冲也见你的情。”田伯光竖起右手拇指,大声道:“大丈夫,好汉子!”令狐冲问道:“田兄如何称赞小弟?”田伯光道:“田某是个无恶不作的淫贼,曾将你砍得重伤,又在华山脚边犯案累累,华山派上下无不想杀之而后快。今日担得酒来,令狐兄却坦然而饮,竟不怕酒中下了毒,也只有如此胸襟的大丈夫,才配喝这天下名酒。”令狐冲道:“取笑了。小弟与田兄交手两次,深知田兄品行十分不端,但暗中害人之事却不屑为。再说,你武功比我高出甚多,要取我性命,拔刀相砍便是,有何难处?”田伯光哈哈大笑,说道:“令狐兄说得甚是。但你可知道这两大坛酒,却不是径从长安挑上华山的。我挑了这一百斤美酒,到陕北去做了两件案子,又到陕东去做两件案子,这才上华山来。”令狐冲一惊,心道:“却是为何?”略一凝思,便已明白,道:“原来田兄不断犯案,故意引开我师父、师娘,以便来见小弟,使的是个调虎离山之计。田兄如此不嫌烦劳,不知有何见教。”田伯光笑道:“令狐兄且请猜上一猜。”令狐冲道:“不猜!”斟了一大碗酒,说道:“田兄,你来华山是客,荒山无物奉敬,借花献佛,你喝一碗天下第一美酒。”田伯光道:“多谢。”将一碗酒喝干了。令狐冲陪了一碗。两人举着空碗一照,哈哈一笑,一齐放下碗来。令狐冲突然右腿飞出,砰砰两声,将两大坛酒都踢入了深谷,隔了良久,谷底才传上来两下闷响。田伯光惊道:“令狐兄踢去酒坛,却为甚么?”令狐冲道:“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田伯光,你作恶多端,滥伤无辜,武林之中,人人切齿。令狐冲敬你落落大方,不算是卑鄙猥崽之徒,才跟你喝了三大碗酒。见面之谊,至此而尽。别说两大坛美酒,便是将普天下的珍宝都堆在我面前,难道便能买得令狐冲做你朋友吗?”刷的一声,拔出长剑,叫道:“田伯光,在下今日再领教你快刀高超。”田伯光却不拔刀,摇头微笑,说道:“令狐兄,贵派剑术是极高的,只是你年纪还轻,火候未到,此刻要动刀动剑,毕竟还不是田某的对手。”}(拜读了金庸大大的文笔,顿时觉得自己弱爆了QWQ,希望大家不要嫌弃。)
令狐冲本想还剑入鞘,与田伯光虚与委蛇,蓦地想起元灵子前辈的教导,和自己几个月来大涨的剑法,一股豪气涌上心头:“在下前几月受高人指点,剑术却是长进不少,今日在下必领教你高招。”话未说完,令狐冲手持长剑,平刺田伯光胸口。
田伯光心中一凛,快刀一挡剑锋,抽身后退,却见令狐冲剑尖顺着力道下滑,直指田伯光胁下!
无法,田伯光只得再度后退。刀剑交错之间,田伯光连连后退,直到崖边。
这时,令狐冲迟疑了一下,被田伯光抓住机会,提起内力,往令狐冲砍去。直至令狐冲退到山壁上,田伯光才堪堪收手。
田伯光不由感叹:“一别数月,令狐兄剑法果真大有长进,想必再过几年,田某也比不上令狐兄了。”
令狐冲道;“哈,不过侥幸胜过几招,倒是田兄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
{田伯光笑道:“令狐兄,你千万别会错了意,只道田某要跟你为难,其实此事于你有大大的好处,将来你定会重重谢我。”令狐冲摇手道:“你恶事多为,声名狼藉,不论这件事对我有多大好处,令狐冲洁身自爱,决不跟你同流合污。”田伯光笑道:“田某是声名狼藉的采花大盗,令狐兄却是武林中第一正人君子岳先生的得意弟子,自不能和我同流合污。只是既有今日,何必当初?”令狐冲道:“甚么叫做既有今日,何必当初?”田伯光笑道:“在衡阳回雁楼头,令狐兄和田某曾有同桌共饮之谊。”令狐冲道:“令狐冲向来好酒如命,一起喝几杯酒,何足道哉?”田伯光道:“在衡山群玉院中,令狐兄和田某曾有同院共嫖之雅。”令狐冲呸的一声,道:“其时令狐冲身受重伤,为人所救,暂在群玉院中养伤,怎说得上一个‘嫖’字?”田伯光笑道:“可是便在那群玉院中,令狐兄却和两位如花似玉的少女,曾有同被共眠之乐。”令狐冲心中一震,大声道:“田伯光,你口中放干净些!令狐冲声名清白,那两位姑娘更是冰清玉洁。你这般口出污言秽语,我要不客气了。”田伯光笑道:“你今日对我不客气有甚么用?你要维护华山的清白令名,当时对那两位姑娘就该客气尊重些,却为甚么当着青城派、衡山派、恒山派众英雄之前,和这两个小姑娘大被同眠,上下其手,无所不为?哈哈,哈哈!”令狐冲大怒,呼的一声,一拳向他猛击过去。田伯光笑着避过,说道:“这件事你要赖也赖不掉啦,当日你若不是在床上被中,对这两个小姑娘大肆轻薄,为甚么她们今日会对你苦害相思?”令狐冲心想:“这人是个无耻之徒,甚么话也说得出口,跟他这般莫名其妙的缠下去,不知他将有多少难听的话说出来,那日在衡阳回雁楼头,他中了我的诡计,这是他生平的奇耻大辱,唯有以此塞他之口。”当下不怒反笑,说道:“我道田兄千里迢迢的到华山干甚么来着,却原来是奉了你师父仪琳小尼姑之命,送两坛美酒给我,以报答我代她收了这样一个乖徒弟,哈哈,哈哈!”田伯光脸上一红,随即宁定,正色道:“这两坛酒,是田某自己的一番心意,只是田某来到华山,倒确与仪琳小师父有关。”田伯光缓缓摇头,道:“我是来请令狐兄去见一见仪琳小师父。”令狐冲大吃一惊,道:“仪琳师妹又落入你这恶贼之手么?你忤逆犯上,胆敢对自己师父无礼!”田伯光怒道:“田某师尊另有其人,已于多年之前归天,此后休得再将仪琳小师父牵扯在一起。”他神色渐和,又道:“仪琳小师父日思夜想,便是牵挂着令狐兄,在下当你是朋友,从此不敢对她再有半分失敬,这一节你倒可放心。咱们走罢!”}
饶是令狐冲有颗七窍玲珑心,此时也愣住了,因为此时他第一想到的不是小师妹,而是元灵子前辈!
此时,正在指导蔚昕练刀的凌渊感受到猛然暴涨的气运,愣了一下。
该不会是气运之子遇到危险,想到吾教他的武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