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多》篱笆木

1、第 1 章

　　雨刚停，除了受风雨所累的银杏叶在往下掉，小凤街上就没有任何在动的东西了。
　　“静~”，一阵风刮过，都在感叹。
　　“啪嗒”，街上突然有一家灯亮了，老式的木头门吱呀吱呀响，一种年代感油然而生。有个老人走了出来，佝偻着背，拿着扫帚和簸箕，一双大脚愣是走出了旧时小脚老太太的秀气。不知情的过路人看到了，不定以为撞见了什么呢。
　　配合着扫帚的“呲呲”扫地声，“滋滋滋~~~”，行李箱的轮子声在小凤街上响起，老太太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看向声音的传来处。
　　没有路灯，老太太看不清是什么人在向她走来。只好眯着眼，一直盯着，由远及近，等到来人走到她面前。
　　“哟，林婆婆晚上好啊。这么晚一个人干嘛呢，站路中间也不出个声，这幸好早就过了七月半，要不这胆小的还以为什么东西刚钻出来呢。”年轻的女子就站在老太太跟前，上来就几句话说懵了老太太。
　　老太太又细细的打量了几眼，眉眼细致，妆容精致，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就是有几分轻浮样，不和老太太的眼。老太太弯下了腰，不打算再理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说话没大没小，大晚上一个人跑这儿来，穿的花枝招展的，看样子就不是个正经姑娘。想到这儿，老太太突然抬起了身子，又看了一眼那个姑娘的眼睛，她认出来了。
　　“怎么，林婆婆。知道你年纪大了，直不起身子看人，可也别从下往上看人啊，这多不符合你的身份呀。要知道您以前可都是从上往下看人，那鼻孔都恨不得上天。”
　　老太太这次接话了，先直起了身，手撑着扫帚柄，说“人老了，记性就不太好了，看到小四都不认得了。这里晚上平时也没什么人会走，就白天还有几个人抄个近路，我就趁晚上不下雨了扫个地，走的也舒坦些。”
　　“您老还真是高风亮节。”小四的语气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对了，这儿都要拆了，您还住这儿干嘛呀，分了新房子和儿子一起住啊。”
　　“人老了就念旧，舍不得走。这房子也没几天住的了，能住几天算几天吧。”老人的话在这初秋的风中传过，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小四啊，你家的房子也要拆了，你还回来干什么呀。年轻人不都要往外面闯嘛。”
　　“您内，还是扫地去吧。我回来有我的事，外面也怪冷的，不和您说了，我回我的地方去了。”小四抬起脚就走，也没走远，就走到了亮灯那家的对门。掏掏口袋，拿出了一把钥匙，可能是光线问题，第一次都没能插进去，还是掏出手机，对着钥匙孔，一点一点慢慢捅进去的。
　　老太太就在外面看着小四进去后关了门，然后继续扫她的地去了，只是在回家关门的时候，看到对门的灯有点愣神。
　　把簸箕里面的落叶倒在塑料袋里面，扎好口，老太太没和往常一样，洗洗睡觉，而是走到一个小台子前面，坐个小板凳，和谁聊起来了。就只隐隐约约听到“小四，我们家对门那小四回来了，长得挺漂亮的，眼睛和她妈妈一个样，亮堂堂的，是个好模样，就是嘴凶了点。你说，……”
　　街上风吹过，又一批叶子落了下来，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