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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唯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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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处于非常尴尬的处境中。
喉咙处仿佛卡着块大石,它与我的喉管不断地摩擦,带来火辣辣的触感和浸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的唾沫。
难道叫我直接了断地阐述自己的心意么?
不不不...我一直秉持的是缓慢的,温水煮的持久方案。
从第一步直接跳到最后一步表白心迹...
我觉得这不会太好。
我始终在犹豫着,始终告诉自己这不是最好的时机。
我不想失去阿满,更不想看到她嫌恶的眼神。
大概,我对感情这种东西还是包有警惕。
我对感情的认知其实早就歪掉了,它走向的是一条极端的小路,我深信,感情可能摧毁一切。
前车之鉴叫我不得不多想。
再来一次,我可能就真的毁掉了。
好在阿满似乎没在念诗那里多纠结什么――她也许以为那是我醉酒处于不清楚意识的产物,而不是我的真心话。
可她下一个问题更苛刻了。
“你念了个名字...很模糊的,我也没听清楚。”阿满眼睛移向虚空,似乎回忆着昨日她所见的情景,所听到的喃喃之语半晌之后,她又继续说到,“你是为那个人哭的吗……那是你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么?那首诗,你是想着对她念的吧?”
是的,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早已湮没在时间长河里的人。
我只是片段的记忆忽然回笼了,我的诗是念给阿满的,醉酒的我意外的诚实和大胆。而我又的的确确闯进了记忆的迷阵中,勾起了非常长远的,却刻骨铭心的记忆。
喝醉的我的思绪也是难以猜测的,它忽而从记忆的一个断面跳到另一个断面,徒留下难以启齿的东西。
“抱歉……”我无话可说,跟我对感情的态度相似,在无法开口的时候便一字不发,就好像要刻意留个悬念吊胃口似的,“关于那个人的事……为迟早会告诉你的。”
阿满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她的唇角细微的往下的挪动。
我发现这一刻,我能察觉出阿满面部微小的一些表情改变,但无法洞察她的内心。
就好像她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学会了内陆情感。
但是无论怎么改变,她还是阿满。
我鬼迷心窍地补上一句:“你是……唯一的。”
我最珍贵的宝物正摆在我眼前。
*
没有阿满参与的过去其实并不那么煽情,也更不是撕心裂肺的痛苦和哀凄。
在有一段时间里,过去甚至是宛如蜜糖的充满了欢悦和轻松。
能叫我暂时忘却战场的残酷,战争带来的家破人亡,犹如地狱似的满地碎尸,血泊。
我去参军的时候,军中也有女兵,只是数量不足男兵的十分之一,话语权也远远低于他们。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了,女性再怎么说先天在体力方面往往逊于男性,感情也更加细腻,面对战场胆怯丧命的可能性更高。
要不是先朝出现过一位骁勇善战,立下赫赫战功的女将,本朝也不可能开允许女性参军的先例。
我就是在战场上结识了有一字是萍的她。
而最后她的结局,也终是应了她的名字。
宛如浮萍,连死亡都是无声无息,到死也没能停下自己漂泊的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