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铂金与暗黑》小光光光

3、德拉科·马尔福

　　克劳迪娅·安德森从德姆斯特朗的大船上向外张望，外面很黑，但她仍能看清远处地平线刺眼的雪光正在逐渐消退，这表明他们来到了一个气候温和的国度。她身旁的一个女孩不安地蠕动一下，山羊胡子、谢顶的德姆斯特朗校长伊戈尔·卡卡洛夫立刻严厉地瞪她一眼。
　　“拜托，肖特小姐，你如果一直像巨怪一样动来动去，我绝不会嫌麻烦把你送回学校去的。”他油腔滑调的说。
　　肖特停止动弹，她软绵绵的暗姜色发平贴在圆脑袋上，小眼睛胆怯地呆视着某个并不存在的东西，这让她更像一个流口水的巨怪了。
　　克劳迪娅皱起了眉头，把身体略微从肖特旁边移开一点。她看起来很是兴奋，毫无倦意，在一群身穿厚袍子的、昏昏欲睡的德姆斯特朗学生间显得格外突出。
　　“呜噜呜噜”的一串沉闷的巨响，德姆斯特朗的的大船潜入了水中。这并不是什么近路，克劳迪娅坚信卡卡洛夫教授如此这般只是为了让霍格沃茨的师生们大开眼界。水中阴冷潮湿，每当有漆黑一团的不明物从船身擦过，学生们的脸色就又阴沉了些。
　　大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船才旋转至船头朝上，在水下向上俯冲，水流“噌噌”地冲击着船侧，但没有水渗进来。
　　随着一波波巨浪，德姆斯特朗的船终于上岸了，密封玻璃窗刹地滑下，成股的河水流泻至地，船里的学生贪婪地嗅着新鲜空气。
　　“好久不见啊，伊戈尔。”一个令人安心的苍老声音说。
　　气派非凡的魔法学校霍格沃茨正伫立在面前。

　　“哇！”肖特发出了赞叹。
　　克劳迪娅也承认霍格沃茨与德姆斯特朗很不一样，诺大的房间内有四排桌椅，墙壁上分别悬挂着四面锦旗，克劳迪娅出神地望着其中一面绿色的、气派非凡的锦旗看了一会儿，上面缠绕着一条纤毫毕现的银色蟒蛇，饰以华丽夸张的纹理，她没来由地感到喉咙里一阵哽咽，好像被什么硬物塞住了。
　　“快走吧，克洛蒂。看看霍格沃茨，跟德姆斯特朗的那些老家伙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肖特高高兴兴地说，小她两级的克劳迪娅一惊，连忙离开了绿色锦旗。
　　宴会开始时克劳迪娅故意避开了绿色锦旗前方的一排桌子，她选择了红色旗前方的格兰芬多的餐桌，坐在这里的学生似乎比任何一个学院的学生都更加健谈，餐桌边上的学生无不兴致勃勃地互相交流，乱成一片，克劳迪娅开始在一片喧哗中后悔自己的选择，她注意到绿色餐桌的学生们个个面色阴沉，很少开口。
　　“你好。”克劳迪娅就坐后主动对身旁一个头发火焰般蓬勃的霍格沃茨男生说。
　　他有些无措。“嗨，”男生笨拙地答道，“德姆斯特朗的？”
　　克劳迪娅点点头，把厚衣服脱下来搭在桌旁，“我是克劳迪娅·安德森。你呢？”她边问边隐约觉得如果自己想在霍格沃茨过得愉快，交几个朋友是很有必要的。
　　“罗恩·韦斯莱。”他答道，“这是哈利·波特。”罗恩带着淡淡的骄傲垂下了头，一个绿眼睛的男生的脸从罗恩·韦斯莱的身后闪现出来。
　　“你好，哈利。”克劳迪娅顿时来了兴趣，仔细打量起哈利·波特，他的圆框眼镜后长着一双炯炯有神的杏仁眼，但除此之外长相并不出众，还有一撮黑发支棱在后脑勺。
　　“哈利在别的魔法学校也这么出名吗？”克劳迪娅右边的一个姑娘好奇地问道。
　　“没那么出名。”克劳迪娅坦率的说，“但我爸爸是英国人，自然对哈利·波特略知一二。他就是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
　　那个姑娘点了点头，云雾般的棕发随着她的动作拂动起来，“我叫赫敏·格兰杰，幸会。”她笑着，露出两只显眼的白色牙齿。克劳迪娅顿时对赫敏生出了些许好感。
　　“我也是，霍格沃茨真漂亮。”克劳迪娅四顾着，敏锐地察觉到哈利一直没做声，他没有两位朋友那么活泼，这意味着他没有罗恩和赫敏那么容易接受别人。
　　“德姆斯特朗怎么样？”罗恩问道。
　　“呃.....”克劳迪娅思考一会儿，觉得将德姆斯特朗对外透露一点儿也没什么坏处，“有许多冰雪和冰川，但我们的城堡没有霍格沃茨的大。”
　　“有许多冰川？”罗恩神往地说，“那样的话.....把马尔福从冰川上推下去再伪装成一场意外事故应该不会很难......”“罗恩！”赫敏斥责他。
　　克劳迪娅和哈利都笑了，克劳迪娅猜测这会使哈利的稍微放松戒备。
　　“马尔福是谁？”
　　“哦，就是那个——斯莱特林餐桌上那个。”罗恩指着一个坐在绿色旗子前的餐桌上的人影说，“靠着克鲁姆的那个。”他愤愤地拉长了脸。
　　克劳迪娅斜眼偷瞄着马尔福，他是个面色苍白、体型瘦弱的金发男生，正将两只胳膊叠在腿上，毕恭毕敬地聆听与克劳迪娅同校的威克多尔·克鲁姆滔滔不绝。他长得本来还算好，只是神态简直像是面对着宇宙最高统治者似的。
　　她望着他。“咳咳——”，赫敏本来在跟罗恩激烈地争论什么，注意到她的目光后却很响地咳嗽了一声。
　　“呃.....”克劳迪娅将目光收回格兰芬多餐桌上，“马尔福很讨厌吗？”
　　“他在克鲁姆面前当然会收敛点儿，”罗恩尖刻地说，“但我打赌不出一个星期他就原形毕露了......这是什么？”他指着一盘法式杂鱼汤说。
　　“法式杂鱼汤，我前年暑假吃过，味道很鲜美的。”赫敏兴致勃勃地说，给自己舀了一些鱼汤。
　　“唔，好吃。克劳迪娅，你要不要来点儿？”罗恩满口布丁地说。
　　“谢谢，我不太喜欢鱼。”她半是同情、半是好笑地望着罗恩，他刚才一口吞下去太多食物，正掐着嗓子咳嗽。
　　“我也是。”哈利插话道。他总算说话了，方才他一直注视着一个标致的东方女孩，此刻脸正像便秘似的憋得通红。“多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克劳迪娅打趣道，哈利的脸又红了一些。
　　“抱歉，这盘杂鱼汤你们还吃吗？”一个拥有瀑布般银发的法国女生突然冒了出来，她露出亮晶晶的白色牙齿，白皙的皮肤泛出光泽。“不吃了，你拿去吧。”克劳迪娅忙说，因为罗恩好像噎得更厉害了，脸涨得比哈利还红。“谢谢。”那女生礼貌地端起鱼汤走开了。片刻，罗恩不出声地将所有的食物都摆向拉文克劳餐桌，好让那个女生看到，可惜她没有再过来端走这些食物。克劳迪娅和哈利强忍着没笑出声来，因为赫敏好像气得要命。
　　英国魔法部官员克劳奇先生正坐在最前面的一排教师桌子发表讲话。克劳迪娅没仔细听，知道克劳奇是在发表枯燥的长篇大论，最后，当克劳奇用干巴巴的声音说了句“谢谢”时，同学们才正眼看他一下，礼堂里响起七零八落的掌声。
　　“谢谢克劳奇先生。”邓布利多教授在克劳奇坐下后站了起来，低头向克劳奇先生致意，如果此刻他没有站在布斯巴顿校长马克西姆夫人（“瞧瞧，她的脑袋要碰到屋顶了！”罗恩望着她乐呵呵地说。）的身边，那他可真够高的。他长着飘逸的银色胡须和长发，显得很和善，克劳迪娅对他很有好感。
　　“报名者必须在羊皮纸上工工整整写下名字和学校，再把羊皮纸扔到杯子里......”邓布利多介绍着三强争霸赛的比赛流程，“有志者请在24小时内将名字投入杯中，明天晚上，也就是万圣节前夕，高脚杯将给出它选中的最有资格代表他们学校的选手名字。今晚高脚杯就放在入口大厅，要报名的都可以进去，为了避免未成年者因为挡不住诱惑报名参加，”邓布利多说，“等高脚杯放入人口大厅之后，我就会在它周围画条年龄线，17岁以下者无法越过该线。最后，我想提醒一下各位，这次大赛不是随随便便想参加就参加的，一旦被燃烧的高脚杯选中，他或她就必须将比赛进行到底。因为把名字放进杯子后自然就结成有约束力的魔力的合约。一旦做了选手就不能改变主意。因此，在把名字扔进杯子之前，一定要考虑清楚你自己是不是真的全心全意准备去拼搏。好了，我想大家该休息了，祝你们晚安。”
　　克劳迪娅跟着其他学生鼓掌，她不悦地看到自己的校长卡卡洛夫正和一个黑色长发的霍格沃茨教授私语。格兰芬多们骚动起来，“一条年龄线！......”一个比克劳迪娅高的红发男生兴奋地对同伴说。“嗯，那它不就会被年龄剂愚弄了，不是吗？一旦你的名字在那杯中，你就会发笑——它又不知道你有没有17岁。”另一个跟他相貌十分相似的——克劳迪娅猜想他们是兄弟——的红发男生接话道。17岁？克劳迪娅糊涂了，她又看向卡卡洛夫，可惜他刚才好像没有专心听邓布利多讲话。
　　“怎么了，克劳迪娅？”赫敏发现克劳迪娅脸色煞白，关心道。
　　“我根本没到17岁！”克劳迪娅困惑地说，“卡卡洛夫教授也不可能不知道......也许他真的不知道。不管怎么说，我是白来一趟了！”她愤愤地加上一句。
　　“运气不好，”罗恩同情地说，“一千加隆啊！在一旁看着勇士们探险可没那么有趣，对吧？”
　　“我倒不觉得这很不好，”克劳迪娅缓缓地说，“但卡卡洛夫为什么要让我白来一趟呢？”
　　“他忘记了吧。”罗恩说。
　　“也许是他另有所图。”赫敏皱着眉头说。
　　“这正是我想的。”克劳迪娅凝重地说。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往斯莱特林那边瞥，马尔福正跟一个留着齐肩黑发的斯莱特林女生交谈，克劳迪娅缩回目光，她几乎可以肯定就在自己望着他的时候他看了自己一眼。她低头假装对自己的手指起了兴趣，却莫名地生出一丝熟悉感，也许是亲切感，甚至更加复杂。
　　“你在我的记忆里活了很久，亲爱的朋友”

　　“快走！快去睡觉！”卡卡洛夫催着他的学生，德姆斯特朗们一个个精神饱满地交头接耳，克劳迪娅却早已是哈欠连天了。
　　“去哪里睡？”克劳迪娅疲倦地问身边的肖特。
　　“斯莱特林宿舍。”肖特兴致勃勃地瞪大了眼睛。
　　“哈？”克劳迪娅精神一振，这才发现他们正与斯莱特林学生同道走下楼梯。她歪头看到马尔福从后面走来，即将与她擦身而过，然而——
　　当马尔福与克劳迪娅并肩的那一刻，她立即明白为什么罗恩和哈利这么讨厌他了。“你是那个跟波特坐在一起的学生，我看到了。”他堵住她，带着挑战的语气说。“你是德姆斯特朗的？”他怀疑地上下打量她。
　　“是。”克劳迪娅毫不畏惧地迎向他的目光，这可不是个理想的角度，她矮了他半头还多。“怎么，不合格？”她冷嘲热讽地说。
　　马尔福眯起眼睛，他看上去还是很好看，淡色的睫毛在光线下扇动着，但克劳迪娅已经对他毫无兴趣了。
　　“我不明白......”他慢吞吞地说，“怎么会有德姆斯特朗的学生愿意跟格兰芬多坐在一起呢？”
　　“我认为自己没有克鲁姆那么受欢迎，”克劳迪娅讥笑说，“马尔福先生不会对我这种无名小卒感兴趣的，对不对？”
　　马尔福苍白的面孔泛出淡淡的红晕，“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他挤出一句话。
　　“罗恩告诉我的。”
　　克劳迪娅很清楚地听见马尔福听到罗恩的名字后不屑地哼了一声，但他掩饰不住自己的好奇。
　　“他——他是怎么说的？”马尔福急切地说。
　　“说想把你从冰川上推下去。”克劳迪娅无情地说。
　　马尔福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拧起眉毛，显得很尴尬。克劳迪娅斜眼瞄到肖特和一群德姆斯特朗女生抿着嘴巴交头接耳，心中更添厌烦，她没再看马尔福，几欲先走，但马尔福没给她逃开的机会，他在克劳迪娅即将跨下一层台阶时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干嘛！”克劳迪娅恼羞成怒地把手抽了回来。
　　“那不是去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方向，”马尔福简单地说，“那是去宿舍的方向。现在去睡觉可是有些早，不是吗？”

　　“这儿真不错啊。”克劳迪娅吸着一杯南瓜汁。
　　“那是当然。”马尔福说。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非常昏暗，克劳迪娅看不到他的表情，一盏沾满灰尘的复古式灯在屋顶上发出光亮，危险地摇晃着，是房间里唯一的光源。这里装饰得比礼堂要精致得多，大大小小的镶在老旧相框里的画像们很有教养地向来访学生们行礼，但表情生硬；墙壁是清一的深绿色，上面勾勒出淡淡的波浪形图案，克劳迪娅猜想那是许多条蛇缠绕在一起；一堆陶罐似的东西堆在墙角，散发着不详的绿光。肖特一脸兴奋地在她身边蠕动。
　　“那么，马尔福同学半夜把我叫到休息室来，是想说什么吧？”克劳迪娅半开玩笑地说。
　　马尔福看上去难堪极了，他身旁两个体积很大的男孩子不屑地用眼扫她，另一个在晚会上与马尔福交谈的女孩嘟着嘴巴，抱着双臂，看起来有些不快。克劳迪娅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就是带你来看看。”马尔福脱口而出，“让你了解一下斯莱特林。”他在说“斯莱特林”几个字的时候，语气里泛出淡淡的自豪。“我叫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他又向黑发女生和两个大块头男生点了点头，“这是潘西·帕金森，还有克拉布和高尔，他们是我的朋友。”
　　“克劳迪娅·安德森。”克劳迪娅回应道，她玩着空杯子，大脑在飞速旋转——她实在不明白这位德拉科到底想干什么。
　　“你是北欧人吗？”德拉科好奇的问道。
　　“不，不是，我是德国人。”克劳迪娅警觉起来，“怎么，你们平时还研究德姆斯特朗吗？是谁告诉你们的？”
　　“当然不会。”德拉科微笑着说，“只是我的父亲曾经想把我送到那里去读书。”
　　“噢，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学呢？”
　　“呃，他比较欣赏那里的教学风格。再说，我的父亲跟卡卡洛夫校长比较熟悉。”德拉科补充道。
　　“哇，那马尔福先生的人际关系很广呢。”克劳迪娅惊讶地说。
　　德拉科看上去很开心，只是他身边的两个大块头男生和嘟着嘴的女生明显不太高兴，克劳迪娅猜想他们的关系跟德拉科跟亲密。
　　“既然你是英国人，为什么还要去那边上学呢？”德拉科没注意到伙伴们的不快，饶有兴趣地问道。
　　“哦......”克劳迪娅有些迟疑，但还是继续说：“我跟外祖父生活在一起。”
　　“这样......”
　　德拉科灰色的眼睛毫无荡漾，但他没多说什么，只是似乎向克劳迪娅坐得近了些。克劳迪娅垂下眼帘，黑色的头发遮住了她的一半面孔，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抱歉，我不知道这些。”德拉科关切地低头凝视她。克劳迪娅摇了摇头。
　　“那......克劳迪娅，你满十七岁了吗？”德拉科似乎是有意转开话题，克劳迪娅强迫自己轻松下来，不知者无罪。她想道。
　　“没有。”她答道。“不知道卡卡洛夫校长为什么要让我来。”克劳迪娅有些担忧地说，随即又有些恼火。“怎么，我看上去不像十七岁吗？”她低吼道。
　　德拉科紧绷着的面颊绽开了一个微笑，“你比我矮了不止一点。”他轻松又有些不怀好意地说，并打了一个手势。克劳迪娅撅起了嘴巴，装出生气的样子，但又被一个哈欠使效果遭到了一些破坏。
　　“抱歉，我习惯早睡。”她捂着嘴巴说。
　　“是很晚了。”德拉科赞同道，“休息一下吧，克劳迪娅。晚安。”他轻声说。
　　克劳迪娅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睁得圆圆的，使她确信他很真诚。
　　“你为什么要让我到这里来？”
　　“我要让你了解一下斯莱特林。”德拉科重复刚才的话，“一个德姆斯特朗理应跟斯莱特林亲近。”
　　“好吧，晚安，”她说着站了起来，“德拉科。肖特，拜托跟我一起走。我没听卡卡洛夫教授说我们的房间安排。”
　　克劳迪娅瞥了一眼潘西，她也在看向她，但随即移开了目光。克劳迪娅很吃惊她长睫毛下闪动着的敌意已经像阳光下的晨雾一般消散了。

　　霍格沃茨给德姆斯特朗安排的女生宿舍又干净又宽敞，暗金色的雕花墙壁刻满古老的纹样，靠南有一个巨大的落地窗，霍格沃茨的活动场地和夜晚的星空一览无余，旁边还生长着几株克劳迪娅不认识的、花朵白瓣黄蕊、湛青色的叶片像柳叶一样又细又长的植物，显得温柔恬静。克劳迪娅很喜欢这种植物，也很喜欢落地窗——这是在德姆斯特朗绝对没有的格调，但是她还是不习惯与叽叽喳喳的德姆斯特朗女生们一起睡，克劳迪娅安慰自己：至少她的床位是靠窗的。
　　女孩子们兴奋了一个晚上，窃窃私语一会儿后便相继睡去了，但克劳迪娅久久没有阖眼：今天的一切似乎都太奇妙了，每件事都让她兴奋的无法自持。她在脑子里温习着今晚的所见所闻：自己站在斯莱特林的锦旗面前时那种奇怪的哽咽感觉；遇见打败黑魔王的哈利·波特；......还有遇见德拉科·马尔福。她反复地想着德拉科·马尔福，觉得他很好，但有些奇怪。我不知道他安得什么心。克劳迪娅沉思道，但无疑他比格兰芬多更能跟我合得来。
　　霍格沃茨的夜晚灯火通明，不像德姆斯特朗那样的深沉、黑暗，到处都能发现细小的人影和丛林间若隐若现的小房子，还有掠过窗前的鸟儿和随夜风拍打在克劳迪娅的面颊上的长叶。她带着无比的满足垂下眼帘，奇怪感到一种落叶归根的感觉。她坚定地认为今晚的梦都会是香甜的。
　　然而克劳迪娅的愉快心情没有保持多久。直到第二天她才意识到：每个德姆斯特朗的学生都在火焰杯里投了写有自己名字的纸团，而克劳迪娅才十五岁。看到每个人的脸上都带了一种期待的表情，克劳迪娅感到很尴尬。
　　“他明知道我才四年级！卡卡洛夫到底在想什么！”她向肖特发牢骚道。
　　“他可能不知道还有年龄界限吧。”肖特满嘴食物地说。她刚刚向火焰杯里投了自己的名字，现在正大口嚼着一根烘烤的鸡腿。
　　“不可能。”她断然道，却也不能找出一个更能令人信服的理由。她很想当面问问卡卡洛夫，但他经常不露面，自从来到霍格沃茨后克劳迪娅只在昨晚的宴会上见过他一面。这令她颇为气恼。
　　“高兴点儿吧，还认识了个这么帅的英国小伙呢。”肖特津津乐道地说，“瞧，他来了。”肖特举起一只肥厚的胳膊，向刚到餐厅的德拉科挥了挥手。克劳迪娅没看他是否回应了肖特，德拉科在克劳迪娅身旁坐下，掩着嘴巴打了个哈欠。
　　“早——啊——早安，克劳迪娅。”他迷迷糊糊地说。
　　“几点睡的？”克劳迪娅不客气地说，德拉科呵呵地笑了一声，和潘西隐秘地对视一眼。
　　“让我看看早饭......潘西，请递给我一杯南瓜汁。”他对潘西说。潘西隔着克拉布和高尔，闷闷不乐地将一杯南瓜汁推了过来。
　　“一会儿还要去上课呢，我们需要快点吃饭。”德拉科自顾地说。“克劳迪娅，你跟几年级的一起上课？”
　　“四年级。”克劳迪娅答道。
　　“哈，那太好了。我可以把我的课程表借给你。我都背过了。”德拉科高高兴兴地说。
　　“你是四年级？”克劳迪娅惊讶地说。德拉科和潘西都是高挑个子，克拉布和高尔更是两个大块头，克劳迪娅还以为他们比她都要年长呢。
　　“是啊。”他说道。“第一节是魔法史课，糟糕......不过下午还有魔药课呢。”
　　“什么？”克劳迪娅差点噎住，“魔药课！运气不好......”她嘟囔道。
　　“别担心，我可以把材料借给你。”德拉科显然误解了她的意思。
　　“哎，那我倒不担心。可是我的魔药水平糟透了。”克劳迪娅愁眉苦脸地说道。
　　“我可以帮你。”德拉科向她保证说。“快点吃吧，我还想在上课前出去散散步。”
　　“你不吃东西啊。”克劳迪娅闷闷地说。
　　“噢，不要......我不喜欢鸡腿。”

　　霍格沃茨的活动场地比德姆斯特朗的要大一些，而且冰雪也不算厚，克劳迪娅在雪上踩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后悔没套上自己的毛皮长袍。她看到有许多霍格沃茨的学生和布斯巴顿的学生，但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很少，克劳迪娅看着霍格沃茨的黑色长袍和布斯巴顿的丝绸长袍，不禁觉得自己的血红色校袍很是惹人注目。她紧紧地跟着德拉科，生怕自己会迷失在霍格沃茨大片的树林和蜿蜒的小径中。
　　“漂亮吗？”德拉科热切地问道。他快活地在雪层里一蹦一跳，克劳迪娅看了忍不住一阵妒忌——自己每走一步都要费劲地将自己的脚从齐踝深雪堆里拔出来。
　　“我平时很少出来散步的，”他说，“但今天有不少人出来玩，对吗？”
　　克劳迪娅无奈地望着他。看在上帝的份儿上，我跟他认识还不到一天呢！这家伙可真够自来熟的！
　　克拉布和高尔紧跟在两人后面，他们两个个头不小，腿却又短又粗，一边擦脸上的汗一边呼哧呼哧喘气。潘西不在，克劳迪娅猜测她跟她的斯莱特林女伴在一起。
　　“快走啊，克劳迪娅！”德拉科在前面大喊道。就在克劳迪娅嘲笑克拉布和高尔时德拉科已经落下他们一大截了。
　　“真见鬼。”克劳迪娅咕哝道，加快步伐想追上他。“等等！——”她的喊声被一阵杳杳的铜钟声淹没了，克劳迪娅吓了一跳。
　　“上课了。”德拉科在前面边挥手边喊道，他已经走出了雪地，正站在城堡前注视着克劳迪娅从雪里趟出来。“快点。”德拉科又陷进雪地里去了，他向克劳迪娅招招手，左手无名指上的蛇形戒指闪闪发光。
　　“霍格沃茨的家伙。”克劳迪娅气恼地低吼，把脚从雪地里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