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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Ode.04【指尖】 ...
——他是梅芙向圣杯许愿的产物,与她同样邪恶强大的王。
只为屠戮一切,会做的也只有争夺,杀戮,支配,直至所有耗尽,归于虚无。
我战斗,我支配,我杀戮,便是他为王的唯一原则。
俨然国家机器本身,直到再也无法高举手中的枪才会倒下。
孑然独立的灾厄之主,杀尽一切,天地间唯有他一人伫立。
看了眼在床上睡着的狂王,她回忆起咕哒君战战兢兢给她的忠告。
与术士的他不同,眼前的这位王者,散发着令人无法忽视的不祥气息。
通体漆黑的铠甲,宛如海兽的骨骼披戴装备着。尖锐钩爪缠绕在腿上和腰侧。脚踝处的利刺正肆意往外伸展,随时都能将猎物洞.穿。紧贴身体的紧身魔装部分带有皮革质地,将他的肌肉纹路完全勾勒出。
野兽本性,和与之对应的跋扈与狂气,彰显无遗。红色的滚边绕了肩上一圈。
而他的容颜,则掩于碎发与黑色皮质的兜帽下。
全身肤色偏深,脸颊与黑色服饰上蔓开赤色纹路。胸膛上是深红的勾玉纹饰,腹部到胯骨附近则是不明的纹样。钩爪与尖刺于末端点缀几乎滴血。红黑交汇出的不祥气息,有悖于光之御子的称号。就连那眸中的猩红,也从战场无惧挥洒的鲜血和灼热,转而为沉淀凝固的暴戾和低沉。
比起为了荣耀与英名,甚至仅仅为了自身欲望而战,眼前的他,全然没有「自己」这一定义。
国家机器一般运作着去屠戮,杀尽一切后,荒原旷野上硝烟散去尸骸堆叠,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人。
梅芙的愿望而扭曲成王,守护阿尔斯特的猛犬骑士,成了敌国女王愿望的扭曲品。
神话中康诺特的女王,她的诡计使得库丘林不得不与挚友弗迪亚为敌,并手刃了这位如他兄长的战士。明明始终打不过这位天生的英雄,梅芙同意按照他所言进行一对一决斗。胜负自是不言而喻,库丘林极尽礼节将梅芙送回康诺特,没有碰她丝毫——不杀主君与女人,他的原则贯彻到底。而梅芙则破坏约定,在库丘林苦于战事时大举进犯阿尔斯特。
在阿尔斯特本土,从国王到祭司再到贵族,都对他见死不救。
而那些为了帮助他的年少战士,一个个都倒于血泊铩羽而去。
一代英雄,至死不倒,屹立着遥望回不去的故国。
小心翼翼地挪到床边,她把窝在狂王身旁睡着的芙芙拎起,蹑手蹑脚走到门口。恰时罗曼医生和咕哒君赶来,在怎么都找不到芙芙的情况下硬着头皮在术阶房间外探头探脑。
罗曼医生脸上还挂着泪痕,伽罗投过去好奇的视线,医生便摆出一副格外凄惨的表情指了指走廊的地板。好好的地板被刮花得惨不忍睹,回头看了眼狂王搭在床边的尾巴,可想而知他走来术阶的房间时,长尾的利刺有多煎熬地板和在迦勒底各位的耳朵。
说起来伽罗当时之所以没听见,在于Caster出门前在她锁骨上划了卢恩符文。若不是狂王来到房间扯开她的领口解除符文,估计那位德鲁伊任务回来她都还没睡醒。
而灾厄之王会到这个房间,恐怕,也是因为察觉到这里有他的气息。
——名为「库丘林」的存在。
由于确认她身上有卢恩符文,所以认为她得到「库丘林」的信任了吗。
于她而言,其实也一样。
正因为相信他也是「库丘林」,哪怕别人口中这是位多么暴戾的王者,她也接受他的靠近。
原以为找到芙芙后两人会就这么离开,据说上一次他们遇到狂王是在某个特异点。和灾厄之王为敌的结果,就是给御主和从者留下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而且说法几乎是一致的,打不过没法打强得可怕只管杀戮,诸如此类。
黑发的少年御主望了望医生那落魄心酸的背影,回过头来,凑到伽罗耳畔小声说道。
“那个,可以拜托你问问Berserker喜欢和讨厌什么吗。”
她想了想,首先知道对方的喜恶,既是一种尊敬也是较为容易加深关系的方法。尽管在特异点曾因是敌人而吃了不少苦头,但现在狂王回应了御主的召唤来到迦勒底,那毫无疑问已是同伴。
她点点头,比了个手势告诉他没问题。
咕哒君满是感谢地回以微笑,然后像是想起什么,抄着手臂接续。
“对了,库哥说这次任务结束后要好好研究没法使用另一宝具的原因哦。”
联想之前咕哒子在饭堂被敲了一法杖的情景,看来这是那位蓝发术士第一次主动提出这种要求。咕哒君的微笑里多了几分欣慰,这更是给了这个想法说服力。
不过,咕哒君可不只是为了告诉她这点才提及的。
保持着如此笑靥,少年御主感慨地点点头,继续说道。
“因为有个认真到可说是笨蛋的家伙在,所以不得不努力起来呢——他是这么说的。”
她先是愣了一下,下一秒,立刻摆出一幅非常不爽的表情。咕哒君察觉到气氛不对,赶紧挥手道别便离开了。此时夜已深,是时候好好休息。
自动门关上,她仍站在门口。抬手,稍微扯开领口,锁骨处还残留些许魔力。
忍不住叹了一声,她皱了皱眉暗自呢喃。
……真是。就不会自己跟我说吗。
回眸,眼前重叠第一次来到这个房间的情景。话说回来她怎么就这样和那家伙在一起呢,是御主的要求?大概。但绝不是全部。
瞥见到从桌面堆到角落的书籍,有的打开有的夹了不少便签。至于那些装了各种颜色魔药的瓶瓶罐罐,则乖乖地呆在木架上。
伽罗尽量放轻脚步走到桌旁,好奇地探头探脑观察起这些玩意。豁然发现一本还搁在一角的小本子,上面写得有些凌乱又交错的字迹吸引她的注意力。
之前好几次躲到阅览室翻找和光之御子有关的东西,其中她接触了一下诠释符文魔术的书籍。然而现在都不太记得哪个对应哪种能力,而且每个符文都有偏重的方面。更何况,她只记得少数几个符文的大概念法。
印象最深的,要数蓝发术士经常用的那一个。
一手举着那小本子,另一只手则伸向前,她自认架势不错,要是有个法杖什么的肯定更有感觉。抬手,两指并拢在空中划出符文的轨迹。由于眼下已是夜深时分,她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气势不减,还刻意压低了声线。
“——Ansuz!”
。。。。。。
什么变化都没有。
她的手停在半空,好一会才暗自吐槽。
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能用符文啊。到底是神代魔术,光是知道名字而对别的一无所知什么的……
尴尬地笑了几声,在她不经意转身过去时,连带笑容都在顷刻间销声匿迹。
。。。。。。
那个、
那个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只管服从命令的王者、
那个本来在床上睡得正熟一时半会醒不来的英灵、
现在,正用手撑着脸颊侧卧着,直接了断盯着她看。
以至于她没反应过来还保持着自以为很有架势的动作。
……嗯。难道说、莫非、该不会、大概、被看到了?刚刚那些都被他一声不吭全看在眼里?!
举着的手愣是放不下,她的动作僵在原处,半晌才勉强转过身来断断续续地打破沉默。
“……你、醒了?”
“……嗯。”
狂王应了一声,顺带点点头。
然而后面这一动作在她看来,无疑在肯定刚刚那些他都看到了。不过转念一想,在这位王者眼里,除了御主的命令和为王的杀戮,似乎一切都毫无意义。
可要是这成为她不用介怀的理由,反而更不是滋味。
她试着别过视线,虽然没想到怎么缓解这尴尬气氛,至少别这么对视着。但故意看向一边好一会后又为了知道他有什么反应,她忍不住偷偷看回去。不去在意还好,只是瞥过去一眼,只消霎间,就这样沉沦在那片猩红中。
简直想立刻找条地缝钻进去。话说他怎么就一直盯着她看呢。
终是他开口打破沉默,声音很轻,低沉之余,毫无波澜。
“GIFU。”
“?”
大概是好奇这个词的意思,困窘和尴尬从她脸上消失。豁然想起什么,她翻了翻手里的本子,确实找到了这个发音对应的符文。GIFU,礼物之意,是一个和谐的卢恩。和阴阳两极相似,这个符文象征力量在和谐的状态下互相结合,从而形成另一股有秩序的强大力量。借由力量之间结合,能带来人和谐的融洽。恋人也好朋友也罢,它可说是人灵魂与□□平衡的整合力量。
因为醒过来时锁骨上的符文已经被解除,伽罗不知道那家伙在身上用的是否就是这个卢恩。不过她确实感受到力量上的调和,也因此能尽可能放松以恢复体力。但她此时关注点不在这上面。合上手中的书本,她看着那边已经坐起身子盘起长尾的王者,犹豫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决定提出问题。
“狂王也会使用卢恩符文吧。”
话说出来时,不知怎么地反而成了肯定句。
他依旧是那样点头默认,但在看到她准备起步走过来时,显然沉下眼睑。整个人的气势立刻沉重起来,气息与其说是不祥到令人避而远之,不如说,他就在刻意不让人靠近。
——你总给我一种刻意和人保持距离的感觉。
脑海中回荡她对那位蓝发术士说的话。
果然如此。到底是同一存在吗。
伽罗停下脚步,双手背在身后,语气淡然。
“我是由魔力构成的礼装,早就无所谓生死。杀戮一切的王,只拥有早已舍我而去的死亡,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呢。不过,最重要的是——”
逐字逐句,她迈开步伐,一步接一步走到他面前。停住,看着坐在床沿的他。平日里到他心脏高度的她,现在凝望着他眸中的猩红。她会意地闭上眼点点头,语调里多了几分释然。
“你到底是「库丘林」啊。”
他没有给她回应,但那种尖锐的气息减缓不少。过了好一会,他开口回答之前的问题。
“卢恩符文在我这只用于强化身体。”
终于得到答案的她流露出明显的开心,像是得到糖果的小孩。但这解答显然没有满足她的好奇心,她凑过来观察起他的身体。皮质兜帽只连到披肩,他的胸膛腹部乃至胯骨都暴露于空气中毫无遮掩。结实的肌肉勾勒出让人屏息的弧线,与那紧身的装束和尖骨利刺相呼应,更是突显那种走在锋刃上的摄人心魂。
也许是没看到有明显的符文文字附着在身体上,她索性抬起膝盖抵在他岔开□□的床板上,好几次想伸手碰触眼前肤色较深的皮肤但都克制住。
“我可以摸摸看吗。”
他会意地闭上眼,她当作是默许了。
越是靠近,就越是感到不对劲。
卢恩符文是神代魔术,但萦绕在他身上的不祥气息与之背道而驰。
他的话解释了各种原因,却没能令她眉宇间的皱痕消散。
“——是诅咒。”
她往后退了些,举起的手悬在半空好一会,才慢慢放下来。
“回应梅芙的许愿而变成邪恶的王,确实唯有如此庞大的诅咒,才能令光之御子变成这样。”
垂下双睑,她脸上的淡然稍稍出乎他的意料。
本以为她会难过,以她对那位蓝发术士的感情,肯定会对扭曲成灾厄之王的他抱有悲伤。比如会为真正的光之御子打抱不平,抑或质问他为何就愿意背负这些。再不济斥责许愿的女王。但都没有。
她表现出来的,仅仅是知道了事实便就此接受一切的平淡。
又一次,她知晓他在想什么。
她给出了回答,带着略显苦涩的笑容。
“我无法否定——现在的你也好,令你变成这样的人也罢。除了看着你,什么都做不到。”
既无法向圣杯许愿将你变成这样。
也无法发出召唤让你来到迦勒底。
她很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比任何人更早界定与自己相关的一切。
即使不清楚怎样才算正解,狂王却觉得如此回应便足矣。
不是肯定。也不否定。
回应梅芙愿望扭曲成狂王的是他。
接受召唤成为御主的兵器的是他。
只是,这些,他都没说出来。甚至没让她察觉半分。
她依然好奇地凑到他胸前,指尖轻抚过深色皮肤上的赤红纹样。力道很轻,带了几分遮掩不了的战栗和踌躇。只能以屠戮至终界定周围一切的王者,多少有些对这样的碰触不知所措。即使梅芙许愿让他称王,除了回应愿望外,他便对那恶劣到骨子里的女人没有任何想法。那大概是对曾将阿尔斯特践踏在脚下的这位女王最大的接受。
倏尔像是被扯动神经,伽罗忽然抽回手,皱紧眉宇看上去非常痛苦。她弯下腰,掌心用力按住太阳穴,指间将黑色的发丝抓得凌乱不堪。怕是实在难受到不行,她将额头抵在狂王的胸膛,呼吸声越发加重并演变为喘气。
他带有利爪的手刚举起些许就停住,指尖始终没有碰到她半分。
“深色的皮肤……身上的纹样……还有诅咒……”
她断断续续地呢喃这些词,下颌紧咬到几乎渗血。
汗水开始攀上她的额角,她唯有将额前抵在王者身上,才得以支撑越发倒下的身体。
尔后,那一刹那,包裹全身的战栗和难耐荡然无存。
她松开手,张掌向上,哭腔满溢汇成滴落在掌心的泪水。
“这是、眼泪……”
连她都感到不可思议。她恐怕是感到最惊讶的那个。
她一边抬手抹着不住流淌过脸颊的眼泪,一边用没法释怀的介意喃喃细语。
“好奇怪…明明什么都记不起来、但就是没法止住眼泪……和狂王无关,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实在没法控制住泪水决堤而出,她尴尬地笑了几声,然而当中凝聚的悲伤和痛楚陡然加重。
这些他都看在眼里。就像她十几秒前说的那样,除了这样看着,他什么都做不到。
他以杀戮一切直至孤身一人为称王之则。所以,在那之外无法做到什么,反而是有理可诠释吗。
谁知道呢。
又有什么必要知道。
毫无意义。
正如他回应的那样,一如既往。
意识到时,他伸出手,指尖的利爪抵在她的下颚,引导她随着力道稍稍抬头。
眼泪在她仰头之际滑落,脸颊至耳垂处温热一片。
该说点什么能多少安慰,该做点什么让她不至于这么悲伤和介意,他一概不知。
就连下意识做出的动作,也呼应着他那毫无保留的野兽本能,和持续的缄默不语。
他俯下身凑近到她。唇间裂出一丝罅隙,分叉的紫色长舌舔.舐过她泪痕未干的脸颊。类似于爬行动物的舌,湿滑且温度偏低。她眨了眨噙着泪花的双眼,伸手,掌心压在他的脸庞两侧。
不算拒绝,但也不让他继续这样舔.舐她的眼泪。
他轻轻抓住她的手腕,好让她略微松手。将紫色的舌收回,转而以唇带走残留的泪水。自眼角到脸颊,再到下颚,然后是眼泪滴落时沾.湿的脖颈和锁骨。直至心脏的位置。
狂王作为己方真的非常可靠和温柔wwww虽然有时气场太强又不说话真心吓到人ww。
地板梗来自官方漫选集。尾巴什么的真的好萌XDD
伽罗因为深肤色和纹样想起了谁而哭,估计看过前文的都知道吧。
果然比起修罗场,我更想写一窝汪和伽罗好好相处XDD
最近有些忙,不过会努力维持周更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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