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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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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擦过轨道的声音,云层渐淡渐浓的臆想,太阳满溢光线的刺眼,我依旧看着窗外,呼吸着想你的空气。
声音不再,云层驻守,太阳闭目,我到了你常在的城市,呼吸着有你的空气。
心中思绪万千,皆系于你
2007年7月14日星期六,天气晴,回家的火车上,我又想你了,我还是不敢在纸上写关于想你的一切,你会不会和我做同一辆火车,我们会遇见吗?你还能认出我吗?我能像想象中那样平淡的和你说声好久不见吗?还是不要相见了,反正你的样子在我脑海里已经模糊了,再相见只会加剧想念,不敢写也挺好,现在这样空想,以后就不会留下想你的证据,这样便没有人知道我曾想你,总有一天,我也会忘了我曾经想过你
2010年4月21日星期三,天气晴,我留在了你在的城市,我们会像歌词中写的那样在街角的咖啡店相遇吗?不知名的你,谢谢你!
2016年9月12日星期一,天气晴,我在有你的城市工作了,时间过得好快,你应该结婚了吧!我还是一个人,我依旧不相信爱情,不过,还是祝福你,不知名的你,我很想你,只是很想你。
“微生教授,快给我们讲讲您为什么选择茶学?”一袭声音打破了微生萧萧的想念
“起来两碗茶;举头看日影,已复西南斜;乐人惜日促,忧人厌年赊;无忧无乐者,长短任生涯。”微生萧萧站在讲台上眼带笑意的讲着这首诗的所意“这首诗来源于我高二属假,那时我打属假工,和一个男生分到一组,那男生大一外语系,带着个眼镜,看上去呆头呆脑的,但相处下来觉着挺能聊的开的,那时我没有什么目标,很迷茫,就问他的人生目标是什么,他说的是白居易的“两碗茶”这首诗 ,还说让我自己理解,我觉着挺有意思的,就从译文中心思想到字面上依次了解,然后就从字面上的“茶”字深入,买了一大堆茶具,茶书,慢慢就喜欢上了,考上了茶学系,当了你们的副教”
“微生教授,你是不是喜欢那男生啊”
“不喜欢”
“微生教授,那你有没有男朋友?你喜欢什么样的?给个参考”
微生萧萧看着问她问题的人露着灿烂的笑容继续道“微生教授,你再不讲就下课了”梁琛双目紧盯着她像是在示意些什么
她看了看手表,不到半分钟“今天我们就讲到这里”说完她便合上了教案,学生们见无果也纷纷离去,问问题的男生梁琛走到她面前“姐,你太不给我面子了吧,我可是为了你好”
“怎么为我好了”她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梁琛是她二姑的儿子,因为一所学校所以渐渐熟络了
“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身边连个异性朋友都没有,要是你说你有男朋友,我敢打赌,肯定会有你满意的男生追求你”
“我不想跟你赌”她不紧不慢的走出教室
“姐,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不好意思开口表白”
“没有”她话锋一转“对了,你有没有抱得美人归”
梁琛顿了一下“我就猜到是你”
“你们相处的怎么样”她回忆着半月前她去梁琛学校,看见西希递给梁琛情书被拒绝,便告诉西希追梁琛的方法——高调做事,死缠烂打
“就那样,姐,我不会挑西装,你帮我看吧”
“好”
她走到一辆吉普车前,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上
车在阳光的炫目下到达商场停车场
“对了,姐,我们系教室想见你”梁琛跟着她走到一家西装店
她拿着一件西装递给梁琛“你们系教授,唐教授”
“对”
“你犯错了?”
“没有,应该是教学上的问题吧”
“什么时候?”
“不知道,不过我有我们教授手机号,到时候我给你,你问问”
“好,你快去试衣服吧!”
借着梁琛试衣服的空闲,微生萧萧开始打开手机看信息,划到一条信息时,嘴角露出细微的苦笑,我和你张姨10月5日在中豪酒店举办一场九周年结婚纪念宴会,你晚上八点过来,萧阳想你了。发信人,父微生连景
二分钟后,梁琛穿着件灰色西装从试衣间走出来,她关上手机,看向眼前的阳光男孩
“先生,这套西装简直就是为您量身定做”店员用夸张的语气对梁琛说“这套西装是昨天刚到的新款,前后十多个人试穿,都穿不出这套西装的精髓,看来先生和这套西装有缘,这样吧,若先生要是现在付款的话,我可以给您打九五折,先生,您看怎么样”
她看着服务员,很想道一句“这件西装的精髓是什么?”
“姐,就这件吧”
“那就要这件了”
“恩”梁琛换上本来的衣服
付了款走出西装店“离中午还有点时间,你去和西希一起吃饭吧!顺便约个会”
“你不买套礼服吗?你不会像上次一样不去吧!你知不知道上次你没去我妈扣了我一个月零花钱”
“会去的,你赶紧去约会吧!”
中午十一点,微生萧萧按照约定来到唐芸,唐教室的办公室门前,门是开着的,空调开的很足,里面布局很简单,两张黄色办公桌,一台饮水机和复印机,还有一排档案柜,她敲了敲门,走到最里的办公桌“唐教授”
“小萧,来,快坐”唐芸是计算机系出了名的严教,而她的丈夫尚敬逢却是法学系的慈教,虽然两系不在一个校区,可是八卦不分距离
“好,谢谢唐教授”
“小萧今年27了吧”
“对”
“这个年纪怎么没找男朋友?”
“可能是没有遇见合适的吧”
“小萧住学校里?”
“不是,住在外面”
“是经适小区吗?”
“不是,那里房价太贵”
“那是住在福绵小区?”
“不是,是江汉名苑”
“我儿子也到了结婚的年纪,江汉那边也挺好,买一套当婚房也不错,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房子了”
“我记得我隔壁就有,不过是大户型,别的楼层应该也有空房”
唐芸眼光一闪“小萧住哪一栋,哪一层”
“七栋十三层”
“这都中午了,小萧还没吃饭吧!”
“恩”
“那我们找个饭店边吃饭边谈”
她本身就不太擅长和长辈交流,本想着问及吃饭,应是要结束了对话,可这场面到也不好意思拒绝
饭店是一家西餐厅,格调高雅,暖黄色灯光映衬着棕色墙壁上的西欧画作,白色长木桌配上白木椅让人入目三分,这样一家餐厅虽不是她喜欢的风格,可却是梦寐以求的
她希望有一家属于自己的茶院,四周环竹,进门是竹黄灯笼,两侧是竹柜,柜子做成一格一格放进茶叶和书卷,书卷上记载此茶名字,作用,产地等再露出书签似得小牌子方便查阅,然后每一间茶房都起个娴雅的名字,坟上一炉香,竹案青倚,草色入帘,仿若置身高山竹林,心旷神怡,后院就种上各种花草,做一尺秋千,听一汩流水,恰似花笼微月竹笼烟,百尺丝绳拂地悬,阁楼为寝,茶书为伴,每每风声飘扬,竹叶幽香泛起,阒寂幽居实潇洒
她拉开椅子坐下仔细看着坐在对面的男士很久,然后陷入回忆,一段很想否认却又庆幸的回忆,一段不想面对却又深刻依旧的回忆,他还会记得她吗?还会记得以前的她吗?
“小萧啊”唐芸把她从深思里拉出“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你先和莫川好好聊聊”
莫川,莫川是他的名字吗?她试探问“莫警官?”
他将整理好的案件放进包里,行云流水间仍旧保持着谦和有礼的态度 “你认识我?”
“好多年前的事情了,莫警官事务繁忙,不认识也是正常”心中像是如释重放,又些许苦涩“说起来,还要感谢莫警官,要不是莫警官,我就要和灵魂住在一起了”她承认,她说谎了,她不想让他想起他们曾经相见的画面,说过的话,她只想让他记住现在的自己
“我姓尚,莫川是我的名”
“抱歉”她伸出手开始自我介绍“我叫微生萧萧,你要是觉着绕口,也可以叫我小萧,萧萧,或者微生,生萧”
他握住她的手,随即放开“我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所以你叫我名字就好”他说起话来还是和以前一样沉静柔和,让人舒心
一顿很安静的西餐,结束也是安静的离别
唐芸在家中,见尚莫川回到家,立马问“怎么样,小萧对你满意吗?”
“妈,我现在挺好的”
“什么挺好,你孙姨的儿子二十七都两个孩子了,你都33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我要不给你安排估计到死我都抱不着孙子”叹了口气,唐芸从包中拿出一串钥匙给他“我用你的卡在江汉名苑买了一套公寓房,七栋十三层1301室,里面什么都不缺,你收拾收拾搬走吧,省的我每天看见发愁”每每都是这个理,若换个人早该烦了
尚莫川接过钥匙,眼底闪过一丝疑虑
“唉,都怪我,要是当初我拼死阻止你,你现在也不……”
“那是我自己的选择不怪任何人,好了,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你要是不想搬那住,就给我领个儿媳妇回来”
一句话让尚莫川成功搬到了微生萧萧隔壁
当然这个情况微生萧萧是不曾想过的,此刻的微生萧萧正躺在床上冥想
2016年9月12日星期一,天气晴,我们又见面了,如同第一次见面,让我猝不及防,你比以前更加俊朗,温凉了,只是话变少了,我们还会再见面吗?尚莫川,尚莫川,尚莫川,尚莫川
又是一年圆月,行人匆匆碌碌,脸上洋溢着幸福,嘴角带着笑意,手上三四五袋的月饼盒,饼干盒,回到家中孩子们的簇拥,老人妻子的问候,一家人相约而至,一顿饭和和睦睦,这样团团圆圆的快乐独没有微生萧萧
坐在人烟稀少的小区长椅上,她不禁想起以前在姥姥家的日子,她在姥姥家生活了六年,直到到了上学的年纪,妈妈才把她接回城里,在为数不多的六年里那六年无疑是她最幸福快乐的日子
那些零零碎碎的记忆好比流星将至令其神往,又是流星划过令其神伤,她记得姥姥家的院子很大,花草树木样样皆有,夏季的葡萄,李子还没成熟她就摘了个遍,虽然酸的牙疼但绝不让虫子钻空,夜晚蝉鸣的叫声扰的她睡不着,便捧着比脸还大的半个西瓜坐在芦苇堆一勺一勺的挖着吃,周边的萤火虫,满天的星星,半圆的月亮把院子照的通亮,到了秋天一边吃着柿子一边吃着桃子,还不忘爬上稻草堆去摘无花果,每当清晨村里的喇叭放起小虎队的《爱》,她就站在水泥池上一边唱一边跟着词做动作 “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一株幸运草,串一个同心圆,让所有期待未来的呼唤,趁青春做个伴,别让年轻越长大越孤单……”
姥姥住在一个巷子里,巷子里皆是用红瓦,水泥盖成的平方,只有最前面的一户人家是三层高楼,每次她走出巷子到小卖部买东西,都会仰望那栋楼房,她想,里面住的那个小女孩应该也像她一样吧,就像姥姥和她说的,“你爸爸妈妈太忙了所以才不来看你,他们不忙的话我们就吃不好穿不暖了”
正是那年中秋,巷子里的人家都聚到那户挂满红色灯笼的高层大院里,每个小朋友都拿着灯,各式各样,她拿的虽然是最普通,最便宜的,可也是自己喜欢的,按一下开关百条千丝便亮了起来,五颜六色像是能暖人心间
那时那主人家的小女孩朝她走来,大红色的皮鞋,白色的蕾丝花边袜,大红色的公主裙,大红色的头花发卡“我可以和你换一下灯吗?”
她看了一眼小女孩手上提着的灯摇了摇头,那是小卖部没有的,那灯可以放出哒哒哒哒的音乐,可却只有大红色的光
如今想来,那时候的喜欢多单纯,再好的东西不喜欢也不会放弃喜欢去换取,现在喜欢的却要假装不喜欢冷漠相对,不喜欢的却要假装喜欢阿谀奉承,
不知何时烟火已绽放于天空,夜幕被渲染的红一阵黄一阵,似夏天里所有花朵都争奇斗艳盛开的盛景,绚烂过去又凋落在秋季
那时候听到烟火的声音,无论在何地都会跑出院子抬头寻找烟火的踪迹,像是看到星河一般兴奋的把姥姥姥爷都拉出来,如今再听只觉着聒噪,污染环境,完全没有了当年的心竟。
什么才是永世留存,经久不衰的,是圆月,是晓风,是华灯初上折射出的孤独,还是阖家欢乐,团团圆圆的欢笑
夜幕尽头的小调是谁在轻轻吟唱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