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伊甸园》麦子彬

8、爱是互相折磨

　　上次的事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妈妈没有说过一句的不是，生活依旧如同往常一般，可是成佑的心却从成奎的再次出现而感到心痛起来。其实这十几年来，对于成奎，成佑也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恨还是爱，只知道成奎撇下他的事实让他无法接受。
　　成佑坐在天台上，望着漫天星空，喝了口啤酒，不经的开始想念起智源，她已经离开自己的生活好几天了，可是为什么总觉得已经有好几个世纪了呢？那天的事又浮上心头：她常常提起她的Oppa，每每都很满足的样子，那天的偶遇才知道她说的那个他是自己的哥哥；那天她和成奎一起出现，揍他的时候她是那样的心疼他；离开的那一刻，他竟牵起她的手，她却没有挣脱，而是用苛责的眼神回敬我。
　　成佑低下头，冷笑了一声，是啊！她凭什么喜欢我，我什么都没有，就如她所说的我只是个不务正业的混蛋，她是天使，而我是恶魔，天使和恶魔怎么可能在一起？她说喜欢，我就信以为真，飘飘然起来，还真的以为可以给她幸福！真的太可笑了！她和他才合适，他有钱有地位，还一表人才，看样子对她也很好，这才好，至少没必要为生活而烦恼！
　　“看样子一直瞧不起的金钱和地位在这个时候还是有用的，不是一无是处！”成佑自嘲道，可是就这样放手，真的甘愿吗？不知道，或许这样对于我们都好，原本我们就是两条平行线，不应该有交集的；或许是我把自己看的太清高了，我只不过是她调剂生活的附属品罢了。
　　既然想好要离开，那么立刻从这场毫无疑义的爱情闹剧中抽身吧！
　　第二天，成佑邀智源去小餐馆，说是妈妈有事要说。电话那头智源的声音开心雀跃，怎知道待会儿却是另一番的景象等着她。挂了电话，成佑面无表情的看着手机，这是最后一次打电话给你了！再见了，我的天使！
　　时间差不多了，成佑看见智源朝这边走来，立马拉起身边的辣妹在街口激吻起来。看样子这场戏演得很成功，智源在他们面前停下来，无法接受的一幕让智源后退了几步，傻傻的看着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哦！你来啦！真准时！”成佑放下那个辣妹，不以为然的看着智源。
　　智源没有说话，只是低下了头。这是怎么了？才短短的几天，怎么什么都不对劲了呢？
　　“嘿！大小姐？”成佑刻意用不屑的音调打招呼。
　　“你……你刚才……”智源还是低着头，断断续续的说着。
　　“哦！她是我女朋友！”成佑狠心的吐出这句话。
　　“什么？”智源猛的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样不错吧？你看看这身材多好，要什么有什么！”那个辣妹亲昵的勾着成佑，成佑也很配合的摸了摸她的脸，很满意的笑了起来，“怎么样？你也很满意吧？”
　　“满意？”智源苦笑，强忍着眼泪，瞪着那个辣妹，“你能让她回避一下吗？我有话跟你单独说！”
　　“好吧！宝贝，大小姐发话了，你就在那边等我一下，我马上来！”成佑支开了辣妹，那个辣妹也妖娆的亲了一下他的脸，离开了，“可以说了吧！”
　　“你是故意的，对吗？”智源一语击破成佑的骗局。
　　“……”成佑没马上回答，扬了扬嘴角，“我为什么？”
　　“如果你还在因为上次的事生气，那我和你道歉，上次的事我是有欠考虑，对不起！如果……”
　　“上次的事？算了吧！我可没那么小气！”成佑违心的答道。
　　“那……今天这是为什么？”智源追根问底，只想知道原因。
　　“什么为什么？我恋爱，不可以吗？”成佑反问。
　　“可是你……”
　　“说过喜欢你，对吗？那天我喝多了！那时候的话也能信？说不定我把你看成哪个MM也说不定啊！”成佑拿出一贯的混混样，把脸凑近智源，“我现在也可以说，可以和你做刚才我做的事，也可以更进一步，只要你愿意！”
　　“混蛋！”智源破口骂道，这番话气的她浑身发抖，他怎么可以这样，我不明白！
　　“对！我是混蛋！那个西装革履的家伙才更适合你！我和你不是一国的！”成佑话语里明显带着嫉妒和些许的醋意，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索性把准备的话全都倒出来，“我请你离开我的生活！不想看见你，不想有你干预我的生活，对我来说你什么都不是！所以从今以后请你从我的世界消失！”
　　“好！我会消失的！”那些话太伤人了，就像一把把尖刀刺进智源的心，刺得她好痛，泪不住的一颗颗往下掉，“你说的对，他比你更适合我，他会照顾我，会让我笑，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会像你一样让我哭，让我左右为难！让我什么都干不了！还有他比你自信，比你坚强，不会自卑的活在过去，永远低着头看不见未来！”
　　“谢谢你的安排！我想我和他在一起，我会很幸福的！”说完智源转身离开，我的心好痛，你为什么就不明白我呢？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所谓的那些东西！为什么在我刚刚走出阴影，重新感到生命有另一番意义的时候，你却选择放手呢？
　　看着智源离开的背影，成佑流着泪笑起来：对不起！我只有这么做，也只能这么做！我给不起你幸福，不能给你快乐！我的人生已经一团糟了，不能让你也搅和进来！你应该得到只有幸福！再见了，我的天使！回到属于你的国度里去吧！

　　三天过去了，智源没有出门，没有去上课，没有好好的吃顿饭，不接电话，也不开灯，只是抱着膝盖把头埋在手臂里静静的坐在沙发上，还有的就是眼泪，为什么是这样的，我不知道，也不明白，有谁能告诉我，现在我的心好乱，刚构筑起来的美好未来，就在几句话里完完全全的粉碎了。姐姐你在天的另一边能看到我的苦恼吗？求求你能不能帮帮我？还是像我们这样的人真的不能得到幸福，只能等待命运的最终宣判！我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是成奎，他一脸着急的看着憔悴的智源：“发生什么事了？打你电话也不接，学校也不去！”
　　“没什么！我有点不舒服！”智源摇摇头，无力的回到房间。
　　“不舒服？是不是你的病又发了？没去定期复查吗？药按时吃了吗？”成奎焦急的询问，想起大概在一年前，智源在学校无辜的晕倒，被送到医院，成奎才知道智源有很严重的先天性的心脏病，医生说这个病无法根治，只有用药物控制，而且每次发作或是晕倒都表明病情在进一步恶化，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这两年都好好的，怎么又不舒服了呢？
　　“你上次说喜欢我，是真的吗？”智源突然冒出于此毫无关系的一句话。
　　“智源……”成奎愣在一旁，“是真的！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智源看着成奎，眼神是那么的空洞，“我想可以试着让我们在一起！”
　　“真的？”成奎激动的无以言表，一把抱住智源，“谢谢你！”
　　智源也抱住了成奎，泪又一次不听话的掉下来，成佑，现在如你所愿了！我要和你说再见了，走了你为我安排好的路！
　　第一次可以这么近那么久的靠近智源，她的呼吸，她身上的香气，她的一切，我都能感受的那么真切，只是为什么我总觉得她的心离我好远好远，远到我感受不到它的存在，没关系，就让时间慢慢证明我对你的爱，就算是自欺欺人，至少这一刻是值得纪念的，成奎再一次抱紧了智源。

　　时间过得好快，成奎和智源已经在一起一个月了。表面上和普通恋人无差的两个人心里却个怀着心事，智源总是会时不时的走神，成奎刻意的讨好，包容着她的一切，但心里总是空空的，这些都让成奎觉得这段感情走得举步维艰，她明明心里有事，却不愿向他吐露半个字，他的感情得不到回应，这让成奎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确，或许这一步本就不应该走出去，或许智源还没适应把我从朋友的身份转换成是恋人……
　　今天又是一次约会，成奎和智源手牵着手逛街，爬了南山阶梯，走到南山之顶，两人相视而笑，现在的感觉真好，这让成奎突然感受到一种真正恋爱的感觉。可是为什么偏偏这么巧，在这里会遇见成佑，他迎面走来，智源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变得心痛，变得愧疚……
　　成奎警觉得牵起智源的手，他下意识觉得如果这一刻他放开了，或许以后就再没机会牵起她的手了，成佑看也没看他们，径直往前走去，可智源看着他，一直看着他，似乎在乞求些什么，可是始终得不到她想要的回应，两个人就这样的眼睁睁得看着擦肩而过。
　　没走多远，成奎一直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智源停住脚步，甩开了他的手，转身就往成佑跑了过去，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那一刻智源根本没有顾虑到成奎的感受，只是希望抓住心里的他，告诉他她收回自己所说过的话，带着无限的渴望和哀求，希冀着让彼此回到过去。
　　“不要走！不要走！”智源用力抱着成佑，哭着恳求他别离开。可是成佑却无情的掰开智源的手，冷冷的丢下一句：“别这样，你的男朋友会不高兴的！”他还是走了，留下智源一个人，她像被抽掉灵魂似的瘫软的坐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成佑不敢回头，他怕自己会心软，会情不自禁的想去抱她，安慰她，那么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可是为什么听见她的哭泣，我那么的心痛，痛得让我连呼吸的力气也没了呢？为什么她那么痛苦，是不是我做错了？是不是我想太多了？不！我不能犹豫，你的未来对我来说很重要，我这么做是为你好，只要撑过了这段，我们彼此都会好的！智源坚强点，忘记我吧！

　　回到智源的公寓，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成奎自顾自的在厨房忙活，智源静静的看着他，越是看着他忙，越是让智源觉得愧疚，因为自己言不由衷，应该算得上是精神上的背叛，他一定是生气了，我伤了他。
　　“智源，快来尝尝吧！这可是我第一次下厨！”成奎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还笑着招呼智源过来。
　　智源走到成奎身边，满是歉意：“对不起！我……”
　　“快尝尝吧！”成奎有意岔开话题，可是智源一直看着他，“请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能留点最后的自尊给我吗？”
　　“对不起！”除了说抱歉智源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补偿，泪又一次掉下来。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成奎收拾东西离开了。
　　屋子里又只剩下智源一个人了，她坐在沙发上，看着成奎送给他的泰迪熊，我到底做了什么？一时的负气居然冲动的答应了成奎哥的请求，接受了居然还不安分的想着另外的男人，今天竟然还当着他的面失去理智的抱了它，天啊！我是这样的坏女孩吗？
　　门铃声再次响起，成奎哥忘拿东西了吗？打开门，原来是里惠，她恶狠狠的看着智源，满身的怒火。智源不自在的低下头，看样子我言不由衷的不只是成奎还有里惠：“里惠，进……”还没说完，里惠重重的掴了智源一记耳光，怒不可遏的吼道：“骗子！”
　　“我……”智源百口莫辩，确实她做了这件荒唐事，让三个人都陷入了这无底痛苦中。
　　“不用说了！是我白痴！才会轻而易举的相信的鬼话！我真的很恨你！”里惠说完也走了，看得出来她真的很绝望，很难过，很……
　　关上门，智源更是觉得无力到了极点，泪水再一次模糊了视线，看样子是我真的做错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的心好痛，也好闷，好像不能再呼吸了，怎么办，怎样才能找到属于我的出路！智源的世界一片漆黑……

　　白天的事让成奎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什么叫心痛，什么叫无力感！明明可以拉住智源，可是手却怎么也伸不出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远离自己！但不管怎样，我也要做最后的努力，即使没能得到我想要的结果。成奎打算到附近的酒吧喝一杯解解愁，没想到，刚进酒吧就看见里惠在里面买醉。
　　“快点！再来一杯！听到没有！”里惠对着身边的侍者叫道。
　　“小姐！你不能再喝了！”侍者小心翼翼的说。
　　“你聋了吗？”里惠越来越不耐烦。
　　“可以了！”成奎拉住里惠，“干嘛和那么多的酒？”
　　“为你庆祝啊！”里惠讥讽道。
　　“那杯水来吧！”成奎一边吩咐侍者，一边把里惠按回座位。
　　“为什么会这样？她说她不爱你的！为什么要骗我？”也许是酒精的作用，里惠痛哭起来。
　　“里惠，别这样！你会找到幸福的！”成奎安慰着她，看着她，成奎倒羡慕起来，如果可以像她一样，痛痛快快的发泄一次，应该会很好受吧！
　　“不！”里惠把眼泪抹去，“你知道最近我哭过多少次吗？每次都因为你，我常问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答案是因为我太爱你了！哈哈……很傻对吗？我也这么觉得，可是那确实事实！”
　　“为什么会突然喜欢我？”成奎对于这个问题憋了很久，平日里她大概也不会好好说，正好乘现在喝的酩酊大醉的时候问个明白。
　　“那天在酒会上你教训了我，虽然当时你真的很讨厌，但是后来觉得你很酷啊！长那么大，从来没人这么对我，只有阿谀奉承的富家子弟，我讨厌极了！越和你相处，越觉得你很特别，跟他们很不一样，我很喜欢！开始我觉得好奇怪，可是感情这东西好神奇！”
　　“我决定你去喜欢她吧！我呢还是会像以前一样麻烦你的！用我的方式爱你！”里惠笑了笑，“砰”的一声头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醉倒了。
　　成奎看到她那个样子，不由得笑起来，虽然她的话让他很感动，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很对感情这东西很神奇，自己宁愿被伤害也不愿接受她，而她宁愿被抛弃也不愿放手。成奎摸了摸里惠的头，低声说：“傻丫头，现在大概也只有你能让我笑了吧！谢谢你！我跟你一样今天也受到了伤害，谢谢你用你的方式来安慰我！”

　　不知睡了多久，智源吃力的睁开眼睛，已经日上三竿了，可是她依然使不上力，硬撑着靠着墙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不是睡着了，而是昏倒了，哼！真是自作自受，老天为什么不让我就这样死去呢？这样我们四个都解脱了！
　　啊！智源用力捂着胸口，胸口好痛，看样子我的病又发作了，痛苦难当，汗一滴一滴的沁出来，手机响了……
　　“为什么都这样了，还在硬撑？”成奎陪着智源从医院出来，严厉的责备起来。
　　“对不起！”智源的声音很轻很轻，其实那会真的很想就这样死了。
　　“还好没事！药一定要按时吃，自己的身体都不好好保护！”成奎打开车门把智源塞进去，看她那个样子他真的很心疼。
　　回去的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成奎的心越发的不安起来，总觉得这是最后一次把她送回家，最后一次这样的关心她，要跟现在的她永别了，她不再属于他！成奎把车开的很慢很慢，希望这段路程用于没有尽头，那样才能把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保留的更久，可是旅程成总会结束——到家了
　　智源下车挥挥手，让成奎安心回家，可是成奎却下车了，拉住智源的手，很温柔很温柔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脸，轻轻的吻了她的额头。
　　“我没事，你放心！”智源也温柔的回应他。
　　“恩！那回去吧！”成奎看着智源离开的背影，莫名的伤感起来，刚才是和她在告别吗？
　　这一切都被站在门口的成佑看在眼里，她过得很好，我应该高兴，可是为什么我却在嫉妒呢？她和他牵手，他吻了她，这些我都没法接受，我想我的心告诉我我根本放不下她，真的放不下，因为她是属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