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这系统有何用（快穿）》坐断东南

30、第三个攻略世界6

　　最好还是不要对人性抱太大期望为好。

　　监狱门前，负责人向内看去，瘦小的囚犯缩在床上背对着门前的两人。

　　负责人与囚犯年龄相仿，他此刻略带微妙的看向铁栏杆后的人。他们很相像，年龄相近，家庭相近，都结了婚生了两个儿子，都离家工作，但结果却截然不同。

　　“从来没想过——”负责人说了一半就止住了话题。

　　而约翰自然而然的喃喃自语般接上：“我也是。”他推门走进了房间。

　　“第二个受害者今早死了。”约翰开口说。

　　“是吗？”格雷特短促紧张的笑了声，声音让人联想到某种不祥鸟儿的叫声，“这么说你们抓错了人，我可以走了吗？”

　　约翰没有开口，他只是用一种夹杂有失望的眼神看着格雷特，：“为什么贩毒格雷特？”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格雷特瑟缩了下说：“我可以走了吗？”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约翰说，“我本来是信任你的，格雷特，我一直坚定的相信你是无辜者，可是你看你都干了什么。”

　　格雷特低下头说：“我并没有要求你相信，我并没有……”

　　“你想过自己的妻子孩子吗？”约翰缓慢的说着：“他们会怎么看你？当知道他们的父亲一生都没有做过一件好事，当知道他们的父亲一直在贩毒摧毁了无数的家庭，甚至当庭做假证只为了掩盖自己同事死亡的真相，当他们知道直到最后一刻他们的父亲都在试图欺瞒法律时，他们会怎么想？”

　　格雷特抱着头坐在床边，突然他浑身颤抖了起来，细微的啜泣声从指缝间漏出。

　　约翰在格雷特身侧坐下，他轻轻的拍打格雷格的脊背尽量轻柔的安抚着他：“你能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至少在最后一刻你还可以当个英雄。”

　　“我不知道，我——”格雷特爆发出撕心裂肺的痛苦声，他断续的说：“我别无选择，是奥拉夫，是奥拉夫让我染上毒瘾的，”一阵剧烈的抽气声后格雷特痛苦的仰头看向屋顶：“主知道我想要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一个好人，但我别无选择，我欠奥拉夫一大笔钱，我需要偿还，主啊！对不起吉尔，我太害怕了，我不是故意的，奥拉夫杀了你，而我是帮凶，我是罪人，我是恶魔！我应当下地狱！”

　　格雷特布满密密麻麻血丝的眼睛大张着，他死死的看着约翰说：“那一定是主的旨意！他看到了一切，所以要惩罚我。”

　　约翰眉头的筋跳动了下，他皱起了眉。就在他以为格雷特不会再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时格雷特却突然冷静了下来。

　　“遵循全知全能的主的旨意，我定将我所知的一切告诉你。”格雷特庄严肃穆的说：“奥拉夫在临死前给我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的内容是？”约翰拿出纸笔急切的发问。

　　“他想要我将房子‘卖’给他以偿还一部分的欠款，而且我答应了。”格雷特干瘦的脸上绽放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奥拉夫一定不知道神的使者在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所以在我和他谈完话，答应第二天将材料交给他后，使者带走了他。”

　　“你说的那个神使，”约翰仔细的观察着已经处在不正常状态下的格雷特小心的问：“是他指使你替他顶罪的吗？你认识他吗？”

　　“不是指使。”格雷特不满的嘟囔了声：“神使当然不会指使我们这些凡人，他只是带走了奥拉夫，并给我的发了张图片。”

　　格雷特在约翰进来后第一次正眼看向他，疲倦的双目带着奇怪的光芒：“我读懂了他的暗示，我有罪，是作为一个毒贩子让家族蒙羞而死还是作为一个杀人犯而死？我选择后者。”

　　“我很同情你，格雷特，因为你的神使并没有打算宽恕你，他在今天早上杀死了第二个受害者乔·布鲁妮亚，而你，格雷特，最终也要以毒贩之名判刑。”约翰顺着格雷特，精心挑选着词语说。

　　“那只是因为我最开始在质疑主的旨意。”格雷特低头画了个十字说：“他给了我选择而我没有抓住，而布鲁妮亚？哈，她理应得到主的制裁。”

　　约翰转了下头问：“你知道她？”

　　“每个去沃尔特的人都听过那个XX的名字，”格雷特语气鄙夷的说：“酒吧里有一种传言，说布鲁妮亚自从孩子失踪后就发了疯，每一个娶了她的人很快就会离奇死亡然后将大笔遗产留给她，上一个死亡的丈夫家属曾经扬言要告她，但是她的现任丈夫利用权势保下了她，而且经常有人看到她带不同的孩子去酒吧喝酒，都在七八岁左右，我怀疑布鲁妮亚在拐卖儿童，但这一切都结束了，”格雷特语调激昂的说：“主的使者带走了她，就像带走奥拉夫一样！”

　　事情在往不好的方向发展，约翰感到非常的棘手，他试探的问：“神使后来有和你联络吗？你觉得他是你认识的人吗？”

　　“难道我没有说清楚吗？”格雷特有些生气的说：“神使便是神使，你见过和信徒聊天的神使吗？”

　　“所以你们来这儿寻求我的帮助？”陆白站在窗边，傍晚的夕阳披散在她发间，多么温柔，多么恬静，她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顺着窗边植物宽大的绿叶凉凉的说：“我看不出一个普通人能帮的了你们什么忙，看起来警局分配给你们的任务太少，所以你们才会三天两头往我这里跑。”

　　“纳税人一定会气的发疯，要是让他们知道缴纳的税款都时用来养活你们这些游手好闲的警察的话。”最终陆白下定义般的总结道。

　　“你住的离警察局近。” 艾琳不假思索的回答：“现在是下班时间。”

　　约翰没有说话，他凸起的颧骨染上了淡淡的粉色，被有些好感的女性这般打趣，总觉得自己又变成了刚刚离开学校的懵懂少年。

　　“又是桃子？”艾琳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了，她大大方方的拿起一片水果研究了下后嫌弃的说。

　　“爱莎喜欢。”陆白保持着无可挑剔的笑容，优雅的转过身来迎着两人关切的目光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站着问：“所以你们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

　　“——”

　　“先等等，我来猜猜看。”陆白打了手势制止了正要开口的约翰，手托着下巴沉吟了下道：“如果我没有弄错应该是最近很火热的义务警察大卫吧。”

　　陆白捻起一朵花懒洋洋的说：“时代的救赎，无辜者的保护伞，报纸上是这么说的。”

　　艾琳沉迷吃水果无心说话，约翰瞅了眼自己的前辈无奈的开口：“局长正为这事情恼火着呢，不知道米勒前辈怎么看这件事？”

　　“无外乎编个对立的新闻观察引诱真正嫌疑人，这样的事情过去的我都曾做过。”陆白笑了笑又补充了句：“但我恐怕这一次不会这么奏效了。”

　　“哎！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约翰眼睛亮了起来：“如果要我说的话这次的嫌疑人应该是绝对中立阵营的，完全随自己的标准而不是法律去制裁罪犯，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这样的话以前那套法子肯定没用了。”因为太过激动，他不小心将内心的话说了出来，约翰腼腆的抿唇解释道：“这是，游戏dnf里的划分，以前玩过的。”接着有些不安的看了眼陆白，希望自己没有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嗯，我最近也玩了，很有趣。”陆白鼓励似的说。阳光正将她的双眼染上鎏金般的色泽。

　　一时不查，约翰再一次沦陷了。他这才发现，那双蓄满女性最神秘魅力的浅色眼眸是多么的美丽。那低垂的眉眼，满是快要溢出的温情，微微垂下的眼帘，投下悲天悯人的一瞥。

　　在不自知的情况下，约翰不能自已的向前迈了一步。某些他试图压制的情感又悄然复苏，而这一次，他想不通自己当初为何要压抑。

　　系统又搞了什么鬼？陆白脸上完美的微笑快要维持不住了，当她面对着突然热情似火的看着自己的任务对象时。难道是察觉了自己消极的想法于是提高了难度？秀气的眉毛上扬了下，陆白不动声色的将手中尚且鲜艳的花朵重新插进花瓶中。

　　果然这样才会更加有趣些啊，不然这场游戏，未免太过简单了，不是吗？思及此处，她已笑容满面。

　　声音如泉水在流淌，陆白突然没头没脑的开口说——“许多还活着的人并不配活着，而有些死去的人本应活着，但你能将生命赋予给这些本应活着的人吗？所以，不要太急于以正义的名义决定他人的生死，因为即便是智者也无法料到所有结局。”

　　迎着约翰与艾琳略带诧异的目光，陆白顿了下解释道说：“托尔金曾经在他的小说里写过这句话，我一直很喜欢。”

　　“你也喜欢看魔戒吗？”约翰瞬间就抓住了重点，眼睛闪闪发光的看着陆白。自刚刚想通后，他尝试着向陆白表露出自己的喜爱，只是这样子落入对方眼中只觉得向一只不停摇尾巴的忠犬。

　　“书很有趣，而人更有趣。”陆白抬眼，展颜一笑，点了点唇她笑着说，“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人类能够如此有趣呢？”

　　有趣到，令她爱恨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