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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拍摄结束，群演学生们三五成群、依依不舍去了学校餐厅，剧组的人就在原地吃起了盒饭。
王天端着盒饭有点不好意思的给颜盛解释：“咱们剧组现在不怎么富裕，先凑合点吃？等杀青了我再请大家吃大餐。”这倒不是假话，电影本来就花费大，投资也不是没限制的，怎么也不能太大手大脚。
颜盛也没介意跟剧组工作人员往那一坐开始吃饭。
他是真不介意。
对他而言佳食珍肴可、粗茶淡饭亦可。
暖裘玉枕可、天地为席亦可。
高楼重院可、草庐茅舍亦可。
天庭仙阁可、乡野田园亦可。
无可无不可，说到底一个天生淡薄的人能有什么真正热爱记挂于心的人事呢？
不过是外表随着外物变化，内心始终是恒定不动罢了。
饭吃到一半，有低头扣手机的青年惊异的“啊”了一声：“你们看这什么情况？！”
那人说着把手机递给颜盛，表情欲言又止。
颜盛接着一看，秋一衣发的，文字很短：他演的殷商刻羽真的很赞，不愧是我很喜欢也差点出演的角色。
颜盛没在意，这也算是实话，王天和其他工作人员可没这么觉得。
首先得说他跟颜盛那颜值就不在一个频道上，秋一衣的脸是能卖钱，可能有颜盛的脸值钱？颜盛那可是往那一站就能让人舔上三十集的颜值。
第二，他有颜盛的演技好？好到能让人惊艳？好到能让人入戏？入戏到让人觉得殷商刻羽就活生生站在你面前？
第三，秋一衣是没能演殷商刻羽，可也是换成了戏份更多的主角，也没算对不起他。
这么一条条看下来，王天以及工作人员脑子里就一句话：秋一衣这是要搞事情啊！
王天张嘴怒斥：“秋一衣你搞什么啊你？你想撺掇你粉丝干嘛啊你？”——虽然是换角色，但他也还是主角，还是挺讨人喜欢的人设。
秋一衣：“不干嘛啊，就是称赞一下颜盛的演技表达一下对角色的喜爱和遗憾。”
王天顿时噎了一下。
被噎到的王天拿过手机开始看秋一衣这则微博下面的评论。
以前秋一衣出演殷商刻羽这个角色差不多定了，突然换成另一个角色粉丝们本来就有诸多猜测，现在秋一衣这则微博算是证实了猜测。
哎呦喂，秋一衣的粉丝立马就炸了：
“我就说有黑幕吧？！”
……
王天沉着脸往下看，颜盛这个当事人在边倒是不怎么在意。
往下这么一看，有不同的声音出现了：
“长这么一般也能抢戏？”
“呸！”
“去看照片啊！真的一般！”
“普通人颜值吧，反正没一衣好看。”
原本看的满心怒火的王天、一群人登时不气了，简直一脸懵逼、二脸懵逼、十脸懵逼……
这就是脑残粉吗？
颜盛：……
他可是那位神从各个世界千挑万选选出的。
虽说这并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但足以证明他是真的……不一般吧。
颜盛拿出手机，开始看评论，只见下面一群迷弟迷妹的留言：
“颜盛我想和你上床！”
颜盛：现在的小姑娘怎么这么开放？
“别想了！颜盛现在在我床上！”
“颜盛，我和这些只想和你上床的妖艳贱货不一样。我，沙发阳台都可以。”
颜盛：真是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
看来看去，居然一句骂声都没有。
所以这什么情况？
看到颜盛微博评论的人陷入了更深的懵逼。
最后还是颜盛想到，用着不怎么确定的语气道：“应该是找错了？”
王天：……
秋一衣：……
所有人：……
忽然有粉丝评论：
咱们好像搞错了。
啥？！
所有人都是一懵，忙回去看。
结果，还真是。
只见一个叫颜的v号转发了秋一衣的微博，上面就一句省略号。
粉丝们：……
粉丝们个个一脸懵逼，她们也没想到自己找错人了，在忙不迭的道歉后就是怒了。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啊！
顿时一个个嗷嗷叫着要去颜盛微博进行撕逼大战。
秋一衣比颜盛出道早，因为当初演痴情男二成名，秋一衣也十分幸运的以后演的角色不是偶像剧的主角就是男二。角色那是各种花式的痴情、痴情、痴情。虽说这类角色并没有什么挑战性，但是胜在痴情吸粉啊，秋一衣的粉丝数量还是很可观的。
颜盛的粉丝看到秋一衣那条微博，再一看颜盛说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啊，一帮子人也是咬牙切齿摩拳擦掌。
似乎一场撕逼大战即将开始。
就在这个时候，用户名“颜”发了一新微博。
一看，是张图片。
图片上的青年单手支头，墨一样的眼睛带了点浅淡的笑，目光宁静又淡泊。
附带一句话——智慧的凝视。
颜盛的粉丝一窝蜂全乐了：
2333智慧的凝视是什么鬼？
噗哈哈！怎么这么逗啊？！
还智慧的凝视？这分明就是看热闹的凝视！
卧槽！这史上最美表情包啊！
……
王天无奈，毕竟遇见这事要么澄清解释，要么沉默不语。
虽然有些无语无奈，王天还是立即安排管理官博的工作人员进行澄清解释。
大意是角色换演员是因为颜盛更合适殷商刻羽，而秋一衣更适合许平。
大概是因为那场浩劫，新世界的人更坦然直接，在说话做事尤其是表达喜恶上。
该说的都说了，是撕是骂王天在看、剧组工作人员在看、秋一衣在看、粉丝们在看、吃瓜吃面吃饼群众在看。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十分钟……
然后……什么都没有。
颜盛：……哎？
粉丝们：……
王天：……
工作人员：……
各式围观群众：？？？小朋友你是否有许多问号？我瓜子汽水都备好了结果就这？！
与所有人的懵逼不同，秋一衣粉丝群莫名犹疑和踌躇。
咱们……骂不骂？
嗯……应该骂。
对！但是……谁去？
爱谁谁我不去。
……
一群人正纠结得不行呢，一管理员上线了，上来惊问了句：“你们在说什么？”
这管理员平时就是主战派的急先锋，各种大撕小骂都是她带头，她一来一群人跟有了主心骨一样忙七嘴八舌把事情解释一遍。
结果管理员来了句：“撕个毛啊！颜盛那是我男神好吗？！”
一群人：……
管理员：我男神刚发的图片也好帅！简直了！
一群人：……
管理员：真的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一群人：……
管理员继续：……
正在这个时候有另一个管理员上线了，她发了一个笑表情问：“这说谁呢？说的这么好？”
先前的管理员扔下句：“等等！”没一分钟只听一阵“滴滴”声——有图片上传到群的声音。
秋一衣的粉丝扫眼这么一看，全他妈是颜盛的照片。
粉丝们有点崩溃：大姐你忘了你身为一衣粉丝的身份了吗？！
再一看，一群人都忘了自己身为粉丝的身份了。
颜盛生的是天地难出的好，是好到任谁挑都挑不出不好的好。
那白衬衣斯文清雅的样子、那背带裤可爱阳光的样子、那长袍广袖举世无双的样子……
秋一衣的粉丝们：……
最后那管理员又发了句：“是不是美到窒息？！但是！接下来的视频才是重头戏啊！！！男神动起来比静的好看一百倍啊！！！”
那是九界的宣传视频，有两个。
一个是神临初次出场的那一回眸，一个是神临的三次笑。
特别是最后，神临于千万妖魔中仰天长笑，笑得那一身红衣翩然如漫天的云霞。
后来问的管理员：“卧槽！真绝色啊！”
粉丝们：
卧槽！真绝色啊！
那边，颜盛发现自己的粉丝数居然在“蹭蹭”往上涨，他看看评论，没骂的啊。
娱乐圈不是有骂有撕逼有看点才能红吗？他这就一个没正式上映的作品，一个正拍摄的作品现在也没人骂他怎么粉丝还能往上涨？
正奇怪呢，有人艾特他。
一陌生人：“233333大家都散了吧！压根不可能有什么撕逼好戏！”下面贴的截图是一溜的“卧槽！真绝色啊！”
名字打了码可群名字没打，只见上面几个特显眼的字：秋一衣粉丝部。
颜盛：……
颜盛的粉丝以及各类围观群众：
不行了！笑死我了！
怎么这么逗啊？！说好的撕逼呢？
哈哈哈哈！
这就是传说中的用脸征服一切吗！？
说好的撕逼大战愣生生变成了内部安利场啊！
……
看到这一切的颜盛不由看向始作俑者的秋一衣。
秋一衣脸色不怎么好。
颜盛有点想笑，于是他就笑了。
笑的很凉，有点不在意、不记挂，像是云端上的神灵偶然看去的一眼，高贵又疏冷。
但——当他的目光落在你身上对你笑上那么一笑，不管以什么姿态，你没办法拒绝自己的心发出的声音。
秋一衣愣了愣，有些僵硬的侧过身体。
半晌，他捂住自己的胸口。
是心动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p1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