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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女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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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6,阴,细雨绵绵。
一个剃着平头的青年打了个哈欠,拿了件后座上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他把空调掰到上面,对着他吹快把他冻死了,嘴里嘟囔着骂:“你小子□□焚身啊,每次开这么冷,想冻死谁?”
说着他撇了一眼穿着宽松短袖,面色无常的俊美青年,忍不住撇了撇嘴,装吧装吧,你就可劲装吧。
石头还是觉得有点冷,吸了吸鼻涕:“我说,这又没女人,你到底装什么冷酷美男?”
封隐淡淡的道:“你越来越像老妈子了。”
石头一怔,反应过来以后翻了个白眼,这是拐着弯骂我啰嗦啊?
封隐漂亮的凤眼猛然一睁,瞳孔微微一缩,脚下猛踩刹车。
轮胎与地面强烈摩擦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石头在惊呼中猛的像前冲去——
“卧槽,你谋杀啊,不就骂了你一句,至于吗?”
石头捂着脑袋和被安全带勒疼的胸口忍不住大骂,封隐没理他,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石头猛然意识到什么,神色有点错愕和慌乱,“你,你撞到人了?”
凌晨两点多,高速公路上车辆寥寥无几,在车灯的照耀下,一个身穿白裙,黑发如瀑布的女孩跌坐在地上,低着头看不清面容,石头一下车就被这画面刺激的双眼圆瞪,震的他脑子都空了一秒。
“妈呀,贞子!”
“胡说什么呢?”
封隐抽了抽嘴角,刚快步走了两下,面色发白的石头猛的蹿到他身后拽住他,低沉的声音里透着难言的紧张:“这里是高速公路!”
封隐挑了挑眉,他知道石头的言外之意,但他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并不相信怪力乱神。
见他还想上前,石头加大了力道,并加快语速劝阻:“你听没听说学校有人失踪了?就前天晚上!我查过了,14号-16号都是鬼门大开的时候,今天恰好是最后一天……高速公路上怎么会有人,她根本就是……”
封隐只觉好笑:“你什么时候胆子变那么小了?”挑着那双无惧无畏的凤眼,冷静的道,“知道肇事逃逸什么罪吗?”
“额……”
石头脸上臊得滚烫,松开了手,他觉得自己刚刚脑抽了,居然会信鬼神之说,人都被撞的躺地上了,还怕成那副鸟样,他干咳了一声,为自己挽尊,“……也可能是碰瓷的呢……”
这时封隐已快步来到女孩的身前,仔细看了看,发现没有鲜血流出,心里松了一口气,柔声的问道:“小姑娘,你没事吧?”
忽的,他瞧见了女孩白裙之下柔嫩如玉的赤足,那双脚美的不似实物,甚至氤氲着淡淡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封隐一怔,甩去心中的涟漪,他眨了眨眼,觉得好生怪异,他居然看着一双脚看的痴了,他真的□□焚身了?
封隐不认为自己是个变态,抛去这可怕的想法,他伸出手,又柔声的问:“小姑娘,伤的重不重?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好吗?”
“疼……”
细若游丝的声音夜风一吹便散了,封隐听不真切,他凑近了一点,“什么?”
女孩缓缓抬起了头,露出一双琉璃通透的清澄双眸,上面好像蒙了一层雾,看起来楚楚可怜,她轻启朱唇,又道了一声:“疼。”
说罢女孩张开了双手,封隐呆了一下,然后有点愧疚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将她抱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后座。
“你怎么会一个人在高速公路上?”
“你家人在附近吗?”
“伤到哪了?”
女孩乖乖的坐在椅子上,背靠着真皮座椅,低垂着头不吭声,封隐找了件衣服盖在她身上,为她捋了捋发丝,她似乎极为疲惫,紧紧闭着双目,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着,过了好一会儿还是只说了一个字:“疼……”
“疼的话就先躺一会儿,到了医院再叫你,好吗?”
封隐帮她躺下,让石头扔了包用了一半的抽纸让她当枕头,女孩似乎废了好大的力气才侧了侧身,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柔软的长发顺着滑下,又遮住了她的面庞,一动不动的躺在后座上。
石头回头看了一眼,脸色依然不是很好,眼睛里有警惕的光闪烁,他看着封隐把空调直接关了,顿时怒了,小声的为自己叫屈:“差别对待!重色轻友!”
封隐懒得理他,和一个病人也要争?
方才抱小女孩的时候,发现她浑身冰凉,轻若无骨,这大夏天的发冷,不是被吓着了,就是发了高烧,想着他加重了油门。
石头思来想去都觉得这个女孩出现的太过于异常,瞥了眼后座,小声的道:“……要不我们报警吧?”
“到了医院再说。”
封隐本就打算报警的,但眼下最要紧的是女孩的身体。
卍卍
很少有人知道武当山附近的口源村后山上也建有一座道馆,如今道教没落,除了武当山等名地依然香火鼎盛,其余地方都廖无人烟,岌岌可危。这座道馆更是破落无比,看上去只要一场大风就能把它刮走。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道抠着鼻屎,撅着肥屁股趴在地上,喜滋滋的哼着歌儿,眼巴巴的望着火里烤着的野鸡,那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好了没,好了没?”
方尘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急你个仙人爸爸!饿死鬼投胎啊?”
“徒儿,这你就不对咯。”
老道士脸色一正,方尘子一看这家伙又要唐僧附体,立马眉头倒立,冷哼一声威胁,“师傅,您说啥?”
老道士立马不说了,吸了吸鼻子,有点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方尘子被他看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不耐烦的把鸡从火里拿了出来,自己扯了一个大大的鸡腿,其他的全扔给他那饿死鬼投胎的师傅了。
看着老道毫无形象的大快朵颐,吃的满嘴满脸的油,方尘子望着碧蓝的天空长吁短叹。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师傅呢?有点世外高人的样子行不行?
优秀如他,就要困死在这座破山头了?
无量天尊,三清老祖,各路仙家道友,快来救救小友吧!!
耳目聪灵的方尘子可以听到方圆五里的所有声音,他耳朵一动,忽然大喜,对老道士道:“师傅,有人来了!”
是人耶!
他激动不已,除了邋遢到辣眼的师傅,方尘子都快忘记别人长什么模样了。
只见他“嗖”地一声,如猴般冲了出去,两个呼吸便不见了踪影,老道士已经啃完了肥美的野鸡,手一伸就接住方尘子随手丢掉的大腿,大骂浪费无耻。
方尘子站在树梢上,远远就看到穿着鲜艳的青兰色道袍,戴着亮晶晶的冠簪,登着白布袜和船形云鞋,手拿拂尘的中年道士和一个貌美的尼姑一起走来,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个秃头和尚!
方尘子瞧他们的穿着,在瞧瞧自己破破烂烂补了又补的破道服,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又四十五度角仰望了天空好一会儿,直到火辣辣的的太阳照的他眼睛疼才收起忧郁王子的范儿,没有提前见了那三人,而是身影轻盈的飞下树,几个纵跳飞速回了道馆,高人就算再穷酸也得有个高人的架子。
直觉告诉他,他的人生在今天以后,要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