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伪）龙骑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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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渐深沉起来，黑暗的雾霭轻轻笼罩着卡尔弗特庄园，艾薇抬头望了一眼凝郁的夜空，明天恐怕不是什么好天气，天幕少见月光和星辉，混沌又阴沉，细嗅泥土中有种潮湿的味道，远方的橡木林如同一片片漆黑的鬼影，长长的坡道阴森森的，了无人迹。
艾薇一点都不害怕，她私心觉得这种压抑可怖的环境是很适合魔龙降临的，反正它带来的总是毁灭和灾难，当然她也会将这种毁灭带给同她争夺圣杯的敌人们，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但愿能顺利吧，艾薇祈祷着，她特意去换了一身衣服，并且选了一件能够让自己看起来成熟庄重一些的黑长裙，还把头发盘了起来，让实力超人的servant服从一个小姑娘可能并不容易，她承认自己内心还是有点惴惴不安，无论是即将要面对的从者还是即将要投身的战斗，她知道自己作为御主，必须能够完全凌驾召唤来的从者，不过在她目前为止的人生中，还不曾对什么人颐指气使过。
不行，不可以动摇，servant只是赢得圣杯的战斗工具，主仆关系必须一开始就确立好。
魔术工房安置在封闭的地下室里，下行的阶梯走道幽寂又阴暗，因为不方便铺设电路所以也没有灯光照耀，艾薇手里提着一盏马蹄灯照明脚下，细看就能发现，这盏灯散发出的明亮光线并不是由电力或者火苗所形成的，而是由她输出的魔力来驱动，只是这点小把戏，耗魔低到可以忽略不计，而且比起使用这个家里的东西，她更喜欢自己的魔术。
她走进环形的地下空间，内部的布置有点杂乱，但都是她熟悉的东西，靠边的角落放着一张很旧但非常柔软的沙发椅，有时候待得时间晚了她就会直接在窝在这里休息一夜，因为无论是家里的仆从还是布伦迪本人都不敢靠近魔术工房，他们都认为魔术是古怪的东西，而这里充满超自然的危险陷阱，也只有在这艾薇才能感觉到一丝自在。
召唤阵已经画好，艾薇把龙蛋郑而重之地放在了祭台上，她看了一眼时间，她选择在自己魔力到达巅峰的十点钟进行召唤，已经快到时候了，她站到圈外，深吸了一口气放松僵硬的身体，集中注意力放在自身魔力的调动上。
是时候了，开始吧，艾薇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开始前奏咏唱。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
周而复始，其次为五，
然，满盈之时便是废弃之机。”
她抬起眼睛，低沉地吐出一句咒语：“Fire and blood.”（血火同源）
随着这句话音的落下，召唤阵忽然像燃烧一样迸发出朦胧热烈的红色火光，一时间映亮了整个不见日光的魔术工房，气氛开始诡异的升温，她没有任何间断的犹豫，一边控制着自己魔术回路的正常运转，一边继续念了下去：
“以七神之名，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及先民
七国征服者，全境守护人，
盘踞于铁王座之上的不焚魔龙
唤醒亡者的唳啸，奏鸣敌人的丧钟
自亚夏的阴影之地而生，于黑暗燃起永不殆尽的烈焰”
全身的魔力回应灵脉的力量在她体内沸腾乱窜，这是每个魔术师都无法逃脱的痛苦，艾薇对着光芒撕裂的召唤阵抬起手臂，另一只手不堪忍受地紧紧掐住右手腕的皮肤，
“宣告——
汝之身听号吾之令，吾之命与汝剑同在
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志、此义理当即给予回应
在此起誓——
吾乃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行
吾愿背负世间一切之恶行
汝为三大言灵纠缠七日，自抑止之轮而来
天秤之守护者——！”
最后的结束语还未落下，炙热的红光就像爆炸一般碎裂开来，盛极一时的光线刺目得无法直视，四散的对冲魔力在环形的空间内掀起一股强力的气浪，艾薇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稳住身形保持站立的姿态，她不可以倒下，那会给从者留下弱不禁风的印象。
光芒很快就消失了，周围也渐渐平静下来，艾薇先是侧目确认了一下自己手背上的令咒，很好，能辨认出鲜红的龙头纹样，没有出错，她沉着面色微微扬起下巴，把目光投向立于召唤阵中央的英灵。
自遥远的历史神话中而来，流淌着火焰一般真龙血脉的英灵。
来人竟是个年纪轻轻的女子，不难看出苗条优美的身姿，一头光华倾泻的银金色的头发编成松松的发辫，长长地垂落至腿弯，兴许那个时候的女人还以留长发为美，艾薇呆呆地想，这时她看见了对方的脸，该怎么形容呢？她知道银金色头发，紫色眼睛，这是坦格利安家族人的特征，也知道他们很多都相貌出众，但亲眼见到的时候，她还是免不了要惊叹。
也许对于男人来说，梦中情人也不过如此了，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女子五官端庄精致，美貌动人，如雪的肌肤正好衬托出她眼睛的颜色，她穿着勾勒身材的紧身猎装，上身的丝衣收进长裤中，外层有简易的皮革防具加护，腰间系着一条彰显家族权威的金龙腰带，有携带佩剑。
她用那双深邃的，紫罗兰色的翦水明眸满含笑意地望着她，开口询问：“您就是我的御主吗？”
艾薇在她的注视下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她平静地抬起右手背让她看到那三枚代表御主绝对命令权的令咒，后者眼中浮现出一点欣喜的神色，美丽的脸庞神采焕然。
她快步走出召唤阵，在艾薇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握紧，“那么你就是My lady了。”她高兴地说。
艾薇有些惊讶，她不认为成为从者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虽然事情的发展稍微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她原本以为来的人应该会是男性，尽管坦格利安的历史上女性的龙骑士也很多，并且毫不逊色的勇猛善战，但按照她的召唤咒语来看，她以为来的会是骑乘“黑死神贝勒里恩”的伊耿。
艾薇从她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介绍你自己，servant。”她平静地说。
“抱歉，失礼了，这是我第一次现界，有点太兴奋了，”她语气轻快地说，“杰赫妮拉·坦格利安，以Rider的职阶具现，很乐意为我的小姐效劳。”
杰赫妮拉？艾薇回忆了好久坦格利安家族的历史才勉强想起来这么一个成员的存在，是的，杰赫妮拉公主，伊耿二世和妻子海伦娜王后的女儿，艾薇只记得杰赫妮拉死得很早，貌似是在被人谋杀的，书中对她没什么描写，只有简略的生平，她没有想到她竟然能变成英灵。
但这都不是重点，艾薇单刀直入地问：“你有龙吗？杰赫妮拉。”
杰赫妮拉笑吟吟地点点头，“当然，我骑乘一条叫莫古尔的黑龙，否则怎么能当Rider呢？”
这已经足够了，她做到了，满足和宽慰瞬间盈满了她的心房，艾薇少见地笑了起来，目光闪烁着生气勃勃的光亮，她的从者看到她放松的表情，似是很满意的样子，于是也宽下心来。
“我是艾薇妮娅，”艾薇看着她正色道，“本次代表卡尔弗特家族出战，Rider，之所以选中你作为我的从者，是因为我们看重坦格利安家族龙种骑士的实力，所以，务必不要让我失望。”
“是。”杰赫妮拉后退一步，单膝向她跪下，她把腰间的佩剑平放在自己膝盖上，深深地低下头来，虽然她已经化身为英灵，又作为从者被召唤，但艾薇没想到这个曾经的公主竟然也愿意如此顺从地对新主人低头，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自己单薄的背脊，让自己像个接受效忠的女王一样威严。
“以所有新神和旧神的名义起誓，我会保护你，为你带来胜利，献上荣耀，”杰赫妮拉一字一句地说，“你是我的小姐，从今天开始，直到最后一天。”
艾薇平复着有些激荡的心情，颔首沉声应允：“我答应了。”
杰赫妮拉抬起头对她明媚一笑，眼眸璀璀生辉，信任和欣喜之情滥于言表，艾薇也慷慨地对她伸出了手，把这位龙骑士拉了起来。
她还在冲她笑，专注地看着她，艾薇看着杰赫妮拉，意识到这就是要和她共同奔赴战场的servant，这场战争中她能够信任的唯一同伴，御主和从者不得不生死共存，一想到这，一种奇妙的，孤注一掷的力量感就油然而生，艾薇感觉到了一股暖流。
“小姐，”杰赫妮拉叫了她一声，语气饶有兴趣，“你给我准备的龙呢？我都迫不及待要见见它了。”
什么？艾薇因为她的问话脑子当机了半天，她呆愣着，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可杰赫妮拉虽然在笑，却不像是在开玩笑，“龙？”艾薇茫然地重复着这个词，“龙不是你带来的吗？你是Rider，你应该有龙的......”
“是啊，我是Rider，”杰赫妮拉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是负责骑乘的。”
艾薇几乎要不会说话了，冰冷的恐惧感攥紧了她的心，她发现自己搞错了一件大事，“可是，你刚刚跟我说你有一条龙......”她近乎绝望地争辩道，希望杰赫妮拉只是在跟她开玩笑。
“我有龙，每个坦格利安王室成员都有自己的龙，”杰赫妮拉心平静气地跟她解释，“可是，那是我活着时候的事了，我死的时候龙并不在我身边，而且，我只是拥有它而已，我去看过它几面，但从没真正骑乘它去作战过，我在英灵殿内都没有见过龙的影子。”
艾薇的声音已经在发抖了，“所以，你是一个没有龙的Rider？”
杰赫妮拉坦荡又困惑地点点头，“是的，可这很重要吗？难道我不是因为特殊的骑乘技能才成为了Rider吗？”
艾薇僵硬地站在原地，一阵尖锐的刺痛感狠狠地扎进了她的身体，随之而来的还有恐慌和绝望，都搞砸了，她彻底搞砸了，她原本计划的胜利，还有辉煌的未来，这些全都打了水漂，她可能带着这样一个残缺的劣等servant去赢得圣杯吗？她知道坦格利安家族的人没有龙就什么都不算！原本卡尔弗特家族就是瞄准了坦格利安的龙来的，这下她该怎么去面对自己的父亲？
激愤的情绪濒临到岌岌可危的临界点，脱口而出的话变得刺耳又尖锐，她看到杰赫妮拉被她吓了一跳。
“那我究竟是为什么要召唤你！”她怒骂道，“你又为什么厚着脸皮回应我的召唤！坦格利安只有你一个英灵吗？”
她被吼得猝不及防，只能笨拙地问道：“小姐，你难道没有龙吗？”
“如果我有龙，我就自己骑了！我还要你这从者干什么！”
“因为，龙的性子很野，体型又太大，攻击性极强，不是特定的骑手是不能骑龙的，对于你来说实在太危险，我以为你是为了这个才召唤了Rider。”
艾薇已经开始怀疑这个坦格利安有智力障碍了，她知道这个近亲通婚的家族偶尔会出产写精神不正常的人，可她究竟是怎么才变成了英灵？她会不会根本不是英灵？要不然就是带着残缺的脑子具现在世上，就像她的能力一样有残废。
杰赫妮拉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这......”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她面色苍白，那双眼睛的紫色反而更深了，好一副颓唐的模样，“小姐，我不清楚，我感应到了召唤，也就回应了，”她不安地说，“我不知道我家族是不是还有其他人成为英灵，我——”
她还没说完艾薇就打断了她的话，杰赫妮拉想不到这具纤细羸弱的身体竟能蕴含这么强大的怒火和爆发力。
“没有龙你根本一钱不值！”她滔滔不绝地吐出伤人的言辞，烦躁地走来走去，“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偏偏是一个没有龙的？哪怕来的是“残酷梅葛”或者疯王伊里斯也比这要强得多，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让我遇到这种废物？”
杰赫妮拉脸上浮现出被责骂的痛苦，她难过地说：“小姐啊，我还以为你是冲着我来的，原来你只是想要龙的力量。”
艾薇银灰色的眼睛几乎有火苗闪烁，她握紧拳头：“如果你连坐骑都没有，还怎么配称之为Rider！”
她低头抚摸着自己的宝剑，低弱地哀求：“可是，小姐，我还有这把剑，我一样能保护你，它是瓦雷利亚钢打制而成，用龙焰淬火——”
艾薇有一次打断了她的话，“你是saber吗？”有那么一瞬间，她真希望她是saber，这至少比什么都没有强。
杰赫妮拉担忧着她御主的愤怒，她胆怯地摇了摇头。
“那你的剑只是摆设！”艾薇否定道，况且她也不认为一个女子的剑术能高明到哪去，更何况还有saber和Lancer这样擅长械斗的从者在，倒不如说一个Rider拿着剑冲上去跟人血拼是多么荒唐的事，其他master都会当着她这个御主的面笑得死过去。
想到这艾薇就怒火中烧，换了一个战场她也一样会被其他人耻笑，她瞪视着杰赫妮拉，“我要的是你的龙，它就是王牌，是对军宝具！我要你骑着它飞上天空烧死所有的敌人！”
“小姐，请你息怒，”杰赫妮拉抬起一只手，想要安抚她，“我，我的骑乘技能还在，无论是龙种，还是神兽或幻兽，我都能轻松驾驭，只要你能给我找到一头龙，我还可以......”
艾薇猛吸了一口冷气，她没听错吧？这个从者，她竟然要她去给她弄一只龙来？
她用几乎是嘶喊的声音歇斯底里地怒骂她：“我上哪给你弄一条龙来？你这个蠢货！”
杰赫妮拉无力的，受伤地看着她，美貌的脸庞充满了苦痛，“坐骑的事，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抱歉，小姐，可我依然是你的从者，我对你的宣誓不会改变，你也已经接受了啊，如果你还需要我做别的，请......”
是的，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这太令人绝望了，艾薇两眼发黑，心脏都因为情绪的过度激动而抽搐，她大口呼吸着，死死地盯着满脸无辜饱受屈辱的杰赫妮拉。
“你这个最最废——”凶狠的怒骂还未来得及出口，胸腔骤然传来的疼痛就扼紧了她，可怕的窒息接踵而至，艾薇双膝一软，跌倒在地上，视野也开始混沌起来，她只能不断揪着衣领拉扯缓解不适的刺激，然而，无论她怎么喘息涌入的都只有微薄的氧气，艾薇知道自己又犯病了，在这之前她已经很久不曾这样失控了。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耳鸣声中她听到那个白痴从者叫喊着，扑到了自己身边，朦胧中她看见了杰赫妮拉焦急慌乱的脸，她在晃她的肩膀，不断呼喊着她。
我被气死了，这都是你的错，艾薇狂乱地想着，可是她毕竟不能真的去死，她用颤抖虚弱的声音对她说：“给我药......在那边的，盒子里......”
她赶紧过去寻找，很快就拿着药回来了，谢天谢地这个傻瓜能顺利地找到它，当然她也没有忘记倒了一杯水过来，真是值得表扬的细心，虽然难受得要死，但艾薇还是不无讽刺地这样想。
可很快杰赫妮拉又犯了另一个错误，她急急忙忙地倒了大半瓶药片，满满的堆了一掌心，然后她就准备把这一堆药都硬塞进她嘴巴里，艾薇差点崩溃，身体也快撑不住了，她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提醒，“两片......”，再次感谢仁慈的上帝她听到了，杰赫妮拉迅速地把手里大半药片往地上一扔，只留下两片喂给她，喂水的时候，大半杯水都洒到了艾薇脸上，泼得她透心凉。
吃了药之后，艾薇终于缓和了下来，她闭上眼睛，陷入了短暂的昏迷状态，真好，犯病的时候什么龙啊，智障啊，圣杯啊，这些统统都想不起来了，她只有纯粹的求生本能，而后的疲累也能把她带进无人干扰的黑色梦乡，可是，这种平静每次都需要玩命，而且还总是要结束的。
艾薇慢慢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正靠在什么人的怀里，她的头枕在对方温暖的肩窝处，整个身子都依靠对方柔软的躯体来支撑，她看见了杰赫妮拉那一头晃眼的银金色秀发，她正坐在地上，一只手揽着自己的肩膀防止她滑落，另一只手伸长了去捡地上散落的药片，艾薇发现她捡起那些散落的药片后竟然又把它们原封不动地放回了药瓶了，她以为她还会吃这些掉在地上沾了尘土的东西吗？这个傻瓜。
艾薇被气笑了，她真的笑了，这是一种神经高度绷紧后崩塌的笑容，察觉到她醒来，杰赫妮拉转过头，一扫苦闷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太好了，小姐，万幸你没事，我刚才真是要吓死了。”
艾薇有气无力地说：“别让我这样窝着，把我躺平，你这个没常识的白痴。”
于是杰赫妮拉听话地让她平躺下来，并且把她的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虽然艾薇不乐意跟她有亲密的肢体接触，但呼吸总算是顺畅了不少。
看到杰赫妮拉又想开口说话，艾薇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是一阵气血翻涌，她果断地命令道：“你闭嘴。”
杰赫妮拉闭上了嘴巴，用一种泫然欲泣的悲哀表情俯视着她，艾薇干脆把眼睛也闭上了。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艾薇感觉自己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她抬了抬手，要杰赫妮拉扶她起来，拖着尚还虚浮的身体走了几步来到沙发椅边，让自己躺了上去，然后她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理智地思考眼下棘手的状况，看看还能不能寻得一线转机。
反正事情已成定局，她无论怎么叫骂哀号都不能挽回，还是想点现实的吧。
“我问你，”她沉重地开口，“既然是Rider，你能让自己所骑乘的生物都变化为宝具等级的坐骑吗？”老天啊，好歹弥补点什么吧，虽然比不上龙，但至少也能有个战斗的道具。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看到杰赫妮拉踌躇的表情艾薇就知道她这方面的能力也强不到哪去，“这个......”她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我只能在它们原本的基础上强化一些，但达到宝具的水准，恐怕......”
也就是说即便她强化了，其他从者若是想要破坏也轻而易举，艾薇简直想哀叹，她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毫不掩饰厌恶和轻蔑，不耐烦地喝问她：“你还有什么特殊技能吗？说，给我毫无保留地说。”
杰赫妮拉不喜欢这种毫无人情味，像一个物品一样被人检查的质问，她喜欢刚开始见面时，她的御主露出的满意清甜的微笑，那个表情配上她洋娃娃一样的脸孔看起来可爱极了，但杰赫妮拉也有预感，她再也不会对自己露出这种笑容了，再加上她之前对自己的痛骂，想到这，她委屈的眼泪就不停地往下掉。
这个从者竟然哭了？艾薇诧异地看着她，英灵竟然可以被骂哭？但是她的哭泣没能引起她丝毫的同情心，艾薇只得出了一个结论，杰赫妮拉会有这种种不正常的表现，只能说明她是个不成熟的英灵，也是个不成熟的从者，她什么都干不好。
而且，我他妈的还想哭呢！艾薇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你怎么还能厚着脸皮掉眼泪呢？你这个冒牌货，”艾薇忍不住要讥讽她，“别哭了，我在问你正事。”
她一边擦眼泪，一边振振有词地回答：“我很委屈，也伤心极了，所以我要哭，你是我的小姐，从确立关系的那一刻我就发誓尊重你爱戴你，为你效忠，只是因为我没有龙，你就翻脸无情，为了泄愤随便辱骂我践踏我，把我说得一文不值，你就是这样回应我的心的吗？”
她还真是有什么说什么，哭得真诚又可怜，一副受难者的模样，艾薇看了她半晌，尔后冷笑了一声，“我遇见你，才是抽到了下下签，你一个死去的亡魂，怎么可能懂得生者的挣扎和不幸，你不能理解我的愤怒，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这场战争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你只是个无能的废物从者，我预感只凭你也不能带给我什么胜利，所以大话还是少说为妙。”
“小姐，你真的，”杰赫妮拉低下头，声音都哽咽了，“真的是太过分了。”
只不过是一个才见面的从者，也好意思做出这般苦大仇深的嘴脸，艾薇真是理解不能，她已经不耐烦继续跟这个没有龙的坦格利安探讨她的情绪问题了，她烦躁地说：“行了，你个花瓶，赶紧告诉我你还有什么保有技能，身体机动性如何？敏捷度呢？近战又是什么水平？你那个剑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杰赫妮拉忧伤地看着她，喃喃地说：“听听，你每句话都要骂我一句。”
艾薇被她烦透了，这个家伙就不懂孰重孰轻吗？“回答问题，servant！你的御主在问你。”
她恸哭的紫色眼眸里泪水流得更凶了，倔强地与她对视。
艾薇有心无力，只能用手盖住眼睛不去看她，“很好，很好，你就接着哭吧，你最好能把自己哭回英灵座，这样我就能换个servant了，虽然相处时间很短，但我已经受够你了。”
她这样说着，疲倦地把身体翻过去，留给她伤心无比等待安慰的从者一个冷漠决绝的背影。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伪）龙骑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