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病[综英美]》商白羽

26、妙尔尼尔

　　“你这人真没文化，”伊莎贝拉教育索尔：“出来骗人之前至少先把北欧神话读一遍再说吧？就你这水平，小学生都不会上当的。”
　　索尔满脸愤慨：“什么北欧神话！中庭人真无礼！够了，懒得跟你废话，我要走了。”
　　“喂，等等，谁让你走啦！”伊莎贝拉猛地拽住索尔的袖子：“你才无礼呢！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把你救出来的，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凶我！”

　　“好吧，你想要什么？”索尔无奈地看着伊莎贝拉，他真的很不擅长应付女孩子：“作为雷神，我可以赐予你数不尽的财富——”
　　“我现在已经富可敌国了谢谢，”伊莎贝拉打断了索尔的话，她向天翻了个大白眼：“别再糊弄我了，大兄弟，说你胖你还喘上啦？你说你是雷神你就是？没有证明谁信啊！”

　　索尔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想召唤雷神之锤，等到他傻子似的摆了半天姿势却没一点儿动静后，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因为犯错被父王贬下仙宫，还剥夺了神力，已经无法控制雷神之锤了。
　　索尔：难受，想哭。

　　“没有了吧，”看着索尔垂头丧气的样子，伊莎贝拉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对着索尔勾勾手指，欺负他：“你说你是雷神，锤子呢，拿出来看看嘛。”
　　索尔还没来得及回答，死侍忽然兴奋地从坑底跑了上来，他大声喊道：“嘿！伙计们！我遇到一件好玩的事情！那下面有把谁都举不起来的锤子！”
　　伊莎贝拉：……
　　索尔：……

　　索尔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喜上眉梢，他向着坑底大步跑去：“妙尔尼尔！”
　　“你慢点跑啊！”伊莎贝拉恨恨地跺了跺脚，抓住了死侍的手腕：“韦德，下面究竟是怎么回事？真有雷神之锤？不会这么巧吧！”
　　托尼的目光敏锐地在死侍手腕上转了一圈之后，默默地上前掰开了伊莎贝拉的手，把她微凉的指尖裹入了自己的掌心中。
　　死侍眯起眼睛，他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走，我带你们去看呀。”

　　“记得我们在地下基地分开之前发生了什么吗？”在走向坑底的途中，死侍压低声音飞快地说道：“就是隔离板忽然降下来之前？”
　　伊莎贝拉想了想，目光一亮：“地震？”
　　基地震动之后，隔离板就落下来了，开始伊莎贝拉以为是他们的行踪被发现了，敌人故意将两人分开各个击破，但转念一想，两人分开之后就更不好抓了，还不如一网打尽。
　　所以事实纯属巧合，应该是雷神之锤从天而降，产生的冲击力太大，把地面砸出了一个深坑，还引发了短暂的地震，从而启动了基地的安全程序，使隔离板降落。

　　“后来导致军工厂彻底坍塌的‘地震’，则是雷神砸在地面上时引发的，”死侍打了个响指：“这样事情就都能解释得通了——那哥们搞不好还真是传说中的雷神索尔呢。”
　　伊莎贝拉先是觉得死侍所言很有道理，但随即她想起了什么，又缓缓摇了摇头：“不……我还是觉得他是骗子。”
　　“他竟然说洛基是他弟弟？胡说八道！”伊莎贝拉握拳，激动地说：“洛基明明是他叔叔！”
　　死侍：……你开心就好啦。

　　等三人终于挤过重重围观的群众、钻进了最里面时，索尔正在众人的轰然大笑声中紧抿嘴唇，神情严肃地埋头握紧锤柄，第四次尝试举起妙尔尼尔。
　　当然，他再一次失败了。
　　“小伙子，你不行，换人吧，”旁边一位老大爷吹起口哨，使用蹩脚的英语磕磕巴巴地说：“长得倒挺壮实，可惜还是不中用啊——”
　　“噫，你个老不死的别欺负人家，”有个满头黑色卷发的青年起哄，他推了一把老大爷的肩膀，嘲道：“刚才你开着车也没把这锤子挪动一寸，还好意思笑话人家！”
　　老大爷瞬间涨红了脸：“我这不是开着车吗！”
　　“是呀是呀，人比车的劲儿还要大，行了吧？”
　　“……”

　　周围的喧闹声一浪高过一浪，大家的情绪很是高涨，尽管那么多前车之鉴摆在旁边——别管多身强体壮的汉子，别管是不是开着越野车，无论是谁、使多大的劲儿，都无法撼动那把锤子分毫——但大家依旧前赴后继地扑过去尝试一番，乐此不疲地重复着前人的失败。
　　有人嫌弃索尔霸占锤子太久了，不满地敲着车门高喊让他不行就滚远点。索尔开始没搭理，等到应和声越来越多时，他这才抬起头冷冷地扫视了一圈，漂亮的蓝色瞳孔里满是刺骨的寒意，好似北冰洋上飘来的一座冰山，冻得人浑身一哆嗦。

　　然而伊莎贝拉却从索尔的眼睛里看出了点别的意味——他那貌似凶狠的眼神中分明包裹着淡淡的委屈和伤心，很像打架打输了的狗狗狼狈地躲去墙角，恶狠狠地冲每个想给他顺毛的人狂吠。
　　伊莎贝拉心中一动，她拍了拍托尼的手臂，步履轻盈地走到了索尔身边站定，将两只手搭在膝盖上，弯下腰认真地看着他。

　　“干什么！”索尔恶声恶气地说：“来看笑话的吗？好了你赢了！我不是雷神索尔！我刚才是骗你的！我——”
　　伊莎贝拉捂住了索尔的嘴，她轻轻摇了摇头：“你很伤心。”
　　“拿不动这把锤子，你很伤心，”伊莎贝拉低声道：“可能你之前在说谎，但是至少在这一刻，从你的眼中我能看出来，它对你来说很重要。”

　　伊莎贝拉把手抽回来，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最后是索尔先挪开了目光：“……我是被父王剥夺了神力扔下来的。”
　　伊莎贝拉微微一愣，但她没有贸然开口，而是拢起衣摆在索尔身边坐下，摆出了一副认真倾听的架势。
　　“父王认为我不是一个成熟的王者，不配统治仙宫，不配拥有强大的力量，”索尔的双手怀念地摩挲着微暖的锤柄：“他对我说，‘何时学会了责任，何时重获了妙尔尼尔的认可，何时才能开启彩虹桥，回到仙宫’。”
　　索尔苦笑一声，轻轻道：“看来它并没有认可我，即使我们层并肩战斗许多年。”

　　“认可？那是什么？”伊莎贝拉好奇地问：“以及为什么会拿不锤子呢？我只知道它的柄是世界树的枝干制造的，它看起来也没多重？”
　　索尔的嘴角向上挑起一个很小的弧度：“没多重？妙尔尼尔是由一颗恒星打造而成的，你说它重不重？”
　　伊莎贝拉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哇，这么神奇？”
　　“能够举起它，并不是靠着强壮的身体和无穷的力量，说白了更像是一种资格，”索尔解释道：“能举起它，就拥有了仙宫的统治权。”

　　说着说着，索尔忽然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中。
　　伊莎贝拉没在意索尔的顿悟状态，她兴趣满满地蹭到了锤子前面，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摸雕刻着精美花纹的锤柄。
　　真的有那么神奇吗？我也来试试，要是举起来我就不只是小公主了，我还是小仙女！
　　伊莎贝拉眯起眼睛笑了笑，她握住锤子，深吸一口气，猛地向后发力——
　　然后因为用力过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啊！”伊莎贝拉感觉自己的尾椎骨要裂开了，她疼得直掉眼泪，委屈地一扁嘴：“爸爸！”
　　“你……”索尔慢慢地睁圆了眼睛，他目瞪口呆地盯着伊莎贝拉，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
　　“你什么你啊！”伊莎贝拉没好气儿地喊：“疼死我了！”
　　索尔忽然崩溃了，他双手抱头哆哆嗦嗦地问：“为什么你能举起妙尔尼尔？！”
　　伊莎贝拉这才注意到自己手里还攥着个锤子。
　　伊莎贝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