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微笑吧》陈晓沫

6、求收留

　　百里笑靥，百里乐站在门口，他看着上边的招聘启事，咧嘴笑了笑。他推门而入。

　　正在一旁码字的宫北听见开门声，抬头瞄了一眼，却再也移不开眼睛。

　　“我来应聘。”百里乐冲宫北咧嘴一笑，随意拉了一条椅子，坐在了吧台外边，与宫北四目相对：“不知宫北哥可看得上我？”

　　宫北有些尴尬地收回了视线，扭了扭头看向别处。百里乐说这话时，他脑海里划过一些不和谐的画面。这倒也不怪他，谁叫他最近一时兴起写起了耽美。

　　他略微沉吟一会儿，点了点桌子：“你——要学做煎饼？为什么？”自己招聘启事上，明明写的招收学徒的。宫北扫了百里乐一眼，这男孩的装扮看着非富即贵，不像是缺钱的样子：“为什么？”

　　百里乐毕竟前生跟宫北相处了将近十一年，就宫北你眼咕噜一转，他便知道他在想写什么。为了不被怀疑自己的目的，百里乐扯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谎言。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咧着嘴：“我离家出走了，再不找事做，就要饿死了。我看到你这里包吃包住，所以……”说着百里乐几乎羞红了脸。

　　“离家出走？”宫北挑眉询问，果然是富家子弟的做派，一言不合就要离家出走，“看你穿戴是有钱人家的贵公子，不会是看上了哪个穷人家的小姑娘，所以才这样吧！”

　　宫北不能自控地用以前跟百里乐说话的口气，跟眼前这个与他同名的男孩子讲话。待他发现自己的唐突，冲百里乐郝然一笑时，却见他不再意地摆了摆手。

　　百里乐呲了呲牙：“哎宫北哥你应该摆个摊子去算命，这都能猜到牛。”说着百里乐还不忘煞有其事地，掐指一算：“嗯，你这是天生的富贵命！你看看，我这学徒合格不？”

　　宫北抿着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这孩子逗人的样子，和他还真是有几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这孩子的眼睛里有着他，一直没有的光亮，笑意直达眼底。

　　“你呀你，在我这可真是屈才了。”宫北收起笔记本电脑，这会儿估计也没有心思码字了，干脆跟他聊聊天，他开了一瓶水递给百里乐。

　　拿起水撅了撅嘴巴，百里乐把它推了回去，伸手指了指煎饼台子：“为了感谢宫北哥收下我这个学徒，作为犒劳我要吃那个。”

　　宫北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这小子还真是自来熟，一点不客气，“什么口味？”

　　“喏……”百里乐随意地指了指餐牌上的招牌煎饼，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那一定是自己最爱吃的口味。

　　“你确定？”宫北怀疑地看了百里乐一眼，当初自己把这个口味设为招牌，完全是因为某个人爱吃。

　　这半年来点过招牌的人，可以接受它的口味的，寥寥无几。

　　百里乐眯了眯眼，撅起嘴巴：“怎么，宫北哥这是不乐意给我做吗？是因为他？”

　　百里乐指了指海报上的那个人！

　　宫北黑了黑脸，旋即又想，不知者不罪，他白了百里乐一眼：“你这孩子，做了吃不惯可不许浪费了。”

　　他的语气里充斥着满满的警告。

　　“说得好像我是纨绔子弟一样，我不服，这锅我不背！”百里乐哼了一声，扭头不看宫北。

　　“你不是吗？真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儿。”宫北勾了勾嘴角继续道，不知为什么，跟眼前这个家伙讲话，总忍不住揶揄他一下。

　　说自己是富家子，这个标签也就认了，可是为什么他要一直说自己是个小孩儿，百里乐抗议式地拽了拽自己的头发：“我都二十了，我不是小孩！”

　　上下扫了他一眼宫北神补刀道：“你哪里像个大人？”

　　嗷~生无可恋，百里乐仰着头看着天花板，自己上辈子怎么没有发现宫北哥这么逗趣。他揉了揉自己的脸，一定是自己眼花了，怎么可能，他以前明明是一副死鱼眼的。

　　见他损完自己，就开始埋头煎起了饼子。百里乐扯了扯嘴角，果然，下厨的男人最帅了。没人聊天了，他选择自己逛逛店子。上一次由于温语闹小性子，自己可是没有好好看看，这家店子的装修。

　　整家店子装修风格竟然是自己，原本最爱的风格，回忆起自己曾经跟宫北念叨过，等自己老了要去开一家煎饼铺子。那时他还戏弄自己说，倒是自己无业游民了，就来应聘。

　　没有想到自己没有完成的事情，倒是宫北替自己完成，而且这一世，应聘的人竟然是自己。

　　回头看了一眼，曾经始终照顾着自己的男人，百里乐咧嘴笑了笑，这辈子换我护你可好？

　　环视着店里的一切，百里乐完全没有走心，他的脑海里，总是冒出曾经宫北的那张扑克脸。过了十分钟左右，宫北这才把做好的煎饼，放在了台子上示意他过来试试看。

　　百里乐闻言，快步走向吧台，闻着煎饼的味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嗯，味道真好！不过今天有点慢了。”

　　宫北回头瞄了一眼洗碗池边的垃圾桶里，失败的煎饼，他无奈地扯了扯唇角：“可能是因为你长的太丑了，影响了我制作美食的心情了。”

　　他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因为百里乐时不时地，就往这边瞄一眼，而分了心。

　　见他这般狡辩，百里乐心下腹诽一番，面上却是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不满地抗议道：“像我这样帅得掉渣，美得闭月羞花的美男子，哪里丑了。”

　　宫北收拾好制作台，洗了洗手，看了百里乐一眼，摇了摇头。打开电脑决定继续自己的写作。这孩子总是这么逗，这点倒是和自己书中的小攻有点像。

　　可是，这么一想，他不禁缩了缩脖子，自己都在想些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笑了笑：“你的心真大，难怪活得这么热乎！”

　　“那当然……”百里乐嘴里含着煎饼，含糊不清地回答道。都半年没有吃到这美味的煎饼了，还真是怀念，哎，真想吃一辈子。

　　见他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宫北有些好笑地横了他一眼，“你这是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说着他递了一杯水给百里乐。

　　接过水，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几口，顺好了了气，百里乐不经脑子地随口问了一句：“我都快小半年没有吃过这个口味的煎饼了……”

　　等他发现自己说错话时，已经来不及了，宫北早已抓住了他话里的问题。

　　“半年？你以前吃过？”宫北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嗓子，激动道。

　　难道是？

　　百里乐见他这般反应，生怕自己太早暴露了，那么事情就不好玩了。他挠了挠头发：“之前我曾经经过这里，那时觉着这店子名字好听，就叫司机进来点了一份。你别说还真是好吃……”

　　“是这样？”宫北有些怀疑地看了一眼百里乐，这款煎饼自己可是推出不到五个月的。

　　瞄了一眼墙壁上的宣传海报，讪笑道：“四舍五入呀！我五个月前左右吃的，可不就是有小半年嘛！”

　　“是吗？你的数学语文老师教的？”宫北清了清嗓子，戏谑道。

　　这孩子给自己的感觉，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是上辈子自己见过他一般。

　　“宫北哥，你真是火眼金睛，竟然这事都可以看出来。”百里乐清亮的嗓子盖过了店子里悠扬的旋律。

　　“你呀！这个没正行的样子可不行，到时把店里的客人吓跑了，那可不好。”宫北装出一副后悔的样子：“不行，我看我还是不能请你，不然到时候，我这店子破产了，找谁赔我？”

　　听他这么说，百里乐急了，这自己好容易说服他，收了自己这下子，他又反悔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那，那大不了我把自己赔给你呀！”百里乐一急口不择言道。

　　宫北上下扫了他一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煞有其事地看着百里乐：“或许你出国一趟之后，我会考虑收了你。毕竟我——是直男！”

　　“诶，哥，你这样我很伤心咧。”

　　宫北敲了敲桌子，这孩子进来这么久，就没有见他说过一句正常的话。

　　他眯了眯眼睛，冲百里乐假假一笑，指了指水池：“去把碗给洗了！”

　　百里乐见他叫自己洗碗，十分殷勤地收拾好自己吃好的碗，连着水池里的饮料杯子，统统洗了一遍。

　　收拾妥当之后，他邀功似的小跑到宫北面前，眼巴巴地盯着他看，只等着宫北表扬自己。

　　宫北故意虎着脸冷声道：“试用期一个月，不合格我可是要辞退你。”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百里乐几乎雀跃地要跳了起来。对他而言首先要先能留下了。至于之后的事情，可不是由现在的有言在先可以决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