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撩汉手册》祈幽

22、第二十二章：小元庄

　　第二日清晨，姜宁彦架着从三合镇上买的马车，载着风璟和小雪猴团子，踏上了去往小元庄的方向。

　　“包大娘的包子真是好吃，就是一下子不能够买太多，磨破嘴皮子了才让我买了一笼三十个包子，才够我们吃几天的啊。”姜宁彦回味着昨天的晚饭和今晨的早点，多么想把厨子一起打包带走。

　　在三合镇休整一晚，姜宁彦还采购了很多路上能够用到的吃食，琳琅满目、花样繁多，全都塞进了九歌鼎里头，还买了锅碗瓢盆，接下来的一路再也不会就着凉水吃干粮了，随时随地都可以找地方埋锅做饭。

　　去小元庄还是要穿过水月湾，姜宁彦找了个商队挂靠，一路有惊无险，就出了水月湾，彻底远离了无上宗。

　　姜宁彦本想离开水月湾之后去清平镇的红叶山庄看看，但听路人说，那一带都在发瘟疫，死了不少人，并不安全，只能作罢，调转了方向向南出发。

　　风璟只是知道小元庄的大概方向，具体在那儿并不知道，他们就边走边打听。

　　夏末的天气已经不复盛夏时节那么炎热，道路两旁方正的水田粼粼有光，远处有村民踩着窄长的小舟拉网，惊起水中游水的鸟儿，鸟儿飞起，掠过湖边杨柳。杨柳随风摇曳，停留在枝头的黄莺振翅飞起，飞过姜宁彦他们的马车，留下悦耳鸟鸣。

　　姜宁彦口中发出“吁吁吁”的声音停了马车，问旁边扛着锄头的老农，“老伯，向你打听个地方。”
　　“后生你说。”
　　“我们要去小元庄，往哪里走啊？”
　　老农脸色骤变，“不知道，不知道。”

　　姜宁彦看着老农匆匆走掉的背影，侧头对里面的风璟说：“这是第几个了？怎么一问到小元庄，大家神色就那么难看，那个是什么地方啊？”

　　“我听师父说过，小元庄附近生长一种草药，是炼制补气丹的，庄子里的人以此为生，生活富裕安详，并不是什么提之唯恐不及的地方。”

　　“那就奇了怪了。”姜宁彦跳下车，直接抓了一个从旁走过的中年汉子，“喂，我问你，小元庄怎么走？”

　　汉子也是一脸的害怕，挣着身子要离开。姜宁彦抓着他肩膀的手如铁钳一般，高大的汉子挣脱不开，一脸愁苦地哀求，“壮士，我不知道，不知道什么小元庄，放了我吧，我家还有婆娘孩子要照顾。”

　　姜宁彦笑眯眯，劝哄着，“你害怕啥呀，我又不会吃人，只是问路而已。”
　　“壮士，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那个地方是鬼地啊，说出口不吉利。”
　　“鬼地？”

　　汉子左右悄悄，见没啥人，就凑到姜宁彦的耳边小声地说道：“那个地方的人都死绝了，进去的，没有一个活着出来。我劝壮士还是不要去，危险着哩，有活死人。”
　　“哦？”姜宁彦表现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汉子急了，“真的，我亲眼看见的。”

　　“你不是说去那边的人都死绝了吗？”
　　“我发现不对就跑了，都出了小元庄的地界。”汉子见姜宁彦不信，就进一步往下面说，想到那时候的情景，他还哆嗦了一下。婆娘孩子都不敢告诉，现在遇到这个陌生人，他终于有了倾诉对象，“那儿长芨芨草，可以卖给仙人做药的，我以前就帮着镇子上的一个商人去那儿挑草，那天也是。挑了草往家回的时候天都黑了，还起了雾，听到身后有动静，我回头看，远远地看到有人影在晃来晃去，靠近了一看，妈呀，身上的肉都烂、手脚都掉了的，还能够走，见到我就扑过来要吃人。”

　　“丧尸？”姜宁彦不看此类的电影，但作为现代青年人，这些还是知道的。
　　“啊？”
　　“没什么，我们有本事，就是过去除妖的。你就告诉我小元庄子在哪里就好。”

　　汉子抬头看着姜宁彦，看小伙子健朗有力的摸样，看着像是个高人。“沿着这条路走上一刻钟能够看到一条岔路，上了岔路走上四五个时辰，晚饭之前就能够到了。我劝你们还是别去，要去也别晚上去，吓人的哩。”

　　“多谢。”姜宁彦放了手，谢过汉子让他走了，朝着坐在里头的风璟说：“听到刚才说的了吗？”

　　“听到了。”
　　“小元庄看来还挺有趣，我们走吧。”

　　风璟颔首，目视远方，任何事都无法动摇他的决定。

　　中饭在路上随便解决，日头渐渐西垂之际姜宁彦见到了远方的炊烟，“有人烟了。”

　　风璟也探头去看，田间地头，阡陌纵横，有青壮男女在地里面农忙，有垂髫小儿追逐嬉戏、小脸上满是纯粹的愉悦，有耄耋老者在树下搓着草绳、爬满皱纹的脸带着慈爱。再在远处，有筒形高大建筑在视野中露出了上半部分，状似堡垒。

　　“咚咚咚！”有钟鸣响起，田地间忙活的人没有半分耽误，收拾了东西就往回走，训练有素。
　　“我们也过去。”风璟催了姜宁彦一声。

　　姜宁彦点头，驾车往前走，近了就看出那个高大的建筑是圆形的土楼，听到钟声，分散在四面八方的人都赶了回来，大门只是打开了一扇，但进去时并不拥挤，秩序井然，按着先后到达的时间，二三十号人不到五分钟就进去了。

　　“诶诶诶，等等，这儿是小元庄吗？”姜宁彦驾车靠近，在守门人要关门之前喊了一声。

　　守门人是个六七十岁的老汉，浑浊的眼睛打量着姜宁彦，脑袋微不可见地点了点。

　　“原来这就是小元庄啊，老人家，我们是过来送信的，送给一个叫做林虎的人。”

　　听到姜宁彦说出来的那个名字，老汉眼中的警惕微微散去，扭头冲着里面的人嘀咕了几声，就听到门后有哒哒哒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过了一会儿，哒哒哒轻快的脚步声后面跟着一个沉稳有力的脚步靠近了大门。大门被彻底推开，老汉身边靠着个七八岁的孩子，孩子胆怯地躲藏在爷爷的身后，就露出一个脑袋好奇地看着外面的人，再旁边，一个最起码有两米高、膀大腰圆地大汉抱着双臂低头看着，两条胳臂又粗又壮，上面的肌肉夸张鼓起，一条胳臂都比姜宁彦的大腿粗。

　　风璟已经下了车，见到高大壮汉，拱手作揖，“请问是林虎林师叔吗？我师父是东方清，此次前来是家师有一封信交给林师叔。”

　　“我就是。”林虎打量着风璟和姜宁彦，见二人眉目清正、神色清明，冲着身旁的老汉说：“村长，我两个后辈过来，打开门让他们进来吧。”

　　“要的要的。”老村长连忙招呼了人过来卸掉高高的门槛，边让人弄还边看着天色，见太阳越来越低，快要彻底消失在天际，压着声音催着人动作快点儿，“没吃饱啊，动作快些，天快黑了。”

　　“哐当。”在老村长的催促下，高大的门槛用了没两分钟就在三个汉子的手上被抬了起来，姜宁彦驾车进去，几乎是马车刚进来，门槛就放了下去，随后大门合上。
　　土楼很大，人声几乎没有，他们进来不一会儿，刚才帮忙的人和老村长也进了屋，消失在视野中。

　　天色暗了，土楼内光线更加不好，但窄小的窗户内没有一盏灯光亮起，就连声音也几乎没有，气氛凝重起来，之前在田地间看到嬉戏温情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随我来吧。”林虎大手摆了摆，粗大的嗓门也压低了声音。

　　姜宁彦和风璟对望了一眼，随后跟在林虎的身后上楼。

　　林虎住在二楼靠楼梯的屋子里，里面一共三间，中间是堂屋，两边是卧室。土楼建造的并不高大，两米高的林虎进去之后，瞬间就将不大的屋子塞得更加满，又进了姜宁彦和风璟之后，更显逼仄。

　　林虎招呼二人在桌边坐下，小方桌上放着今日村民给他准备的晚饭，一个腊肉炒土豆片、一个清炒豇豆，一大桶的米饭，是林虎一个人的饭量。

　　“你们吃了吗？不知道你们要过来，饭菜不够啊。”
　　“没事儿，我们带吃的了。”姜宁彦挥挥手，不在意地说道。因为有林虎在，他就从九歌鼎里面拿出了一只烧鸡，一个红烧肉的砂锅，还有一大盘的包子。“都是从三合镇那边买来的，味道不错。”

　　林虎看到烧鸡，一双虎目圆睁，搓着大手就想上手，但考虑到自己形象，手改变了个姿势，手指收拢成拳，放到嘴边咳了两声，“信呢？”
　　“林师叔请看。”风璟早有准备，林虎不问，他也是要给的。

　　林虎刚要展开信，外面就有阴森的嚎叫声传来，伴随着啃食骨头咯吱咯吱的声响，好似就在楼下墙外。“来了。”
　　“什么？”

　　“活死人。”林虎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推开了一条细细的缝，让姜宁彦和风璟往外面看，不知何时，外面起了一层迷蒙的雾，雾色中，有人影摇摇晃晃地朝土楼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