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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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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不要慌张,稍安勿躁。这肉夹馍小店今日少说也售出了500个,大家吃了都没事。客人的症状未必是肉夹馍所致。不瞒诸位,小店东家也是吃肉夹馍的。”
刘大声音洪亮,口齿清晰,平复了一部分躁动。
跟中毒男子同桌的人愤愤不平地反驳,“我哥向来身体康健,若不是吃了你们的肉夹馍,怎会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其余食客闻言,皆放下手中的吃食,站起身来。
秦舍长快步从收银台走出来,“诸位别急,让在下看看。”
“我们舍长精通医术,大家不必担心。还有这位兄台,你哥哥中毒你怎么不关心你哥哥,反而口口声声说我们的肉夹馍有毒。我瞧着,您可是也吃了两口,现下看来一点事都没有。”
刘大不愧是店里嘴皮子最溜儿的伙计,最快做出了最有利四方旅舍的回应。
当然有一点,他笃定自家吃食是没有问题的。
楚项阳同样站起身来,他身侧的楚大丝毫不在意,将最后一口肉夹馍塞入口中。
这个局破绽百出,根本就是有人想要故意讹诈四方旅舍。
李成见状,立刻跑到后院通知常桑。
在四方旅舍吃饭的客人中,大部分是鄚州城里人。这么多年相处下来,秦舍长懂医这件事大家还是知道的。所以,并没有出现太大的恐慌。
常桑不疾不徐地从后院来到前堂,秦舍长正在说他的诊断,“这位公子在吃饭之前吃了毒-药,催吐出来便会没事。如若不然,就会肠穿肚烂而亡。”
其实,情况没有他说的这么严重。他只是为了炸一炸躺在地上的男人。
周围的食客闻之哗然,不是食物有毒,而是中毒者事前服了毒-药。当然,也有怀疑秦缓诊断真实性的人。毕竟,他不是大夫。
常桑赞许地看向秦缓,身边的人太能干,出事了完全不用她操心。至于那个口吐白沫的男人,常桑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用意。
“啊!秦舍长救我,我还不想死。我的肚子好痛,要死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躺在地上的男人被秦舍长的话吓得屁滚尿流。不是说只是吓唬吓唬四方旅舍吗?为什么秦舍长说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完了,完了!他上有老,下有小,他一点都不想死。
“刘大,去端一碗粪水来。”常桑开口,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几步走到当事人面前,常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给你吃药的人没有告诉你吗?这个药最多只需一刻钟就可以取人性命。本公子精通医术,你现在是不是右腹胀痛、喉咙酸苦、四肢无力、头昏脑涨?”
倒在地上的男人连连点头,脸色一片惨白。
周围的客人见此,哪里不知道是他是故意栽赃陷害四方旅舍。
“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我就救你。”常桑蹲下身子,诱惑道。
“胡大,你别被他们忽悠了,你就是吃了肉夹馍才被毒倒的。不远处就是医舍,我带你去找大夫。”同伙见状不好,立刻扶起地上的男人。
“哎,随你吧。要走快点,别死在我的店里。”常桑随意地挥了挥手。
楚项阳心里好笑,这人三言两语,直接控制住了局势。现在,谁还相信他们两人的鬼话?
“滚开,你这个黑心烂肺的。你是不是想看着我死,然后独吞那笔钱?我告诉你,没这么好的事!”
中毒地男人一把推开同伙,他跪倒在地,“公子救我,我什么都说!”
“怎么办,我现在不想救你了。”常桑双手一摊,在她的地盘闹事?今天顺便杀鸡儆猴。
“求公子饶恕,我胡大财迷心窍,收了吕家二公子的钱,故意来四方旅舍找茬。您不能见死不救呀……”
男人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觉得心内一阵绞痛,他吓得差点尿出来。
常桑看了一眼被热心食客按住准备逃跑的同伙,轻轻一笑,“是你自己求我救你的。”
一刻钟后,胡大感觉自己连苦胆都快吐出来了。在死和喝粪水之间,他选择了后者。然而,他也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秦舍长在得到常桑的允许后,宣布今天在座客人所点食物全部免单,作为对食客的补偿。他还表示,四方旅舍每日所有食物均会留一份冷藏备查。
很快,一楼餐厅恢复平静,没有任何一个客人因为中间的插曲离席。
两位讹诈四方旅舍的食客被绑好关在柴房里面,只等司马邵元回来了再做处理。
常桑原本打算待事情平静下来之后回后院,谁知道竟然在餐厅里看到了项阳公子。视线落在他面前的餐桌上,她皱了皱眉头。
“我可以坐下来吗?”她本不想多管闲事,可是他要是真的喝了羊肉汤,倒在四方旅舍可就不好了。
“请。”楚项阳没想到四方旅舍东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恕我直言,公子的身体不适宜喝羊肉汤。”常桑说话向来直接,他们之间没有交情,无从攀谈。
楚大一听,关切地看了一眼公子。然后,牛眼直愣愣地看着常桑,眼里有着强烈的求知欲。
楚项阳听了倒也不意外,他看向对面坐着的常桑,瘦削的身材,肩膀甚至还没有他宽。眉眼清秀,冷淡的脸上并不热络,而是实事求是的态度。
“还请公子明言。”
“阴虚,体内有火的人不宜喝。你的体质弱是胎中带来的,理当好好温养。丝毫不夸张的说,今天你要是喝了羊肉汤,恐怕会横着出小店。”
常桑近距离观察楚项阳之后,心中一片唏嘘。
这样一个万里挑一的美男子,身体竟然是个空壳子。
楚大闻言,立刻把羊肉汤端开。记忆里,公子好像从来没有吃过羊肉。府里有专门负责公子饮食的厨师,在外面吃饭倒还是头一遭。他根本不知道公子不能吃羊肉汤。
楚项阳听了也只是淡淡地勾起嘴角,“如果不是在你家店里,我猜你恐怕懒得提醒?”
常桑挑眉,“在下只是好心,公子慢用。”
在常桑走后,楚大关切地看向楚项阳,“公子,听四方旅舍东家的意思,他是懂医理的。何不……”
楚项阳看了楚大一眼,楚大立刻闭嘴。
他缓缓地拿起一个千层饼放进嘴里,急什么?来日方长!
突发的中毒事件并没有对四方旅舍造成什么影响,倒是等在不远处茶楼的吕威砸了手中的茶盏,“没用的东西,瞧瞧你找的都是什么人!”
“公子息怒。”
本以为司马邵元去了郊外,给四方旅舍弄点麻烦轻而易举。没想到,另一个看似纨绔的主人一点也不好糊弄。
“公子,我们是不是去打点一下官府?”
“呵,你说要打点谁?你背着我做了什么事,我怎么会知道?不知者无罪,你没有听过吗?”吕威一脚将下人踹开,黑着脸离开茶楼。
太阳落山之前,司马邵元领着一队人回到旅舍。
“小心点,把这些东西都搬到后院去。”他刚刚吩咐下去,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司马大哥。”朱晟刚刚得知四方旅舍发生的事情。他放心不下,连忙骑马赶来。吕二真不要脸,竟然敢对四方旅舍下手。
“朱公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司马邵元看他着急的模样,以为出了什么急事。
“我们进去说。”
二进院子里,常桑看着被人抬进来的躺椅,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邵元回来了?”
“公子刚到家,正在前面接待朱家四公子。”阿旺恭敬地回答道。
常桑了然一笑,这朱四倒是个有趣的人,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摸了摸做工精致的躺椅,常桑心情大好。古人的手工真不敢小瞧,几乎还原了司马邵元的图纸。她很喜欢!
“公子,这个种子种在这里可以吗?”阿喜指了指自己身边的花坛,刚刚公子把一粒种子拿给她,让她种着玩。
常桑点了点头,对正在地上写写画画的小米招了招手,“小米,跟我一起去前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