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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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
小时的一句戏言，若不提起，谁会记得？
冥冥之中缘分将两个人的距离慢慢拉近，现如今，戏言成真，且戏言又是如此的荒唐和不真实，尽管难以置信，在现实面前也无可奈何。
江零珂愣了许久都未回过神，震撼太大了。
简直不敢相信——
待回过心神之后，江零珂顿时又哭笑不得：“夫人就是当年扎着两个冲天牛角辫的女孩么？”
今非昔比，似乎形象相差的有点悬乎啊。昔日的那个小小女孩单纯可爱，左右各自扎了个高高的冲天辫子，左一句右一句甜甜地唤她“哥哥”，毫不吹灰之力便哄得了她全部的零嘴。
当初的那个小女孩，数年之后，摇身一变，作了她的夫人。
正应了江零珂儿时不经意许下的承诺，阴差阳错，还是因缘巧合，谁又说得清？
江零珂脸上泛起揶揄的神情，瞧着自家夫人不怀好意地笑盈盈。
白羽略羞恼：“十年前你骗去了我的糖葫芦跟桂花糕，还没跟你算账！”
十年前随意的玩笑，十年后依然承担后果。
江零珂霎时窘迫：“夫人，那时候可是你自己情愿给我，天地可鉴，我可没逼你！”
“倒是我的错了，逼你与我成亲。”白羽缓缓道，旋即撩了撩耳边的发丝。
江零珂一听语气不对劲，忙道：“是我愿意，是我愿意。”旋即又挺胸骄傲一笑：“能娶到如此美貌的夫人，是我之幸。”
“那你可曾后悔过？”白羽道。
江零珂笑嘻嘻的牵过白羽的手，低头吻在了手背，眼神灼灼地看着她：“从未后悔过。”
白羽脸颊微红，心底百感交集：“当真是冤家么？”
随即自嘲般笑了笑，在懵懂无知的年纪，她怪不了任何人，怪就怪在她太固执，人家不过随意的玩笑，她竟是当真了——较真了十年，守着一个黄粱一梦，谬想天开少时那个青涩小少年真的会寻自己，这一等，便是十年，若不是白爹逼的紧，当真是一辈子罢？
所幸，她们再次重逢了。
十年罢了，还不算太晚。
江零珂揽过她的肩头：“夫人，有你，岁月可回首。”
白羽便顺势靠在江零珂的肩膀上，浅浅一笑。
此时，江零珂莫名有一种错觉，老天让她们重逢，难道就是因为少时的承诺么？
如果是的话，江零珂会更加珍惜这段不容易的情缘，同为女子又如何，连上苍都忍不住牵红线，她还有什么理由拒之门外呢！心下更是感激了千百遍“媒人”陈辰臣，倘若没有他，还真怕是有缘也难再相见，更不要说成为枕边人。
如此一来，彼此皆得知了在孩童时期，便有所牵连，江零珂与白羽此刻都显得微微缄默。
看来彼此都要好好消化一下啊——
江零珂打破沉默：“夫人，天色不早了，我们跟余娘辞别就回去吧。”
“好。”
离别总是伤感的。
回去时余娘正好醒来，知晓她们要离开，偷偷抹了一把泪。
“小崽子啊，要经常回来看看余娘，余娘老得快走不动了，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余娘拄着拐杖颤巍巍的伸出手，江零珂下意识的蹲在余娘的身前，余娘笑着摸了摸江零珂的脑袋，“也要经常回来给你爹娘上柱香，好让他们在那边知道，你过得很好，省得你爹去了还不安心啊。”
“余娘寿比南山，能活到一百岁的！”江零珂蹲在余娘的身前，那双枯老蜡黄的手似是一遍遍抚慰她心如刀绞的苦楚：“余娘——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以后阿珂会经常回来看你。”
余娘眯了眯眼：“诶——你起开，别挡着老婆子的视线，我的孙媳妇呢？”
闻言，江零珂急忙起身唤道：“夫人。”
身后的白羽听得，上前屈身在老人家的身前，十分乖巧地叫唤：“余娘。”
“好孩子，好媳妇。”余娘笑得慈祥，紧紧的握着白羽放在自己膝盖的双手，“阿珂，以后就交给你了，你们夫妻二人一起定要好好过生活，没什么是过不去的坎，只要夫妻齐心。最重要的一点，余娘得跟你说说，不管现在是有多轰轰烈烈，终归是要回到生活当中去，而平平淡淡的日子就是酱米油盐醋，可记住了？呵呵，下次来看余娘的时候，记得带上我的重孙子。”
白羽听言反倒没了以往的羞意，面色带忧：“媳妇会好好照顾阿珂，余娘也要照顾好自己。”
“好，余娘累了，你们走吧。”余娘说罢佝偻着背径直进了屋里，关上门。
江零珂心知余娘的苦心，便不再前去打扰，俯身扶起白羽：“夫人，我们走吧。”
一步三回头，步步走得苦涩，这一别，下次再见会是何时？
江零珂红了眼眶，生死离别，真有人能看得透彻么？
白羽手臂被江零珂挽着，知她心里不好受，又瞧了她时不时看向湖边那一座孤零零的坟墓，墓里面睡了她的爹娘，也是自己的爹娘，当即道：“夫君，我们去跟爹娘道个别，可好？”
江零珂心中不知是何滋味，点头：“好。”
似是想起什么，又道：“夫人，寻个时间我去拜见一下岳母，表表做女婿的心意，如何？”
顺便与岳母道一声，多谢她把夫人带到这世间，让岳母亲眼看到把女儿交给她手上，自己会好好珍惜，好好放在心里疼着，放手里捧着。
白羽垂下眼帘：“自然是可以。”
伤心事双人皆是重重。
感受到她的郁结，江零珂安慰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似是与她言，更似是对自己所言：“生死有命，莫强求。”
言罢，二人来到江氏夫妇之墓，江零珂静静站了会，便跨前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一叩孩儿的忤逆不孝，没能时时回来看望二老。”
“二叩孩儿的无情无义，从此不再是昔日的阿珂。”
“三叩孩儿的今生今世，寻得良人作夫妻。”
一旁的白羽俯身鞠三恭。
“爹娘，孩儿走了。”说完，江零珂站起身来，吐了口气。
面带微笑看着白羽：“夫人，我们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第二十章
，还差 